算了,她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他計較了。
最好,別讓他有求着她的時候,到時候她可沒這麼好說話了!
阮舒瀟灑的轉身,卻沒注意到她站在路邊,步行道比車道路面高一點,形成了一個臺階。
然後,一腳踩空,華麗麗的跌倒在大馬路上,伴隨着一聲慘叫。
季南耀聽到動靜轉身,看到以奇怪的姿勢趴在地上的阮舒,居然沒忍住,笑出了聲。
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位阮小姐,真的是‘驚天動地’‘引人注目’‘見之難忘’啊。
阮舒摔倒的時候,扭到腳了。
然後也摔到膝蓋了。
鑽心的疼。
要不是在大街上,她絕對會大哭一場。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笑聲。
是男人的笑聲。
阮舒內心憤怒了。
這到底是哪個混蛋在幸災樂禍。
作爲一個紳士,難道不該上前扶她一把。
或者,就算不扶,也該假裝沒有看到的默默走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嘲笑。
阮舒偏過頭去看,先看到了男人的一雙腳。
由下往上看去,是他。
居然是他!
是誰說季家家教良好的?
老話怎麼說來着,再好的家世也保不齊就出幾個歪瓜裂棗,斯文敗類啊。
怪不得堂姐看不上,她也看不上。
作爲一個紳士,季南耀實在無法視而不見。
而且,季家和阮家也算是世家,就算聯姻失敗,他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問都不問。
不過,她這樣瞪大眼睛的樣子,挺好玩,跟小四月生氣的樣子很像。
“阮小姐,”季南耀饒有興趣的看着依舊趴在地上保持着姿勢不動的阮舒:“地上很舒服嗎?”
阮舒看他居高臨下,看笑話明顯的樣子更氣惱了:“不用你管。”
阮舒崴到腳,但應該不算嚴重,已經沒有剛摔倒的時候那麼疼了。
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右腳雖然不動的時候不痛,但還是不能用力。
季南耀看她奇怪的樣子,忍不住脣瓣又勾了勾。
她現在的樣子就像一隻齜牙咧嘴的小貓咪。
阮舒真的被徹徹底底的激怒了。
她不要面子的啊。
就算她摔倒不是他的錯,就算被他看到也不是他的錯。
可他公然這樣一次次的嘲笑她,到底是要怎樣?
“季南耀,這樣看我笑話有意思嗎?”阮舒右腳不敢用力,微微的擡着,單靠左腳撐着。
這傢伙搞不好就是因爲堂姐不喜歡他的事,懷恨再心,所以,遷怒到她身上。
“阮小姐,我看到你摔倒好心幫你卻被你這麼誤會,真是……”好心沒好報。
季南耀搖了搖頭,一副她不可理喻的樣子。
“你……”
“阮小姐聲音洪亮,應該沒事,看來是季某多事了,你保重。”季南耀嗓音低沉,很是好聽。
可阮舒怎麼聽都覺得這話裡都是揶揄,嘲諷,幸災樂禍。
好氣,怎麼辦啊?
懟他唄,還能怎樣?
阮舒心裡兩個小人在打架,最終強硬派獲勝。
沒道理她在家裡受氣,到外面還受氣。
阮家小姐的光她沒沾到,反倒因爲姓阮被遷怒。
忍不了。
有什麼大不了。
反正阮語那天拒婚落他面子已經夠讓他記恨的了。
也不介意她再多得罪他一次了。
嗯,就是這樣。
“怪不得我堂姐沒看上你,原來你是這種睚眥必報的小人,”阮舒脫口而出。
其實有一點那麼小小的後悔,俗話說,罵人不揭短,她怎麼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其實她想罵他點別的話的,比如小心眼啊,不紳士啊,有僞貴公子風範什麼的。
可那句話就脫口而出了。
說了就說了,沒辦法補救了。
笑了。
這傢伙居然笑了。
真是要瘋。
他不是該登時發怒,破口大罵纔對嗎?
“你,你笑什麼,”阮舒有點心虛。
他笑的讓她很不安啊。
“阮小姐,”季南耀語氣不急不緩的,一點生氣的跡象也沒有。
“怎,怎麼,”阮舒強自鎮定。
“你堂姐不選我,我卻依然欣賞她的性格,可,”季南耀的話停在這裡,沒繼續往下說。
阮舒卻非常想知道那可字之後的內容。
堂姐不選他,他還欣賞堂姐,看來愛的很深哦。
“可什麼,”阮舒作爲記者的好奇心被他的語氣,還有表情給勾起來了。
“可……阮家想和季家聯姻,除了阮語小姐之外明明還有阮小姐,卻不聽阮家提起,所以,阮小姐的個性……可想而知了。”
可想而知?
阮舒今天第一次知道,可想而知這四個字可以這麼用。
而且還是個絕對的貶義詞。
她也很不客氣的給了季南耀一個冷笑:“呵,”
“怎麼,我阮家的女兒都要爭着搶着嫁到季家去嗎,我姐姐看不上你,我也看不上你做我姐夫,哼!”阮舒氣吼吼道。
季南耀勾脣,語氣有些意味不明:“看不上我做你姐夫?”
“那是當然,有我阮舒在一天,你就休想做我姐夫。”阮舒爲了在氣勢上不輸給季南耀,挺了挺胸口,擡頭看着季南耀。
看來這傢伙真的是對她堂姐賊心不死啊。
不過,再喜歡也沒用。
阮語不喜歡他。
真解氣呀。
她決定了,以後但凡有機會就一定在阮語面前說這個傢伙的壞話。
雖然這樣做很不厚道,有小人之嫌,但沒辦法。
堂堂季南耀,難道不知道一句話嗎,叫寧得罪小人,別得罪女人。
哼!
季南耀:“……”
這女人到底什麼腦子還是有什麼戀姐癖?
他到底是做了什麼,讓她有他非要做她姐夫這麼深的誤會?
“怎麼不說話?”阮舒覺得自己吵贏了季南耀,心裡得意的很。
要知道,在阮家,可只有她被人修理的份。
“知道怕了吧?”阮舒哼了一聲。
想追她堂姐還不好好討好她這個小姨子還敢得罪她,真是腦子瓦特了。
季南耀被阮舒突然莫名的自信搞得越發想笑。
這位阮小姐是因爲妄想症才丟三落四,走路摔倒的吧?
“阮小姐,”季南耀壓住了笑意。
阮舒很不喜歡他這點,這人怎麼說個話都不明明白白的說,老是說一半留一半的。“你要說什麼能不能一次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