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韓成歡死後,他的這種心動感覺也消失了。
或者說,從很多年之前,他的心就死了。
可是今天居然,
季南耀說不清楚,但這種奇妙的感覺讓他覺得,他沉睡的心,醒了。
阮舒看季南耀還是不說話,整個人直直的站在那裡,目光像是在看着她,但眼裡的情緒又不太像。
她是真的猜不透他這是又怎麼了,便又試着叫了聲:“三公子?”
季南耀:“……”
“季南耀?”阮舒裝着膽子叫他的名字。
季南耀淡淡的嗯了一聲,也收回了自己的思緒,他剛纔有些失態了。
並沒有立刻說話,過了幾秒鐘才溫聲低語:“吃飯了嗎?”
對於季南耀這個跳躍的問題,阮舒一臉懵逼。
他們一直在談論採訪的地點,結果他來句吃飯了嗎?
難道天才的腦回路就是如此清奇?
“沒,不過,”
“吃飯吧,”季南耀打斷她的話,轉身往門口走,並沒有注意阮舒的表情。
阮舒急了,跑到他跟前擋住他:“季先生,可不可以等我採訪完再吃,我真的很急的。”
阮舒皺着小臉,滿是懇求,她已經等了大半天了。
正經事情沒做完,哪裡有什麼心情吃飯啊,滿漢全席她現在都沒興趣。
主編還在等消息呢,最關鍵,兩個月的獎金很誘人的。
季南耀這一刻表情有些精彩了,低眸看着她那張精緻絕豔的臉龐,眸色漸暗:“採訪?”
“是,是啊,我們不是約好的嗎?”阮舒覺得這個男人是想要賴賬啊。
“什麼時候約好的。”他本人怎麼不知道。
“季南耀,你可不能耍賴的啊,是吳主編讓我來的啊,她和你約了十點,我可都等了大半天了,你不能說拒絕就拒絕,”
“總之,你要是今天不讓我採訪,你就不許走出這個房間。”
阮舒說完,趕緊伸手擋在門口,一副死纏爛打到底的模樣。
季南耀挑眉,不讓他出這個房間?
這個女人倒是會自說自話,她在外面採訪別人都是這個樣子嗎?
“阮小姐,我不明白爲什麼你的主編會讓你過來,但我沒有答應任何媒體要做採訪。”他從來沒有接受過記者採訪。
他昨天連電視臺的節目採訪都拒絕了,更不要說這種小報社了。
“啊,”阮舒不可置信的啊了一聲,然後又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啊,學姐怎麼會騙我呢。”
“事實就是如此。”季南耀眯着眼睛,看着張開雙臂站在他面前的阮舒。
這樣的身高差,這樣的動作,就像是在向他撒嬌求抱抱一般。
阮舒看他的表情不像在撒謊,再想學姐當時的表情。
只怕真的是……
怪不得連個攝像師也不給她配,果然是個天坑啊。
“可是,我都來了啊,總不能空着手回去,真的浪費你不了多少時間的,三公子,你就行行好吧,求你了。”阮舒雙手合十,小聲的哀求。
“當記者很不容易的,你給我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就好,你放心,我絕對不亂寫,讓你滿意,等寫好,我先發給你看……”
阮舒這個真的是很真誠了,之前季南瑞的新聞就是她寫完了先給他,不對,是給珊珊看了。
季南耀看着阮舒伏低做小的請求,心裡那點有點像是怒氣的東西消散了些。
不過,這位阮小姐求人的表情,挺有意思的。
季南耀依舊不說話,似笑非笑。
“對了,”阮舒突然想到什麼,魅惑的狐狸眼一下亮了起來。
“我用一個消息和你交換,怎麼樣?”
“消息?”季南耀低頭看着她笑,他倒是想知道,她想用什麼樣的消息換。
“對,只要你接受採訪,我就會告訴你我堂姐的下落,怎麼樣?”阮舒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默唸,阮語對不起了啊。
實在不是她要出賣她,而是情勢所迫啊。
反正這個男人喜歡她,而且,阮家也樂意促成,她這其實也算是做好事了吧。
男人挑眉看了她一眼,表情依舊英俊和煦,但笑容卻淡了下去,情緒不明的哦了一聲。
阮舒忙不迭點頭:“是啊,是啊,只要你接受專訪,我就告訴你堂姐在哪。”
阮舒確信,這個消息對癡戀表姐的季南耀來說絕對重要。
他肯定會答應。
她有這個信心。
“是嗎?”季南耀嗓音低沉。
就在阮舒覺得自己要成功了的時候,季南耀忽然伸出一隻手,強行摟過她的腰。
說是摟,倒不如說是抱更確切些。
因爲季南耀單手把阮舒從原地抱了起來,然後開門,丟了出去。
阮舒聽着砰地一聲門響,懵圈。
這什麼鬼,就把她丟出來了?
是誰說季家男人都是紳士,是誰說季家男人從來不爲難女人的?
出來,她絕對不打死她。
不接受採訪就不接受,把她就這樣丟出來是什麼意思。
她是垃圾嗎?
呵,好氣。
而且,他開始明明已經答應了啊。
這個人簡直喜怒無常。
現在的這些女孩子啊都太單純,就是把這些男人說的太神話太夢幻。
什麼行走的百科全書,什麼適合當老公,狗屁,他根本就是個大魔怪。
艾瑪,頭疼。
氣的頭疼。
幸好她剛纔被丟出來的時候有點懵,反應慢了一拍,纔沒有立刻湊上前,不然鼻子要被門砸扁了。
她覺得自己的鼻子長得挺好的,沒打算去整容醫院再做一個。
關鍵,她也沒錢。
說到錢,兩個月的獎金。
淚目!
不行,不行。
她阮舒豈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放棄的人。
“三公子,你開門,有話我們好好說,剛纔是我錯了,不該和你提什麼條件,你開門,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阮舒壓着火,低頭弓腰,陪着笑臉,臉貼在門上朝裡面喊。
可是她等了半天,裡面都沒人迴應她。
“是我錯了,對不起嘛,我不該用那件事威脅你,我知道錯了,你開門吧,”“季先生,我的包還在裡面,我從十點一直等到現在,飯也沒吃,水也沒喝,就是爲了等着見你一面,你就算可憐可憐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