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在家宅了兩天，別說家門，連房門都沒怎麼出。
吃了睡，睡了吃。
沒有人打擾她。
確切的說是不敢。
怕逼她太緊。
季憶宅家的第四天，青城出了件大事，連已經處於半退休狀態的季南風都已經兩天沒回家了。
第五天的早上，季南風回來了。
沒有回房，在書房裡坐了會兒，去了季憶房間。
季憶昨晚熬通宵追劇，差不多快天亮才睡的，這會兒看到父親站在自己房間，迷迷糊糊的吐槽：“爸，你怎麼不敲門。”
“起來！”季南風簡簡單單說了兩個字。
語氣不算嚴厲，但表情絕對不算好。
季南風是慈父，寵溺孩子到不靠譜。
這是第一次對女兒說話這樣的語氣。
不是訓斥，而是沉重。
季憶也聽出了語氣不對，乖乖的從被子裡鑽出來。
穿了拖鞋，在椅子上坐好。
“我說的這些話，你要有心理準備，”季南風看着女兒，沉聲道。
季憶的心莫名的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昨天一整天都心煩氣躁，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晚上睡不着才刷劇消磨時間的。
“爸，出了什麼事？”季憶肯定道。
爸爸這幅表情顯然是出了什麼事，而且不是好事。
“季憶，霍修遠出事了。”
季憶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可還是忍住了，她慣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人坐在那裡怔然了一會兒才道：“他出事關我什麼事。”
“季憶，去見他最後一面吧！”季南風嘆了口氣。
這次季憶再也無法淡定，起身的時候帶倒了椅子：“你說什麼？”
“去見他最後一面。”
“到底怎麼回事，到底出了什麼事？”季憶說這句話時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季憶，這麼多年，你沒愛錯人，他就在你們醫院，快去吧！”季南風嘆了口氣，出了房間。
季憶胡亂的套了件衣服，匆匆的就往出趕。
到了醫院，直奔加護病房，她沒有穿無菌服，只能在外面看到他。
頭上包紮着繃帶，身上也受了傷，整個人可以用體無完膚來形容。
季憶的眼淚無聲的流下來，忽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爆炸時，他爲了保護一名同志，被炸彈炸暈了，再加上他腦子裡有恐怖分子裝的炸彈，昏迷不醒。”
已經聯繫了國外最好的專家，只是，目前來說，希望不大。
季憶聽着聲音有些熟悉，回頭去看：“於叔叔！”
於叔叔曾是爸爸手下，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是青城市公安局局長了。
“季憶，他是位好同志！”
“你說什麼？”季憶雖驚詫，但又覺得意料之中。
畢竟，霍修遠以前的願望就是當警察，像她父親一樣。
“你猜的沒錯，他是警察，只是他的身份保密做的非常好，又是單線聯繫，連我都是剛知道，這次能一舉剿滅犯罪組織，就是他的功勞。”
臥底的心酸和委屈是常人所無法忍受的，就像是被兄弟拋棄，混入了狼窩，久而久之，很多人都會失了本心。
就像那部電影，無間道，三年又三年，一旦踏入這條路，便再沒有回頭路了。
即便重回警隊，也會因爲臥底時間過長，被高層懷疑，失去升遷機會。
所以，臥底的結局一般有兩種，恢復身份，寥寥一生，或者背叛組織，難逃一死。
她想過這種情況，但直接就否定了。
因爲霍修遠那種沒心沒肺，重朋友講義氣的個性是當不了臥底的。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