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珊擡頭看着他,脣角的笑意明顯:“是很爽!”
她本來以爲季南瑞會拉不下臉對賀臻美說狠話,不過,剛纔表現的很不錯啊。
有時候素質啊,底線啊這種東西是要分人的。
對賀臻美這種人手下留情,那就是給對方蹬鼻子上臉的機會,只會把自己弄的狼狽不堪。
“你跟來不就是想看看我對她能絕情到什麼地步,滿意了?”季南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葉靈珊眼睛睜的大大的,她當然聽出來了,季南瑞口中的她指的是邢思思而非賀臻美。
她含笑看着他道:“你這話不對了,這是你的事,你也說了,我是來看熱鬧,至於絕不絕情,滿不滿意的,那是你的事了。”
“我今天對她這樣,明天也能對你這樣,葉靈珊,你確定你還要死賴着我不走?”季南瑞的語氣輕描淡寫。
“我是被嚇大的?季南瑞,我怎麼覺得你這話是在試探我的態度呢?看來,繞了這麼大一圈子,你是覺得我比較適合你了!”葉靈珊仰起臉,正好看到男人弧度完美的下頜。
她和季南瑞的情況跟他和邢思思不大一樣,她不會把她好好的感情作沒了。
最關鍵,就算是作沒了,她也會自己親自上陣,想方設法的再把他的心拐回來,而不是派阿貓阿狗過來,一邊把壞人推給別人,一邊自己裝清純,裝無辜的惺惺作態。
然後再擺出一副,你們都欠了我的幽怨樣子。
這麼多年,葉靈珊真的被她自以爲聖女的樣子弄噁心了。
季南瑞低眸,看着她眉眼中的期待和忐忑,薄脣掀出幾分弧度,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勾脣淡笑,居然有一絲那麼說不出的寵溺:“你不是很喜歡猜我的心思?自己猜。”
季南瑞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葉靈珊大大咧咧的挽住了他的手臂,隨着他的步子一起往外走:“那我猜是!”
季南瑞沒吭聲,葉靈珊快速的又道:“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啊。”
“不許反悔,反悔是小狗。”
“季南瑞,你以後是我的了。”
“喂,你說句話好不好?”
“喂,喂,喂,”
……
容顏看着在院子裡吵吵嚷嚷又開車離去的兩人問笙歌:“你說他們倆這算怎麼回事啊?”
雖然季家人好像是挺認可葉靈珊的,但老四的態度有些說不準。
“大概不久家裡就要更熱鬧了。”笙歌笑道。
“什麼意思?”
“小四月要有四伯孃了。”笙歌的表情一貫的平靜淡然。
“邢思思還是葉靈珊?不對,邢思思肯定沒戲了,都分手了,可葉靈珊,我沒發現有什麼進展啊……”他們剛纔離開的時候葉靈珊依舊像以前那樣的死纏爛打,老四酷酷的愛答不理。
她覺得他們這段感情就好比萬里長征,他們這纔剛邁出了第一步呢。
笙歌笑了笑,沒說話,容顏表示很費解啊,不過,管它呢,以後家裡又多一個可以陪她聊天的人了,想想還是很興奮的。
賀臻美戰戰兢兢的出了季家,本來是想去醫院的,可想到季南瑞說會派人盯着她,她還是回了學校。
坐到公交車上的時候,手機響了,室友說思思已經醒了,想要見她,說有話要和她說。
賀臻美咬着脣瓣,猶豫了一瞬道:“我下午有點事,明天早上再去看她。”
她是真的被嚇怕了,爸媽供她讀書不容易,思思是她的好朋友,但這件事她爲她做到這裡也是盡了最大努力了,她幫不了她更多了。
不過,明天見到思思,她要勸勸她,那個季南瑞不是她們能招惹的起的,沒想到他骨子裡那麼兇狠,以後還是不要爲他做傻事了,保護好自己要緊。
賀臻美就算是再潑辣,也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季南瑞用坐牢和斷她父母財路,嚇到她了,那一整個下午,賀臻美都待在宿舍,沒敢出門。
邢思思醒來,聽說賀臻美去季家找季南瑞了,心中還是期待的。
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是心裡是希望賀臻美把季南瑞帶過來看看她的。
可是她醒來了兩個多小時了,不見季南瑞過來,也不見賀臻美回來,就有些着急了。
“你們不用在這裡陪我了,我有點擔心臻美,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們還是去找一找她?”
“她去的是季家,我們哪敢去找。”睡在邢思思下鋪的女孩道。
她是青城人,聽說過的季家的事自然比旁人多了些。
其實,要她看啊,邢思思和季南瑞雖然聽着是挺浪漫的,但根本門不當戶不對,不合適。
可當時大家都那麼熱情,她也不好意思潑冷水。
邢思思躺在牀上,臉色更加蒼白了,咬了咬脣瓣,過了一瞬才道:“我是怕她脾氣衝動,有些擔心。”
“那我給她打個電話吧,看她現在在哪?”女孩看邢思思這樣有些不忍心,便又開口道。
邢思思點了點頭,力氣微弱的說了聲謝謝。
打完電話之後,女孩告訴邢思思道:“你別擔心了,臻美已經回宿舍了,你安心養病,什麼都別多想。”
“在宿舍?”邢思思吃驚道,不是說她去了季家嗎,怎麼會在宿舍,那她有沒有見到季南瑞?
“嗯,我說了你有事找她,她說明天早上過來。”女孩如實道。
邢思思猜,她大概是沒見到季南瑞,不好意思過來見她。
晚上,邢思思一個人在病房裡,她這次割腕,雖然及時被發現,但到底失血過多,人很虛弱。
手上纏着厚厚的紗布,動也不能動,她時而看着天花板,時而看着門口的方向。
可惜,除了查房的護士,再沒別人。
邢思思突然開始害怕起來,季南瑞是不是真的不見她了,像那天說的那樣。
不對,不對,他是喜歡她的,不然不會帶她去季家的。他喜歡她,只是季家嫌棄她的出身而已,她本以爲季家是不一樣的,可沒想到和那些愚昧無知的有錢人家沒什麼兩樣,都是嫌貧愛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