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跟經理請了幾天假,經理沒說準不準而是問我怎麼了。
我總不能說我不想幹了,只好說這幾天身體不適,有點抑鬱。
會所裡不少姑娘到了後來得抑鬱症,上頭都很頭疼,抑鬱這事大也不大,小也不小,要是一發病起來把客人傷了就不好了。
經理一聽我這麼說,忙說給我介紹個醫院,我拒絕了,說休息幾天就行。
經理頓了頓,掐了手裡的煙,對我說:“沒事別瞎想,別忘了現在你該做什麼。”
經理意有所指,我知道她暗指什麼,隨口應了聲就離開了會所。
接下來幾天我又去找程世容,但是都沒有膽子上去,正打算離開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我嚇了一跳,忙給這人道歉,我爲我的低俗莽撞感到丟人,恨不得立即逃開這個地方,卻沒想到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還真是哪哪都能遇到你,這回應該不是巧合了吧。”
熟悉的聲音裡帶着鄙夷,我驚訝地擡頭,卻撞進了他冰冷的眸子裡。
“不,不是這樣的……”我急忙解釋,但又發現似乎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就是來找他的,但是我臨陣退縮了,可是偏偏在我想離開的時候我又撞上了他。
“不用解釋了,”程世容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說:“我不想聽你解釋,你一次次出現在我面前還不是爲了錢,我就知道你不會滿足幾千塊錢,”說着他走到前臺,跟前臺小姐借了一支筆,我愣愣看着他寫什麼,忽然他把一張紙甩在我的面前說:“拿上這些錢,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接過那張紙一看,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張支票。
上面龍飛鳳舞寫着他的名字,那是我熟悉的筆跡,卻如同針刺着我的雙眼,我擡頭看着他,痛心地說:“在你眼裡,我就是個愛錢的女人嗎?”
他冷冷看着我說:“那不然呢?”
一瞬間我心痛得差點連話都說不出,我心心念念愛了五年的人,可他卻把我當成只愛錢的女人,我捏着那張支票,最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支票甩到他身上,說:“我不要你的錢。”
支票輕飄飄地落在了程世容的腳邊,他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微笑地看着我。
那個笑容讓我心底發寒,當我坐在老闆身邊時,我總是忍不住想起他的笑容,那冷冰冰的笑容叫我手腳冰涼,笑也笑不起來,總是心不在焉,還有幾次差點把酒灑到客人身上,幾個常點我臺的老闆很是掃興。
經理這下對我更沒有好臉色,狠狠訓了我一頓,問我這幾天究竟在想什麼,會所是講究業績的,我不好好工作也就意味着沒飯吃,我身份特殊,不能被會所創造業績我的下場會比一般小姐更慘。
“你想被送去給變態玩嗎!”
臨走之前經理對我吼道,我早就見過被賣進來的女人到了最後是什麼慘樣,所以當初我才接受了現實,選擇在男人面前賣笑求生。
我終於醒悟過來,什麼不要錢都是假的,錢能解決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我怎麼可能不要錢。
可是我知道我和程世容是那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