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副駕駛座,忍住身上一陣陣不適。
“怎麼了?不習慣嗎?”
見我不適,周舒豪瞥了我一眼。
我忙正襟危坐,勉強扯了下嘴角,說:“還好。”
周舒豪足足給了我半個月的假期,這半個月我一個人照顧自己,不僅把身上難看的青紫印記養好了,還把自己的臉色養得紅潤了不少。
今天周舒豪帶我出來買了幾套衣服,除了剛剛那件曳地晚禮服,他還給我買了好幾套工作服,我從試衣間出來時,他讚歎道:“不愧是我漂亮的莊特助。”
我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自己,身穿一套杏色工作服,緊身的小西裝扣了一個釦子,裡面白色的襯衣一塵不染,明明工作服的包臀裙遠比不上我曾穿過的熱褲,但我就是不知爲何繃緊了神經,也許是因爲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裝扮。
我稍微動了動身體,把緊張過度的背脊靠在車座椅背上。
而這時周舒豪的助理正把今天要見的人資料報給他,助理說得一板一眼,周舒豪卻完全沒有興趣,一直玩着,助理講完了他都沒有注意到,等車停下來,他才擡起頭看了一眼,說:“到了。”說着推門下車,我忙下車追了上去,周舒豪拉過我的手,環過他的手臂,朝我看了一眼,問我:“教你的還記得吧?”
我點了點頭,說:“記得。”
今天周舒豪要跟一個老闆吃飯,不過我猜他根本就沒心思跟那個老闆吃飯,他帶着我,說明程世容也在。
想到等一會就要見到世容了,我既緊張又害怕,上次見面時他嫌棄我的表情還在我腦中揮之不去,這次我跟着周舒豪出現在他的面前,就等於承認了他那句我是個愛錢的女人。被他這樣誤會我很難受,但是我又無可辯駁,我母親前幾天剛做了手術,沒有錢,我怎麼保住我現在這個唯一的親人。
電梯數字一個個變化着上升,我緊張得連手都忍不住發抖,周舒豪卻沒注意到,他雙手隨意地插在褲袋裡,心情很好地哼着曲子。
酒桌訂在包間,門一打開,我就聽到程世容不悅的聲音:“殷勤地說你也要來,卻遲到這麼久!你……”程世容的話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頓住了,他狠狠地盯着我,我害怕他銳利的目光,強把注意力放到包間里正在等待的那位老闆身上。
“呀,抱歉抱歉,路上堵了會兒,來遲了,陳伯伯不會介意吧。”
周舒豪嬉笑着跟那老闆道歉,語氣裡卻一點誠意都沒有,那位姓陳的老闆卻不介意,笑起來眼角滿是褶:“原來是阿豪啊,早知道是你,哪還用得着這麼費事,那生意給你做了也不算事情。”
原來周舒豪跟這陳老闆認識,見周舒豪這麼熟絡,程世容也驚了一下,小聲問:“你跟陳老闆認識?”
周舒豪沒回答他的問題,熱情地坐到陳老闆身邊,說:“哎呀呀,陳伯伯這話說的,這麼溺愛晚輩真的好嗎?我爸又會責怪你的哦。”
“有什麼好怪的,你爸要是知道你現在有這成就,肯定巴不得你回去呢!”陳老闆笑着說,又招了程世容:“小程還站着幹什麼,趕緊過來坐,還有那小姑娘,也坐。”
程世容面露不悅,坐到陳老闆身邊,我則坐在了周舒豪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