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程世容的聲音一下子清醒了,那一瞬間我如同得到了救贖,聲音都忍不住開始發抖:“世容……”
我沒看清黑暗中程世容的表情,若是看清了,我肯定不會發出這樣微弱如同在求救一般的聲音,是我太得意忘形了,我以爲現在的程世容如同五年前愛我,他會爲了保護我被人打到腿骨骨折。
我爸一聽見程世容的聲音,嘿嘿笑着轉過身看着程世容。
這會兒程世容站在了燈光裡,他一身黑色修身西裝,顯得整個人精神又挺拔,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冷漠地看着我們。
我爸笑着跟程世容套近乎:“你就是我家晴兒的金主?哎呀呀還真是一表人才,能賺好多錢呢吧?”說着又重重拍了下我的腦袋,罵道:“媽的有了個這麼有錢的金主還跟老子裝沒錢,少磨嘰趕緊把錢交出來!”
我嚇了一跳,剛把手從包裡掏出來就被他一把搶走了錢包,他打開看了一眼,嘿嘿笑了一聲,拿着我的錢包優哉遊哉地走了。
我縮在牆角,把頭低得深深的,不知道現在程世容是什麼表情,但這樣的沉默讓我喘不過氣來。
“你爸還是個人渣呢。”
忽然程世容嘲道。
我瑟縮了一下肩膀,我爸沒認出來程世容,但程世容認出了他,是的,他依舊是個人渣,他先是找到了我的住處,跟蹤了幾天後,找到了我媽的療養院,恐嚇了我媽,還把剛好跟我媽在一起的奶奶驚嚇過度到緊急搶救。
說完這句程世容就離開了,我聽到他腳步聲漸漸變小,終於敢擡起頭,程世容已經離開了。
那一瞬間我終於知道這幾天的感覺只是我的錯覺,程世容他並不愛我。
我一個人回了家,這時候小區裡的人都吃完了晚飯一家人出來散步,看到鼻青臉腫的我,都關心地問我怎麼了,我捂着臉,低頭說“沒事”。就連陌生人也會給的關心,我從我愛的人身上卻得不到。我又哪敢再說程世容愛我。
回家後我仔細查看了身上的傷口,在會所的時候沒少被客人拳腳相加,處理這樣的傷口對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然後我打了個電話給周舒豪,希望他能給我換個房子,這裡已經被我爸知道了,錢包裡的那點錢根本哄不了我爸幾天,我打算換了房子,然後把我媽接過來一起住。
但是被周舒豪拒絕了,上次我去找周舒豪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我這根逗貓棒太不盡職了,非得貓主人推我一把纔有動作,本來程世容就不是他唯一的貓,他還有更多更漂亮的貓等着他去逗。
電話那頭的沉默叫我害怕,我怕周舒豪要是一不高興不包養我了怎麼辦,雖說我們之間有個可笑的合約牽連着,但說到底他纔是老闆,他要單方面撕毀,我也沒臉去告他上法庭。
這時周舒豪笑道:“這麼着急換房子,莫非晴兒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頭皮一麻,周舒豪竟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