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細微的慘叫瞬間拉回了鬱素璃失控的理智,她慌張的看了下自己的手掌,然後歉疚的起身上前想要扶鬱勝雪坐到牀上,“對不起,勝雪,我剛剛……”
一把甩開了鬱素璃伸來的手臂,鬱勝雪怒了:
“姐,傷害人了之後再道歉有什麼用?我那麼建議也是爲了你好,你自己好好想下吧。”
說完,她捂着自己的腰部摔門離去。
出了那道木門,彷彿她已經不再是她,鬱勝雪那滿臉的邪佞十分駭人。雖然她爲了不壞事極力的強壓下了對鬱素璃發彪,但是卻在內心不斷的詛咒着她。
“哼!”
狐狸眼一眯,她冷冷的一哼,臉上利馬換上了一抹計謀得逞的笑容。
相信事以至此,就算她不出手,那該死的鬱賤人也無法保住那個孩子了。
“嘖嘖!五千萬,賺的還真是容易呢!”得意的一笑,鬱勝雪顫着腰肢離開了小木樓。
來取鑰匙的小李,看着她離開時奇怪的樣子,對着她的背影不解的撓了下自己的頭,“什麼五千萬啊?呵呵,要是我的就好了,現在要辭去風家傭人的這份工作還真有點捨不得了,哎……”
邊嘆氣他邊朝着鬱素璃的房間走去。
房門是開着的,而入目的一切卻是一片狼藉。
偷偷的瞄了眼倒坐在牀上的鬱素璃,小李愕然的睜大了眼。
這還是那個滿臉和藹笑容的夫人嗎?
他怎麼感覺這一眼與之前簡直時隔了萬年?早上還神采熠熠的大美人這會竟然渾身都透着灰敗的氣息,人也在幾個小時內憔悴了這麼多?
愕然的吞了口口水,小李挨近眼神空洞的鬱素璃擰眉輕問: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這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才能讓一個人變得如此?就是看着她,都覺得悲哀的地步。
聽見熟悉的聲音,鬱素璃垂眉擡眼,勉強的露出一絲笑容,“我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不堪的往事。”
是啊,愛上那個叫‘房廷君’的男人的不堪往事。
一場假愛,換來了她真心容入的大戲,而她得到的卻只是如夢一樣的真歡。到此爲止,風迎傲對她的態度她現在已經再明確不過了。
他要的不過就是一場淋漓盡致的歡愛。
在他的人生裡除了復仇,就只有性,沒有愛。
小李望着她笑着流淚的模樣,一時悲從心來的也跟着直掉眼淚,他顫抖的伸手拿過房門的鑰匙,憐惜的看向鬱素璃:
“夫人,什麼事都看開點兒。”
爲了讓她好過一些,小李說完就悄悄的退出了這個窄小的房間。
房門落鎖的聲音彷彿是一種帶着咒語的魔音,在給門上鎖的同時,也給鬱素璃的心上了牢牢的鎖釦。
木然呆望着門外的牆壁,鬱素璃象是徹底的失了心魂的布娃娃一樣,坐在牀上孤獨的流淚。原本在她心底出現的小小希望就因一句“拿掉”全部破滅了。
原來,男人要狠,真的可以讓一個女人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怪只怪她愛錯了人,被風迎傲的開始迷惑了渴望得到保護的心。
悽苦的一笑,一恆清淚滑落鬱素璃的眼角,她木然的底下頭,看想自己的腹部,一雙顫抖的手來回的輕輕撫摩着,“寶貝,媽咪對不起你,無法保護你讓你平安降生了。”
“嗚……對不起……”
她小小聲的對寶寶說着抱歉,想要留住他卻只剩下無奈。
不是沒想過逃跑,與風迎傲再也不相見,但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擺在眼前,她能不服從命運的安排嗎?逃一次,只會被抓回一次,甚至等待她的就只有無盡的折磨與報復,她已經累的,何必再去牽連其他的人?
此時此刻,她冷了,呆了,傻了,默了,卻無法不顧一切的逃離魔爪,這就是她今生的命運吧。
將身子倒在牀中,鬱素璃什麼也不想的昏了過去。
雖然意識還沒有全無,但是精神已經大抵崩潰了……
晚飯時,林嬸聽小李說鬱素璃憔悴了許多,特意叫人煮了藥膳湯顛兒顛兒的端了過來,卻是怎麼也叫不醒她,聽着她均勻的呼吸,看着她有些難看的臉色,林嬸沒有再叫她,只是默默的叫小李守着待她一醒就把湯熱了送過來,但是整整一夜卻全無動靜。
第二天清晨,林嬸照例來動早餐,卻只見鬱素璃呆傻如無魂的木偶一樣的靠在牆邊眼睛一直的盯着一處。
她的這種模樣,看得林嬸是心一驚,趕緊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這也不發燒啊,到底是雜了。”
跟隨在她身後的小李趕緊湊上來小聲說:
“昨天夫人的妹妹來過以後,她就這樣了,好象是受了什麼打擊似的。”
林嬸一聽突然想起了鬱震天。
早就聽聞鬱家爸爸身體狀況不太好,會不會是……
想想都揪心,打發了小李,林嬸坐在牀邊,將鬱素璃的手包在手心裡暖着,“小璃啊,有什麼傷心的事情一定不要自己一個人擔着,和林嬸說說就好了。”
感覺到冰涼的手被什麼包裹着,鬱素璃終於晃動了下眼珠看向林嬸的方向,但那眼睛裡的空洞卻依舊。
她沒有說話,就那麼看着林嬸焦急的眸。
林嬸有些訝異,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小璃?”她輕喚着。
腦子裡翁的一響,鬱素璃這纔有了些須的反應,她虛弱的一笑,“啊!林嬸,你來了啊!”
看着她有些遲緩的動作與思維,不知爲何林嬸的心中猛的一震,那種屬於悲傷的感覺沒來由的直頂上喉頭。
感覺眼眶熱辣辣的,林嬸極力的壓制住心底的那抹不適,溫柔的看着鬱素璃,“恩,林嬸今天親自下廚給你做了你最愛的奶油菌湯,一定要好好嚐嚐啊。”
扶着她坐到了牀沿,又用小碗舀了一碗給她吹溫了才放到她手中。
看着她木然的喝着碗中物,全無在品嚐的模樣,林嬸心中的驚訝更甚。
因爲鬱素璃的模樣簡直就跟精神崩潰的患者毫無區別。
暗暗在心中大叫了聲不好,撫慰了下呆滯的鬱素璃林嬸連她枕頭邊那小小的淺藍色針織物都沒有發現,就倉皇的跑向了主宅。
她一刻也不耽誤的利馬撥通了風迎傲的私線。
“喂!先生嗎?”
“是我,怎麼了,林嬸。”
“先生你趕快回來一躺吧,夫人她的情況有些不對,就好象……就好象精神失常了一樣,而且不知道爲什麼,人也憔悴了許多。”
電話那邊利馬一滯,然後馬上冷靜的詢問:
“這些天她見過什麼人嗎?”
尋思了下,林嬸不解的回答:
“就只有夫人的妹妹,鬱勝雪小姐啊。”
“嘟--嘟--”林嬸剛講完,那邊電話就掛了。
日本,東京。
正在和羽田拓人談生意外加敘舊的風迎傲,沒等事情談妥,就開始着裝,灰色的大外套一披,人已經站起了身,“對不起,拓人,我家裡有些急事,必須要回去處理,至於合作的事情,就全權交給我的秘書房廷君代辦,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與他一握手,羽田拓人理解的開口:
“沒關係,既然是家裡的事那一定不能耽誤了,男人顧的好家才能專心於事業。而且,我聽說您有位很大方得體的夫人,有空希望能得一見。”
朝着羽田感謝的一笑,他拿起公文包就要離開,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頭真摯的看向一臉陽光的日本男人,“對了,拓人,上次的事,謝謝你。”
要不是他與佐羅提前跟羽田拓人打了招呼,機場也不會特意停止運營一整天,爲了彌補他的損失,他這次才親自帶來合作案。
而且,提級日本的羽田商社也是在業界十分有名的大型企業集團,風家上一帶掌權者風宵年輕時曾經幫過羽田拓人的母親,林婉玲,所以他與他之間也因此有過幾次交涉,說實話,他根本就沒想過羽田拓人會爲了他的私事真的停止了羽田機場的運作,這大大的出呼了他的意料,但是羽田集團早就想在臺灣打開旅遊度假村這個路子也不是什麼密聞了,想借他之手拓展事業,利用賣人情這樣的手段,也十分高明。
兩個男人都懂是怎麼回事,羽田拓人也不再忸怩,直截了當的回了他:
“互助互利罷了,無須言謝。”
在他們這些奸商眼裡犧牲一點小利益換來更大的贏利只不過就是人生的一次小小的賭博。
風迎傲豪邁的一笑,然後轉身對着身後的男人擺了擺手,便迅速離開了這棟作俑東京黃金地段的頂及金字塔。
匆忙搭機回到了臺灣,他片刻不停的就坐着專車趕往風家。
可半路公務專線卻突然響起。
看了眼來電人名,他不耐煩的接起了電話,
“喂,樑助理,什麼事這麼急?”
電話那邊一陣慌亂的哇啦之後,風迎傲黑着臉掛上了專線,然後利馬吩咐司機:
“回公司。”
前面的司機先生愕然一愣,然後不敢怠慢的馬上調轉了車頭。
風塵僕僕的回到了公司,路過人員都不敢擡頭看向風迎傲那張如黑碳一樣的面孔。
大力的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他馬上撥內線叫來了慌張的樑助理,然後拍桌大吼:
“你說與華聯的策劃案被偷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記得他走之前明明把那個案子整理了放在書房的辦公桌上的,怎麼會……
難道是於姍姍?這不可能,她一向都不敢違逆他的,何況是偷文件。
見他發彪了,樑助理哆嗦着聲音回着:
“總……總裁,我也不知道啊,那件事還是今天早上上報了我才發現的,而且首登宣告主權的還是一個剛剛打入臺灣的一個名叫BlueInternational的不知名企業,對其的瞭解現在也只限於它的投資者是一位意大利黑手黨教父,成名也不過幾年之久,但對於資金的來源與調動卻完全無法查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