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離開盛京,還是離開我?”司徒修遠大吼。
路漫漫的眼裡溢滿淚水,她的聲音顫抖:“姐夫,我留在這裡做什麼呢?我母親好幾年前就嫁到德國,我父親在坐牢,姐姐死了。我孑然一身,孤苦無依。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親人在漢堡,我不過十八歲,正是求學的年紀,我爲什麼不能追求和家人團聚,爲什麼不可以讀書深造?”
“因爲……”司徒修遠語塞。他說不出口,因爲他要她留在身邊,陪伴他,平息他內心的痛苦!
司徒修遠摔門而去,他居然像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那樣激動!撕護照?他簡直想嘲笑自己,護照撕了可以補辦,路漫漫是自由身,她想走,隨時可以買張機票走。去德國也好,去世界任何一個角落也好,與他何干?他又如何阻攔?他自從遇到路漫漫,他就變得不像自己——理智全失,走火入魔。
一直到開學,司徒修遠都沒再來找過她。路漫漫冥冥中祈禱自此再不相見。她感激司徒修遠救她於危難之中,可並不打算因此而放棄學業。她要做個獨立自強的女人,不能像母親那樣,被男人家暴而無力抵抗,改嫁之後沒有謀生能力,仰人鼻息過活。也不能像姐姐那般,雖然日日紙醉金迷,衆星拱月,可人生最大目標就是嫁入豪門。
她發誓,她要成爲一個不依靠任何人,尤其是不依靠男人生存的女人。
開學後很快就召開了班會,輔導員親自說明赴德留學的名額和申請事宜,給出了一份按照學院文件確定的初步人選,12名,佔班級人數的60%,路漫漫的成績一向在前30%,理所當然地在這份名單之內。
但是隔了一陣子,她的獎學金申請卻被駁回了。她覺得很詫異,以她的專業課成績和出色的德語水平,的拿到獎學金本來是毫無疑問,她不得不去找輔導員詢問,究竟是她哪方面有缺陷?
輔導員在辦公室單獨和路漫漫見面,路漫漫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不卑不亢,有理有據,將來意說明。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輔導員四兩撥千斤,三兩句話就說明了原因:“你的硬件完全沒有問題,但是我們學院辦公室收到匿名舉報,說你個人生活作風有問題。雖然你不是黨員,我們不能以黨風黨紀來要求你,但是作爲學生,還是應該有學生的樣子,你說是不是?”
路漫漫臉色發白,瞬間又漲得通紅:“什麼叫生活作風有問題?”
輔導員的眼睛藏在眼鏡片後面,不看她,只是冷漠地好似背誦一般地說:“據舉報,你和學校另一位叫田甜的女生經常出入不恰當的場合,衣着暴露。另外,你似乎牽扯到高利貸?”
路漫漫正要辯駁,突然一道靈光,她明白了,舉報者不是別人,正是司徒修遠指示人乾的,這些隱秘除了他還有誰知道?田甜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手心裡全是汗,咬脣不語。輔導員看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又羞又氣坐在面前,心軟了,聲音放柔,說:“我見你上下課都開車,就你那車也值幾十萬人民幣了,想來你不至於爲留學費用發愁。獎學金名額有限,你就讓給其他同學吧,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