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楓你什麼意思……”陳牧不甘心的追上去,不管怎麼說他也算得上是個人物了,爲什麼在雷子楓口中,感覺他這麼沒出息呢?
“沒什麼意思。”雷子楓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等陳牧到了點了酒,就兩個人面對面喝了起來。
陳牧看着雷子楓陰沉着臉的模樣猜想這一趟c市之旅肯定對於雷少來說相當不愉快,否則傳聞中他這追女人的二十四孝,凡是有一點點甜蜜,也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你要說的事呢?”被陳牧看得渾身難受,雷子楓鬆開酒杯,一雙狹長的眸子定定落在陳牧身上,不復方纔複雜,卻冷冰冰的沒什麼溫度。
陳牧幾乎是條件反射縮了縮脖子,一再被雷大爺的天然冷氣凍到,整個人都有點不舒服,剛想開口又觸到雷子楓射過來,更加沒有溫度,似乎連理智也沒了的視線,終於安然:“原本昨天晚上就得到消息了,但我想你應該跟那位小導演正忙着吧,也沒敢給你打電話。”
小導演指的是傅雅,這點沒什麼好秘密不秘密的,但是雷子楓的眼底的溫度永遠只會更冷,沒有最冷。
陳牧被嚇得心尖一顫,連忙側過腦袋裝作正在看舞臺上漂亮的姑娘正在唱着時下的流行曲,爲了表示自己的認真,腦袋居然也跟着一擺一擺的。
他也只是想試試而已,雷子楓這廝,就算在女人身上栽了也絕對不可能告訴他們這羣兄弟,但是雷子楓這xing子,陳牧從小摸到大,還鮮少有沒有摸準的時候。
“什麼消息。”很努力的,雷子楓很努力才剋制住自己將陳牧當場解決掉的心思,牙齒咬得緊緊的,死死的盯着手中的酒杯。
終於感覺到落在身上的壓力變得輕了一點,陳牧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用紙巾擦了擦,才感覺到自己手也軟腿也軟了,不由在喉嚨裡嘆息,早知道剛纔就不要去冒那樣的險了。
陳牧很努力恢復了一點力氣,整個人都好像快散架了一樣懶散的靠在沙發上,連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我找你還能有什麼消息,你丫要是覺得我手上的人你還看得上,我麻煩你要不給我點票子也行啊。”
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一說起雷子楓三天兩頭指使他的事情陳牧又憤憤然,只差沒有小手絹可以扭一扭,“或者要不要你也投投資?我做老大你做老二?”
雷子楓面不改色,出口聲音冰冷徹骨:“我買下來,多少錢?”
嗯?
陳牧怔楞,過了兩秒鐘終於反應過來,差點痛哭流涕。
有錢人還真是欺負人,他做什麼這麼招雷子楓討厭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勢力,他居然想拿錢來砸他的心血!
對於這樣的人,陳牧咬牙切齒,全然不在乎自己翩翩公子哥的形象,憤恨的站起身,聲音擲地有聲:“你給多少?”
“反正比你想象的能多出不少,你着手準備吧,投資算我的。”
“成交!”
憤恨也能變成嬌嫩的花朵,陳牧心花怒放,又笑嘻嘻的重新坐下來,兩隻眼睛冒着精光,漆黑的眼珠子裡是雷子楓的倒影。
“你需要我們查的結果有了,不是你媽乾的。”身邊有個大商人感覺還是很不錯,陳牧認了自己常被奴役,只要這位大爺願意拿錢出來,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只是聞言,雷大爺的臉色立刻不對了,一雙漆黑濃密的眉毛擰成了緊緊一團,冷峻的側臉更是一點溫度也沒了,沉悶了半晌,才抿着脣瓣問:“那是誰?”
雖然之前也有一點小小的懷疑,但是葉瀾沒有否認的模樣讓雷子楓根本不願意去相信她說的居然回事事實,或者在情理上雷子楓最不願意接受的也就是葉瀾對傅雅動手,所以便將所有的希望都賭在了葉瀾身上,只是沒想到,她的表態令他還是失望了。
這些天,因爲傅雅被打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他的愛情遭到了所有亂七八糟的人慷慨的指指點點,這讓他不是一點點小小的鬱悶,而是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一般。
男人始終神情冷峻,就連緊緊捏着高腳杯的手亦在輕輕顫抖,陳牧縮着脖子,很爲雷子楓手中的高腳杯擔憂。
“這都已經涉及到你們的家事了,多的我不太敢動手,麥家就那麼幾個人,反正都一家親,你自己慢慢猜吧。”反正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份上,麥家誰能動手,用雷子楓的腦子,應該很容易就猜到了。
捏着酒杯的五指稍微鬆動了些許,然後陳牧擡眸看見了雷子楓的隱晦的眼神。
他不輕易動手,這幾年沒人敢在他面前玩什麼花樣,但是似乎也隨之讓人忘記了,這個少年曾經是做什麼的!
就算在軍隊中磨礪了好幾年,但有句難聽的話叫做狗改不了吃屎。
陳牧終於鼓起了一點興趣,心底裡的那點小心思更是掩藏不住,可是方纔看樣子還恨不得衝到麥家解決了傷害傅雅的男人,忽然間骨節分明的長指已經輕鬆下來,正一臉若無其事的喝酒?
興奮轉眼間又變成了鬱悶,陳牧嗟嘆,拿着酒瓶子爲雷子楓和自己一人倒下了小半杯酒,猶豫着問:“你沒事了?”雷子楓這人不是出了名的護短嗎?怎麼着也不容易別人碰屬於他的東西呀。
而且雷老大除了曾經暗暗喜歡的那個女人,歷史可是從來沒有的乾淨呀,讓別人動了他女人,怎麼着也應該讓對方狠狠吃點苦頭纔對……
可是現實中雷子楓正拿着酒杯,陳牧剛纔傾入他手中高腳杯的紅酒,被男人xing感而優雅的動作一口飲盡。
衝動是魔鬼。
這是陳牧過了大半天才理會到的。
雷家跟麥家的關係,說好現在也不差,但是若是雷子楓貿貿然出手,肯定得不到什麼好處。
陳牧對這位老大,由一開始的不理解,又漸漸多了些佩服。
“要不然叫你家小導演出來喝喝酒?”兩個大男人說完事兒也沒有急着離去,陳牧沒有雷子楓的沉着xing子,酒量更是不怎麼樣,陪雷老大喝得終於有點受不了了才輕輕哼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