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我看向陳景皓,說:“耗子,怎麼回事?你說茅山弟子在哪裡有下落了?”
五鳳樓外,陳景皓臉上難以掩飾激動之色,說:“剛剛淨明道的吳言給我打來了電話,說他在西三旗看到了很多茅山道士……”
“茅山道士跑北京去了?”我問道。
陳景皓說:“嗯,吳言還讓我告訴你,他通過道教協會,找到了一些有關故宮的絕密檔案,其中有一些照片很奇怪,他已經發你郵箱裡面了,讓你先看看,等到了北京他在和你細說!”
聽完陳景皓說的話後,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電腦後便登陸了郵箱,果真看到了一條提醒,一個叫“萬壽吳言”的賬號給發來了一個壓縮包。
我下載壓縮包,解壓之後,便看到了有一個文件夾,文件夾的名字叫“紫禁城的黃昏”後面附加了絕密兩個字。
我打開了文件夾,這是一本經過掃描後,進到電腦裡面的書。
書的作者是一個叫“莊士敦”的英國人。莊士敦是末代皇帝溥儀身邊的老師,和溥儀感情十分的深厚,也是對溥儀還有那段晚清歷史最瞭解的人之一。
不過這本書中的內容和市面上賣的“紫禁城的黃昏”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這裡面多了很多絕密的照片,是我們在市面上看不到的。
第一張照片是溥儀登基大典的,登基大典上,還是三歲的溥儀坐在太和殿的寶座上,底下是文武百官,在溥儀的身邊站着的是溥儀的父親醇親王載灃。雖然這張照片是黑白照片,但是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太和殿內的光線十分的昏暗,在寶座上方那正大光明的牌匾更是顯得有幾分詭異。
“小師弟……”這個時候,我的身後響起了許諾的聲音,聽到許諾的聲音後,我轉過頭朝着身後看了過去,只見師姐許諾走到了我的身邊,不解的問道:“師弟,你在看什麼呢?”
我朝師姐招了招手,說:“師姐,你來看看這張照片,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地方!”
師姐走進來了之後,稍稍陳景皓也跟着走了進來。師姐走到電腦邊上,靜靜的盯着這張末代皇宮的照片,然後我看到師姐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只聽師姐說:“你看那寶座的後面,是不是有一雙皮鞋啊!?”
聽到師姐的話後,我又將照片給放大了,果真在那寶座的後面伸出了一隻黑色的皮鞋。因爲照片是黑白的,所以我看了這麼久都沒有發現,反倒是師姐一眼就看到了。
在一百年前,宣統帝的那個年代皮鞋也已經是十分的常見了,但是出現在皇宮如此重要的登基大典,而且還出現在皇帝的寶座後面,就顯得尤爲的不正常了。
在溥儀的身後藏了一個人,那個人是誰?
我又翻開了下一張的照片,下一張照片是溥儀坐在龍椅上拍的,此刻的溥儀看上去已經有十二歲了,他的眉宇間滿是凝重之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在他的身邊,赫然站着一個揹着木劍的茅山道士。
“是他?”看到這個茅山道士,我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這個茅山道士不是別人,正是從厲鬼墓中逃跑出來的,白逸陽的師弟白逸才。
只見照片下面寫着一行字,民國六年,宣統帝復辟,愛新覺羅傅儀再次第二次登上皇位,大封羣臣。
不過精通滿清歷史的我知道,那次復辟,溥儀只坐了十一天的龍椅又再一次宣佈了退位。
“耗子,爲什麼白逸才會出現在皇宮之中?”我轉頭看向陳景皓,開口問道。
陳景皓目光也緊緊的看着白逸才,良久後說道:“白逸才是茅山派最傑出的弟子,但是隻怪他走錯了路,選擇了站在晚清政府一邊,我對白逸才知道的也不多!估計那個時候白逸才還在皇宮之中想要通過清政府來改變中國的命運!”
第三張照片是莊士敦和已經長大的溥儀的合影,黑白照片之中,溥儀和皇后婉容坐在前面,後面則是莊士敦他們三人,這張照片倒是十分的正常。
後面幾張照片都是皇宮裡面的一些風景圖片,當我看的有些累了的時候,一張我熟悉無比的照片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皇宮外面,兩排國民軍手中端着步槍,正一起指着中間的一排車隊。一個穿着黑色衣服帶着墨鏡的青年正緩緩的從宮門中走出,那些步槍都指向了那個青年。
在下面的一行文字上寫道,民國十三年十一月五日,西北軍閥馮玉祥無視優待條件,派鹿鍾麟帶兵入紫禁城,逼迫溥儀退離皇宮,此圖是溥儀離開皇宮的場景。
“橙子,你看那紅牆下面!”陳景皓指向了這張照片後面的皇宮紅牆,在紅牆下面,一個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孩手中拿着一個老款相機,正靜靜的看着照片外的我們,這人正是柳清雪。
看到柳清雪的這張照片,我心微微觸動了一下,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我在厲鬼墓中得到的柳清雪的照片並不是假照片,而是真真正正的存在,而且被莊士敦給收入在了書中。
在這本書的最後一頁,寫着這麼一行文字:
我在紫禁城的這些年,陛下常常問我,“莊士敦先生,你說一個人能夠再次成爲皇帝嗎?”
我說:“能!”
陛下那時候對我輕輕的笑了笑,說:“莊士敦先生,我在紫禁城看到了一封先祖世宗雍正帝的詔令,要是那詔令上的秘密被世人知道了的話,恐怕天下都會大亂起來!”
莊士敦寫道,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抹起了一絲冷冷的笑意,全然沒有因爲自己被趕出了皇宮而感到難過,他沒有告訴我,那能讓天下大亂的詔令的內容,我也沒有去問,我想以此段對話座位本書的完結,算是一個對中國善意的提醒,希望中國能夠重視起來。
看完這段話後,我和陳景皓還有許諾三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神之中複雜的神色。將近三百年前的雍正竟然對後世還留了一份詔令,這個雍正還真不是一般的人物。
“你覺得詔令上面寫的會是什麼內容?”我看着陳景皓,開口問道。
陳景皓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許諾想了一會兒後,估計是實在是想不到什麼,然後說:“管他什麼內容呢,反正我們也要去北京一趟!”
我腦海中靜靜的回想着電腦之中那奇怪的三張照片。一百年前,寶座後面的皮鞋到底是誰?一百年前的那個柳清雪真的是柳清雪嗎?還有一百年前的白逸才倒是做了一些什麼,能讓茅山派那麼的不願提他?
“橙子,你不是還要去北京化解柳清淺的怨氣嗎?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北京?”陳景皓看着我,開口問道。
其實這一次去北京並不用這麼着急,柳清淺的怨氣只要在三個月內化解了就行了,想起這些天這麼累,好不容易到家了,我並不想這麼早就過去開啓一段新的冒險,而且我隱隱覺得去北京這一趟肯定不會比在厲鬼墓中順利,於是我說道:“我想過半個月後再去,畢竟我奶奶中的蠱毒我還想看看能不能化解一下!”
陳景皓聽後點了點頭,說:“那好,我先去北京找吳叔,到時候到了北京你在聯繫我,我們一起去故宮!”
我“嗯”了一聲,轉頭看向師姐,說:“師姐……你…你有什麼打算嗎?”
許諾說:“我當然是陪着你一起去北京了,不過你家裡有住的地方嗎?我這半個月想要修煉一種王級的藥材,新葉鎮中的靈力很適合我煉藥!”
我說:“師姐你要住的話,當然有住的地方了!”
另一天,我和陳景皓兩個人並肩走在去火車站的路上,我的心中總是有些空空蕩蕩的,我們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來到火車站前,我發現了很多人朝我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從他們的目光之中,我能夠感覺到幾分怪異還有幾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