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回到藥香鋪之後,很快就彌補了依依離開後的孤獨,我們三個人在藥香鋪過着平常人的生活。師姐買菜做飯,有時候我會帶着師姐去附近的商場看一場剛剛上映的電影。就這樣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又是一個星期天,白天藥香鋪外還十分的晴朗,一到晚上的時候,天氣漆黑的就不見五指。我和師姐在一起整理着藥香鋪中新制作好的藥材,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場大風就吹了進來,帶着一股涼意,將藥香鋪的窗戶吹的“咚咚”作響。
站在藥香鋪外的陳景皓走了進來,看向我們開口說道:“看來今天晚上暴風雨就要來了!”
“好啊!”等了一個星期,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嗎,已經四十多歲的我,這二十年來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激動過了。
我緊緊的握着手中的安魂鈴,靜靜的盯着藥香鋪外那無盡的夜幕,蒼穹之頂,隱約可以看到有雷電在閃動。
師姐將新制作好的藥材裝進藥櫃之中後,走到了我的身邊,和我並排而立的望着這風雨欲來的夜晚。
“耗子,你算一下,大概要多久雷雨纔會到來。”許諾看向陳景皓開口說道。
陳景皓聽到許諾的吩咐後,點了點頭,伸出手仔細的掐算了一會兒後,說道:“晚上十一點有風,十二點打雷,一分鐘後下雨。”
“風雨交加的晚上打開那扇被封印的門,這樣算來的話,應該是過了十二點我們在開門了!”我一邊說着一邊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只見離晚上十二點還有兩個小時。
時間還長,我重新的回到了身後的櫃檯,仔細的整理着這裡的中藥材。
陳景皓好奇的看着我,說道:“葉城,現在都到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閒心整理東西呢?”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心急,心急就容易犯錯。”我整理完畢手中的中藥材後,重新的坐在了櫃檯前。
此刻已是晚上十一點,和陳景皓算的一下,外面颳起了陣陣大風。安靜的街道,不知道是哪家的紙錢被大風捲的飛了起來,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二十年了,十支蠟燭已經亮了九支還剩下最後一支蠟燭遲遲的沒有亮起。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懷柔出事了,還是懷柔找了整整十年都沒有找到柳清淺最後一道魂魄?
望着外面這一場大風,我突然又想起來剛剛來藥香鋪的那個晚上。那晚也是這樣一場大風,從藥香鋪外面進來十三個人,最後那紅痣男孩卻告訴我只出去了十二個人。雖然後來證明是紅痣男孩算錯了,走出藥香鋪的也是十三個人,但是肯定的是在那十三個人進到藥香鋪之前,藥香鋪裡面就藏着一個人。
秘密總有揭開的一天,或許就在今天,所有關於藥香鋪的秘密都要揭開了。
漆黑的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閃電劃破了黑暗,照亮了整個夜空。
“十二點到了!”陳景皓和許諾兩個人同時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我拿起了手中的安魂鈴,只聽安魂鈴也傳來了清脆的聲音,就像是在人的靈魂深處響起來一樣。
我剛剛想要開口說話,只聽樓上的房間中又傳來了奇怪的說話聲。許諾示意我不要開口,接着只見她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八腳蠱蟲,放在了地上。
樓上那竊竊私語的聲音在蠱蟲的作用下,很快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哇……要下雨了啊……”
“是啊,又要下雨了,我最喜歡這種雷雨天了,雷電可以讓時空混亂……”
我抓起安魂鈴,就朝着樓上走去,陳景皓和許諾跟在我的身後一起緩步的走上了木質的樓梯。外面的風越刮越大,老天就像是破了一個窟窿一樣,在我們的耳邊不斷的傳來巨大的雷聲。每一聲雷聲都直擊人的心底。
終於,在風雨聲的掩護下,我走到了二層那最深處的房間前。房間前的那扇門上,那掛着的門鎖緩緩的亮起了各式各樣的符文,等我走近後,那符文最後組合成了一個鈴鐺的形狀,不大不小,正好能幹放下安魂鈴。
看到這一幕,我愣了一下,難道是這天師鎖自動感應到了安魂鈴的到來?幻化成了安魂鈴的形狀?
“轟隆!”
又是一聲驚雷響起,夜色像是被撕破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一般,整個漆黑的房間都亮了一下,很快一切又迅速的湮沒在了黑暗之中。
在陳景皓和許諾緊張的注視下,我從口袋中摸出了安魂鈴,輕輕的放在了那天師鎖上的安魂鈴圖案上。
接着,我輕輕的轉動了一下安魂鈴,只聽“咔嚓”一聲清脆無比的聲音響起,那封印住的門鎖一下子就開了。
“吱呀”在風雨聲中,我輕輕的伸出手推開了房門,如沉睡了多年的人醒來一般,一股淡淡的香味從房間中飄了出來。一個個巨大的箱子安安靜靜的躺在房間之中,靜靜的對着我。
我邁開腳步走進了房間,師姐和陳景皓往前踏出了一步,正要走進房門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裡刮來了一陣冷風,房門瞬間就關上了。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一切都湮沒在了黑暗之中,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我沒有聽到許諾和陳景皓敲門的聲音,也沒有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呼喊,這讓我稍稍的有一些意外。
“師姐……”我轉過身看着身後黑漆漆的房門,輕輕的叫了一聲,卻沒有任何的人回答我。就像是來到了一道獨立的空間中一樣,我從口袋中摸出了手機,點亮手電筒之後,房間中的一切都緩緩的呈現在了我的面前。
這是一間接近六十平方米的房子,黑漆漆的房間中堆放着大大小小的一些木箱子。我走到了木箱子面前,伸出手搭在了木箱子上面。之前二十多年,我聽到的聲音就是從這木箱子中傳來的。
我無比的好奇這木箱子中到底隱藏着什麼,我伸出手輕輕的推開了木箱子,一陣淡淡的臭味就從木箱子中傳了出來。只見在木箱裡面躺着一個全身是魚鱗的人,說他是人他有七分像魚。說它是魚,他卻和人一樣極其的相似。
“魚人!”看到這箱子中的東西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東西我聽鬱桐說過,就是桐魚族的圖騰,桐魚族一直信奉的魚人,而且在故宮的時候我親手殺掉過一個成年的桐魚。
出現在我面前的這兩個魚人身軀明顯的要小很多,更像是未成年的桐魚。
“在這房間中怎麼會有桐魚?”我驚奇的盯着木箱子中的這個魚人,最讓我驚奇的是,這木箱子中的桐魚正在均勻的呼吸,他,他竟然是活的。
“咔嚓……”只聽一聲悶聲響起,黑暗中又是一隻木箱子自動的打了開來,從木箱子裡面站出了一個魚人,它像是剛剛從睡夢中甦醒過來一樣,緊緊的盯着我。
“你……你是誰啊?”魚人伸出手擦了擦眼睛,迷迷糊糊的開口問道。
我看着這緊盯着我的魚人頓時就緊張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我是葉城。”
“葉城……”魚人迷迷糊糊的思考了一會兒後,突然“啊”的尖叫了一聲,指着我開口說道:“你,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魚人這一聲尖叫頓時將另外一隻魚人也給驚醒了過來,另外一隻魚人也滿臉震驚的盯着我,說:“小木,這……這人是誰,他是怎麼進來的?”
那叫小木的魚人搖了搖頭,說:“小林,我也不知道啊,難道是封印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