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坤棺木折斷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眼,全都驚恐萬分的盯着掉落在長板凳上的這副大紅棺材。
那手舞足蹈的道士也停下了他那搞笑無比的動作,傻眼的看着這一幕。
“道長,這…這……怎麼辦!”從祠堂中鑽出了一個削瘦的老頭,大學來張坤家玩的時候,張坤告訴過我,他是張家村的村長,也是最有聲望的人。
那裝神弄鬼的道士聽到村長的問話後,看起來也十分的不自信,遲疑了很長的時間,才吞吞吐吐,大喊大叫的道:“換…換棺木,繼續擡!!”
接着他們又從張家祠堂中拿出了粗厚無比的棍子,替換了那原本折斷的棺材架。一系列準備工作完成後,道士又開始神神秘秘的跳起舞來,口中嘮嘮叨叨,唸唸有詞,也聽不清他在含糊着什麼。
就在我緊緊的盯着那道士表演的時候,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轉頭看去,一身苗裙,裝金帶銀的許諾笑着指着那道士,說:“師弟,你看他像不像個瘋子?”
她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在意旁邊人的看法,聲音不是一般的大,以至於張家村的那些擡棺人全都朝着這邊看了過來,一個個眼睛之中都是憤怒之色。
“師弟,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你覺得這瘋子還能有什麼真本事不成?”許諾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我極其的無語,拉了拉許諾的衣服,說:“你就不能小聲點!”
還好那裝神弄鬼的道士只是朝我們這邊瞟了一眼,大概是想要裝高冷,他什麼話也沒說,引吭高歌道:“時辰已到,起棺!”
那五十兒個擡棺人聽到道長的命令後,再一次將棺材架放在了肩膀上,一齊大聲吆喝着,想要將棺材擡起來。
半分多鐘過去了,我只看到那些人吆喝,卻沒見棺材有任何移動或者是被擡起的跡象。
我無比的疑惑,難道這些人都是出工不出力嗎?四個人擡一副棺材,應該很輕鬆,怎麼可能擡不起呢?可是當我看到他們一個個都汗流浹背,衣服都溼透了之後,我才相信他們是傾盡了全力。
“道長,怎麼辦!!就是擡不動啊!!”張家村的村長看到棺材紋絲不動,急的鬍鬚都快要掉了下來。
“用力!都沒吃飯嗎!!”道士也是急了,大聲的呵斥着那五十二個擡棺人,並大聲的罵道:“今天要是不能把這棺材擡走安葬的話,你們誰都別想拿到工錢!”
熟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些人聽到要扣工錢之後,一個個都他媽的來了勁。齊聲大喊着,將那十三具棺材給擡了起來。
村長見棺材被擡了起來,頓時無比的興奮,大聲的喊道:“快快,把棺材擡到了張家山去,一人在加兩百塊錢!”
“呵呵,一個個還真是財迷啊,腳都發軟了,還這麼拼!”許諾提醒道。
我朝着那五十二個人的小腿看了過去,果真和許諾說的一樣,這些人雖然勉強的將棺材給擡了起來,可是他們的小腿都在打着抖擻,走起路來都難。
“咔……咔……咔嚓……”就在道士和村長準備擊掌慶祝的時候,十三具棺材的擡棺木無一例外的全都從中間折斷了開來,“轟”的一聲,同時掉落在了地上。
“啊!!!”一聲尖銳無比的慘叫聲清楚的傳入了我的耳中。
“誰?誰被壓到了嗎?”聽到那極其痛苦的慘叫,村長連忙問道。
那五十二個擡棺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面面相俱。幾分鐘後,從張坤那副棺材那邊傳來了顫抖無比的聲音,“好像……好像…好像是從這裡面傳來的!”
“是,就是從棺材裡面傳來的,我也聽到了!”張坤棺材邊上的另一個人,也是臉色蒼白。
“快跑啊!鬧鬼了!”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張家祠堂前面的這些人羣都慌了,爭先恐後的朝着四面八方跑去,沒半會兒功夫,人都跑光了,那十三具棺材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有些棺材蓋子還被震開了,從裡面散發出陣陣惡臭來。
我捂住鼻子,轉頭看向許諾,這位貌若天仙的苗族姑娘目光卻緊緊的盯着村口的方向,看也沒看我一眼。
我順着許諾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從村口的方向走來了兩個身背木劍的年輕道士,這兩個道士無論是衣着打扮還是氣質看起來都要比之前那個裝神弄鬼的要強的多。
“師哥,就是這裡了!”一個眉目英俊的少年走到張家祠堂前面,轉頭看向身後比自己稍微高點的那個道士,說道。
我悄悄的拉了拉許諾的衣服,指着這兩個道士,說道:“師姐,這兩個穿的跟要飯似的,是什麼人啊?”
噗嗤……
聽到我的話後,許諾“噗嗤”一聲就忍不住的笑了出來,說:“師弟,你還真會說話,茅山派的人,你竟然敢說他們是要飯的,這話要是放在十幾年前,估計你早就被人給打死了!”
“你他媽的說誰要飯的呢!”那兩個道士也聽到了我說的話,同時轉頭朝我瞪了過來,那眼神就像是能噴出火來一樣。
“誤會誤會……”我見他們兩個身後揹着的那兩把大木劍,害怕這兩人會一劍劈死我,趕緊改口道。
“哼,師弟,不要和這凡夫俗子一般見識!幹正事要緊!快去把村長找來!”等到那人的師弟走後,那稍微大點的道士鄙夷的在我身上掃了一眼,說:“小子,看在你身旁那位美女的份上,我勸你一句,這個村子不太平,你要是想活命的話還是早點回去吧!”
“嘻嘻,帥哥,不用擔心我們,我們也是知道這村子不太平纔過來的,小女子倒是有一句話要奉告給道長你……”許諾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臉嬉笑的看着面前的這個道士。
“在下鍾玄良,施主請說!”鍾玄良看向許諾的目光滿是色眯眯的樣子。
“這村子裡的惡鬼,不是你們兩個剛剛下山的毛頭道士能夠對付的了的,小女子奉勸你師兄弟兩個,要是想活命的話,還是儘早離開的好!”許諾笑嘻嘻的將鍾玄良對我說的話又全部還給了他。
那叫鍾玄良的,氣的臉色一片鐵青,還想要說什麼,許諾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一臉嚴肅的看着他,說:“我沒有和你在賭氣,我是認真的!”
“呵呵,凡夫俗子,懂個屁!”鍾玄良十分的驕傲,轉過身去,不在理會我們,而是自顧自的朝着那十三具棺材走了過去,一具一具認真的檢查了起來。
“師姐,我們等下要幹嘛?”我小聲的問身邊的許諾,經過剛剛那棺材怎麼都擡不動的怪事之後,我知道這個村子肯定有問題,這裡也只有許諾能幫到我了,所以我對許諾的感覺漸漸的也有了一些變化。
許諾靜靜的盯着在那十三具棺材中走動的鐘玄良,心思重重的說:“沒想到茅山派的人會插手這裡的事情,估計想要按照我的計劃來,有些困難了!”
聽到許諾的這句話,我心咯噔了一下,要是這樣的話,恐怕在十二點之前我很有可能回不到藥香鋪了,到時候要是趕不回去的話,那可就真麻煩了。我想着,許諾拉了拉我的手,指着中間張坤那具棺材,說道“師弟,等下我去搭訕那個臭道士,你趁着那道士不注意,偷偷的溜進棺材裡面,躺在裡面不要出來……”
“啊?要我……嗚嗚嗚!”不等我把話給說完,許諾一把就捂住了我的嘴巴,說:“你小聲點……”
許諾捂住我嘴巴的時候,我一個沒留神,就把壓在舌頭下面的“寒息草”給吞進了肚子中,肚子頓時就起了反應,如有幾萬條蛇在我的肚子中攪動着一般,劇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