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兩頰一紅。在這麼多人面前,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了?不罵人家是豬哥了?不罵人家是色狼了?
鼻子傳來了王婷婷身上的香味,長風立馬警覺了起來,右手假裝緊緊抱着她,加強了點力度,左手卻捏了一個魂龜訣。
王婷婷抱緊之後,開心地叫了一下,似乎是在享受長風的體溫,然後在長風耳邊含脈脈地說:“你去死吧!”一股刺心的寒氣從背後傳來。
“砰”的一聲響,把兩個緊抱在一起的人給直直地分開,王婷婷倒飛了出去,而長風卻被震得反彈到牆邊。
頭部一陣痛楚傳來,之後整個人都渾渾噩噩,任天行他們倆還沒能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長風整個身子已經跟牆壁親密接觸了。這一跤絕對是本世紀跌得最難看的落魄滑稽姿勢。
王婷婷身上從來都沒有抹過香水,去秦州之前在長風家裡的時候他已經知道,王婷婷總認爲女人香是自然的體香,而不是靠香水來維持。而眼前這個王婷婷居然塗香水,讓長風心裡一駭,只是她身子已經靠上來了,要推開她已經晚了,長風就知道這一擊已經躲避不及,只好捏了一個魂龜訣。
這個王婷婷是假的!毫無疑問,她就是逃出來的三人中的最後一個。
長風暈倒之後,這個假的王婷婷也好不到哪裡去,比長風更慘。
魂龜訣是長風迫不得已的時候纔會用的,用了這一手訣,起碼要修養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恢復。這個訣的好處就是遇到致命的傷害的時候,運用起來,可以把傷害減少到一半,保護自己的要害,同時把另一半傷害以牙還牙地還給對方。
那假裝成王婷婷的人也沒想到他能分辨出真僞,偷襲的時候居然被自己的力道所傷,長風起碼還有所準備保護自己的要害,但是她卻沒有防範,被震飛出去,彈在地面上滾動了幾下之後,從嘴裡吐了口血,蜷在一旁喘息。
任天行和悅月急忙扶起長風,大聲地叫,長風虛弱地說:“小心,那個人不是王婷婷,是假的。”
任天行目光一冷,掏出自己的佩槍,往那女人身上射去。
那女人滾了幾下躲開子彈之後,一陣煙霧散開,人就沒了,悅月驚呼:“忍術!”
一旁的中村大喊:“櫻子!救我!櫻子!八嘎,八嘎!”看到沒有反應,中村在後面居然大罵了起來。
櫻子不見了,任天行槍口轉向森田的身上,一看地上,人也沒了——去哪裡了?
長風餘光掃了一眼,見到森田居然用隱身術往大門外跑,只可惜他這隱身術太不入流,學得還不到家,長風指着門口叫道:“任天行,朝那裡開槍。”
任天行槍頭一轉,“砰!砰!”就是兩槍。
第二槍打中了森田,森田一聲慘叫,現出了原形,隱身術再也沒了效果。
只見那槍打在他屁股上,一股鮮血從右邊屁股上流了出來。他一邊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拼命往前面跑,一邊罵道:“八嘎,八嘎,你們中國人真是缺德,專挑我屁股打。”
任天行大聲喊道:“好,那就打你頭部!”
話音剛落,森田屁股都不理了,急忙捂着頭部,往前狂跑。任天行扣了幾下扳機——沒子彈了,真不是時候!
任天行一邊換子彈一邊想追過去,但是轉眼間,四周又突然暗了下來,狂風大起,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回來!”長風嘴裡低聲說了一句之後,腦子便越來越沉。剛剛跟牆壁接吻的時候,是後腦勺第一個接吻的,感覺渾渾噩噩的,之後就迷迷糊糊暈了過去,恍惚中能聽到悅月和任天行的呼喊聲。
長風做了個夢,夢見父親回來了,來參加他的婚禮,新娘卻不知道是誰。總之長風感覺到,他的新娘拖着長長的婚紗,到處跟朋友們打招呼。其中的三桌,上面擺滿了香燭和金元寶、紙錢等,那三桌是給陰間的朋友留的位置。
父親笑呵呵地對長風說:“好兒子,果然不愧是我渡劫的兒子,居然這麼年輕就能破解我們完顏世家的古咒,可以結婚生子了。”說到這裡,父親黯然了一下,沉浸在往事中,嘆息着悄悄落淚,“要是當年我像你這麼有出息,你媽媽就不會生下你之後離去了。只怨自己年少之時急功近利,只破解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