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的眼睛是大雙眼皮,而眼前這個夏心的眼睛可能是因爲刻意將大雙眼睛調開,以至於做成了三眼皮,在低眉的時候可以看到有三道眼皮。
這樣的一點小小的細節,如果不是觀察入微的人,真的看不到這點不一樣。
“沒事就好,我們繼續吃東西唱歌。”夏心道。
夏暖拉住夏心的手,指着面前的電視機,電視里正放着she的一道不想長大,示意夏心的她唱歌。
夏心見夏暖想唱歌,也沒有拒絕,拿起話筒兩個人開始跟着音樂唱了起來。
唱歌的時候夏暖也沒有鬆開夏心的手,狀似無意的用手腹摩擦着夏心手上的皮膚,唱到高興之時,還故意在夏心面前轉了幾個圈,一副撒酒瘋的模樣,然後拉着夏心另一個手。
結果讓夏暖是心驚的,雖然這兩個手大小相似,但骨關節和皮膚的細膩度還是有一些分別的。
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的手臂。
夏暖可以斷定,眼前的人不是夏心,但至於是不是林以沫,她還沒有證據。
一首歌唱完,夏心拉着夏暖坐在沙發上,一臉微笑的道:“今天真的很開心,彷彿又回到了我們小時候,來,乾杯!”
夏暖知道這杯酒裡一定有問題,她若是喝下這杯酒就會上了夏心的計,若是不喝,也同樣會引起夏心的懷疑。
不禁有些緊張的*手掌,感覺到手腕上傳來一陣疼痛,這纔想起她受傷的手腕。
夏暖將受傷的手伸到夏心面前,示意自己的手受了傷,不能喝太多的酒。
夏心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心疼的道:“你的手怎麼受傷了?那就不能再喝酒了,好,咱們不喝了,吃東西吧!”
聽到夏心的話,夏暖拿起筷子看着桌子上的菜,想要去夾離夏心比較近的菜,剛一彎身,就感覺到脖子上一痛,然後眼前一黑,身體倒在夏心的身上。
夏心一臉嫌惡的將夏暖推到沙發上,冷哼一聲,用手拍了拍夏暖因爲喝了紅酒而潮紅的臉。
“夏暖,你還以爲我是當初那個簡單的林以沫嗎?你一定很好奇我爲什麼看出你在防備我,要怪就怪你剛纔在唱歌的時候假裝和我親熱去握我的手,這些天,你雖然和我相敬如賓,卻從來沒有這麼親密的握我的手,是你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林以沫聲音冷洌如冰,看着夏暖的目光裡充滿了恨意。
···
陶樂樂來到婚紗店,沒有看到夏暖,打電話問店員,店員說夏暖已經離開了很久,陶樂樂連忙給夏暖打電話,卻聽到手機關機的聲音,這可把陶樂樂嚇壞了,連忙打電話給陸奕寒。
陸奕寒正在看夏暖的視頻,夏暖徒手救人的視頻被上傳到了網上,網友對夏暖是各種讚美,讚美夏暖是一個女中豪傑,是一個英雄。
還有人安慰夏暖,讓她堅持勇敢的面對未來,陸奕寒放棄她這麼好的女人是他的損失。
也有網友留言說陸奕寒和夏暖是郎才女貌,讓陸奕寒把夏暖重新追回來。
網友看到的是夏暖的勇敢善良,而陸奕寒看到的卻是夏暖的手腕被扶梯劃破的傷口,很是心疼,同時,也有些後怕,若是她沒有及時踢停扶梯,後果將不堪設想。
聽到手機的聲音,看到陶樂樂的名字,陸奕寒連忙接起電話。
“陸總,暖暖不見了!”
陸奕寒心裡一跳,“什麼叫夏暖不見了?你不是一直跟着她嗎?”
“陸總,我現在懷疑是夏心故意找人支開我,帶暖暖走了,你趕緊派人去找暖暖。”陶樂樂着急的道。
陸奕寒掛斷電話,深邃的眼眸裡露出一抹冰冷。
夏心,你終於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嗎?若是你敢傷害夏暖一毫,我定讓你付出血的代價。
陸奕寒拿起風衣出去尋找夏暖,手機再次響起。
拿出來一看,看到上面一條短信。
“想要救夏暖,一個人來在這裡,若敢報警,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夏暖。”
陸奕寒眸光充滿冷意。
凱文走進來,目光嚴肅的看着陸奕寒,“陸總,齊力的人手已經準備好,隨時待命!”
“不用了!”陸奕寒道。
凱文一驚,“陸總你什麼意思?不找少夫人了?”
雖然陸奕寒和夏暖離了婚,但凱文知道陸奕寒對夏暖的愛,一直便沒有改口。
“我已經知道她在哪裡,我這就去接她回來。”
凱文一喜,“好,我……”
“是我一個人,我警告你,不許讓任何跟着我!”陸奕寒說着大踏步走出辦公室。
看着陸奕寒離開的背影,凱文心裡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只是想着陸奕寒的警告,他又不敢輕舉易動。
···
夏暖清醒時,只覺得全身疼痛難言,尤如掉進冰冰窯裡一般,是一種透入骨頭裡的寒冷,感覺自己快要被凍僵了一般。
她很想睜開眼睛,看自己身在何處,眼睛卻沉重不已,怎麼也睜不開目光,只能用力的試圖睜開眼睛,當眼睛終於睜開一道縫時,一個冰冷的東西進入她的眼裡,然後冰冷的東西慢慢化開。
她這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冷,因爲她被放在一個透明的冰櫃裡,她剛開之所以睜不開眼睛,是因爲她的眼睫毛被凍住了。
她想要站起來,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緊緊的綁住。
夏暖環顧四周,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房間,四周是突出不平的岩石,非常像是一個在山裡挖出來的地下通道。
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你醒了?睡在冰櫃裡的感覺如何?夏暖。”一身黑色衣服的林以沫走進來,站在夏暖面前,就像是看一個待宰的動物,目光裡充滿了嗜血。
這個聲音夏暖很熟悉,這是林以沫的聲音。
雖然這張臉依舊還是夏心的臉,看來,她是不想在自己面前再掩飾了。
夏暖用盡全力的力量努力擠出一個沙啞的聲音,“林……”
林以沫哈哈笑了起來,“沒錯,我就是林以沫。”
雖然已經猜到了,但聽到林以沫承認,夏暖還是非常的震驚,目光瞪大的看着林以沫。
林以沫冷冷一笑,“是不是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夏暖,當年你害得我那麼苦,讓我從一個天之驕女變成一無所有的殺人犯,我對你恨入骨髓,我所誓一定讓你爲你所做的一切付出血的代價,所以我故意激怒那些精神病,活生生承受被人扯斷手臂的痛苦,讓曉龍製造了精神病院的那場大火,讓你們所有人都以爲我死了,然後整成夏心的模樣,等待時機狠狠的報復你,雖然這個計劃提前了,但看着你現在任我宰割的樣子,我還是非常的高興。”
聽着林以沫喪心病狂的話,夏暖心裡一陣唏噓,到現在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覺得是她害得她失去了所有,沒有意識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貪念造成的。
夏暖很想反駁她,卻無能爲力,只能目光同情的看着林以沫。
“啪……”林以沫一巴掌打在夏暖的臉上,目光圓瞪,“你這是什麼目光?你同情我?”
夏暖身上被凍得麻木,被林以沫這樣一打,只覺得臉上的皮膚像是裂開般疼痛,但她毫無懼色的看着林以沫,輕輕的點點頭。
“啪……”又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夏暖臉上,這一次將她的嘴角打出了血。
“你有什麼資格同情我?可憐的人是你,你被人拋棄,孩子死了,現在又被關在這裡等着慢慢凍成冰棍,你纔是那個最可憐的人。”
聽着林以沫的話,夏暖無所謂的笑了,對於她來說,死和活着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死了後可以去看她未謀面的孩子,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所以林以沫對她身體上的折磨和言語侮辱,一點也傷不了她。
見夏暖不哭不鬧,林以沫心裡更加是氣不打一處出,雨點般的拳頭朝夏暖身上落,夏暖被她打得頭時不時的撞到玻璃邊緣,疼得她眼前直冒金星,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臉上帶着笑容,那是一種解脫的笑。
就在她打的正起勁的時候,戴着面具的陸曉龍走了進來。
看到林以沫的瘋狂行爲,連忙將林以沫拉住,責備的道:“你把她打死了,我們的計劃還怎麼執行?”
···
季如歌收到夏暖被夏心綁架的消息,爲了製造自己不知情的消息,她故意約了陸睿行在一家茶樓見面。
陸睿行坐在季如歌對面,目光冰冷的問:“找我什麼事情?是陸奕寒那邊有什麼新線索?”
看着陸睿行身上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季如歌心裡忍不住跳了一下,假裝鎮定的道:“我從陸氏集團的眼線裡打聽到陸奕寒最近在高價收穫一批低價股票。”
陸睿行目光一緊,陸奕寒高價買低價股?這擺明了是賠本生意,他腦子裡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季如歌看着陸睿行清冷的臉,輕聲問:“陸少,我可以問一下你爲什麼要這麼關注陸奕寒的消息嗎?你和陸奕寒之間有什麼過節嗎?”
陸睿行一個冰冷的眼眸射過去,“這不是你有資格問的問題。”
“是!陸少。”季如歌小心翼翼的道。
陸睿行擺弄着手中的手機,習慣性的打開追蹤系統,一邊看一邊道:“你只要做好你的本份工作,其他的不要插手,你想要的榮華富貴和名利少……”
一句話沒有說完,在看到追蹤圖上的畫面時,目光充滿寒霜的看着夏暖。
“你是不是對夏暖做了什麼?”陸睿行聲音冷洌的問。
季如歌心裡一怔,臉上強裝鎮定,“做什麼?我不明白你說的話,我已經好久不見夏暖了。”
“真的不是你?”
“真的,夏暖她出什麼事情了嗎?”季如歌假裝關心的問。
陸睿行站起來,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季如歌,“你最好沒有做傷害夏暖的事情,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說完行色匆匆的離開。
季如歌見陸睿行離開,覺得他可能知道夏暖出事的事情,連忙給夏心打電話,想要通知她轉移陣地,卻沒有想到電話已經關機,急得她像熱鍋上的螞蟻。
···
陸奕寒一個人驅車來到短信上指定的地點,這是一個偏僻的山裡,遠遠的,他看到在一個洞口有四個黑衣人站在山洞的兩邊。
黑衣人看到陸奕寒,冷聲問:“你就是陸奕寒?”
“除了我,你們還通知了別人嗎?”陸奕寒目帶寒霜的問。
面對陸奕寒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黑衣人心裡被震攝了一下,有些心慌的道:“舉起手來,我要搜身。”
陸奕寒從來沒有受過被人搜身的屈辱,這些人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但想着裡面的夏暖安危,他還是緩緩的伸出手。
那人將陸奕寒全身上下搜了一遍,見沒有攜帶利器,道:“進去吧!”推着推開石門。
陸奕寒走進山洞,在山洞旁邊點着一排排蠟燭,順着蠟燭的方向走過去,來到一個空礦的地方,裡面擺着石桌石凳。
陸奕寒冷聲道:“我來了,出來吧!”
不一會兒,一個石門打開,戴着面具的陸曉龍和林以沫走出來,幾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推着玻璃冰櫃出來。
冰櫃裡的溫度雖然不足以凍死人,但卻是讓人無法忍受,夏暖的臉色被凍得蒼白如紙,目光滿是複雜的陸奕寒。
她萬萬沒有想到陸奕寒會來救她,而且看那樣子還是他一個人赤手空拳。
讓夏暖對陸奕寒的心情複雜不已,不知道是該恨還是該感動。
這個男人,他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他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現在又不惜生命危險來救她,他究竟想要讓她拿他怎麼辦?
陸奕寒看到夏暖被綁着躺在冰櫃裡,一顆心絞痛不已,心裡很是後悔自責自己的大意,一心想着怎麼重新贏得夏暖對他的愛,卻疏忽了包圍在他們身邊的暗流危險。
“陸曉龍,林以沫,快把夏暖放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陸奕寒看着戴着面具的陸曉龍和林以沫,目光迸射出嗜血的危險,直直的看着林以沫。
林以沫一怔,慢慢的拿下臉上的面具,笑容無辜,“奕寒,你說什麼呢?誰是林以沫,林以沫不是早就被你逼死了嗎?”
“林以沫,你別在演戲了,別忘了你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陸家,一個人的容貌可以取代,但一個人的眼神習慣絕不是那麼容易模仿的,在飛機失事後,我就發現了你取代了夏心,我一直以爲你會在將夏家所有的財產都轉移光,得到錦思之後纔會露出狐狸尾巴,卻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收手,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傷害夏暖,我定讓你比在精神病院受到的懲罰還要可怕。”陸奕寒冷聲道。
林以沫露出一抹冷笑,“果然不愧是陸奕寒,我一直以爲把你們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沒想到你早已撒了網等着慢慢收網,只可惜還是我技高一籌,讓你落在了我的手中。”
“以沫,別和他廢話!”陸曉龍摘掉面具,目光恨恨的看着陸奕寒,“陸奕寒,我還以爲你不會爲了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冒險,沒想到你這麼癡情,都離了婚還獨自一人來救前妻,果然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漢子。”
陸奕寒目光看着夏暖,包含了無數的深情與擔憂,他真的擔心夏暖的身體會撐不住,雖然這些日子他借陶樂樂的手經常熬了一些營養湯給她補身體,她的身體也恢復的不錯,但畢竟才小產一個月,就被關在冒着寒氣的冰櫃裡,對她的身體傷害真的很大。
“說吧,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才肯答應把夏暖放出來。”
陸曉龍看了一眼旁邊一個老外壯漢,那名壯漢走到陸曉龍面前,陸曉龍目光含恨的看着陸奕寒,目光近乎瘋狂的道:“陸奕寒,這麼多年,我一直活在你的光環下,不管我多麼努力,大家都看不到我的成就,每每提起陸家,就說你陸奕寒有多麼多麼的優秀,就連我成立麒麟集團,別人也是說我靠着你的能力,否則我就是一個沒用的窮光蛋,我早就受夠了你這張不可一世的臉,今天你若是能受這個保鏢十拳不還手,我或許可以考慮放了你心愛的女人。”
陸奕寒看向旁邊的壯漢,只見那個壯漢正往手上戴五個鐵的指環。
如果只是赤手空拳,他或許還能扛住這個體重重達三百多斤的壯漢拳頭,可是他戴着鐵指環,陸奕寒就沒有把握了。
陸奕寒目光充滿深情的看着夏暖,“夏暖,不管是今生還是來世,你都是我一生最深愛的女人。”
夏暖也看到了壯漢手中的手指環,看着陸奕寒,他知道他要迎戰,拼命的對陸奕寒搖頭,她努力想要說話,讓陸奕寒不要爲她犯傻。
可是她卻說不出來話,急得她拼命的扯動嗓子嘶吼。
“不……”
看到夏暖的關心目光,陸奕寒對夏暖露出幸福迷人的笑容,他最大的幸福就是她還關心他。
“我接受挑戰!”
陸奕寒的笑讓夏暖的心一沉,她知道陸奕寒是帶着死的決心對她微笑,那抹微笑有可能是他們最後的回憶。
夏暖目光疼痛的看着陸奕寒,好多天不曾掉落的淚也在這一刻流了出來,拼命的搖頭,“不…不…”
陸奕寒那俊朗迷人的笑容看在林以沫眼裡,憤怒的怒火像炸彈一樣爆炸,對着壯漢道:“給我用盡全力打。”
壯漢聽到林以沫的命令,狠狠一拳砸在陸奕寒的肚子上,陸奕寒向後踉蹌了幾步,用一個馬步來穩住自己的身體。
儘管肚子裡的疼痛就像五臟六腑錯位般的疼痛,但他爲了不讓夏暖擔心,假裝一臉的平靜,目光含笑的看着夏暖,想要給她安慰。
壯漢見陸奕寒臉上沒有一點痛苦,覺得是對他的侮辱,更加用盡全身的力氣去陸奕寒的腿上打,他想把陸奕寒打到跪地,這樣會讓他覺得陸奕寒矮他一等,可以任他污辱。
第二拳,陸奕寒亦是隻往後踉蹌了幾步,不顧腿上嗜骨般的疼,堅持不讓自己跌倒,不想讓夏暖看到他狼狽的一面
陸奕寒的堅強讓壯漢惱羞成怒,一連迅速幾拳重重的打在陸奕寒的身上,他的力氣本就大,再加上戴着鐵指環,陸奕寒被打的五臟六腑錯了位一般的揪痛,終於控制不住的噴出一口鮮血吐在地上,身體也緩緩的倒在地上。
夏暖看着陸奕寒強忍着疼痛的模樣,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來,心痛無比,她拼命掙扎手指,想要像上次被綁架一般鬆開繩子,只是這次她並沒有可以割斷繩子的東西,手腕都磨斷了一般也打不開繩子,只能無助的看着陸奕寒。
陸奕寒嘴角帶着血,目光卻含笑的看着夏暖,用手語對夏暖說。
“暖暖,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傷害,也不要爲我傷害,這些都是我應該還給你的,比起你所受的痛苦,我這一點傷一點也不痛,真的。”
夏暖可以感受到他對她濃烈的愛,心裡更加生不如死,眼淚也流得更加兇了。
夏暖第一次埋怨起老天對她的不公,埋怨上天收走她的聲音,她多想對陸奕寒說,他一定要堅持住,千萬不要有事,因爲他活着,她纔有活下去的動力。
林以沫雖然看不懂陸奕寒的手語,但看着陸奕寒和夏暖兩個將死之人還在那裡眉目傳情,林以沫心裡是扭曲的,她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了,也不要讓別人得到。
“給我用力打,往死裡打。”林以沫又一次下命令,精緻臉上扭曲而猙獰。
壯漢看着在地上努力掙扎着起來的陸奕寒,眼裡露出一抹殺氣,揮起套着鐵環的拳頭重重的朝陸奕寒的頭部砸去。
這一拳若是打在陸奕寒頭上,必死無疑。
夏暖看到拳頭即將落在陸奕寒頭上的那一刻,一顆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上,這是她除了失去孩子的疼痛之外,又一次感覺到那種蝕入骨髓的痛。
這一刻,她明白了,不管她之前有多麼的恨陸奕寒,在她內心深處,她都是愛陸奕寒的。
她已經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陸奕寒。
她瞳孔放大,用盡全身的力氣向陸奕寒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