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在陸奕寒的懷抱裡醒來,睜開眼睛,看到陸奕寒含笑的目光,“早上好,我的睡美人!”
夏暖對他嬌羞一笑,“早上好,我的野獸王子!”
陸奕寒目光裡閃爍着曖昧的光芒,“你這是在提醒我昨天沒有對你野蠻,讓我今天補上嗎?”說着作勢就要往夏暖身上壓。
其實夏暖身上都是傷,他哪裡敢去壓她啊,可是他的動作和演技太像,讓正推門而來的陸母以爲他兒子這是要生撲夏暖,連忙轉過身,大聲道:“陸奕寒,你給我控制着點,夏暖現在可是病人,你不能胡來。”
看着背過身的陸母,夏暖只覺得臉上一陣爆紅,只有一種想鑽地縫的衝動,迅速用被子捂住頭。
陸奕寒非常淡定的從牀上下來,“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進門之前怎麼也不先敲一聲?”
“誰說我沒有敲了,是你自己沒有聽到。”陸母走進來將吃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看着蒙着被子的夏暖聲音關心的問:“夏暖,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對於公公的改變,陸母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在昨天晚上回去後,她審問了陸奕寧好久,那丫頭才把實情告訴了她,讓她知道害奶奶受傷的人是林以沫而不是夏暖。
雖然和她想象中的無異,但卻爲夏暖在受了那麼多誤會和懲罰之後,絕口不爲自己辯解一下而感動和欽佩,讓她覺得夏暖真的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好女孩。
想了一夜,她也想通了,既然兒子這麼喜歡夏暖,她爲什麼一定要去做一個拆散有情人的惡婆婆呢?
只要他們小兩口覺得幸福,她爲什麼要在意那麼多無謂的目光呢?
所以,她決定愛屋及烏,接受陸奕寒爲自己挑拔的兒媳婦,一大清早,沒有休息幾個小時的陸母便開始在廚房裡忙活起來。
爲她堅強隱忍的兒媳婦煲補身健體的湯,期待幾個月後,爲陸家添一個可愛的孩子。
夏暖蒙着被子的頭拼命的點頭,聲音悶悶的道:“媽,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陸母知道夏暖是因爲臉皮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才這樣,並沒有對她的無視生氣,“你起來收拾一下準備吃早餐吧,還有這老母雞湯,可是你爺爺親自吩咐我做的,一會要多喝一點。”
夏暖也顧不得尷尬了,直接掀開被子,目光震驚的道:“爺爺吩咐的?他不是不喜歡我嗎?現在奶奶還因爲我傷成這樣,他不是更生我的氣嗎?怎麼會……?”
見這個時候她還在把所有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陸母在欣賞的同時又有些心疼。
“這些天你的努力與付出,沒有白費,奶奶真的很疼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你是不知道,你奶奶昨天醒了以後,聽說你爺爺把你打了,爲了替你出氣,不惜要和你爺爺決裂的場景有多麼激烈,還說如果你肚子裡的孩子有事,她就和你爺爺決裂,所以在這段時間裡,你不用擔心,爺爺他不會爲難你。”陸母違心的道,她確定公公的改變是因爲兒子告訴了他真相,所以纔會對夏暖有所改變,但公公既然不想將事情捅開,那她也要替公公保守秘密。
雖然這樣對夏暖很不公平。
想到陸老夫人忍着身上的疼痛爲了自己和陸錦鵬吵架的畫面,夏暖感動的眼睛溢出淚光,雖然陸老夫人對她的喜愛,有一部分源自於她肚子裡的孩子,但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她這樣的身份他們能容忍她在陸家已經是極限,又怎麼可能奢求他們在短短的時間內愛上她這個人呢?
對夏暖來說,愛她的孩子就是愛她這個人,因爲她是孩子的母親,她們是一體的。
“我現在就去看奶奶。”夏暖說着掙扎着要坐起來。
陸奕寒一手拿一個盆子,一手拿着裝着水的杯子和擠好牙膏的牙刷從洗手間出來,聲音溫柔的道:“先收拾好,吃點東西再去,你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沒有一點精神,只會更加讓奶奶擔心你和她的曾孫。”
“是啊,你奶奶那邊有我照顧着,你吃好東西再過去也一樣。”陸母說着轉身走出病房。
“親愛的女王大人,請張嘴接受在下的服務!”陸奕寒一秒變僕人,一臉謙恭的道。
看着陸奕寒由以前的高大上瞬間轉變爲逗逼風格,夏暖忍不住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能有一個這麼帥氣的僕人侍候着,這女王真是做得太幸福了。”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讓你做一輩子女王!”陸奕寒雙目含着溫柔的化不開的寵溺。
夏暖輕輕讓開脣,讓他爲自己刷牙,他動作溫柔小心,將每一顆牙齒都仔細清洗,認真剛毅的臉龐就像是在雕刻一件易碎的工藝品一般。
刷牙明明是一件小事,可是夏暖心裡卻感動不已。
“牙齒刷好了,喝點瀨口水!”陸奕寒將水遞到夏暖面前。
夏暖低頭,喝了一口水,心裡一動,水是剛剛好的溫水,心裡不禁爲他的細膩感動了一下。
“好,我們牙齒的清潔工作做好了,現在我們要清掃舌苔了,乖,把舌頭伸出來。”陸奕寒的語氣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樣,讓夏暖忍俊不禁,但還是乖乖配合他的工作,讓他細心的爲自己清理舌苔。
口腔工作做好,陸奕寒又用溫毛巾爲夏暖洗了臉,這纔開始喂夏暖吃早餐。
陸奕寒打開盛粥的保溫瓶,是一份皮蛋瘦肉粥,賣相併不是很好看,目光有些爲難的看着夏暖。
“依我多年的經驗,這粥應該是我媽,也就是你的婆婆燒的,她老人家廚藝欠佳,你,你就多擔待些!”
在陸奕寒心裡,他的母親可以稱爲完美,優雅大氣,美麗大方,對他們一雙兒女也是很關心,但唯一有一點缺點就是她符合不了中國人的審美觀點,她進不了廚房。
但偏偏她還總是喜歡盡一盡母親應盡的義務,有事沒事給他們做的飯菜,每次都讓他和陸奕寧如同喝藥。
在他和陸奕寧的強烈抗議下,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下廚房了,這次又突然給夏暖做!
陸奕寒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一定是陸奕寧那個沒把門的丫頭把風聲透露給母親了。
不過陸奕寒並不怪陸奕寧,像他母親這種睿智又聰明的女人,只要見爺爺的態度,就能猜到事情的原尾了吧!
夏暖一聽是婆婆下廚爲她做的飯,眼裡綻放着精芒和歡喜,“真的嗎?真的是媽親手做的?”
陸奕寒點點頭,將皮蛋瘦肉粥蓋上,將另外一瓶散發着香醇雞湯味的雞湯盛了一碗,“你還是喝雞湯吧,我媽的廚藝實在是不敢恭維。”
“不,我要吃媽做的粥,不管媽做的好不好吃,都是她對我的一份心意,我感激還來不及,快拿給我。”夏暖心裡很是感動,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之後,婆婆不但沒有怪她,反而還給自己做東西吃,讓她覺得很溫暖。
陸奕寒見夏暖堅持,只好盛了一小碗,用湯匙湯了一點粥,柔聲道:“若是不好吃,你可千萬別忍着,吐出來便是,我媽這人就這樣了,一輩子與廚房無緣,你不用怕會傷到她的心。”
夏暖喝下湯匙裡的皮蛋粥,頓時,口腔中傳來皮蛋黃濃濃的刺鼻味,因爲鹽放得太多,太鹹不說,可能還放了很多味精,以至於粥的味道非常怪,毫無美味可言。
但爲了不讓陸奕寒發現,她裝作一臉享受的道:“味道真不錯,我還要吃。”
陸奕寒狐疑的看了一眼夏暖,又舀 了一勺,夏暖毫不猶豫的將粥嚥了下去。
一勺又一勺,很快一碗皮蛋瘦肉粥就見了底,見夏暖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陸奕寒心裡不禁暗想,難道這些年,他媽苦心鑽研廚藝有所長進?
所以在只剩最後一口粥的時候,陸奕寒忍不住想要嘗一下味道,夏暖見狀連忙要去搶陸奕寒的勺子,卻被他快一步將粥送進了嘴裡。
剎那間,陸奕寒一張英俊的臉上出現各種情緒,將嘴裡的粥吐在垃圾桶裡。
“你傻啊,這麼難吃的東西你還吃這麼多?”陸奕寒責怪道。
“難吃嗎?我不覺得啊,我只在裡面吃出了母親的味道!”夏暖目光俏皮的看着陸奕寒,語氣卻是嚴肅不已,她就不相信,在同一家醫院,兩人的病房不過是一個在走廊左邊,一個在走廊右邊,相差不過是十幾個房間的距離,而且這件事情鬧那麼大,她的父母夏建中和李月梅就不知道一點風聲。
而口口聲聲說後悔說自責的人卻連對她說一聲關心的話語都沒有,更別說是親自下廚了!
陸母燒的東西雖然難吃,但她卻從裡面體會到一種濃濃的關心與溫暖,在夏暖心裡勝過萬千山珍海味。
陸奕寒深邃的眸光閃過一抹感動,是啊,連夏暖一個兒媳婦都能吃下他媽媽燒的東西,爲什麼作爲兒子的他卻各種嫌棄母親的廚藝,卻並沒有從中體會母親做飯時的那一種心情呢?
陸奕寒重新倒了滿滿一碗粥,當着夏暖的面一咕嚕喝了下去,露出一抹魅惑衆生的微笑,“確實是母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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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吃完早餐後,陸奕寒陪着夏暖一起去看陸老夫人。
一想到陸錦鵬那雙凌厲的目光,夏暖的心裡就有些害怕,陸奕寒溫柔的攬着她的肩膀,“不要怕,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受一絲傷害。”
陸奕寒的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夏暖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兩人還沒有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爭執的聲音。
“一會那個夏暖要是敢過來,我一定要扒了她一層皮!”陸錦鵬聲音憤怒的道。
“你敢,你敢動她一根手指,我就和你拼命,你敢讓我曾孫出事,我就讓你一個打光棍。”陸老夫人充滿威脅的聲音。
“你,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才高興?要不是因爲她,你也不會受傷,我心疼你,你不感激就罷了,還威脅我,真是氣死我了。”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曾孫,就是想要抱曾孫,如果你敢傷害我的小曾孫,我就和你拼命!”陸老夫人堅持。
聽着他們的對話,夏暖嘴角抽了抽,她知道陸老夫人喜歡小孩,但沒有想到她居然爲了曾孫和陸錦鵬頂嘴,要知道吳嬸說過這一生陸老夫人都以丈夫爲天,什麼都聽他的,這大概是人生第一次違抗他的意思吧?
夏暖的手不由自主的撫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裡暗想,孩子,以後你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孝敬你的曾奶奶,她可是把你疼到骨子裡了。
裡面的戰況升級,陸錦鵬似乎還砸了什麼東西,擔心陸老夫人被氣壞的夏暖連忙推門走了進去。
夏暖來到陸老夫人牀前,徑直就跪了下去,聲音緊張的道:“奶奶,你不要和爺爺生氣,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昨天是我太疏忽大意,讓你受傷了,你要打要罵衝我來,不要和爺爺置氣。”
經過一夜的修養,背上雖然還是很痛,但陸老夫人憶經可以坐着了,見夏暖下跪,連忙道:“夏暖,你快起來,你這懷着身孕,不要動不動就下跪,對孩子不好,昨天的事情只是一場意外,你不要放在心裡,我們不是也經常看新聞說做火療發生酒精着火將客人燒傷的事情嗎?昨天是奶奶倒黴,剛好碰上了這事兒,你千萬不要自責,奶奶不怪你,奶奶就是一醒來,就聽說你被老頭子打傷了,奶奶心疼你。”
雖然陸老夫人將過錯歸於意外,但夏暖心裡還是很自責,畢竟,他們看不穿林以沫的真面目,她卻是清楚知道林以沫爲人的。
如果她早點想到林以沫的小心思,這場災難就可以避免了!
“奶奶,這件事情怪我,以沫她是非專業人員,會發生意外在所難免,而我卻是一名專業人員,明知道酒精是易燃物品,卻沒有仔細看着,讓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請奶奶罵我幾句,也讓夏暖心安一些。”夏暖朗聲道。
“夏暖,你若是這樣說,奶奶心裡也過意不去,你爲了救奶奶,雙手被燒傷,還被你爺爺踹到肩膀脫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已經算是懲罰了,這件事情就算是扯平了,從今天起,這事情就翻篇了,誰也不要再提。”陸老夫人聲音鏗鏘有力的道。
雖然陸老夫人這樣說,但夏暖還是不肯起來,目光看向陸錦鵬,“爺爺,是夏暖犯了錯,夏暖甘願受罰,只求你和奶奶不要再因爲我而生氣吵架!”
“老頭子,你若是再敢動夏暖一根手指,我立刻就和你分居,別以爲你是軍婚,我離不了就治不了你!”陸老夫人一副你敢說一個字‘罰’字,我就立刻讓你變單身狗的架勢。
陸錦鵬看着跪在地上身姿筆挺的夏暖,心裡不禁有些佩服,從始至終,她沒有爲自己說過一句話,沒有辯解,也沒有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明明她是那麼的瘦弱嬌小,但在陸錦鵬心裡她卻高大的尤如一個漢子。
亦柔亦剛,溫柔細膩,善良溫婉,這是陸錦鵬對夏暖新的印象。
她一雙目光很清澈,讓你看着她,就覺得她不可能會做那件事情,身上充滿着一股無法掩飾渾然天成的剛正之氣。
而這場戲,本來就是他們商量好演給林以沫看的,讓林以沫覺得自己很討厭夏暖,以免林以沫起疑,對夏暖做出更加無法想象的事情。
陸錦鵬順着老伴的臺階道:“你也看到了你奶奶有多麼袒護你,如果我再一意孤行的懲罰你,家裡一定會被她鬧得家無寧日,我打了打了,罵也罵了,你也受不了不小的傷,就當作是對你的懲罰了,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以後小心便是。”
夏暖早就做好了陸錦鵬歇斯底里的對她吼,讓她趕緊和陸奕寒離婚的場面,然而,想象中的暴風雨並沒有來,而且陸錦鵬的聲音也變得比往常溫和了一些,這讓被吼習慣的夏暖反倒是有些自然!
夏暖在心裡吐糟自己,你這是在犯賤呢,對你溫柔不習慣,非要別人對你吼才行。
“爺爺,你……”夏暖滿臉感動的看着陸錦鵬。
“你不要以爲我不計較這件事情就表示我接受你這個人,我是被你奶奶鬧得心煩才暫時接受留你在陸家,她那麼想抱曾孫,我不能毀了她的夢想,以後只要你不惹事,我可以裝作看不見你這個人。”陸錦鵬聲音裡依舊是掩飾不住的嘲諷和冰冷。
看着這樣的陸錦鵬,夏暖的心裡反而倒安心了不少,她可不奢望陸錦鵬會看在她的面子才留她下來的。
看在孩子的面子就孩子的面子,反正孩子也是她的,她不會傻到和自己的孩子吃醋,也不會認爲自己是陸家的生育機器,孩子是她的,也是陸家的,他們對自己家的血脈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爺爺,我答應你,只要人不犯我,我絕不犯人,但若是有人一而挑戰我的底限,我也不會任人欺負。”夏暖說着目光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站在陸錦鵬旁邊一臉乖巧的林以沫。
夏暖這是在警告林以沫,不要再挑戰她的底限,她可以忍一次,不代表她可以放過她二次,三次。
林以沫被夏暖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挽着陸錦鵬的手不禁一緊。
陸錦鵬感受到林以沫細微的變化,但並沒有表露出來,目光淡淡的看着夏暖,“你現在懷的可是陸家的曾長孫,只要你管好你自己,不會有人敢欺負你,我陸家的人,只有我這個大家長才有權利懲罰,若是其他人敢動我陸家人一根寒毛,我絕不手下留情。”
這句話看似是說給夏暖聽,其實是陸錦鵬專門說給林以沫的一個警告,告訴她,就算是他再不怎麼待見夏暖,夏暖肚子裡的孩子始終都是陸家的血脈。
而陸家的人,只有他這個大家長才有資格懲罰,其他人若動了不該動的手,後果自負。
“我一定會謹尊爺爺教誨,安份守己,踏實做人,低調做事,絕不給陸家拖後腿!”夏暖聲音堅定的道。
“好了,跪了這麼久了,快起來吧!”陸老夫人對陸奕寒厲聲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扶你媳婦起來。”
陸奕寒走到夏暖面前將她扶起來,溫柔的關心問:“膝蓋疼不疼?”
夏暖微微一笑,“不疼!”說實在,剛纔她跪的毫不猶豫,膝蓋的確有些疼,但比起膝蓋上的疼痛,更讓她驚喜的是陸錦鵬的態度以及他後面說的話。
雖然他還是沒有承認她的身份,但他承認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這對她來說已經夠了。
“夏暖,來來來,讓我看看你的手。”陸老夫人聲音心疼的道。
“奶奶,我沒事,過兩天就好了,不過這幾天恐怕就不能給奶奶做推拿了,真是遺憾,再堅持一個月,奶奶的老風溼就可以治好了。”夏暖聲音裡滿是遺憾。
看着夏暖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想着自己的老寒腿,陸老夫人眼裡忍不住噙着一抹淚花, “你這丫頭,真是讓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沒有關係的,你手不能做,那你就教給媽,媽給你奶奶做。”陸母聽着兒媳的話,同樣很是感動。
“好啊,媽,這段時間就先辛苦你了,等我手好了再給奶奶做推拿。”夏暖微笑道。
陸母突然目光很期待的看着夏暖,小心翼翼的問:“暖暖,你覺得今天的早餐味道怎麼樣?”
陸老夫人一聽嘴角微微抽了抽,對於自己這個什麼都好,就是廚藝不好的兒媳婦,她這輩子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不過上天對她不薄,雖然兒媳婦不會做菜,但孫媳婦卻是燒得一手好菜,讓她老太婆得以換一換口胃。
看着陸母眼中滿含期待的笑意,像是一個孩子般帶着俏皮之色,夏暖心裡不禁一暖,“早餐非常好吃,又很有營養,尤其是那份皮蛋瘦肉粥,做得實在太好吃了,刀工一流,肉絲切得又細又薄,味道正合我意,等回去以後我一定要向吳嬸取經,讓她教教我這粥怎麼做才能做得這麼好吃!”
陸母聽到夏暖的話,高興的差點跳出來,這是有生以來,她做飯第一次獲得好評。
“真的嗎?真的有那麼好吃嗎?這粥是我親自做的。”陸母激動的道。
夏暖目光感動的看着陸母,眼裡含着淚花,“媽,你說什麼?這粥是你親自做的?你居然親自給我做吃的,我,我真的好感動,我犯了這麼大的錯,媽你不評論我,還爲我做吃的,我真的很感動。”
陸奕寒雖然覺得夏暖有些誇張了,但看着母親高興的像個討到糖吃的孩子,也就任由她們兩個相互感動了。
陸錦鵬看着她們三個女人有說有笑的模樣,心裡不得不承認,拋開夏暖那複雜的背景身份來說,她們三個站在一起真的很和諧,很少有婆媳三代人站在一起還這麼溫馨團結的。
而一個家庭能有夏暖這麼一個心地善良,睿智大方又爲他人着想的兒媳,絕對是那個家族的福氣。
小事見人品!
夏暖的人品確實不錯,他是不是應該放下心中的成見,成全他們呢?
陸錦鵬這樣想着目光不由自主的和陸奕寒對視上,兩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
一旁的林以沫見她們三人聊起了家長,而她卻像是被排擠在外的陌生人一般,讓她心裡很是憤怒。
她下定狠心設計了這麼一個局,最後居然被夏暖肚子裡的孩子輕鬆給化解了,這讓她怎麼甘心?
看着夏暖依舊纖細苗條的身影,一個惡毒的想法在林以沫的腦海裡閃現。
···
歐卡咖啡館!
林以沫喬裝打扮了一下,看了一眼車子的四周,確定沒有人能發現自己後,便下車進了咖啡館,按照何平說的來到包廂。
打開包廂門,她看到一個穿着西裝打領帶的男子微笑的看着她:“你來了,快進來!”
林以沫一怔,以爲自己進錯了房間,“對不起,我走……”
“你沒有走錯,就是我約的你!”何平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西裝,“是不是穿上這一身衣服,你認不出我了?是不是覺得我比昨天英俊成熟多了?”
如果不是他眼中那帶着貪婪的目光太過熟悉,林以沫還真的無法將眼前這個英俊成熟的男人和昨天那個像無賴流氓一樣的男人相提並論。
林以沫一臉高傲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帶着不屑的看着何平,“你說吧,你約我來這裡究竟想幹什麼?”
“以沫,不要把話說得這麼生份嘛,再怎麼說,我們都是親人。”何平目光含笑的道。
林以沫一個像箭一樣的目光射過去,“少在這裡攀親戚,我可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沒關係,你只要能認出她就行了!”何平說着對洗手間的位置大聲道:“都冷靜了這麼久,可以出來了吧?”
過了一會,房門被推開,一個穿着碎花裙子,頭髮挽起,看起來有四十來歲的女人走了出來。
林以沫嫌惡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個毫不起眼的中年婦女,“她是誰?”
“以沫,真的是你嗎?你都長這麼大,這麼漂亮了。”女人聲音激動的看着林以沫,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裡寫滿了激動與愧疚之色。
“你是誰啊,我見過你嗎?”林以沫聲音鄙夷的問,對於這種穿着幾十塊錢一件衣服的人,她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怎麼可能會認識她?
“我…我是…”女人聲音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只有眼淚在不停的流。
“讓我來告訴你,她就是你的母親曹玉香。”何平一臉吊二郎當的微笑道。
林以沫的目光頓時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對於母親的印象,她只僅限於照片,照片上她的母*麗動人,和她一樣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可是眼前的婦人呢?
皮膚蠟黃,穿着邋遢,一雙眼睛誨暗無光,怎麼看都是那種生活在社會底層被勞動壓迫的窮苦人民。
“我也沒有媽,我媽早就在二十年前死了,如果你今天找我來,是爲了讓我見這個女人,對不起,我不認識她。”林以沫情緒激動的低吼,對於別人來說,母親是溫暖的港灣,但是對於林以沫來說,母親絕對是一個噩夢。
她對母親的記憶就是聽別人說的,她母親是一個狠心的蛇蠍女人,拋下兩歲的她,捲走她爸的補償金跟一個野田人跑了。
那是她最想抹滅掉的不堪記憶!
現在那個女人別人口中的女人就站在她面前,她沒有了美貌,沒有了青春,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可憐蟲一樣的站在她面前,讓她只覺得可憐可恨。
“以沫,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拋下不管你的,我不求你能原諒我,只求你能讓我補償這麼多年來我虧欠你的恩情,讓我對你盡一點做母親的義務。”曹玉香握着林以沫的手,眼含熱淚的看着她。
林以沫用力摔開她的手,目光猙獰的看着曹玉香,“不要碰我,你沒有這個資格,從你爲了錢,拋棄我,捲走爸爸錢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不再有任何關係,這麼多年我不需要你,現在更不需要你。”
“都是我的錯,我是有不得以的苦衷,請你聽我解釋好嗎?”曹玉香淚流滿面的道。
失蹤了二十多年的母親突然出現在你面前,淚流滿面的說她是有苦衷的,換作是任何人,都會想要聽聽那個苦衷究竟是什麼不得以的苦衷吧。
林以沫也不例外,聲音冰冷蝕骨的問:“好,我聽你解釋,你說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苦衷讓你寧願拋棄孩子也要和那個男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