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有她自己的選擇。”
夜翀周身散發着濃烈的蕭殺氣息,他本就佔有慾極強,從前喬南溪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連言寂開幾句玩笑,夜翀都會吃味,那還是明知道是玩笑,言寂又是他最好的哥們之一,更何況面前站着的是自己的‘宿敵’。
夜翀跟夜辰對視,超過五秒,他這才薄脣開啓,聲音冷淡但卻帶着強大其唱歌道,“她選擇了一條不歸路,你也眼睜睜的看着她去送死?”
此話一出,夜辰不由得面色一變。
夜翀繼續道,“喬南溪曾是我的女人,這點整個香港的人都知道,老頭子更是瞭如指掌,你真的以爲她以千紫曦的身份重新回到香港,老頭子就一點消息都不會得知?”
“夜辰,你知不知道當初喬南溪是爲何才全身而退,離開香港的?”
夜翀的這句話,讓夜辰猶如當頭棒喝,他是個聰明人,更知道夜遲的手段,夜翀這麼明顯的一句提醒,不由得讓夜辰後怕。
果然,夜翀冷眼看着夜辰,一字一句的道,“老頭子是不會讓她這樣身份的人進入夜家的,不對,是待在你我身邊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她曾經還跟過我。”
言外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夜辰瞬間臉色變白,但他卻似是努力的想要說服自己一般,堅持的道,“我從來沒想過要佔夜家的一分一毫,夜遲可以操控你,是因爲你想要繼承他的帝國,但我不想,我隨時都可以全身而退。”
夜翀聞言,冷笑着道,“夜辰,我該說你是天真還是傻呢?你明知道你身體中流着夜家的血,這輩子都改變不了是夜家人的事實,我自以爲已經足夠強大,但依舊要在老頭子面前俯首稱臣,你說的輕巧,不貪戀夜家的一絲一毫,那我問你,你什麼都沒有,拿什麼來保護喬南溪?”
夜翀的話,就像是兜頭的一盆冷水,就這樣從夜辰的頭頂澆下來,讓他瞬間冷到了心裡面。
偌大的別墅之中,靜謐的落地聞針,壓抑的氣氛籠罩着每一個人,不知道安靜了多久,終是一直都沒出聲的喬南溪率先開口,她回頭看向了夜翀,脣瓣開啓,聲音不大,但卻堅定的道,“夜翀,我當年沒有想過跟你怎麼樣,如今你也不用擔心我跟別人怎麼樣,首先,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其次,我對進入夜家,絲毫興趣都沒有。”
說罷,她徑自轉過頭去,對白胤道,“我們走。”
喬南溪就這樣跟白胤走出了別墅,待到兩人一直出了別墅大門之後,夜辰才追了出來。
他來到喬南溪面前,輕聲道,“南溪……”
喬南溪卻搶在他之前道,“阿辰,我有些累,有什麼話,我們改天再說吧。”
夜辰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
白胤看了眼夜辰,然後道,“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白胤帶着喬南溪離開,喬南溪回去公寓之後,直接在牀上睡了一天一夜,之間從未醒來過。
白胤一
直守在喬南溪的身邊,待她醒來之後,他煮了粥給她。
喬南溪看着面前的一碗冰糖南瓜粥,不由得道,“我以爲你除了煮麪,就不會其他的了。”
白胤道,“這幾年,你一直跟我叨唸着很懷念香港的冰糖南瓜粥,我就試着做了。”
喬南溪道,“有時候不敢去一座城,是因爲那座城裡有那個人;有時候想吃一種東西,是因爲那種東西會讓我想起一個人。”
喬南溪想到的人是向佑,那個對她掏心掏肺的男人,他曾帶她回家,他媽媽給她做了一碗冰糖南瓜粥,那粥的味道,莫名的讓喬南溪思念起那個她從未見過的親生母親。
也許這就是家的味道,所以她一直都很懷念。
白胤看着喬南溪道,“嚐嚐看,合不合胃口。”
喬南溪拿起勺子,盛了一小口放在嘴裡面,很甜,粥是糯糯的,南瓜也很入味,喬南溪微笑着點頭,“好吃。”
白胤道,“你這幾天都沒吃飯,就算好吃也只能先吃小半碗。”
喬南溪嗯了一聲,然後開始默不作聲的吃着。
從夜翀那邊回來之後的三天,喬南溪一直都躲在家裡面,哪兒都沒有去。
這三天時間中,夜辰每天都給白胤打電話,向他詢問喬南溪的狀況,而且白胤也發現,家中不遠處,都有保鏢在巡視,那些人不是來監視他們的,倒更像是在暗中保護。
白胤把這件事情跟喬南溪說了,喬南溪倒是面無表情,只是道,“讓他們待着吧。”
白胤打量着喬南溪的臉色,然後道,“是夜翀派來的吧?”
喬南溪沒出聲,白胤也沒說什麼,但是兩人心中大抵都能猜得到,夜翀派這些保鏢過來,不爲監視,那就是暗中保護,至於爲何保護,那就只能是防着夜遲的到來了。
其實喬南溪心中清楚的很,一旦她的身份敗露,那麼夜遲找上門來,是遲早的事情,只是那天在夜翀的別墅中,他說的那番話,卻讓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說:夜辰,你知不知道當初喬南溪是爲何才全身而退,離開香港的?
夜翀之所以會說這句話,一定是因爲當年的夜遲也曾威脅過夜翀什麼。
喬南溪心底難過到極處,她不是傻子,雖然夜翀口口聲聲惡言相向,但他歸根到底爲何會這樣,還不是因爲他在乎她。
只是如今的喬南溪跟夜辰之間,也是剪不斷理還亂,她還怎麼再去跟夜翀糾纏不清?
在喬南溪閉門不出的一個星期內,白胤一直在暗中觀察附近的動態,果然沒過多久,他就發現有另一批人意圖要接近小區,但卻被夜翀暗中安插的保鏢給擋住,雙方還發生了衝突。
白胤對喬南溪說了此事,喬南溪也是眉頭一簇,她不想讓白胤摻和進這件事情當中,所以不讓他下樓,也不讓他露面。
不過白胤卻是在私下裡聯繫了夜辰,跟他說了這件事,夜辰立馬就知道是夜遲迴來了,他馬
上趕來喬南溪的住處。
喬南溪最近在白胤的照料之下,恢復的不錯,夜辰趕來的時候,她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粥。
看到夜辰,她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麼,隨即把目光落在了白胤的臉上,白胤也不說謊,直言道,“是我叫他來的。”
夜辰看着喬南溪,眼中有擔憂,有心疼,但更多的還是眷戀,薄脣開啓,他出聲道,“南溪,不要怪白胤。”
喬南溪沉默數秒,隨即開口道,“要喝粥嗎?”
夜辰微愣,隨即出聲回道,“好。”
喬南溪親自去廚房給夜辰端了一碗粥出來,此時客廳的沙發上就只有夜辰一個人了,白胤避開了。
喬南溪把粥碗遞給夜辰,夜辰接過去,喝了一口,他滿腹心事,裝不了,所以很快便道,“南溪,我這次來是因爲夜遲迴來香港了。”
喬南溪微垂着視線,若無其事的嗯了一聲。
夜辰看着喬南溪,打量着她臉上的表情,頓了五秒的樣子,他似是忽然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薄脣開啓,出聲道,“南溪……我們結婚吧。”
此話一出,饒是喬南溪的定力再足,也不由得動作一頓,幾秒之後,她側頭看向了夜辰,但見夜辰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喬南溪出聲道,“阿辰,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夜辰面不改色的回道,“南溪,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清醒的很。”
喬南溪面無表情的道,“就因爲夜遲迴來香港,所以你就要跟我結婚?”
夜辰先是下意識的點頭,隨即馬上搖了搖頭,他出聲道,“南溪,我承認,夜遲迴來香港,我很擔心你的安危,但是我很久之前就想跟你說了……我喜歡你,想要照顧你一輩子,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喬南溪一直都拿夜辰當好朋友,好哥們,所以纔會這般肆無忌憚的待在他身邊,可他現在突然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喬南溪足足沉默了十秒有餘,這纔出聲道,“阿辰,你是想爲澳門的那次負責嗎?”
夜辰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麼,似是被喬南溪說中了心事一般,但他沒有遲疑多久,便出聲道,“南溪,跟我在一起不好嗎?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自認爲對你算是瞭解,你也沒有討厭我,我們在一起,你可以很自由,如果你不想待在香港,我也可以陪你去世界的任何一個城市,你知道的……我不會給你任何壓力。”
喬南溪的心軟了,她暗自嘆氣,隨即看着夜辰道,“阿辰,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一直都知道,但是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如果你只是爲了責任和照顧就犧牲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這樣不值得。”
夜辰道,“我願意,我沒有覺得不值得。”
說罷,他定睛看着喬南溪,又加了一句,“南溪,如果你不想跟夜翀再扯上半點的關聯,那麼除了跟我在一起,你別無他法。”
夜辰也算是豁出去了,連這樣的方式都用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