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就好,我們,來日方長。”
賀楚慎轉身下樓,留下沈鳶還呆呆愣愣的停留在原地,思及賀楚慎方纔的那一番話,沈鳶眼眸閃着光亮,面泛紅光。
賀楚慎卻是在轉身之後,眼眸裡折射出淡淡的嫌惡。
……
“先生,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最新一天的動態,沈鳶去了醫院好幾次,皆是因爲蘇岑手裡的那張轉讓書,然而每次都沒有得逞。
向東派了一撥人專門跟蹤沈鳶,發現她除了去醫院跟西岸口之外,最近還多了一項活動。
裴遠珩倒是來了興致,翻看了沈鳶最近的行蹤,笑得有些詭異莫測,看的身邊的向東有些膽戰心驚的。
“賀楚慎也知道了上次的車禍?”
“是,他也派了人跟蹤沈鳶,也在調查,按照您的吩咐,透了一些信息給他。”
裴遠珩點頭,適逢外面在下雨,落了滿院子的雨,溼噠噠的。端看着沈黎從花房裡走出來,饒是穿了雨鞋,可褲子上還是沾了泥。
撩過一縷長髮別在耳後,沈黎將小鋤頭放在一邊,換了鞋子進門。裴遠珩看不到了,才收回視線。摸着那薄薄的紙張,指腹磨蹭着。
向東順着裴遠珩的視線看過去,只看到那雨幕,並沒有看到雨幕中那道妙曼的身姿。
“儘量多把一些信息透露給他,順道再查查三年前在凱悅酒店的始末。”
他總覺得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簡單,單憑當年沈黎結婚那件事,賀楚慎根本不用離開,除非是還有事情發生,不然依着賀楚慎那樣的人,斷然不會輕易的離開。
賀楚慎心思縝密,若是能借了他的手去除掉沈鳶,要比他自己動手來的快些,也簡單些。
裴遠珩的這番考量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由賀楚慎動手的確是比他動手要來的好,他的考量是長遠的,有見地的。
向東點點頭,“對了,閔先生已經到了美國。”
“嗯。”
“他這麼急着回去,那嫂子的母親這邊?”
“我自有安排,放心吧。”
“你們說誰回去了?”
沈黎推開書房的門進來,手裡端着兩杯熱茶,走進來,遞給向東一杯,又給裴遠珩一杯。
“原是想今天要你陪我去看看婚紗的。”微微嘆了口氣,外面的天氣還真是多變。
“入秋了,身子多注意一些,今天去不了,下去再去吧。”
昨夜她就吵鬧着今天要去看,婚禮的事情也提上了議程,婚紗她還是要自己料理,挑選樣式,再去做,現在開始看也不早了。
“嗯。”沈黎點頭,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向東,淡淡的笑了笑,“你們在談什麼?誰回去了?”
“閔習。”裴遠珩先了向東一步,“美國有些事情,所以先回去了。”
“那我母親。”
裴遠珩看了一眼向東。
“先生,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嗯。”裴遠珩點頭。
“唉,外面在下雨呢,再等等。”沈黎瞪了裴遠珩一眼,誰知向東還是要走。
等到向東走了,沈黎才忍不住翻白眼,“這麼大的雨,你讓他現在回去,給你這老闆做事,可真是倒黴。”
裴遠珩摸着下巴淡淡一笑,伸手招呼她,“過來。”
沈黎雖然不滿他這樣子,可還是乖乖的走過去。被裴遠珩一把拉扯進懷裡坐好。
“我要做這樣的事情,你覺得他還留在這裡,合適嗎?”
語罷,那薄脣便擷取了她的那一抹芬芳。
沈黎心裡暗叫不好,可還是給他得逞了。原本還稍有的矜持便盡數被他的吻給淹沒了。沈黎雙手攀上他的脖頸,身子微微側着,那帶着香氣的溫軟的身子貼着他的,看的人心浮氣躁。
久久的,兩人才鬆開彼此,微微喘息。
方纔衣服上沾了雨露,已經浸溼,這會兒換下了另一套家居服,面上乾淨清爽,少了一份嫵媚,多了一些朝氣。
“這個給你瞧瞧。”
裴遠珩一隻手摟着沈黎的腰,一手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沈黎。
沈黎坐在他的膝上,雙手拆開紙袋,只一眼,便詫異的扭頭看他。“這……”
太不可思議了,這東西他怎麼拿到手的?
“我母親?”
裴遠珩點點頭,“有些時候是清醒的。”
沈黎突然就紅了眼眶,也不管那手裡的文件了,整個人撲了個滿懷,緊緊的抱住裴遠珩。她下巴枕在他的肩頭,輕輕的抽泣。
“你知道嗎?我以爲,她永遠也不會好了。”即使現在只是偶爾清醒,她還是很滿足,真的。
裴遠珩忍不住嘆了口氣,那高高擡起的手,最終也沒有落在她的背上。
再等等吧,他告訴自己,再等等。事情還沒有結束,現在告訴沈黎只會讓她擔心。“總會好的。”
“母親清醒的時候你不在,向東那邊調查說沈鳶已經開始行動了。”
“她又去找我母親了?”
沈黎蹙眉,對沈鳶的厭惡又多了一分。原本以爲她現在跟賀岑東在一起會安分一些,沒想到她還是不肯死心。
“所以我趁着母親清醒的時候做了這個決定,你不會生氣吧?”
沈黎錯愕,盯着這份文件,神色有些複雜。
“其實,我不想要這些,這是我母親的。”這是母親用她自己的努力得來的,她並不貪心這些。
“收着吧,暫時還用不着。”
“你要知道,這是你母親的決定,不給你,難道給沈鳶?”
沈黎點頭,她也明白事情的利害關係。沈鳶現在就是對她手裡的這份東西虎視眈眈,所以纔會去找她母親蘇岑。
而母親現在的病情又不穩定,轉讓給她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閔先生走了,那我母親現在怎麼辦?”
好不容易病情穩定了,她可不想因爲沈鳶
的再三騷擾而又反覆發作。
“這事兒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就不必操心了。”
裴遠珩做事她放心,也就沒有過分的糾結了,“最近名匯的事情也不多,我已經交給袁晨了。”
在管理這方面,袁晨可遠遠比她要厲害的多,真不愧是跟在裴遠珩身邊的人。
裴遠珩一挑眉,淡笑,還來了興致,“收服了?”
沈黎洋洋得意的挑眉,換了個姿勢,靠在裴遠珩的懷裡,那手也是一刻都不肯停的在畫着圈圈。“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行,就你最厲害了。”
看她討便宜的模樣,直接逗樂了他,擁上來,又在她脣邊啄了一口,便抱着她起身往外走。
沈黎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直接跟那樹懶一樣,吊在裴遠珩的脖子上,紅着臉,“幹什麼,想嚇死寶寶啊。”
裴遠珩脣角噙着笑,腳下的步子卻未曾停下來,聽到沈黎這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詞兒,微微一挑眉,“寶寶?你?”
“怎麼樣,不行嗎?”
沈黎接着攀附在裴遠珩脖子上的手,雙腳並用,直接爬上了裴遠珩的腰間,雙腿夾住,揚起那漂亮的小臉蛋,十分傲嬌。
“行,我的寶寶。”
“既然名匯沒什麼事情做了,那就去紫悅吧,那邊的事情比較多,向東現在也忙不過來。”
紫悅?
沈黎雙眸泛着光,“你是說讓我去接管紫悅?”
“很高興?這原本就是你的公司。”當初拿下紫悅的時候,他就是用沈黎的名字,所以現在沈黎過去,那也是老闆。
“那好,反正我也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也好久沒見宋子瑜了,對了,我上次收的那個小明星叫啥來着?”
“我怎麼記得住。”
裴遠珩搖頭,一腳踢開臥室的門,大步跨進去。
“唉,門,門要壞了。”
“下次換新的。”裴遠珩眉頭都不皺一下的說。
“好吧。”有錢任性,“那個那部戲不知道怎麼樣了。”
“也快好了吧,這些事情我不清楚,你明天可以問問向東。”
沈黎點頭,突然一個激靈,雙腿狠狠的一夾,興奮的抓住裴遠珩的肩膀,“老公,那個,沈鳶的告訴,還在吧?”
“在,在。”裴遠珩咬牙,倒抽一口氣。
“嗯,那就好。”沈黎嘿嘿的笑了笑,眼底放着光,在就好。她已經在開始摩拳擦掌了,一定要整死沈鳶那白蓮花。
半晌沒有得到迴應,沈黎狐疑的低頭,卻見裴遠珩蹙着眉,不懷好意的看着她。沈黎一抖,直覺不太好。
“嘿嘿,裴先生?老公?”
“夫人。”裴遠珩咬着牙,對着沈黎一笑,沈黎心裡發虛,尤其是某人身體的某處,貌似……“那個,裴先生……啊。”
沈黎話語未落,便一個發懵,兩人雙雙跌落進那溫軟的大牀。外面雨未歇,房內情潮未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