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戛然而止,沈黎好半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眨眨眼,呆愣愣的看着裴遠珩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好似在說,“看,還說你沒企圖!”
沈黎單手扶額,只覺得每次跟裴遠珩單獨在一起,她的智商就會降低。
“小舅舅,您不能這麼想我。”
她咬了咬下脣,索性把心一橫,從包裡拿出一個封皮袋子遞給裴遠珩。
她知道,上次的事情是她意氣用事,要是早早的跟裴遠珩服個軟,恐怕跟裴氏的合作早就提上議程了。
現在搞得她在賀家人面前擡不起頭來,雖然最近因爲沈鳶的事情,賀岑東收斂了很多,可沈黎知道,賀岑東到底還是賀家的子孫。
裴遠珩挑眉,沒有接過沈黎的袋子,只一雙邪肆的眼噙着笑,意味深長的看着沈黎。
沈黎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不自覺的摸了摸手臂,訕訕的笑,“小舅舅,您看,您幫人幫到底,送佛……額,小舅舅。”
手上的資料被抽走,沈黎怔了一下,結果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方案被丟棄在一邊,沈黎怒了。
“裴遠珩。”
男人幽幽擡頭,瞥了她一眼。沈黎氣焰頓時下去了。
“您到底想怎麼樣嘛。”
“你是真不懂還是跟我裝?”
裴遠珩放下茶杯,仔細的佈菜。沈黎看他那樣,心裡焉兒焉兒的,又不敢開口了。
她不是傻子,裴遠珩說一次她可能會當成玩笑話聽聽就算了,可三次四次,每次都這樣,沈黎的確是害怕了。
她不明白裴遠珩到底是怎麼想的,她畢竟是賀岑東的妻子,可他似乎一點兒忌諱都沒有,這纔是讓沈黎覺得害怕的地方。
她根本就不清楚,裴遠珩到底看上她什麼了?
“您總是爲難我。”
“沈黎。”他正式她,目光對上她的,前所未有的嚴肅。
沈黎不禁心肝兒一顫,有些後悔今天的舉動了。
“擡起頭來,看着我。”他命令。
沈黎不得已看他,他莞爾,脣角勾了勾,可笑意卻不達眼底。“你這麼執着,累不累?”
心裡的某道防線似乎被擊潰了,心口蔓延着疼痛。沈黎巍顫顫的雙手掐住大腿,勉強維持着笑容。
她愛慕賀岑東的那幾年,從來不知道累是什麼。可跟賀岑東結婚的這幾年,她愈發的力不從心了。
不是沒想過離婚,可她不甘心。
她的母親是個婚姻的失敗者,落荒而逃,一晃便是好多年。她曾發過誓,一定會一生一世,永不離棄。
“那你呢?”她反問,包裹住了那被敲碎的心,防備的看着他,“你這麼執着,累不累?”
裴遠珩幽深的眸子看着她,似要將她看透一樣。眸子聚着墨黑,太過濃烈,顯得有幾分陰沉。
沈黎迎頭直上,“這麼公然的勾搭外甥媳婦,你就不怕外人說閒話,毀了你?”
她說着,笑出了聲。“您不願意幫忙就算了,我沈黎也是最後一次求您。”
她說着就要起身,男人卻快她一步抓住她的手臂。
“如果我說,我不在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