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醫院,檢查的事情是裴遠晴親自安排的,這裡裡外外都是裴遠晴的人,就連陪同的人也是賀岑東,看來這裴遠晴這次很重視這件事,不對,是很重視這個孩子,一定要搞清楚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
不論是做什麼檢查,賀岑東都全程陪同,就連沈鳶要去洗手間,賀岑東那也是在外面守候着。
一番檢查做下來,沈鳶也累慘了,結果需要等到三週後纔會出來,賀岑東看她那模樣有些不忍心,就先送了她回去。
等到賀岑東一離開,沈鳶立馬給許淑惠打電話,讓許淑惠去做後續的工作,她現在不宜露面,而這一切都還需要許淑惠的打點。
……
因爲跟百業的合作僵持不下,那邊的人不肯鬆口,沈鳶又是不肯放棄,沈黎多次表明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名匯非得被耽誤了不可。
袁晨聽從了沈黎的安排去找另外的合作商,是在殷城的一家醫療設備公司,雖然趕不上百業,但是在殷城至少也算是數一數二。
這對名匯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解決了連日來跟百業商談所帶來的士氣下滑,而且也能很快的穩固人心。但是對於沈明權跟沈鳶來說,卻不是一件好事。
百業的合作是沈明權提議出來的,自然是有他的考量,可沈黎就這樣私自將合作商更改,這無疑是讓沈明權在名匯難以擡頭,直接給他來了當頭棒。
而且這個案子後期跟百業交涉都是沈鳶,如今沈黎這樣說換就換,分明就是給沈鳶難堪。
“爸,您也彆氣了,小黎說不定是爲了公司好。”
沈鳶削好蘋果遞給沈明權,又收好碗筷,看了沈明權一眼,“您先別激動,小黎是不會害名匯的。”
“不會?”
沈明權都快要被氣死了,怎麼可能不會?她就是要報復他,報復他對不起蘇岑,所以才這樣。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這樣,然後把名匯弄得一無所有。”
直接將蘋果一扔,根本就沒心情再吃。
若不是因爲身體不允許,他現在只想立馬去名匯,可這副不爭氣的身體讓沈明權沒辦法這樣做。
沈鳶一看沈明權這模樣,眼眸沉了沉,索性許淑惠已經過來了,沈鳶才站起身來,“爸爸,我先去公司了,至於這次合作,可能真的沒辦法了,小黎那邊已經開始了,我又做不了主。”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組長,沈黎卻是大股東,而且無論是人脈還是資源都是沈黎比她要好,她在這件事上還根本就趕不上沈黎,更重要的是,公司裡的人幾乎都是一邊倒的支持沈黎。
沈明權一聽沈鳶這話,臉色微沉,目光凌厲是掃過沈鳶。沈鳶臉色有些僵硬,隨即快步出去了。
許淑惠也跟着出去了,拉住沈鳶,“你剛剛真不應該說這些話。”
她在指責沈鳶,沈鳶的臉色也不好看不耐煩的甩開許淑惠,“那我應該怎麼做?您告訴我?實權不給我,讓我去跟沈黎鬥?”
沈鳶冷笑,她怎麼可能鬥得過?
“好了,我要去公司了。”也懶得理會許淑惠,沈鳶整理好包,頓了一下,“那件事,儘快吧,不能再拖了。”
“羊水穿刺要上週才
出結果,想快也快不了,不過你放心,這些我都安排好了,不會再出現上次那樣的事情。”
經過上次的事情,許淑惠謹慎了許多,“你先去公司吧,記得盯緊沈黎,做什麼事情都告訴我。”
“我知道了。”
沈鳶點頭,快步離開。
在回名匯的路上,先生的電話來了。
“先生,您找我?”
先生已經許久都沒有找她了,沈鳶此時有些興奮。
“嗯,最近怎麼樣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沈鳶一陣欣喜,可一想到最近的事情,沈鳶的情緒又變得有些不高,“沈黎竟然找了別的合作商,這不是直接否定了我的努力嗎?”
再加上沈黎最近是名匯有很大的動作,關於名匯近幾年的財務收支,簡直是事無鉅細。
“這事我知道,你就不用管了。”
“您知道?”沈鳶詫異,“先生,您之前不是讓我拿下百業的嗎?”所以她才這樣努力爭取,可現在看來,先生似乎也不是那麼在乎。
男人眯着眼,淡淡一笑,左手拿着手機,右手卻是輕輕觸摸着身邊的那隻貓,十分溫順,慵懶的躺在他的腿上。
男人的眼睛此時變得深邃起來,那黑色的瞳孔裡,瞧不出情緒。
“你看過貓一抓到老鼠就吃掉的嗎?”
他低沉醇厚的聲音猶如大提琴般,碰撞而出,激的沈鳶心底一顫。
雖然不明白先生到底是何種意圖,但是先生對於她這次事情沒辦好,竟然沒有怪責,這讓沈鳶不由的鬆了口氣。
“那先生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懷孕了?”男人問,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沈鳶卻是一驚,有些捉摸不透先生的心理,“是,我……”
“很好,你果然變聰明瞭。”男人低笑,那手觸摸到貓咪的耳朵,貓扭過頭看,那犀利的眼睛掃過男人,男人卻是開懷大笑了起來。
“賀家那邊儘快搞定,不過裴遠晴竟然肯認可你,我倒是有些好奇。”
“她那哪裡是認可我,分明就是看我肚子裡的孩子。”
沈鳶冷哼,她算是看透了裴遠晴這個女人了。若不是因爲她肚子裡有了賀岑東的孩子,裴遠晴會這樣妥協嗎?也不過是利用她罷了。
“行了,你只要記得,牢牢抓住賀家這條繩索,沈黎就奈何你不得。”
怎麼說她肚子裡懷的也是賀家的種,沈黎不看僧面還的看佛面。
“我知道了先生,不過我擔心裴遠晴還留有一手,我這孩子才一個多月……”
“我自有安排,你就不必擔心了。”
男人打斷沈鳶的話說道,“你現在最主要的是要抓住賀岑東的心,光有孩子是不夠的。”
“可是他現在……”
“你的本事哪兒去了?拿出來。”
掛斷電話,沈鳶陷入了沉思中,聽先生的話,他早就算計好了,沈黎不可能跟百業合作,可先生爲什麼要這樣做?
……
“就這些?”
裴遠珩手裡拿着向東剛剛讓人調查得來的資料,隨意的翻看了一眼,微微挑眉。
“是的先
生。”
這些可都是沈鳶最近所做的事情,她去過哪裡,做了什麼,他們都派人跟蹤監視。
“要不要把這些資料都……”
“暫時不用。”裴遠珩搖頭,隨手抽了一張出來,瞧了一眼那上面的文字,隨即扔掉,“先留着。”
“可是……”
“先陪他們玩玩兒再說。”他不急,若是現在就將這些事情抖出來,也傷害不到他們幾分,他倒是要看看,他們究竟還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對了,這件事儘快去辦。”
裴遠珩將一個小信封袋交給向東,“自己注意點兒,蘇正東這個人爲人謹慎,這次回來一定有目的。”
“我知道了,先生。”
“嗯,你先……”
“裴先生。”書房的門被推開,沈黎探着一顆腦袋,眼骨碌子停留在向東的身上,微微詫異,“向東,什麼時候來的?”
“嫂子。”向東收起東西,“我來跟先生拿點兒東西。”他指着手裡的信封袋。
沈黎點點頭,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嘿嘿的笑了,“要不要留下來吃完飯?”
“不用了嫂子,我還要去忙。”
得到裴遠珩的示意,向東便離開了。
沈黎眨眨眼,推門進來,“我來的不是時候麼?”
裴遠珩搖頭,招招手,“過來。”
沈黎走進來,看了一眼攤開在書桌上的資料,隨意的拿起一張,微微詫異,擡眸看了裴遠珩一眼。
“你在調查她?”
裴遠珩點頭,起身解掉了沈黎的眼鏡,那別在耳後的長髮突然飄下來幾縷,沈黎下意識的將頭髮挽在耳後,卻是緊蹙眉頭,一張張翻開,“這孩子不是賀岑東的?”
“怎麼?你心疼了?”
裴先生略帶吃味兒的說着,那語氣叫一個酸。
沈黎擡頭,翻了個白眼。想起來那天賀岑東找她談話,心情很低落,看起來像是碰到了什麼問題。
那個時候她還說賀岑東沒有擔當,覺得就算是沈鳶那樣的人,可她懷了賀岑東孩子這是事實。
現在,竟然……
“你打算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嗎?”沈黎問,低頭又看了一眼其他的資料,眉頭卻是越皺越深,最後直接沒有往下看了。
“這孩子是?”
“嗯。”裴遠珩點頭。
沈黎頭疼的揉揉眉心,“我好像對她的瞭解遠遠不夠啊。”不禁有些嘲笑。
難怪了她以前怎麼也鬥不過沈鳶了,她所做的這些事,沈黎從來就沒有想過。
“你也不必介意,你不能拿你的正常思維來看待任何一個人。”
“可是……很奇怪吧,雖然我很討厭她,可她畢竟算是我姐,看到她這樣,我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裴遠珩斂眉,一把拉過沈黎,揉了揉她的頭髮,不禁在心裡嘆氣,難怪了她總是輸給沈鳶。這丫頭的情商啊,還真是不敢恭維。
“這件事先緩一緩,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
“可是,這孩子……莫非你要賀岑東認了她?”
裴遠珩挑眉,脣角蔓延開,“夫人就安心看戲吧,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