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覺悟

訂下一個適合程雪戀的兒童遊戲倉, 又一起逛了好幾個玩具店和食品店,父女兩人總算折騰夠了,拿豪華加長轎車當貨車用, 載着一車東西往婚紗店開。

昨天程彥冰爲了滿足程雪戀看書產生的婚紗情結, 給她設計並縫製了一套婚紗。婚紗的後期工作比較繁瑣, 程彥冰又忙, 於是把這些工作交給本市一家技術不錯的婚紗總店去做, 今天就可以去拿成品了。

雖然今天一開始碰到了讓人有些受打擊的情況,但是後來兩個人玩得還是非常開心的。程彥冰和程雪戀合作愉快,歡樂地把四個保鏢打扮成了玩具販子和糖果店小弟, 可憐保鏢們受僱於人飯碗難得,況且跟一個脫線天王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他們也不好意思, 只有忍——血淚教訓, 打工不容易!

抱着程雪戀下車, 程彥冰在四個保鏢中間走得腳步輕快。過了半天,就是細碎的小雪花也稍微有了一點積累, 半個城市變成了銀白色。程彥冰踩在有着淺淺積雪的路上,腳下沙沙的響聲彷彿是在陪他們一起玩鬧。婚紗店就在距離停車場不遠的地方,完成品婚紗的誘惑讓兩人都很期待,路上也忍不住聊起來。

“這個大的做完了,下次給我做我能現在穿的吧, 對了你也做一套, 我們去照親子照片怎麼樣?把叔叔也帶上, 哎對了, 還要給他也做一套呢。”

“好。”程彥冰答應得很乾脆, 現在他對程雪戀可以說是寵溺,把自己虧欠程輝的關愛全部都給了她。

保鏢推開婚紗店的門, 程彥冰抱着程雪戀走進去。程雪戀還沉浸在即將看到成品婚紗的喜悅中,根本沒注意到店裡面有誰。

程彥冰的腳步一僵。

“請不要說了,這件婚紗我很喜歡,雖然有一點點不合身,但是太漂亮了,我要這一件。”

蘇鏡紅。她穿着昨天程彥冰花了兩個小時連設計帶製作,精心爲女兒縫製出來的婚紗。她身旁是程輝。

因爲視線被裝飾布簾擋住,剛剛進門的程彥冰根本沒有提前發現在這裡站着的是這一對金童玉女。女方面容秀美,笑容甜蜜,對鏡子中自己穿着婚紗的形象極爲滿意,正在向店主要求買下身上的婚紗。男方認真地欣賞,小幅度點頭,一向沒有表情的臉上帶着點陶醉。

店裡很暖和,但是這一刻,程彥冰有一種赤身站在冰天雪地中的錯覺。

冷,甚過一個多月以前他在得知自己和程輝關係那天發生的一切的冷,彷彿是把血液抽空,往血管裡面塞進細小冰渣;彷彿是把靈魂從□□上剝離,放進地獄的最底層——永世凍結,再無輪迴!

店主人當然認識這個知名度極高的大小姐,人家配合父親經營全星系最大的傳媒公司,在各方面都有關係,萬一人家不滿意了跺跺腳,他就要關門大吉,只得陪着笑小心地解釋:“蘇小姐,這個是一位顧客委託我們幫忙完成的,並不是我們店裡做出來的婚紗,今天那位顧客就要來取,如果您喜歡我們可以再請最好的設計師幫您設計一套……”

“輝,我美嗎?”蘇鏡紅根本沒理店主,拉着裙襬對着程輝微笑着問。

程輝覺得這套婚紗有點眼熟,不過的確太美麗了,穿在蘇鏡紅身上更是有如把磨好的鑽石放在燈光下一般,百倍的璀璨。

“不合適。”一個冷靜的聲音從旁邊插進來,程輝一怔,扭頭看去,程彥冰放下不知所措的程雪戀大步走了過來。

“請問您是程先生嗎?您看這件……”店主聽出了程彥冰的聲音,趕快過來搬救星。

蘇鏡紅臉色有點不好:“程先生……”

程彥冰走到蘇鏡紅面前,盯着她不語。當面一直盯着一位女士看是非常失禮的行爲,蘇鏡紅的表情漸漸冷下來,但是保持着良好的淑女風範沒有開口斥責。

“不合適你。”程彥冰再次下結論,然後朝蘇鏡紅伸手。

程輝一直看着程彥冰,忽然想起來這件婚紗的底裙不就是昨天程雪戀拿來給他看的那件?!一時有些心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可以感覺得到,程彥冰說話的時候彷彿是靈魂出竅的狀態,只是因爲習慣而說話,是一種追尋最完美的本能而已。

自己好像在……失去什麼……不,把他拉回來!這麼想着,程輝猛地抓住了程彥冰的手。

配合着程彥冰的動作來看,似乎是程彥冰準備對蘇鏡紅動手,而程輝去阻攔一樣。事實上,除了當事人之一程輝知道自己是因爲害怕失去程彥冰才抓住他,就連程彥冰本人也是以最普通的方式去理解的——程輝在阻止自己碰觸那個穿着自己爲女兒做的婚紗的女人。

眼神一凜,程彥冰閃電出手,程輝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使用乾脆利落的招式狠狠一個過肩摔扔到了三米之外的沙發上!要不是程輝的保鏢看出問題來趕緊撲過去把沙發扶住,程輝絕對會很難看地連沙發一起摔個四腳朝天。

收拾了程輝,程彥冰動作有些粗暴地抓住了蘇鏡紅身上的婚紗:“這件婚紗不合適你。”說罷動手一撕,昨天花費不小的精力才一針一線縫好的珠串與蝴蝶結連成的裝飾帶被毫不留情撕下!

“啊呀!”蘇鏡紅從沒想過看上去那麼無害的一個人會做這麼粗魯的事情,受驚不小,想往程輝那裡躲,卻被程彥冰一把拉住:“不要動。”

程彥冰的四個保鏢看不下去了,好歹這位蘇鏡紅小姐是程老爺子基本上確定的孫媳婦了,公公再怎麼樣也不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媳婦!就算不要飯碗了也要英雄救美,四個保鏢紛紛圍過來準備制住程彥冰。

可惜,今天他們的人數再多一倍也沒用。漂亮的迴旋踢解決一個;閃身之後的手刀解決一個;力道十足的肘擊解決一個;一拳又解決一個。地上躺了四個人高馬大的壯漢,程彥冰冷冷轉向蘇鏡紅:“站在原地不要動。”看了似乎是準備過來的程輝一眼,程彥冰擡起一隻手:“你也一樣。”

“把店裡的針線給我,還有那條鑲鑽的裝飾帶也給我。”環顧一週看到展示櫃裡華貴精美的鑲鑽裝飾帶,程彥冰吩咐嚇呆了的店主,接着上下打量了蘇鏡紅一遍,蘇鏡紅根本不敢動,眼圈泛紅站在原地讓他看。

店主嚇得要命,飛速拿來了程彥冰要的東西,程彥冰比了一下,穿好針線蹲在蘇鏡紅面前,就在被撕下裝飾帶的婚紗裙子部分開始拿着鑲鑽的裝飾帶縫起來。有恐怖的針在自己腿前面飛舞,蘇鏡紅更是僵硬,反倒是程彥冰神情專注,下手快得幾乎能生出一陣陣的風。

轉眼,一條裝飾帶就被細密的縫好,程彥冰扯斷線頭,打了個結,再次牽起婚紗裙子中部,稍微往前面一帶,比了比,開始繼續縫。

程輝想過去,但是跟着他的保鏢是他自己培養起來的,爲了他的安全考慮堅決把他拉住。那四個保鏢還在地上□□,可見程彥冰出手有多重,想想的確夠嚇人的。

程彥冰的速度非常快,但是最後稍微慢了一下,又快起來。程輝根本看不清楚他怎麼了,但是憑感覺知道他可能不小心受了傷。

再次扯斷線頭,程彥冰一言不發站起來,扔下針線從地上撿起珠串與蝴蝶結連成的裝飾帶大步走出去。不得不說,剛纔還有些偏可愛風格的婚紗已經變得成熟而華貴,更加適合蘇鏡紅名門淑女的氣質。

直到一分鐘之後程輝才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衝到蘇鏡紅面前。他一動蘇鏡紅也驚醒了,撲到他懷裡直抽泣,哭得好不惹人憐惜。程輝卻扶住她蹲下來仔細看,發現純白婚紗上果然有一滴刺眼的紅色——程彥冰真的不小心把手刺傷了!

“你們……你們……”程雪戀站在門口,小小的身體都在發抖,眼淚已經掛了一臉,“這是老爸給我準備的……程輝,你這個壞蛋!”

第三次了嗎……這是他第三次自私地傷害喚醒自己心底沉睡的感情的人!

第一次的林久燁,明明跟他那麼相合,卻被他誤會,刪號自殺。第二次雨夜的暴行……還有這一次……程彥冰……即使是所謂的父親又怎麼樣!他真的在乎那個一點親情感覺也沒有的無聊稱謂嗎!?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愛,只因爲把可笑的對“父親”的仇恨強加在程彥冰的身上!

錯的是誰?!不是程彥冰!那個人是璀璨的星辰,根本就不屬於程家這種地方!他了解那些過去,程彥冰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也是因爲對本家失望至極才拼盡一切逃了出去。他們都是程家培養出來的人,因爲眼底那相似的孤獨而互相吸引。

一開始的利用,後來的感興趣,然後發現了那顆星辰的光彩,他一步步被那個人吸引住,繼而越陷越深,直到把自己的心敞開——那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終於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到一個人,可以與自己相知相伴,除非死亡把他們分開。

他好不容易纔將那顆耀眼星辰搶到手裡,現在卻因爲這些混蛋的原因捨棄?!去他的血緣倫理,去他的天下,程彥冰,我要你!

蘇鏡紅不是傻子,相反,她是個極爲聰明理智的女人。她懂得如何讓自己一步步成爲一個最被需要的孫媳婦,讓程老爺子選擇自己,懂得如何去提高自己的魅力,讓一個男人離不開自己。

面前這個愛了三年的男人,在遊戲裡爲了另一個人跟她劃清界限,只以上下屬關係對待她,在現實裡爲了同一個人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她的感受,心心念念只想着那個人。剛纔還那麼開心地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試穿婚紗,那一刻她以爲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可惜,可惜……

看到程輝在自己面前對着婚紗上的血跡沉默,眼神越來越清醒,蘇鏡紅的心就越來越冷。她是一個女人,所以要愛自己,她更是一個理智的女人,所以要給自己留下最後一分尊嚴!

狠狠一巴掌抽在程輝臉上,蘇鏡紅後退一步,轉過身往試衣間走去:“程輝,我會忘了我從程爺爺那裡聽來的所有事情,謝謝你今天讓我幸福了一次。我明白你放不下誰,你放心,我蘇鏡紅不會當那種無聊的女人,儘管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再見了。”

“……蘇小姐,祝你幸福。”程輝一字一句地說完,轉頭對自己的人命令道,“把那幾個人先關起來,不要告訴本家今天的事情,帶上這個孩子,跟我去追!”

程彥冰,我毀約了,我們的交易作廢。自由我還是會給你,但是從現在起,安靜地看我來顛覆這個天下!

7.沉龍落鳳9.無攻擊≠沒實力18.番外:人魚王子(下)4.CARD21號“世界”36.束縛之誓言19.祝你幸福,愛21.寶藏11.婚禮之外26.戰前準備10.人魚王子6.美神之罰11.婚禮之外17.番外:人魚王子(上)14.“星空預言”啓動28.星空預言34.無望的冰獄30.私藏設定+參考遊戲18.番外:人魚王子(下)4.CARD21號“世界”33.父與子38.覺悟15.爲你留下36.束縛之誓言35.一米天涯6.美神之罰14.“星空預言”啓動12.星之隕落14.“星空預言”啓動35.一米天涯5.新彌賽亞城守城戰12.星之隕落9.無攻擊≠沒實力16.無色桃園28.星空預言2.腹黑VS脫線42.終於黎明37.再見再也不見25.身份13.新的開始7.沉龍落鳳6.美神之罰7.沉龍落鳳15.爲你留下36.束縛之誓言39.守護誓言38.覺悟3.皇帝的新裝21.寶藏25.身份3.皇帝的新裝4.CARD21號“世界”31.番外,和諧修改請勿購買15.爲你留下43.把愛找回來40.黎明前總有黑暗24.搶親11.婚禮之外36.束縛之誓言21.寶藏38.覺悟3.皇帝的新裝24.搶親13.新的開始4.CARD21號“世界”37.再見再也不見33.父與子12.星之隕落25.身份25.身份32.回“家”38.覺悟31.番外,和諧修改請勿購買33.父與子26.戰前準備27.法術閃電戰30.私藏設定+參考遊戲39.守護誓言21.寶藏22.建國系統開啓17.番外:人魚王子(上)5.新彌賽亞城守城戰24.搶親3.皇帝的新裝29.流星的痕跡39.守護誓言38.覺悟1.美神降臨18.番外:人魚王子(下)10.人魚王子37.再見再也不見38.覺悟31.番外,和諧修改請勿購買31.番外,和諧修改請勿購買30.私藏設定+參考遊戲8.悠久的吟唱40.黎明前總有黑暗41.爲守護而戰
7.沉龍落鳳9.無攻擊≠沒實力18.番外:人魚王子(下)4.CARD21號“世界”36.束縛之誓言19.祝你幸福,愛21.寶藏11.婚禮之外26.戰前準備10.人魚王子6.美神之罰11.婚禮之外17.番外:人魚王子(上)14.“星空預言”啓動28.星空預言34.無望的冰獄30.私藏設定+參考遊戲18.番外:人魚王子(下)4.CARD21號“世界”33.父與子38.覺悟15.爲你留下36.束縛之誓言35.一米天涯6.美神之罰14.“星空預言”啓動12.星之隕落14.“星空預言”啓動35.一米天涯5.新彌賽亞城守城戰12.星之隕落9.無攻擊≠沒實力16.無色桃園28.星空預言2.腹黑VS脫線42.終於黎明37.再見再也不見25.身份13.新的開始7.沉龍落鳳6.美神之罰7.沉龍落鳳15.爲你留下36.束縛之誓言39.守護誓言38.覺悟3.皇帝的新裝21.寶藏25.身份3.皇帝的新裝4.CARD21號“世界”31.番外,和諧修改請勿購買15.爲你留下43.把愛找回來40.黎明前總有黑暗24.搶親11.婚禮之外36.束縛之誓言21.寶藏38.覺悟3.皇帝的新裝24.搶親13.新的開始4.CARD21號“世界”37.再見再也不見33.父與子12.星之隕落25.身份25.身份32.回“家”38.覺悟31.番外,和諧修改請勿購買33.父與子26.戰前準備27.法術閃電戰30.私藏設定+參考遊戲39.守護誓言21.寶藏22.建國系統開啓17.番外:人魚王子(上)5.新彌賽亞城守城戰24.搶親3.皇帝的新裝29.流星的痕跡39.守護誓言38.覺悟1.美神降臨18.番外:人魚王子(下)10.人魚王子37.再見再也不見38.覺悟31.番外,和諧修改請勿購買31.番外,和諧修改請勿購買30.私藏設定+參考遊戲8.悠久的吟唱40.黎明前總有黑暗41.爲守護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