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白衣,梳着髮髻,做道士打扮的人瞬間飄到木天凌身前,擡手替他接下了趙傳鷹的鷹爪。
趙傳鷹一擊不成,飛身暴退,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京城的巷落裡。
神機營正準備追擊,木天凌伸手攔下他們,沉聲道:“不要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保護皇上要緊!”
他神色複雜地走到白衣道士面前,唏噓道:“張三丰!沒想到是你。”
“公公,我說過日後必有所報。你我現在兩清了。”張三丰神色不變,淡淡地回道。
木天凌打量了他一番,問道:“你這是出家了嗎?”
“相信你的眼睛。”
“那秋雪呢?”
“她自有她的去處。”
冷,真高冷。
張三丰渾身上下透露着高手的氣息,彷彿變了個人一樣,再也不是從前的張君寶了。
他們永遠是兩個世界的人。
木天凌嘆了口氣道:“之後呢,你打算到哪裡去?”
張三丰不帶一絲煙火氣,只回了句:“到去處去!”
木天凌心血來潮,張口便提道:“不如去武當山吧?”
“武當嗎?”張三丰一怔,隨後他認真地考慮了一會兒,回道:“好!”
就在兩人在那裡辭別之際,疤老三和董天寶之間的戰鬥,也到了白熱化階段。
疤老三也不知道怎麼練的武功,竟然能和董天寶打得難捨難分。
張三丰猶豫了幾下,終究沒有出手,負手靜立在木天凌身旁,等二人決出勝負。
董天寶將刀剁進疤老三的左肩膀裡,疤老三以傷換傷把峨眉刺插到他的小腹中。
“你打不敗我的!呵哈哈……”董天寶猖狂一笑,一腳把他踹開幾丈遠。
和疤老三同行的刺客,此時已經都被長槍兵給殲滅掉了,他一落敗,立刻被錦衣衛用刀架住了脖子。
“說,是誰指使你來刺殺我的?”董天寶拔出小腹中的峨眉刺,走到疤老三面前,扼住他的脖子,單手把他拎起來。
“咳咳!呸!”
疤老三吐了口唾沫,臉憋得通紅,嘶聲道:“害民賊人人得而誅之,天下人叫我來殺你。”
董天寶蔑笑了一下,輕聲道:“告訴你個壞消息。我剛剛立下大功,皇上準備封我爲靖邊侯!以後,我就是天!”
“嗬,嗬。”
疤老三被董天寶掐的喘不過氣來,但他還是堅持着把話說完。
“我,我也告訴你個壞消息。我的峨眉刺上塗有絕命散,你就陪我一起下,下地獄吧!”
董天寶手上一鬆,把疤老三扔在地下。他感到自己的胃裡有灼痛感,心知這是中毒的跡象,這龜孫子竟然真的在武器上塗了毒藥!
“交出解藥,饒你不死!”
他有些慌了,他的顯赫人生纔剛剛開始,怎麼可能被這種臭魚爛蝦終結。
“嘿嘿,做夢吧!”
疤老三又吐了口唾沫。
董天寶拿起地上的峨眉刺,朝着疤老三的小腹連捅三下。
他面色猙獰,眼睛血紅,恨聲道:“快點把解藥拿出來!”
“咳咳!”
疤老三這次吐不出唾沫來了,他詭異地笑了一聲,嘴裡吐出了許多黑血:“沒,沒有解藥!”。
話畢立撲。
疤老三一死,系統的提示音就傳來了,把看得處於愣神狀態的木天凌驚醒。
“叮,完成支線任務:整修武備,獎勵:積分一百。”
“叮,完成主線任務:國泰民安。獎勵:積分一千。”
“結算位面通關獎勵:
獲取任務積分:一千五百,
完成全部任務獎勵額外積分:100,
獲取功勳點:99998(離開本位面自動轉化爲積分),
獲取位面特殊道具:無,
獲取角色技能:百花劍法,
位面通關完成度評價:B+,
減少怨念值:1500,
獲得稱號:天高三尺,(佩戴稱號效果:身體強度+10,戰鬥力+10)
獲得位面副本卡牌抽獎次數:1 ”
“叮!副本剩餘時間:1天,是否選擇迴歸?”
“呃……,暫時不迴歸!”
木天凌不知道他當衆消失會有什麼影響,再加上剩下一攤子破事,就這麼走了,有些不負責任,只能選擇暫緩迴歸。
就在這時,董天寶癲狂地嘶吼起來:“不,我不甘心。我還沒有成爲侯,侯……噗!”
他話還沒說完,就吐出了幾口黑血,也跟着疤老三一起走了。
木天凌萬萬沒有想到,董天寶會以這種方式死去,竟讓他產生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哎!”
他吁了口氣,嘆道:“天寶至死想的都是往上爬,一點都沒有想過自己的兄弟或女人。”
張三丰已經和董天寶割袖斷義,不過眼見他死在自己的身邊,仍然十分傷感。
“這些都不重要了,師兄屬於少林,我要帶他回家去見師父。”
他抱起了天寶的屍體,向木天凌要了一匹馬,就這麼離開了京城。
……
朱厚照被他們連累,此刻依舊有些驚魂未定。
他定了定神,過來質問木天凌道:“朕的靖邊侯呢?劉公公,爲什麼會在京城發生這種事情?”
正德現在還對驍勇善戰、生擒敵酋的董侯爺念念不忘。
要是他泉下有知,想必也可以安息了吧!
“皇上,此次刺殺事件,皆因我而起,也該由我而終!人心慾壑難填,有太多的人死於貪婪了。子曾經曰過:苛政猛於虎也。不改革百姓沒活路,不改革大明沒活路。你也長大了,該收收玩性,負起責任來了。”
他的話讓朱厚照摸不着頭腦,怎麼劉公公也和那些老頭子變得一樣,對他說教起來了?
“公公!”朱厚照張口欲言。
木天凌伸手打斷他,繼續道:“我老了,以後恐怕不能陪在陛下身邊了,這些誅心之言。皇上能聽進去多少,就算多少吧!”
“你!”
木天凌稽首拜道:“我大限將至,請皇上準我回家安度餘生!”
朱厚照悲傷道:“公公,朕的靖邊侯已死,現在連你也要離我而去嗎?”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皇上,你的天命在北,這一生都不要南下!”
木天凌說完,便扔下錯愕的皇帝,單騎回了京城劉府。
……
“哥哥,你回來了?”
劉瑾的妹妹劉沬見木天凌回來,連忙迎過來。
木天凌沉聲道:“老妹兒,京城我們不能呆了,回老家去吧!”
劉沬伸手去探他的額頭,怎麼出趟遠門,一回來就說胡話?
木天凌用雙手按着她的肩膀,注視着她的雙眼,款款道:“別鬧,我是認真的。京城乃是非之地,我在這裡得罪過不少人。剛剛皇上準我回鄉養老。我們要想下輩子過得安穩,就得隱姓埋名。你這就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
劉沬與渣男慕容白感情上出了問題,還是一腳把他踹了。自一個月前兩人和離之後,她就一直獨居在家。木天凌讓她離開京城,倒也沒什麼不捨得。
她點了點頭,回自己房間收拾細軟去了。
是夜,劉沬帶着幾個家僕駕着馬車被木天凌親自送出了京,而他則乘夜又入了城。
自從木天凌取消了稅務總局之後,佛笑樓的生意便越來越好。每天晚上,老闆都站在櫃檯邊美滋滋地數錢。
“嘟嘟!”
一聲短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雅興。他收起錢罐,隔着門問道:“誰呀,本店打烊了!”
“我。”
門外的人沒有多說話,只是淡淡回了一個字。
雖然話不多,但是他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這不就是關了他們兩個月小黑屋的劉公公嗎?
他打了個激靈,趕緊把門打開,笑臉相迎道:“不知公公大駕光臨,小店沒有做準備,要是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公公見諒!”
木天凌進了佛笑樓,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坦言道:“你知不知道董天寶死了。”
“什麼,他死了!”
老闆吃了一驚,臉上的肥肉跟着顫了幾下,忙問道:“他怎麼死的?”
木天凌見他的神情不似作僞,便按捺下心中的疑慮,反問道:“他怎麼死的不重要,小冬瓜呢?”
“在客房,你找她有事嗎?”
“不!沒事。”
木天凌搖了搖頭,又道:“這種事情,還是由你儘早告訴她吧!給我也準備一間客房,今天晚上我就住在這裡了。”
“呃……”老闆遲疑了。
“怎麼,沒有空房嗎?”
“有是有,不過公公真的要住在我們這裡嗎?”
木天凌輕笑着搖了搖頭:“呵呵,我現在已經不是公公了。去給我開一間房吧!”
“不是公公,莫非你的雞兒自己長出來了不成?”
老闆暗自腹誹,不過他可不敢違拗木天凌的意思。
兩個月的小黑屋加上《大小關門》單曲循環套餐,已經成了他畢生的噩夢。
老闆拿起鑰匙,給木天凌開好了房,又給他端來了洗漱用的熱水,這才離開。
木天凌坐在牀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心中默唸道。
“系統,迴歸吧!”
他能呆在副本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讓老闆開房也不過是個掩飾。
心念一動,他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出租屋內。
小本來臥在木天凌的牀上,驚覺身邊出現個人,嚇得它瞬間滾到地上,尾巴毛都炸了起來。
“喵嗚!”
看清楚是自己的鏟屎官後,它不滿地搖了搖頭,跳到一旁的椅子上再次安臥下來。
木天凌擡眼看向牆上的掛鐘,時間剛過去四個半小時,正是凌晨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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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省得倒時差了!”
他自嘲一聲,臉上盡顯疲憊之色,躺在牀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