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莫三通的無力表現,袁啓只是淡然處之,並未因此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他見對方如此乖巧的將斗轉星移盤送到自己面前,表面雖然沒什麼,心中卻也不由發出了幾句感嘆。
看來,修爲高了之後,還真是讓人興不起一點反抗之意啊,自己可不能因此懈怠,以後可一定要努力修煉才行的,否則這位莫三通如今的遭遇,何嘗不會是自己的下場。他可不想跟這傢伙一樣,乖乖的將自己的寶物獻給他人的。
一番自勉之後,袁啓手指一勾,輕而易舉的將懸放在面前的白玉圓盤招到手中。
他仔細的看了幾眼圓盤,待確定此物的的確確是莫三通之前使用過的東西后,才滿意的點點頭,隨手一揮,就毫不客氣的收進儲物鐲內。
袁啓似乎對斗轉星移盤的使用方法頗有研究,並未向莫三通詢問關於此物的相關信息。而是稍加沉吟了一會兒,終於擡起頭,盯着莫三通冷冷的說出一番話。
“按常理,我是應該放你回去的。但可惜的是,我從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爲了保險起見,你還是永遠留下來較好!”
“好”字剛落,袁啓手指微屈,一點白色氣芒忽閃閃,慢悠悠的擴散開來,很快就變成雞蛋般大小。
白光在袁啓手指間一陣歡欣雀躍,顯得非常不安分,彷彿只要袁啓一個念頭,便會立刻竄出,直搗對面的莫三通面門。
“啊?!前輩您怎能說話不算話,我,我已經將斗轉星移盤交給你,你應該遵守諾言纔對。怎能出爾反爾,這----啊,前輩你----”
莫三通在袁啓說完,就已經察覺到不對。他沒想到袁啓還是這麼個心狠手辣之人,竟然說風就是雨,脾氣秉性如此古怪,當即口不擇言的急忙分辨起來。
他已經焦急萬分,知道自己命懸一線,極有可能就此魂滅的。但求生的本能讓他不得不爭取一下,雖然知道不大可能,但總比乖乖等死強。
然而,他的小心思還是破滅了,袁啓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依然不急不緩的動了動手指,中指一擡,指尖的氣芒如同加足了能量,頓時閃耀出更加明亮的光斑。緊接着,他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向前一送。
氣芒頃刻彈起,瞬間就脫離手指飛出,估計下一秒就可以到莫三通的頭頂,將他當場燒死。
從袁啓不動聲色的說完那句狠毒的言語,到氣芒飛出,只不過數秒鐘的時間,那莫三天早就被袁啓的狠絕舉動驚得說不出什麼。當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情急之下,他竟然胡亂的一掐訣,一道黃光頓時從身體中爆發,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將其團團圍住,渾身上下全部籠罩的密密麻麻,水泄不通。
嘭!不出意料的,氣芒與黃光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悶響。黃光就像是一層破紙,一點懸念都沒有,便被氣芒洞穿,直接越過這層防禦,衝入到莫三通的面門上。
此刻,縱使莫三天寶物滿身,也不可能來得及施法自救了。他好像心有不甘似的,一聲大叫,身體內突然發出一聲破瓶子摔碎的清脆聲響。
而伴隨着這一聲音的同時,擊到面門處的氣芒也終於砸在他那張猙獰的面孔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咚咚之音。
沒有慘叫,只有莫三通周身的黃光如同玻璃破碎一般,漸漸消散。而他整個頭部也很快升起一股耀眼的白色火焰,幾個呼吸的功夫便蔓延至全身。再過不久,便跟隨周邊空氣,消散的一乾二淨。
莫三通此人,就這麼簡單至極的被袁啓一個火球給滅殺了。
袁啓揮了揮衣袖,將有些焦糊的氣味推向別處。隨後,他淡淡一笑,自言自語道:
“若不是想得到斗轉星移盤,豈會讓你在這裡說這麼多廢話。只是你體內最後發出的聲響,卻是有些奇怪,莫非是一種可以互相感應的隱秘之物?哼哼,即使如此又能怎樣,就是你的師父親自到此,還能奈何我?”
他這樣說完,便有些寂寥的閉上雙眼,繼續參悟起什麼,彷彿剛纔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擾亂自己修煉的蒼蠅。而對莫三通最後的舉動,也很是不屑一顧。
袁啓想的沒錯,莫三通最後體內的響聲,的確是一種可以告知他人自己處境的寶物。就在他擊碎此東西的同時,雷鳴大陸,距離三陽門尚有幾萬裡之遙的某一宗門的秘洞內,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頭,猛然睜開雙眼,手指微顫的在手指的一枚戒指上一點,當即一個圓珠飛出。
這圓珠有些發紅,才飛到半空,便出現一道道裂縫,很快就爆裂而碎,掉在地上一大片渣子。
看到此景,老頭怒發噴張,當場大吼道:
“是誰?膽敢滅殺我最喜愛的三通徒兒,老夫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聽老頭這樣一說,其身份立刻顯露無疑。此人竟然是莫三通的師父,那位紫極真人。
他怒不可遏的呼哧了片刻,突然在右手的黑色手環上一拍,一道黃光帶着幾聲啼叫,很快出現在老頭頭頂處,卻是一隻三寸長,機靈至極的金黃色小鳥。
“燕靈,去。找出那個傷害老夫徒兒的兇手,找到後,速速回報。”
紫極真人這樣吩咐完,那小鳥通靈似的,嘰嘰喳喳了兩下,翅膀一扇,在洞府環繞兩圈後,便向洞外飛去。很快就出現在外邊的天空,稍加徘徊片刻,便認準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紫極真人用神識觀察完小鳥的舉動後,見它飛遠,才慢慢將神識收回,輕嘆一口氣,也沒說什麼話,繼續閉目打坐起來。
而此時的兇手袁啓,卻早已離開方石臺,在洞府內開闢的幾間內室中,來回穿梭不停,時而拿着一些藥瓶,裝着不知名的藥丸,時而用錦盒收起散發濃烈藥香的草木。
而洞府的大廳中,原來種植的許多金月果樹木,以及很多奇奇怪怪的藥草,也都消失不見,不知是被他移植到別處,還是被隨身收起了。總之,整個洞府,都變得空空蕩蕩,彷彿沒人來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