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廳堂主位的胡言,在賓士傑問完此話後,並不像之前那般,故意打啞謎,但也並未實話實說,道出真實緣由,而是含糊其辭的說出一番似是而非的話來。
“賓兄有所不知,這個傷害凌雲師弟的修士,其修爲之高,根本不是我等可以比擬的。當時就算是老夫二人聯手,也不可能在其手下走過幾招。”
“怎麼?聽胡兄這話,難道對方竟然是上界修士?”
賓士傑一驚,有些不可思議的叫道。顯然他已經從胡言的話語中聽出了許多信息,能夠在兩個築基後期大修士的聯手之下,也絲毫無礙的人,除了上界修士,他想不出是什麼人,會有這樣的本領了。
“是不是上界修士,老夫也不敢胡亂做定論。但既然能夠傷及凌雲師弟,那肯定不是普通之人的。”
胡言眨了眨眼,隨口迴應了一句,臉上絲毫異樣都沒有表現出來。
賓士傑看不出胡言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只是根據他的言語判斷出,對方肯定還有許多事情有所隱瞞,似是不願意讓他知道。但賓士傑是何等人物,在修真界修行如此多年,也不是三歲的小孩,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而且論心機,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他聽胡言說完,歪頭想了想,突然嘿嘿笑了起來。
“依在下看,魏道友的傷勢應該不輕吧。看樣子這個傷害魏道友的修士,還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不過,我看胡兄一副不便明言的樣子,也就不多加過問了。希望魏道友不要有什麼事纔好,否則可是修真界的一大損失啊。而且對我們將來所謀之事,也是一個遺憾。”
賓士傑打個哈哈說完,便不給臉色有些微變的胡言任何說話的機會,臉色一正,繼續言道:
“賓某這次來,其實是有兩件事。但我看這裡不像是說話的地方,不知在下可否與胡兄單獨暢談。”
說完此語,賓士傑便隨和的掃視了一眼大廳內的其餘三陽門修士,話中之意甚是清晰,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的明明白白。
胡言爲賓士傑不再追問魏凌雲一事,多少還是鬆了一口氣,但他知道眼前之人可不是什麼善人,雖然表面不問,但心中肯定好奇非常,只不過礙於自己的面子,不再追究而已。
此外,他聽對方說出這樣一番話,也是一怔,對其這麼神秘的想要約他單獨相談,有些奇怪。更爲對方所說的兩件事很是疑惑。
胡言雖然心中這麼想,但表面卻並未遲疑,他扭頭象徵性的徵求了一下魏嘯通這位一門之主的意見,隨便商討了兩句,便對賓士傑笑道:
“既然如此,就到老夫的洞府吧!你的這四位弟子,就暫由老夫師弟在這裡相陪了。”
“如此甚好。嫣兒,你帶着其他三人在此稍候,如有要事,可以直接給我發傳音。”
賓士傑先是對胡言點了點頭,隨後又囑咐起身後貼身站立的陶嫣兒一番。
陶嫣兒恭謹的點點頭,便繼續站在原處不再有任何舉動。賓士傑對此好像已經習以爲常,根本就沒有表現什麼不滿,微微點了點頭,便起身與胡言離開了議事堂。
不提堂內諸人怎麼個情況,單說胡言和賓士傑二人很快就出現在一個光華如晝,清幽淡雅,並帶着一絲檀香氣息的洞府內。
這正是胡言平時修煉用的洞府,從它的整體清潔,不帶一絲雜陳的外形可以看出,胡言此人倒是個非常講究之人。
賓士傑也感受出此洞府的雅緻,四處一掃,隨口讚歎不已,讓走在旁邊的胡言直道“不足掛齒”的同時,也是風光無限,滿臉喜意。看來不管是修爲多麼高深的修士,都禁不住好話的誘惑,也不能免除世俗之氣啊,三言兩語就可以把其哄的高高興興的。
大概過了幾分鐘的時間,二人已經坐在胡言洞府內所開闢出的,一間優雅別具一格的小石室中。
分主次坐好,胡言又不知從何處取來的香茶,擺放在二人中間的石桌上,等一切不緩不急的做好。胡言才終於開口說道:
“老夫的洞府,屬此間石室最爲隱秘,而且因爲有特殊陣法的阻斷,就是修爲再高個幾層,一旦觸動禁制,也會立刻發出警報,讓我們瞬間知曉的。”
“呵呵,方纔我進來時也有所察覺,胡兄這陣法莫非是傳聞中的太妙神禁,據說此陣法很是奇妙,而且不是簡單之物,就是胡兄現在激發的,也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的功能而已吧?!”
他似乎是在尋問,卻也像是自言自語的述說着這個陣法的相關信息。
胡言見對方竟然知道此陣法,心中一暗,但他自視對方修爲與自己差不太多,就算有所心動,也不可能從自己手中搶奪此物的。這樣一想,有些灰暗的心,立刻就開朗起來。
“讓賓兄見笑了。老夫平時喜歡收集一些神妙之物,這陣法也是無意中得到的,而且也確實如賓兄所言,只不過激發了一小部分功能。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功能。但老夫覺得,即使有也不是咱們這種等階的修士可以激發出的。放在這裡,也只能有些小材大用了。”
“哈哈,胡兄這麼說可是有點謙遜了。賓某走過好友的洞府無數,雖然各自都設置有陣法,威能各自不一,但唯有胡兄洞府的陣法,最爲神奇。也是賓某至今見過最厲害的陣法。”
賓士傑似乎對太妙神禁很感興趣,一點想要另起話題的意思都沒有。胡言可不想讓對方惦記上此物,眼中精光一閃,隨便搖頭苦笑了幾下,直到“非也非也”,而後便轉移開話題,尋問起此前對方所說之事。
“剛纔在殿內聽賓兄說,來此有兩件事相商,不知是哪兩件事?”
胡言本人猜測其中一件應該是與之前在天靈秘境外所說的結丹秘密有關,但另外一件事就有點不清不楚了。他在議事堂時就已經有所疑問,一路上也耐住性子,因爲怕外人偷聽,尤其是門內還有一位結丹期的高人,他更不敢多問什麼。直到此時,他才徐徐問了出來。
賓士傑早猜到對方會有此一問,他收起對太妙神禁的興趣,面容一改此前的微笑,換上一副鄭重的神色。
“這第一件,想來胡兄應該很清楚,正是此前結丹的秘密,最近我們需要大量的神血之氣修士,希望胡兄能調動宗門力量,暗中協助一下。至於第二件嘛!卻是跟閣下門內的一名叫袁啓的弟子有關。說起來,這乃是本宗宗主雨墨塵師弟,親**代我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