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攤了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梅姑娘見他如此表現,氣得直打哆嗦,看着四周灰黃一片,已然失去生機的靈果靈植,盡是懊悔。
“閣下到底是什麼人?到這裡來耀武揚威,莫不成真當我妙木齋無人?”
儘管非常忌憚葉飛的手段,但是她還是一臉咄咄逼人的威脅之意。
葉飛微微撇了撇嘴,掃視身周,咂嘴道:“在下不過就是自我防範罷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們妙木齋要是不尋我麻煩,大家你好我和。若是姑娘有意冒犯,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我這人也沒什麼本事,不過譭棄些花花草草,卻還是不在話下的!”
他說話之間,單手又揮了一揮,火光乍閃。看起來微不足道,但是在梅姑娘眼中,卻是恐懼到了極致。
“真火?你小小年紀居然煉化了天地真火,難道你是一個符修不成?”
她整日和花花草草打交道,主修功法五行屬木,最爲忌憚的,就要屬各種怪火了。葉飛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居然能夠驅使天地真火,實在是乎她的預料。
“嗯!眼光不錯!”葉飛微微搖了搖頭,但是偏偏嘴裡卻是認同的言語,似是而非。他本是認同對方的一些言語的,但是看在旁人眼中,卻是高深莫測,或者是故弄玄虛。
“這小子是什麼來歷?膽子大得驚人,在妙木齋的地方,居然敢動用真火之力,以譭棄這裡的靈植爲要挾,真是膽大包天啊!”
“乖乖!多少年了,從來沒有人敢在妙木齋開閣大典上撒野。這些靈植靈草雖然品階不高,不過在妙木齋衆人眼中,價值甚大。我看着小子有麻煩嘍!”
“嘿嘿!我等本是來看那株聖藥的,早就猜到有人會來鬧事。沒想到拍賣還沒開始,就有人按捺不住。看來這一次開閣大典,要有些波折嘍!”
四周不少人圍聚過來,一個個指指點點,似乎有些興奮,也有些不懷好意。葉飛的死活根本不放在他們心上,他們只關心,葉飛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到底能夠攪弄出多大風波,迫使妙木齋拿出幾分手段。
梅姑娘臉色陰沉到了極致,這是她第一次主持規模這麼浩大的活動。一衆長老,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走到檯面上來。她作爲妙木齋年輕一輩第一人,若是不能圓滿完成開閣大典,不單單那些長老們會非常失望,甚至不少同輩也會興風作浪,威脅她的地位。
“我看閣下也不是無端鬧事之人,不知到底有何來意,還請明確告知妾身?”
她微微吸了口氣,按捺住心中的憤怒,冷冷問道。
“這纔像話嘛!在下怎麼說也是個客人,你們妙木齋要是一直喊打喊殺,也怪不得我無禮啊!”
對方的刻意壓制,在葉飛心中,卻是服軟忍讓,毫不客氣地就指了出來。好似他只是被迫爲之,看在旁人眼中,微微有些囂張。
不過他也無心挑釁,點到爲止。微微側了側身,指着身後湖泊中霧影遮掩之處道:“我對那株枯死的聖藥非常感興趣,開個價吧!這東西我要了!”
他言之鑿鑿,擲地有聲,仿若真的就是某個家財萬貫的財主似的。
“你是在耍我?血聖玄藤是我們妙木齋鎮宗之寶,就憑你也敢來此窺視?”
梅姑娘氣得咬牙切齒,她只覺得和對方說話非常費勁。一株聖藥,哪怕就是四大宗門的宗主過來,也不敢輕言索要。眼前這傢伙,根本沒有這等底氣的,難不成真是個瘋子不成?
不單單她是如此想法,在場之人,也差不多都是如此。一個個瞠目結舌,啞然失笑。只覺得自己聽岔了,根本難以相信。
儘管有不少人心懷鬼胎而來,甚至內心深處,未必就沒有對那聖藥的覬覦之心。不過這等心思,也就是想想。真正事到臨頭,真沒幾個人敢動手的。
“你們妙木齋可真夠落魄的,拿一株死掉的聖藥,還當個寶貝,若是傳出去,就不怕墮了你們宗門聲名?”
葉飛微微搖了搖頭,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這話聽在梅姑娘眼裡,卻是面色大駭。
“你胡說什麼,血聖玄藤如今已經恢復了生機,要不了多久,這株聖藥就可以煥活力,開花結果。以聖藥之威,我們妙木齋的勢力必然會急攀升,成爲龍象王朝第八大勢力!”
梅姑娘瞪大眼睛,冷冷地斥責葉飛。
“呵呵!”葉飛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旋即掃視四周人羣,朗聲道:“如果真如你所言,這聖藥老樹開花,枯木逢春之事,恐怕會被你們宗門當作驚天秘密,徹徹底底地掩蓋起來。如今廣而告之,還要舉行什麼開閣大典,顯然是別有居心,你騙不了我的!”
葉飛這話音一落,四周終於有人恍然起來,隱隱間意識到了什麼。
“對啊!聖藥是何等了不得寶貝。任何一個宗門有此寶物,絕不會輕易視之於人的,我等恐怕都被騙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聖藥復甦的事情是假的,那麼妙木齋到底意欲何爲?”
“妙木齋怎麼也算是龍象王朝一流勢力,如此誆騙世人,到底意欲何爲?”
全場人譁然大變,只覺得這裡存在什麼陰謀。妙木齋欺騙世人,顯然不是邀請他們過來喝茶的,乃是另有圖謀。
“你胡說什麼?血聖玄藤枯木逢春之事,千真萬確,等會開閣大典之時,便會當衆展示,你休要在這裡妖言惑衆!”
梅姑娘眼睛裡盡是駭然,只覺得當下場景有些失控。若是再任由葉飛言語,恐怕來此的賓客非要混亂起來,到時候可就不是她可以輕易收場得了。
“我看閣下是來故意滋事的,妾身對不住了,只能請你出去一趟了!”
她聲音一落,纖手一個翻動,輕輕一個揮擊,身前地面一陣翻滾,土浪奔騰,衝着葉飛衝擊而去。
“咔擦”一聲,地面裂開一道大口子,一條泛着森寒冷光的藤蔓鑽了出來,好似妖蛇一般,盤旋纏卷,眼看着就要將葉飛困住。
“哼哼!怎麼,你這就不怕我的真火之力了嘛?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燒掉你這藥圃!”
葉飛微微搖了搖頭,單手一個揮點,火光漫卷,衝着圍捲過來的藤蔓飛射而去。
“當——”
一道清脆的精鐵交擊之聲,火光剛剛碰觸藤蔓,居然被反彈開來。
“咦?難道這是五階玄植,烏煞鐵木?不過這東西不該是長在玄火之地的嘛!而且也長不出這等藤蔓啊?”
葉飛微微一怔,有些始料未及。這番耽擱之後,那藤蔓已經纏卷在了他身上。四處散,幾乎差不多已然要將他淹沒其中。
“哼哼!算你有些見識,這是我們妙木齋百餘年來,最偉大的靈植改造工程。將堅如玄鐵的烏煞鐵木,和四階玄植鬼蛇藤嫁接在了一起,同時刻印下陣法。三者結合在一起,只要藉助陣法操控之道,就可以完美的操控這株玄植,別說是你,哪怕就是武王武尊在此,也根本撒不得野!”
梅姑娘言語森寒,微微有那麼一絲暢快。她剛纔一忍再忍,只是沒想到葉飛太不知趣了,只能動用這等手段,將其徹底鎮壓。
“呵呵,有點意思啊!居然可以嫁接玄植,而且將兩種玄植的特性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我要是你們妙木齋的宗主,肯定會對那株聖藥死而復甦,有所期待。看來這纔是你們真正的圖謀,這開閣大典不是爲了展示血聖玄藤,而是爲了激這株聖藥的活力,將其徹徹底底地恢復過來?”
一道沉悶的聲音,自烏煞鐵木圍卷而成的圓球之中傳出。正是葉飛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根本沒什麼驚慌之意,氣定神閒。
在場衆人愕然一怔,卻不是爲葉飛這般膽魄,而是他言之灼灼的猜度之詞。
開閣大典是爲了復甦血聖玄藤,聽起來驚人之極。這等事情,不應該偷偷進行嘛?偏偏要廣而告之,肯定是有什麼陰謀詭計。這裡可沒什麼蠢蛋,略微轉了轉腦袋,就恍然過來。
然而這陰謀到底是什麼,衆人卻是根本想不清楚。妙木齋可是龍象王朝一流勢力,其內弟子齊齊修煉木屬性法訣。他們擅長培育改造各等靈植,外人根本插不上手啊!
“胡言亂語!”
梅姑娘大喝一聲,纖手一個揮動,一個擎握,無邊威煞漫卷而出。
烏木圓球上,澎湃氣力抖動不止。無數股藤蔓扭曲不定,衝着其內壓縮圍擊,一副不將葉飛捏成肉泥,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
“砰——”
一道炸裂之聲自烏木圓球內響起,旋即一股土黃色霧氣鑽了出來,虛空凝形,赫然化爲葉飛的模樣。
“啪啪”葉飛揮了揮衣袖,似乎是在撣拭身上的塵土,一臉漫不經心的神情。身後的烏木圓球上扭曲的氣力還未消散,他卻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似乎和他根本就沒什麼關係。
“不可能!你怎麼逃出來的?”
梅姑娘面色大駭,陷入烏煞鐵木包裹中的人,哪怕就是武尊強者,也不可能掙脫出來。葉飛的實力也不過就是個四階淬骨境大武師,居然毫無傷地出來了,實在是難以接受。
“這難道就是五行玄寶煉化到了極致之後,元氣化形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