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眯着眼睛,斜視冷寒生李青山二人,一臉的輕蔑之色。加上如此侮辱言語,在場任何一人都難以忍受下去。
“小畜生,牙尖嘴利,等會拿下來,你便會知道我聖武殿堂的手段了!”
冷寒生面色猙獰,他長這麼大,還從沒被人如此侮辱過。大庭廣衆之下,聖殿騎士團居然被人當衆辱罵,更是大罪,難以饒恕。
李青山面色也是沉了下來,沒有剛纔突然出現的志得意滿。他原想打葉飛個措手不及,哪想到葉飛如此囂張,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
葉飛只是冷笑一聲,也不接話,只是一臉玩味地掃視當場。赫然覺,自己重生以來招惹的人物,差不多都到場了。
這樣也好,正好一起收拾了,免得日後麻煩。
他如此姿態,落在其他人眼裡,卻是顯得高深莫測。尤其原先知曉他葉飛“廢柴”之名的傢伙,遭遇諸般驚變,早就改了往日想法。
一個個內心裡既佩服葉飛手段,又有些幸災樂禍。心想:縱使你有所奇遇,惹瞭如此多人,恐怕小命不保。
白長老皺眉不語,有些弄不分明聖武殿堂騎士團過來的意思。一旁的聶崢嶸卻是一陣陰狠,似乎隱然覺察出了什麼,再一次踏步而出。雖然沒了剛纔的自信,不過氣勢卻是煊赫不凡,劍指葉飛。
“哼!葉飛,你罔顧同門安危,擺弄危險陣法,犯了書院大忌。白長老好意前來問詢,你卻目無尊長,囂張跋扈。我……”他想說自己英雄蓋世,奉行書院守則,卻想起剛纔丟了臉面,閉口不言。
不過他也機智,看了冷寒生一眼,直接改口道:“你勾搭邪魔歪道,爲世人所不容,聖武殿堂騎士堂親自出動,還不跨快束手就擒!”
這一聲話音一落,四周學員甚至白長老都面色驚變起來。聖武殿堂自居正統,滿世界追殺其他教派之人。甚至對於一些行事古怪之輩,也是寧殺錯,不放過。
這冷寒生率領麾下騎士團到此,想來不是私怨,定然是葉飛犯了什麼忌諱,恐怕真有可能是“邪魔外道”。
“不錯!這位朋友所言不差,葉飛此人賊子禍心,和聲名狼藉的骷髏會勾搭在一起,殘忍嗜殺,罪當至死!”
李青山點了點頭,指着葉飛就數落起來。當其說到骷髏會之時,四周人皆是面色大駭,驚恐萬分,顯然聽說過骷髏會的兇名的。
白長老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聖武殿堂不打招呼就闖了進來,要緝拿一位學員,他可做不了主。這等事情,已經涉及到了書院的顏面。
就算葉飛真的是邪道妖人,也得交由書院長老會處置纔是。若是讓得聖殿有了口實,恐怕後面會對書院不利的。
然而就在此時,葉飛卻是哈哈大笑,一臉輕鬆的樣子,對着李青山就譏諷道:“呵呵!空口無憑,你憑什麼說我和骷髏會勾搭在一起?”
他這聲話纔剛剛落下,李青山卻是一臉狂喜,當衆甩出一掉留影符,一道光幕激而出,昨日骷髏會內爭鬥的場面陡然間浮現出來。
“哼!葉飛,你不會死不承認吧?”他一臉陰笑,得意到了極致。姓葉的年紀不大,但是頗難對付,今日事情一過,塵埃一定,那玄器就是他的了。
周圍人盯着那道光幕仔細觀看起來,一個個議論紛紛。
“這的確是葉飛,四周鬼氣森森,陰煞彌散,恐怕真的就是骷髏會老巢!”
“怪不得,怪不得。原來這葉飛是邪道妖人,我說怎麼突然就突飛猛進,定然是邪宗妖法!”
諸般議論猜測之言,此起彼伏。似乎人贓並獲,葉飛坐實了邪道妖人的身份。
葉飛掃視當場,微微搖了搖頭,一臉的意興闌珊。他原以爲今日會非常精彩,結果盡是阿貓阿狗,了無趣味。
“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出現在骷髏會老巢就是邪道妖人,而你等也出現在那裡,卻是斬妖除魔,爲民除害。黃口白牙,任由你等胡說!”
他一臉的無趣,不過言語內譏諷之意卻是分外明顯。四周學員一聽這話,也是一陣恍然,道理確實就是如此。
“狡辯!”聶崢嶸一臉猙獰,今日若是按不倒葉飛,他剛纔屈辱豈不是白受了,心念疾轉,直接辯駁道:“你平白無故出現在骷髏會,任誰都猜得出是何原因,真以爲三言兩語,就誆騙得了大家!”
葉飛翻了翻白眼,譏諷道:“骷髏會又不是你家,你管我去幹什麼?你以爲都像聖武殿堂啊,我愛參觀就參觀,要你管?”
他一副蠻不講理的姿態,偏偏又頗合道理,周圍人也點頭稱是。若是單憑出現在骷髏會,就判定葉飛是個惡人奸人,未免太過兒戲了。
“寧殺錯,不放過!”冷寒生不想等下去了,他只覺得遲則生變,拿出來了聖武殿堂的規矩,一聲暴喝,四周甲士舞刀弄劍,就要將葉飛拿下。
“慢着!”
一直陰着臉不說話的白長老一聲猛喝,武王修爲爆而開,氣勢鎮壓全場。
“這裡是天穹書院,不是你們聖武殿堂。葉飛是不是妖人魔人,得由我長老會判定。冷統領,請你自律!”
冷寒生面色難看到了極致,這老頭如此言語,分明是說他放肆。他剛纔廢了些口舌,未曾直接拿下葉飛,原本就是看在天穹書院的面子上。
哪想到給臉不要臉,這老頭居然會是如此姿態。
李青山面色有些陰沉,陰陽怪氣道:“白長老,聖武殿堂辦事,你還是別多管爲好!我等能到這裡,也是得到了書院高層默許,你可別自誤!”
白長老一聽這話,氣得吹鬍子瞪眼,牙癢癢到了極致。對方明晃晃的言語威脅,他活這麼大把年紀,還從來未曾遇到過。
不過這番話卻是說進了他心裡,這麼大動靜,其他長老一個都沒過來,恐怕真的知道什麼。他這回有些後悔了,不該來摻這趟渾水。
落了顏面不說,無論葉飛是何結果,他恐怕都是替罪羔羊。
想到這裡,他惡狠狠地盯了葉飛一眼,把一切都怪在了葉飛頭上。
白長老悶聲不吭,冷寒生、李青山二人只覺得對方怕了,心中一喜,一臉獰笑朝着葉飛望去,揮了揮手。
“咔咔”
機括輪轉,鐵鋒森寒。一衆銀甲衛士圍聚了上來,前排大刀長劍,後排卻是符弩強弓。
“嘿嘿!”李青山得意一笑,張狂道:“葉飛,我不知道你從哪學了一身符道,不過此番符弩環伺,你插翅難飛,若是識相的……”
“噗嗤”一聲,一直冷眼旁觀四周之人的葉飛,此番卻是捂着肚子笑了起來,“哈哈,真好笑,幾隻破弩居然也當寶貝,一副了不得的樣子。你們聖殿騎士團都是這般沒見過世面,窮巴巴的鄉巴佬樣子嘛?”
他笑得有些岔氣,半個身子倚靠在術煉晶爐上,似乎沒此支撐,就要滿地打滾了。
這番古怪模樣,落在四周圍觀人眼裡,皆是詫異難明。只覺得葉飛膽大包天,其他不論,這份膽氣,不少人都隱然佩服了。
“葉飛果然不是常人,沒想到書院內還有這等人物!”
裘勝感嘆一句,一臉敬服。一旁的聶崢嶸冷眼掃視而來,他卻是裝作沒看到,不再理會。
李青山臉色黑了下來,怒極反笑,道:“好好!我這就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竟敢如此猖狂!”
“放箭!”
冷寒生一聲令下,符弩光華璀璨,一道道秘法煉製的符箭****而出。度快得不可思議,軌跡更是刁鑽,居然化爲一道道弧線,朝着葉飛身周****而來。
“壞了!這小子死定了!”
白長老面色一變,儘管內心非常不喜歡葉飛,但是畢竟是書院學員。按他想法,就算要處死,也得書院出手纔是,哪能由得了外人?
其他學員也是面色難看,這等符箭,別說十數只一輪齊射,就算是其中任何一支鎖定自己,恐怕也會亡命當場。
“哎!冥頑不靈,真是找死!”
就在這等時刻,葉飛卻是搖了搖頭,聖武殿堂這些人,他雖然不喜,但也沒準備出手對付。事到如今,他若是再隱忍的話,這些跳樑小醜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幺蛾子。
他話音一落,身形緩緩挺立,虎視鷹揚,一股氣勢陡然間漫卷而開。
“當!”
大手一個揮擊,砸在術煉晶爐上。頂蓋自行翻卷,一道火蛇立時鑽了出來。
“呼!”
他輕輕一吹,明明沒多少氣力,那火蛇卻是飛暴漲,一瞬間化爲一道火焰光幕,凝在虛空。
火浪翻卷,符箭****而來,原本飄逸靈動的軌跡卻是多了一絲凝滯,轟擊在火幕之上,好似扎進了靶心,居然不動了。
“這是怎麼回事?”冷寒生面色大變,他這次出動了騎士團利器,符弩強弓,就算對方是五階武王,也吃不了兜子走的,何況一個三階武師。
“怎麼回事?說你們傻你們還不信,居然用符箭對付一個符修,班門弄斧,笑掉大牙。”
火焰漸漸消散,化爲紅光,凝固虛空符箭。葉飛面容浮現,一臉譏嘲。
四周人呆若木雞,還未曾弄明白眼前情形,葉飛卻是動了,縱躍而起,凌空揮點。
數道印訣激盪而出,沒入紅光之中。一股難以言說的玄妙氣機陡然間生成,那一道道符箭上,光文流轉,印訣晃盪,好似重新煉製一般。
李青山呆住了,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喃喃低語道:“熔鍊之法,你怎麼會……”
他這聲話還未落下,那一道道符箭卻是調轉矛頭,朝着一衆銀甲衛士****而出。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弧形軌跡難以捉摸,這些銀甲衛士連看都看不清,談何抵擋。一個個面容驚恐,踉蹌後退,哭喊奔逃。
“住手!”
就在此時,一道威嚴的驚呼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