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要突破了?”
“這天象好驚人,就算是進階化筋境武師,恐怕也沒有這番場面吧!難道是有人進階大武師,否則根本說不通啊!”
一衆書院弟子疑惑不解,三五成羣,議論紛紛。人人皆是駭然神色,似乎根本未曾見聞這等異象的。
就在此時,一個方臉青年走了過來,四周學員似乎也認出了他來,驚喜問道:“裘勝大哥,你來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此進階?”
裘勝面色微微有些凝重,他前兩天剛剛進階化筋境,動靜可沒有這麼大,而且時間也很短,只有幾個呼吸的功夫。眼前場景,聞所未聞,甚至就算是就算是進階淬骨境,恐怕也沒這麼大吧!
“裘勝,這裡怎麼回事?”一道身形挺立而出,雍容華貴,氣度不凡,赫然便是聶崢嶸。
四周學員皆是面色大變,看向聶崢嶸,一臉駭然。對方乃是學院內最負盛名的社團,勇闖天涯的社長,乃是一衆年輕學員的表率。
“我也剛到,看樣子似乎是某人在此突破,只是這動靜……”
裘勝側開半步,以示尊重。
聶崢嶸眉頭一皺,旋即絲毫不客氣地訓斥道:“廢物,還不快去打聽打聽!”
這話聲一落,裘勝面容難看起來,四周學員也是譁然一片,一個個不可思議。裘勝剛剛進階化筋境,在一衆書院學員當中,已然是出類拔萃了,居然還被聶崢嶸斥爲廢物。
聶崢嶸就是聶崢嶸,真不愧是書院年輕弟子第一人。
“會長,這裡我知道!”古宏偉擠開衆人,獐頭鼠目,畏畏縮縮地走到聶崢嶸身邊,諂媚道:“這是葉飛那廢物的屋舍,前些天還和俊陽老大約戰年末大比了!”
這一聲話一落,四周人再次譁然起來。一個個難以置信,只以爲自己聽錯了。
葉飛不是個廢物嘛!整個書院都知道,居然敢和龍俊陽約戰,膽子不小啊!
而且這裡波動好大,葉飛怎麼可能擺弄出這般風潮,難道不是同一人?
葉飛當日在武煉塔的事情,知曉的人卻是不多的。雖然多有流傳,很多人也只當是無聊笑談,可沒當回事的。
聶崢嶸面色陰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前幾天特訓之時,葉飛他見過。對方僅憑武士修爲居然就能夠進入禁室修煉,委實不簡單,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蹊蹺的。
一旁的裘勝目光閃動,若有所思。似乎前一刻聶崢嶸喝罵他的事情已然忘記了,淡淡道:“會長,葉飛我交過手,有些手段,和傳言說得可不大一樣……”
他正準備再言說幾句,聶崢嶸卻是眉宇一橫,冷冷看過來,好似一條毒蛇。
這下卻是說不下去了,面容無波無瀾。聶崢嶸的性子他知道,也早就領教過了。之所以還待在勇闖天涯,不過就是因爲待遇好罷了。
沒辦法,像他這種平民子弟,若想出人頭地,只能忍一時,而爭一世。些許辱罵算什麼,他日後自會爭一口氣。
屋舍上空的渦流旋風原來越厲害,從亂糟糟毫無秩序,漸漸平靜而有規律起來。一漲一縮,好似會呼吸一般。
屋舍內,葉飛緊守心神,似乎整個天地只剩晶爐符道,再無他物。他已然到了極致,每一次呼吸都好似漏氣風爐一般,呼呼作響。
而與此同時,晶爐內的藥液已然盡數提煉而出,化爲先天魂液,被柳若舞吸收掉了。
他緩緩張開眼目,重重吸了口氣,周身衣衫溼透,丹田內元氣點滴不剩。
一夜煉藥,精疲力竭,如今想動下手指頭,都費力無比。
極度緊張後的鬆弛,易骨訣再也沒了作用,身軀劈啪作響,再一次化爲了少年模樣。
“這……”他面色有些難看,下意識地朝着木桶內的柳若舞看去。
此番的柳若舞,眼目緊閉,一臉柔和。呼吸悠長而有規律,顯然正全身貫注煉化最後一絲先天魂液。
葉飛微微點了點頭,喃喃道:“得趕快收拾一下,若是被這小妮子現異常,恐怕之前謀劃就失效了。”
他費盡氣力,從身周攫取天地元氣,凝爲氣力,“啪啪”衝着胸前幾處要穴狂點。
“鯨吞!”
一聲清喝,四周天地元氣化爲一股旋風,瘋狂沒入葉飛竅穴,丹田內漸漸鼓脹,恢復了氣力。
他微然一笑,旋即面色一變,不可思議地朝着柳若舞看去。只見對方身周魂力激盪,充沛的精神力似乎失去控制,爆卷而開。
“不好!”
這一聲還未落下,這股精神力已然衝出屋舍,席捲四周虛空。
渦流旋風失去平衡,陡然一個猛旋,凝出百十道風刃,激盪而下。圍觀學員面色大變,根本反應不過來,除了聶崢嶸裘勝等少數幾人,其餘人只能閉目等死。
“呔!”
一聲猛喝炸裂而開,白長老身形浮現,袖袍一個卷裹,將諸般風刃震散,旋即一臉怒氣,暴喝道:“誰在書院內陣法逞兇,好大的膽子,還不快給我出來!”
四周學員一聽這話,一個個恍然過來。想來也只有陣法纔有此等威勢,不可能是同輩學員突破異象。
“吱呀!”一聲輕響,葉飛緩緩推門而開,慢悠悠地走了出來。雖然用秘法恢復了部分真氣,但是一夜越階煉藥,疲累不已。
他伸了伸懶腰,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淡淡道:“怎麼回事?聚在葉某屋前是什麼意思?”
衆人微微一愣,一個個凝神查探其葉飛修爲來。化筋境以下,只覺得葉飛高深莫測,化筋境武師,卻是朦朦朧朧,根本看不分明。
白長老皺起了眉頭,一臉怒氣,呵斥道:“怎麼又是你!上次6瑤護着你,我看這回你怎麼逃?”他一臉陰沉,還微微有些戲弄的樣子,就要對葉飛出手。
“呵呵!”葉飛豎了豎中指,譏誚道:“老頭,在我面前裝逼過頭了吧!上回要不是6瑤那丫頭出手,你和李青山那王八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話音一落,單手一招,屋舍內一掉風旋卷裹而出化爲術煉晶爐,直接轟砸而下。
“啪!”
鐘鳴鼎鐺,白長老嚇了一大跳,連忙後退一步。葉飛修爲不怎麼樣,但是可是個狠角色。上次差點自爆四階玄器,此番居然又故技重施,可惜他根本不敢嘗試。
如此開闊地界,他自然逃得出去,只是四周學員……
想到這裡,他惡狠狠地盯了葉飛一眼,心想:小兔崽子,你等着,我這是投鼠忌器。讓我抓住機會,非拔了你的皮不可!
葉飛仰看天,嘴裡還吹着口舌,囂張挑釁,不言而喻。
四周學員瞪大了眼珠,一個個更加驚疑了。看這樣子,似乎連白長老都不敢出手了,這葉飛到底怎麼回事?
“哼!葉飛,你休得猖狂,聶某這番就會會你!”
聶崢嶸跨步而出,昂挺胸,冷哼一聲,指着葉飛喝道。
白長老眼神一亮,不由得多看聶崢嶸一眼。由他出手,最是合適。反正葉飛也只是化筋境,料想也不會冒然拼命,關鍵時刻他在出手拿下,萬無一失。
四周學員卻是興奮起來,聶崢嶸乃是年輕學員第一人,若是能見到對方出手,定然獲益不小。有幾個女學員,卻是眼冒小星星,對着聶崢嶸大拋媚眼。
葉飛搖了搖頭,一臉輕蔑之色,道:“廢話少說,自己過來送死!”
他話語囂張到了極致,聶崢嶸如何能忍,一個縱躍,就撲擊而來。
“力拔山嶽!”
一股剛猛勁力陡然勃,朝着葉飛籠罩而來,勁風四射,波及四周學員,一個個“蹬蹬蹬”,連連退步,面色蒼白一片。
葉飛冷笑一聲,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半分施展武技的意思也沒有,直接輕輕撥轉了指頭,術煉晶爐跌撞而出。
“砰!”
聶崢嶸一拳轟在晶爐之上,面色一變,原本還氣宇軒昂自信滿滿的模樣,立時煞白一片。他只覺得一股勁力轟砸其身,跌撞而回。
“噗”地一聲,凌空吐了口鮮血,砸落在人羣當中。
“哎!四階玄器你也敢撞,也不知你哪來的自信,這不是自己打自己嘛!”
葉飛嘆了口氣,一副很是晦氣的模樣,一臉鄙夷不屑。
衆人呆若木雞,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少數幾個學員聽了葉飛的話語,才恍然過來。聶崢嶸全力一擊,可惜打在了四階玄器之上,反彈而回,等於自己打了自己一拳,確實傻逼。
聶崢嶸一臉屈辱,整個面色紅若肝膽,死死盯着葉飛,盡是猙獰。
白長老這下面色再次難看起來,葉飛驅使四階玄器如此熟練,在小一輩中,幾乎立於不敗之地了。
“哼!厲害,厲害!姓葉的,你果然在這裡,看來冷某沒白來!”
一道喝聲響起,一對銀甲衛士魚貫而出,眨眼間,將葉飛團團包圍。
冷寒生踱步而出,一臉陰笑,還微微有些得意。身後卻是隨着一人,正是那李青山。
“聖武殿堂的人,他們怎麼來了!”
有學員認出了銀甲衛士的裝扮,詫異難明,一個個驚駭起來。
聖武殿堂威名赫赫,縱使神風帝國不值一提,此處分殿也是然力量,人人忌憚。
“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你們這兩隻龜兒子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