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是這六階玄器,也光華不再。紡錘形外表崩解,盤坐在上諸葛清明等人,更是身形跌落,墜入虛空堡壘原本的空間當中!
還不單單於此,僅剩的幾艘符文戰車,此番也受到莫大氣力鎮壓,直接吱呀一聲,墜毀當場。
其內進階,一丁點反抗都沒有,就直接崩碎,根本未曾勃出威勢,就消失於無形。
至於魯行彪等人,自然也是感覺到了巨力臨身。有人下意識地想要抵擋,卻是受到更加驚人的氣力鎮壓,周身筋脈崩碎,血水恆流,直接化作血屍。
如此一幕接連在身邊生,其他人才算是警覺,再不敢抵擋半分,只被一股氣力勉強可以忍受的力量鎮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虛空堡壘內,或者準確地說,已然差不多回歸本源的霓裳臺秘境內,龍社龍營等所有人,皆是面色震動。
和魯行彪等人不一樣,他們此番還未曾感受到那無可抵擋的億萬鈞氣力,但是龍陣上已然傳來莫大壓力,直接作用在衆人心神深處。
當其衝的,自然便是葉飛來。天詔碑真正的威能,順着龍陣加持的力量,赫然鎮壓在他身上。
不單單只是精神上的感知,而是確確實實的感知。
只在一瞬間,他便一個跌蹌,跪倒在地。頭頂上空那天詔碑威能,正激盪而下,要將他碾爲齏粉。
然而對此,他卻是不驚反喜,強扭着頭顱,目光微擡,笑道:
“天助我也,終於按捺不住了!我倒是要看看,鎮壓十萬裡王朝的天詔碑,到底能不能鎮壓得住八階聖命師!”
此言還未出口,他口鼻眼角,已然流出鮮血。然而對此,他卻是不管不顧,反而衝着身周翻卷奔騰的印訣揮掌拍去。
這一擊,費盡了他所有的氣力。但是有毫無氣力。因爲頭頂上空的天詔碑明明威勢鎮壓,他的一身氣力,已然被消耗。所以拍到印訣陣勢中時,顯得微不足道。
不過就算如此,還是打出了一道最爲關鍵的印訣,“荒印凝形!”
他噴出了一口鮮血,同時順帶着這四個字。
一瞬間,四周翻卷印訣的波瀾,立時卷裹出那樣威勢。往日你幾乎可以汲取世間所有力量的荒印,在這一瞬間,卻是沒有爆出半分威能。
畢竟葉飛身周凝聚的陣勢,乃是積聚了大幾百人的真元力量。其內有四五十位武尊強者,還有數百位武王。可不是單單一道荒印,便可以動搖的。
這道荒印,和往日作用不大一樣,卻只是一道引子。用來吸引那位不知名聖命師的引子,對方圖謀荒獸,這道引子經過陣法的放大之後,無形中,已然相當於荒獸現世。
荒印引子落下的一瞬間,積聚了不知道多少力量的陣勢,轟然爆。
無相法印模仿下的命勢溝通之能,以難以理解的方式,穿透無數虛空,甚至越過兩個界面之間壁障,落於天玄界北玄域一處隱秘所在。
重重禁制之中,一道皁袍人赫然張開雙眼,金光攢射,可比烈日昊陽之輝。
“咦?是荒!居然還有那個小傢伙的氣息?”
皁袍人眼眸內金光一斂,面色微微一變,驚聲道:“他絕不可能通曉命運溝通秘術,此番又怎麼隔着一整個界面勾動我?”
這番話剛剛落下,頭頂虛空赫然浮起一股波動,本該落在葉飛頭頂的天詔碑,卻是不知怎麼回事,赫然衝着皁袍人壓去。
億萬鈞巨力,碾壓而來,皁袍人卻只是冷冷看了一眼,隔空一點,冥冥波動鑽出,順着這天詔碑力量之本源而去。
千山萬水,只在一念之間,皁袍人強橫不可測度的精神力。赫然越過萬千壁障,卻是來到了龍象王朝。
一雙巨眸懸於虛空,好似兩輪烈日驕陽,掃視整個龍象王朝。和天詔碑牽連最深的龍象王庭,三宗六大世家,十方勢力秘地內深藏的祭臺陣法,盡皆爲這雙巨眸所察。
“螻蟻,居然想要鎮壓我,找死!”
這一言好似九天轟雷,響徹在龍象王朝十萬裡疆域。於此同時,金色雙眸內,鑽出一道道金色光火,散入那十方勢力祭陣之中。
“命勢,生命剝奪!”
這十處祭陣內所有主陣人,剛剛聽到這一言,還未反應過來,周身已然氣血沸騰,幾個呼吸的功夫,氣息消弭,化作死人。
龍象王朝聖殿總堂之內,一位中年人仰望虛空,面色驚變:“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地惹惱了殿內高層的大人物。命勢?難道是某位聖命師大人?”
如此猜測之言一出口,他自己居然嚇得面無顏色,一臉心悸地看了高空一眼,隨後跺了跺腳,衝着殿內禁制最森嚴的秘室鑽去。
“大半年前死了一位傳訊符帝,如今居然有聖命師大人顯露聖蹟,懲戒龍象王朝那十大勢力。我宋仁聖怎麼如此倒黴,還是趕快閉關,日後高層來人查探,只能推說一個不知,落一個失察之罪了!”
龍象王朝這一幕,真正影響,要比眼下場景大得多。然而不久前龍象變故,十大勢力聯手,幾乎鎮壓吞併了所有其他勢力。
所以,就算是此等聖蹟,卻也未曾立時爆出波瀾。
大部分只以爲是龍象十大實力高層施展的手段,而這龍象十大勢力,卻是損失慘重,根本不敢與人言說。
甚至就是相互之間,也未曾通稟消息。蓋因害怕自己高層隕滅爲人所知,如其他勢力一般,爲別人所吞併。
這十大勢力,僅剩的幾位高層,人心惶惶,只等着自己族人跨界而回,能有足夠機緣,足以穩住宗族實力削減的局面。
而與此同時,蒼玄古界之內,挪移跨越了一整個界面的霓裳臺秘境四周,卻是顯得熱鬧了許多。
天詔碑莫測威能,被葉飛以命運溝通威勢傳遞出去,橫跨一界,鎮壓在那位聖命師身上。
而此人卻是將命運奇術顯化在千萬裡之外,直接滅殺了龍象十大勢力秘地深藏的祭陣之中。
那祭陣可不尋常,乃是此番天詔碑隔空顯化的力量來源。比之那數千人的冤魂煞氣,卻是重要了不知道多少倍。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天詔碑轟然裂開無數道口子,一瞬間支離破碎。
但是其顯化的力量,卻是未曾減弱半分,反而是隱隱失控。
“這是怎麼回事?天詔碑豈會無端失控?”
四位金袍人面色一變,言語剛落,天詔碑上赫然出來一股紊亂的氣息,震盪他四人周身,一瞬間神魂俱滅,將他四人震爲四灘肉泥。
如此一幕生後,不單單九公主梅書池這裡,四周山林內藏着的龍象高手,齊齊色變。
顧不得其他,一道道強橫身影鑽了出來,單單帝級強者,就有十位。顯然代表着龍象新晉的十大勢力,來此主持大局。
帝級強者,可穿越虛空,瞬間移動。御使在四位金袍人化作肉泥的一瞬間,這十人落到了九公主身邊。
其中一位身着金色龍袍的老者驚疑道:“九丫頭,這到底怎麼回事?”
九公主此刻早就面無顏色了,她根本就不清楚局勢。
天詔碑如此變故,那四位金袍僞符帝身死道消,難不成集結整個龍象王朝所有力量的謀劃,要就此失敗了嘛!
“是葉飛!絕對是葉飛!一定是他對天詔碑動了某些手腳,否則定然不會如此!”
梅書池此刻驚駭出聲,似乎隱隱有些心慌驚悸,但是根本說不出大概。
“那小子?不過區區五階修爲,符武雙修又如何,怎麼可能是他?”
龍袍老者顯然很有身份和見識,言語中有一股篤定,根本不認爲葉飛有能力對天詔碑動手腳!
然而就在他言語落下的一瞬間,已經徹底歸爲原形的霓裳臺秘境當中,一道身形緩緩浮起,鑽出秘境,落在天詔碑頂,冷視着金袍老者等人,道:
“你等恐怕還未搞清楚狀況吧!讓我來告訴你們吧!龍象王朝,滅了!”
龍象王朝,自然不可能短時間內覆滅,哪怕就是稱宗道祖之輩,也絕不可能一瞬間覆滅十萬裡疆域的王朝。
葉飛所言的龍象王朝覆滅,指的乃是龍象十大勢力控制下的一整個王朝。換句話說,片刻功夫,龍象已然易主。
“你說什麼?這絕不可能,除非……”
金袍老者一瞬間就明白了葉飛的言語,剛剛開口否認,卻是又想起了什麼,目光盯在了葉飛腳下的天詔碑上,想到了某種可能!
“你想得不錯!這件原本鎮壓龍象王朝氣運的國之重器,已然和龍象脫離聯繫。你等用來取代它的某些鎮物,又或是陣法,已然徹底破滅!”
冷冷威言,雖然非常有氣勢,但是放在十一位武帝強者面前,卻是顯得微不足道。
事實本該是如此,但是眼下這十一人,卻皆是臉色一變,想到了真正驚駭之處,哪怕就是以武帝強者氣度,也是禁不住遍體寒。
“這王朝重器,既然已經跨界而來,隔空顯化,那也沒必要回去了!你等夢寐已久,圖謀深遠的獻祭之力洞開龍冢遺藏,我替你們完成吧!”
葉飛又是一聲威言,身形陡然下彎,一掌拍擊在腳下山嶽晶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