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迪言語狠戾,聲勢赫赫,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模樣。天籟小說看起來似乎比之剛纔武尊修爲勃之時,還要厲害。
下方人羣都呆住了,雖然弄不清楚具體狀況,但是眼下結果卻是一目瞭然。給一衆人帶來驚喜震驚的葉飛,似乎遇到了麻煩。
對方畢竟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雖然天賦出衆,小小年紀就符武雙修,達到三階武師符師的程度。但是比之煉氣境武尊,六階強者,差距太大。
沒了符文戰車,葉飛不可能是雷袍武尊對手。
甚至是趙祖這兩個對葉飛了解最多之人,也是面色難看,不知如何是好。
“哎!可惜!真可惜!如此英才,恐怕今日就要夭折,真是我神風不幸啊!”
“這武尊可真不要臉,以大欺小,恃強凌弱。若是厚顏無恥也能劃境分級,我想他在無恥之徒中,定然能鎮壓四方,當個尊者是絕沒什麼問題的。”
“哼!連這種人都能修煉到武尊,老天真是瞎了眼,怎麼我吳老漢就沒這般好運氣!”
一衆武者看不下去了,冷嘲熱諷,各等言辭,毫無顧忌的言說出來。對方一出場,就一副要鎮壓在場之人的樣子,到了這等時刻,也沒人顧忌了。
人家都要殺自己了,要是連半句硬氣話都不敢說,那可就真憋屈了。還煉什麼武,悟什麼道,直接死了算了。
符文戰車威勢不在,葉飛卻是神色如常,只是靜靜旁觀四周動靜,並沒有特別的反應。
“哈哈!葉兄果然不是一般人,臨危不懼,佩服佩服!”
那儒衫青年哈哈一笑,對着葉飛抱拳說道。全然忘了此番危局,正是他突然出現,“揭露”葉飛虛實導致的。
葉飛微微一笑,淡淡掃了掃對方身形,道:“這不都拜你所賜,說來我還要感激你呢!只是我有些奇怪,你這等時刻跳出來,恐怕另有他事吧!”
儒衫青年微微一愣,面色似乎有些尷尬道:“在下張恆,龍象國人士。前兩天在玉華堂救下你表哥陳東明,不想今日再去尋他,覺一絲蹊蹺之處,來此想要提醒葉兄!”
張恆道出來歷,不動聲色地將三日前玉華堂內生的事情提了一下,隨後目光有些古怪地盯向雷迪,意有所指。
葉飛一聽這話,瞳孔陡然一縮,今日生的古怪一下子串聯起來。腦海急轉,一股不好的想法浮現心頭。
“怎麼回事?我葉家今日無人到此,是不是和這廝有關?”
一想到葉家族人,葉飛就沒了之前的淡然,面色肅然一片。指着雷迪,就對着張恆喝問道。
張恆沒想到自己遮遮掩掩的措辭,居然一下子就被葉飛識破,不由得苦笑起來。這等洞察力,簡直就是妖孽啊!
他無言以對,另一側的雷迪臉色卻是猙獰起來,狂笑道:“哈哈哈,原來你是那葉家餘孽。本尊大慈悲告訴你,你葉家一衆族人,已經被我設****煞鬼火陣困住,正在煉化。你現在若是回去,應該還來得及和族人亡魂見一面。再遲片刻,可就神智不清,徹底化爲鬼物嘍!”
葉飛一聽這話,面色一寒。對方言辭,恰好解釋了葉家無人到此的原因。整個葉家族人,恐怕真的如對方所言,被“陰煞鬼火陣”困住了。
雷迪一臉陰笑地注視着葉飛面目變化,舔了舔舌頭,又得意道:“君子堂那小子說的陳東明,應該就是他吧!”
話音還未落下,“啪”地一聲,一道身形被扔了出來,渾身血跡,奄奄一息,朝着葉飛飛來,正是陳東明。
葉飛面色大變,一把接過陳東明,對方周身陰氣繚繞,顯然被折磨許久。但是還有一絲神智,一看到葉飛,立時綴泣起來。
“飛……少,不好了,葉家出大事了!整個宅邸空無一人,還有……”
他被折磨了三日,筋疲力盡,此刻見到葉飛,心神激動,連話都沒說完,便一下子昏了過去。
下方人羣中的凌霄面色一怔,一下子認出了陳東明,立時高呼道:“社長,三日前有人爲難陳東明,當時被我攔下。陳東明安然離開,隨後他去葉家尋你,纔會落到這般田地!”
葉飛目光一凝,衝着凌霄點了點頭。
葉家的危機差不多清楚了,三日前,他擊殺聖武殿堂魏狂刀,離開葉家之後。這雷迪以及秦家一衆人合夥設下陣法,圍困葉家大宅。
而陳東明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去葉家尋他,遭了禍患,直到生眼前這一幕。
明白了這些,他卻是鎮定下來,又恢復了之前的雲淡風輕,對着雷迪就喝道:“三日前你就擺下陣法,但是直到現在也還是孤身一人。秦家的人也未曾出現,看來都在我葉家做客。怎麼樣,我們葉家待客之道如何?”
葉家可是神風四大家族之一,又有葉山行和那四位執法使坐鎮,區區秦家不可能拿下。縱使有這陰煞宗的雷迪相助,頂多也就是陣法圍困,一時半會,絕沒有半分問題。
果不其然,葉飛如此言語一出,雷迪面色一變,眼神一下子凌厲起來。顯然三日來他也不好過,根本就不是他言語中那般:葉家衆人已經被其拿下,化爲冤魂。
“哼!在我陰煞鬼火陣圍困下,也就是苟延殘喘。也罷!你這葉家餘孽在此,我一併拿下!”
眼見欺瞞不得,雷迪再不廢話,猛然一喝,身形躍起,再一次朝着葉飛撲擊而來。
煉氣境武尊再一次出手,沒了符文戰車的葉飛,又該如何應對?
凌霄、張恆,乃至四周暗藏的高手,眼力不凡之輩,盡皆生出這般疑問。
理智明明告訴他們,葉飛這下子定然黔驢技窮。但是心中卻沒來由地生出期待,一臉興奮。
“呵呵,這就想拿下我,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葉飛搖了搖頭,旋即衝着一處角落笑道:“柳姑娘,到了這時候,你也該兌現自己承諾了吧!”
衆人皆是一怔,有些莫名其妙。雷迪也是一臉古怪,身形不自禁頓了一頓。
卻見那處角落清風翻卷,兩道身形浮現而出。一個是珠釵粉黛,身着青衫的美婦。另一個正是柳若舞,細眉雪膚,身形窈窕,風姿綽約到了極致。
柳若舞微微有些凝重地看了葉飛一眼,旋即對着身旁的美婦輕聲道:“青姨,麻煩你出手吧!”
青姨寵溺地看了柳若舞一眼,也不多話,飄然躍起。度快得不可思議,好似一道清風,一瞬間到得葉飛身前,緩緩揮出一掌,朝着迎面而來的雷迪拍去。
霎時間,狂風翻卷,嘶嚎卷裹,一道道風勁凝爲刀刃,噼裡啪啦,揮擊而出。
每一道風刃威力都算不得什麼,但是數量實在太多,不停地凝形而出,好似無窮無盡,有如風刃海洋。
雷迪面色大變,驚駭道:“風浪訣!你是兩生齋的人?”
他剛剛開口,那無邊風刃海洋已然翻卷而來,不得已只能揮掌抵擋。一交手之下,更是震驚。對方修爲半點也不弱他,也是煉氣境武尊。
青姨並不答話,一雙嬌嫩柔胰,翻卷開合。風刃海洋中立時卷裹出玄妙變化,浪濤驚天,將雷迪周身盡數籠罩。
雷迪不得不取出陰煞冥錘,只是這東西重在威勢氣力,對上無形無相的風浪,效果可委實不好。
衆人眼見這等場景,卻是微微有些感嘆。看來葉飛早有準備,暗處有高人護持,怪不得如此悠然,原來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至於張恆凌霄,乃至柳若舞這般年輕俊傑,卻是目光閃動,有些複雜地盯着葉飛,佩服忌憚,還有些其他心緒,難以言說。
“朋友,我乃是陰煞宗長老雷迪!”雷迪眼見對方功法剋制自己,立時自報家門,商談道:“兩生齋和我們陰煞宗可沒什麼仇怨的,不如就此罷手如何?”
青姨卻是面無表情,甚至連眉頭也沒眨一下,自顧自地揮掌而出,壯大風刃海浪的威力。
“你這就想罷手,早做什麼去了?”葉飛哈哈一笑,緩緩放下陳東明,身形飄然躍起,居然朝着風刃海浪鑽去。
雷迪面色一怔,旋即一臉不屑道:“哼,我們兩個武尊動手,哪有你放肆的地方,你是找死!”
青姨面色也是一變,她的風浪訣雖然威勢不凡,但確實大範圍攻擊武技,葉飛若是進去,她也護持不得的。
而且,縱使她可以移轉開攻擊核心,區區一個武師,又能做什麼?
“青姨,不要傷他!”
柳若舞也着急了,葉飛可是今日傳道大會的關鍵人物,也是她“同門”。若是對方出了事故,那位“師尊”恐怕再也見不到,她多年希望,可就功虧一簣了。
只是她言語還是慢了一籌,葉飛已經鑽進風刃海洋當中,憑空浮立。
“來得好!我先送你上西天,再會會這位兩生齋的高手!”
雷迪大喜過望,他廢了半天氣力未曾拿下的葉飛,居然送到自己面前。他要是再不出手,貽誤時機,可就成爲大笑話了。
大手一揮,化爲巨型掌影,朝着葉飛抓擊而來。
“呵呵!你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對付我,真夠蠢的!”葉飛一臉輕笑,袖袍一揮,術煉晶爐揮轉而出,“既然你想死,我就送你一程!”
“風火二相,給我凝形!”
術煉晶爐一個橫轉,無數火舌噴吐而出,四周風刃激盪,一經碰觸,立時炸裂而開,化爲駭人火浪,將雷迪揮擊出的掌影洞穿。
“這,這符火,怎麼這麼厲害?”
雷迪大驚失色,本能地從火浪中感覺到了威脅,令他心悸,渾身不安。
葉飛根本不跟他廢話,幾道印訣揮灑,術煉晶爐橫衝直撞,將四周風刃點燃。
“噗噗!”
幾乎就是一瞬間,整片虛空,化爲火海。似乎所有風刃的威勢都被火焰吸收,盡在葉飛掌控之中。
甚至連青姨也大驚失色,震駭難言。風浪訣居然和她斷了聯繫,再不受她掌控。
“吼!”
無邊火浪中,一道猙獰獸影緩緩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