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龍擡頭!大比之日,就在今天。
無量山上熙熙攘攘,人羣攢動,爲了這次大比,無量山直接削平了數座山峰,作爲大比的會場,而那座倒懸在半空的上天台禁制光芒閃爍,密密麻麻,也不知道加持了多少禁制,散發着威嚴如獄般的氣勢與會場平齊,懸浮在深淵之中。
遠遠望去數座會場如同梅花一般拱衛着上天台,不管是從哪座山峰看過去,都能夠清楚看到上天台中的景象。
幾位主持這場大比的法相境仙師已經先一步趕到,做最後的確認,免得到時候大比中出現什麼疏漏。
人羣已經在幾個會場外聚集,對於這場將會決定未來一年裡整個無量山中資源發放的大比都隱含期待。
之前的資源發放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有些不服氣,畢竟沒有正兒八經的比較過,而這次卻是可以當着所有人的面,證明自己,爲自己爭取到最應該的資源份額,更別說大比本身的獎勵也足夠豐厚。
林凡和往常一樣,先修行了一個周天後才泡了壺茶,靜靜喝完後,起身向着會場而去。
路上已經可以看到人羣匯聚,林凡慢慢走着,匯入人羣之中,一開始還好,沒有人注意到林凡,都在討論關於這次大比的事情。
“聽說這一次大比,幾位真仙也會來觀看。”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說起來,這也算是我們這些人第一次的比試吧。幾位真仙來觀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怎麼就沒明白我的意思。雖然說大比一年一次,幾位真仙也定下了五年之約,纔會收徒。但現在外面局勢如此艱難,後面還會不會舉行這樣的大比還是未知之數。就算以後會舉行,但第一次總是不一樣的。”
“要是能夠在這次大比中脫穎而出,得到某位真仙的許可,說不定就直接定下了一個弟子名額,你難道還真以爲非要等到五年之約來到啊。”
“咦?還有這樣的說法,難怪,好多人來了。連曉月禪師那些人就算明知道拿不到第一,也要參加大比,露露臉。”
“正是這個道理。你忘了,就連那個有名的縮頭烏龜鄭隱,不也要下場鬥法,還不就是爲了這個可能。”
“哼,他倒是看得明白。心思全放到這上面去了吧。哎,怎麼會有這種人混到我們裡面。之前讓他佔了個便宜,享受了排名第一弟子的種種好處,他難道就真把自己當第一了。以爲還能夠有機會拿第一嗎?”
“哈哈。說不定他就是這種想法呢。人家以爲自己天下第一,你有什麼辦法嗎?聽說那鄭隱已經是先天巔峰的大高手呢!左手打右手,無敵寂寞得很啊!”
周圍的人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也不知道誰第一個發現了林凡的存在,頓時周圍的人就安靜了幾秒鐘,然後更多的竊竊私語響起。
“嘖嘖,那就是鄭隱,人模狗樣的。”
“原來他就是鄭隱啊。我之前一直聽你們說他怎麼怎麼的,我一直以爲他是蒜頭鼻,大豁嘴,死魚眼,五短身材,醜得慘不忍睹。沒想到真人長得還挺好看的。可惜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是啊。要不是早知道他是什麼人,還真差點被他的外表給騙了。秦漁他們不就是這樣嗎?聽說當初認識的時候,還覺得他是個很不錯的人呢。結果啊,秦漁好心被當做驢肝肺,現在弄得裡外不是人啊。”
“哎,知人不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他會是這種草包懦夫呢。所以啊,還是那句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對了,我聽說申家三位仙子好像也差點被他給騙了。”
“可不是差點嗎?好在他的真面目被及時拆穿了,要不然申家三位仙子恐怕就欲哭無淚了。”
說是竊竊私語,但現在人羣混在一起,相隔不遠,向着大比會場而去,在場諸人又都不是凡人,便是小聲說話,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何況這兩個傢伙就在林凡旁邊。
林凡聽得清清楚楚,臉上平靜淡然,也不生氣,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兩人,那兩人說着說着,被林凡這個當事人望着,也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轉過頭,目不斜視。
但沒一會兒,那兩人似乎覺得有些弱了氣勢,又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了林凡一眼,林凡就忍不住笑,“唔。有點意思,我還一直不知道原來我在外面還有這麼一些說法。嗯,你們也太不專業了,怎麼沒人給我取幾個外號呢。”
“像拔鳥無情鄭某某之類的,我個人是很欣賞的。實在不行,鮮廉寡恥,草包大王,二皮臉之類的也可以取一個啊。”
周圍的人聽到林凡的話,頓時都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簡直懷疑林凡是不是得了失心瘋,要不然怎麼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哎,果然還是不夠專業啊。下次要黑別人的時候,記得找我,我幫你們出出主意。哈哈!”
林凡大笑一聲,揚長而去,前路所過,人羣就好像避瘟神一般躲開,林凡也不在意,反而樂得輕鬆,揹着手,悠哉悠哉的向着大比會場而去。
“鄭兄,這邊。”
林凡剛剛抵達會場,立刻就看到任壽在對他招手,他順着看過去,看見秦漁,還有申無垢等人也在一旁。
看見林凡,秦漁立刻冷哼一聲,轉過臉去,想要拂袖離開,但看在申無妄的份上,還是冷着臉留了下來。
林凡才不會去照顧他的情緒,本來準備踏步走過去,但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又有些索然無味,對着任壽比了個手勢,任壽立刻了然,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踏步走了過來。
兩人隨便選了個角落坐下,林凡微微皺眉,看見原本就在旁邊的人立刻退避三舍,不由自嘲一笑,“原來我的名聲已經臭到這種地步了嗎?”
任壽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微微皺眉,有些不悅,“我雖然知道李然他們在故意抹黑你,但也沒有想到已經變成這樣了,他們也太過分了。”
“行啦,先讓他們得意一會兒吧。反正都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幾天了。”
林凡反而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哦,你找到化解這件事情的辦法了?”
任壽問道。
林凡就笑,淡淡道:“其實我真的沒有在意過這些。我們終究是修行中人,不是凡人,說到底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這些手段,不過是虛妄罷了。”
任壽咀嚼一下林凡話中的意思,微微頜首。
“先不說這個了。你這傢伙一大早就跑過來了,也不等我。難不成也是受了那些傳言的影響,羞於與我爲伍,不好意思跟我走在一起了。”
林凡轉過話題,調侃道。
“這你可錯怪我了。我只是看到有發財的機會,所以趕緊過來,免得錯過了機會。”
任壽搖搖頭,隨後將一個玉牌拿給林凡看,“嗯,就是爲了弄這個東西?”
“這是什麼?”
林凡打量了一下玉牌,只是普通的玉石,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這是押注後的憑證,我可是將全部身家都壓在你身上了。你可別關鍵時候掉鏈子。”
任壽解釋道。
“還有人開賭?”
林凡倒是沒想到竟然有人膽子這麼大,公然在無量山中開賭押注。
“聽說背後有仙師支持,只能押注冠軍。”
“有點意思。我現在賠率多少?”
林凡問道。
任壽就笑,給林凡說了一聲,林凡頓時大怒,“這麼低,太過分了。老任,趕緊的,幫我也多買一點。”
“是有點低了。本來我覺得無人看好你,你的賠率怎麼也應該有個千八百倍的,結果才八十。不過也已經是最高的賠率了,別人的才一賠一點幾呢。好在沒人跟我搶。”
任壽也是唉聲嘆氣,“想多賺點元石,真不容易啊。”
“是啊。”
林凡也點點頭,隨後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放聲大笑,引得不少人都望過來,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只是誰又能注意到林凡笑過之後眼中漸漸升起的冰冷,如此高的賠率,無人看好麼?真是愚蠢的傢伙啊,那你們就給我睜大眼睛看好了,這一場大比,冠軍,捨我其誰!
“哼!譁衆取醜的東西!”
一聲冷哼,打斷了林凡和任壽的笑聲,一個穿着大紅道袍的青年,神色陰翳,眉心中央有一個三瓣紅蓮刺青,目光不閃的看着林凡,在此人身邊,站着李然冷冷譏笑,不屑的看着他們。
“鄭隱,你這種只知道譁衆取醜的東西,也配跟我們爭雄?!簡直是不知所謂。你最好祈禱不要碰上我,要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那個穿着大紅道袍的青年,毫不掩飾自己的惡劣態度,冷冷對着林凡說道。
林凡愣了一下,看見他旁邊的李然,若有所思,轉過頭,對任壽道:“這傢伙是誰啊?比我都還囂張?”
“哈哈!”
任壽還擔心林凡會直接衝動出手,沒想到林凡會來這樣神來一筆的話語,看到那個穿着大紅道袍青年的臉色頓時變得黑了下去,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他就是哈哈啊?我一直以爲叫哈哈的人一定很愛笑,沒想到,見面不如聞名啊,他應該叫汪汪的,這麼喜歡亂咬人。”
林凡搖搖頭,嘆了口氣。
“鄭隱,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