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天的雪終於是停了下來,看着這滿天的漆黑,樓惜若柳眉一挑,還是讓對方給找到了。
對方人數多,而她只有一個人,根本就無法阻擋這樣強硬的力量衝擊上來。最後樓惜若無法再安心,便信令張子然書信一封送去尚流國,樓惜若現在需要千離來解惑。
但信飛了出去後也不能一日內回覆,但樓惜若卻能明顯的感受到那邊的人正衝着他們而來。
樓惜若拈了拈手指,收回,凝眉,道:“他們來了。”
一直站在她身後的李逸陡然一驚,也猜測到樓惜若所說的那個他們來了是何人,正是樓惜若儘量躲避的人。
“惜若……”
“要是不想連累了這個墨家,現在我們就應該遠離這裡。”樓惜若淡然說道。
“離開?娘子是讓爲夫逃跑嗎?”李逸有些好笑。
樓惜若轉過身來,認真的表情不像是在說笑。
“要留下來,我沒有把握能拿捏好分寸,再來,對方不是我想惹的人。”樓惜若實話實說了。
“是嗎。娘子既然這般喜歡逃,爲夫隨着去便是。只是,惜若,你又能逃得了幾時呢?”李逸輕撫着她的發,眼神望遠。
聽了這話,樓惜若有些動容,是啊。正如李逸所說,他又能逃得了幾時呢?有些事情遲早是要面對的。你不惹別人,但並不能控制別人不來惹你。
“所以,我纔會決定要回北冥,縱然那裡是火海,我也要走上一遭。”樓惜若眯了眯眼,無聲地靠落在李逸的懷間,吸取着他身上的墨香味。
李逸挑脣笑了笑,這纔是他的王妃做事風格不是嗎。就算前邊是火海,他也要擋在她的面前。
“你都決定好了?”李逸再一次尋問。
樓惜若點點頭,“我本可以永遠不回去,但是現在,他們偏偏要來惹我,怪不得我。”不瞭解北冥的一切,樓惜若只能親自去尋找。
“嗯。娘子到哪兒,爲夫便跟着去。”對於李逸來說,樓惜若的決定就是自己的決定,沒有任何的意議。
樓惜若再一次認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此刻有這個男人陪在自己的身邊就已經足夠了。什麼也不去想,累時有這個男人給自己肩膀靠,有任何的危險,這個男人定是第一個衝到自己的面前替自己擋住最有危害的東西。
她樓惜若何其有幸得到這樣的男人,縱然在外人的眼裡,這個男人並不是那般的完美,甚至是認爲恩王太過於懦弱無能,也無所謂。只要自己能看得到這個男人的好,對自己百般呵護,就夠了。
感受到樓惜若的主動,李逸心頭涌上一股欣喜,更多的是灼熱。
樓惜若回手緊擁着李逸的腰身,靜靜的站在沖天塔的房屋內,透過窗口,可以看得到那漆黑如墨的夜。
李逸擡手合了窗,轉身將人抱起,向着大牀走去。
樓惜若難得沒有任何的反抗,反而熱情的迴應,如此的樓惜若怎能讓一個正常的男人把持得住。
第二日清晨,張子然知道樓惜若要回北冥時,那眼神不知道有多麼的興奮,比吃了興奮濟還要開心。
樓惜若無奈,對於張子然的舉動一點也不以爲意。現在最重要的是能將這個墨家交到李顏手上,以李顏現在的情況完全可以撐控着整個局面,這些日子來,樓惜若可沒少教給李顏有關於這方面的事情,從旁有李逸這個發達的頭腦協助,把能教的知識都傳給了李顏,至於李顏能記得多少,懂得多少,全靠着她自己。
李顏接下了墨家,回香是從女子會中出來的,對於很多方面的東西也十分了解,本打算也帶着回香一起走,但李顏的身邊無一個照應的人,只能讓回香留在李顏的身側,從此以後,李顏便是回香的主,得尊從李顏的意。
而回香也是受到教育的人,不會像別人一樣彆彆扭扭的不想留下,對於回香來說,只要有助於一切主子的,都應當尊從,不可違抗。
樓惜若讓張子然不必將此事張揚出去,只要暗中進行就可。大皇女曾派來人對自己說過,若是自己有什麼行動,殺手依然會重新派出。這等麻煩,樓惜若還是儘量不去惹。能夠平平安安就儘量,大皇女的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知曉樓惜若意思的張子然也沒有任何的意見,只是招了一批人秘密前行探路,可以說先派出一批人在前方清掃阻礙。
對於這一點,樓惜若倒是一點意議也沒有。而如今只要按撫了李顏纔是最重要的,在這個墨家裡,李逸那一批培訓出來的人全都交由李顏去接手,而樓惜若也暗派了一批人常年潛伏於墨家的四周,只要李顏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或是有任何的需要,必定可以先取來利用。
樓惜若與李逸留下來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到了關建的時刻百分百可以助李顏一臂之力。
李顏變了,這是一個事實。李顏的臉上再也看不見笑,經過樓惜若的血腥訓練後,那雙眼底裡都開始泛起了嗜血冷酷的殘冷光亮。
看人時,都有一種自然而然的威懾性,但只要站在李逸與樓惜若的面前,這少女隨即綻放出光彩亮人的笑容。
“三皇兄,三皇嫂,顏兒會等着你們回來的!”少女的眼裡是滿滿的不捨,往年的時候,李顏跟着慕凌空到處奔波,許久都不曾見過李逸都未有此番的不捨,而些次不同。他們去的地方將要面臨的危險,無法讓人放寬心。
樓惜若抱着小狐狸,笑了聲說道:“我只希望,在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能見到不一樣的李顏。”
李顏有些調皮的笑了笑,衝着樓惜若神秘兮兮的湊過頭去,在她的耳邊輕輕的低語了幾句,這聲音只足夠兩人能聽得着。
也不知說了些什麼,樓惜若那淡漠的臉驀然一紅,到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隨後又轉過頭去看了眼莫名奇妙的李逸,又馬上轉了回去。
李顏見狀笑得沒心沒肺。
樓惜若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小妮子,輕輕的咳了一聲,回身看了眼立在李顏身側的回香,吩咐道:“回香。”
“是。王妃。”回香從來不知道樓惜若竟也有這麼羅嗦的時候,但依舊靜靜的聽樓惜若把話說完。
“你現在是公主身邊的人,大可與公主一起進入暗室裡,跟着一起訓訓你這一身軟骨頭。”樓惜若回頭看了一眼李顏,李顏衝着她點點頭,算是同意的了這個看法。
回香眼睛一亮,壓住內心底的興奮,淡定的迴應。“是。”
樓惜若四人一人騎一馬,向着尚流國的方向奔去,想要到達那一片海,就必須從尚流國的南邊境海域前去。
怎麼都得與千離會合,樓惜若也不怕再一次去尚流。這一次他們出了大傾後就一直順着水路跑去。
這個時候,恐怕尚流國那邊早已動亂了,皇帝一死,幾位皇子定當爲了爭奪皇位而骨肉相殘。
但樓惜若相信以邪王那個人一定能護得住他們自己,只要到了尚流,樓惜若想要到北冥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張子然說,本可以不必向尚流去,但是樓惜若需要千離,對比張子然來,千離對自己的事情比較清楚一些。
這很讓張子然認爲自己有多麼的沒用,恨自己若是知道得多一些,宮主就不會只選擇千離。
樓惜若根本就沒有理會張子然的心中的煩悶,想着接下來,若是被大皇女的殺手再一次攔截住,自己又該如何應對。怕是不等他們出了大傾國,就被大皇女的人發現了,而這正是樓惜若擔擾的麻煩,或者,其實是她不想再看到那兩個人。
大皇女似乎控制了些什麼,竟然能將自己的人隱瞞下來,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接近三月的時期,大傾皇城裡發生一場大動亂。女子會的副會長慰遲扶瑤得罪了皇貴妃,死在其劍下,一代傳奇的女人就這麼死了。在兩人的比武上被皇貴妃毫不留情的情況下殺害了,因爲是正式的生死比武,所以沒有任何人去埋怨,更沒有任何人去的至疑納蘭菱的突然變化。
納蘭菱突然之間的強大,誰都能理解,在毒解後,納蘭菱整個人都來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誰也沒有料到,就連慰遲扶瑤也不是她的對手。
爲了奪得副會長的名頭,納蘭菱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目的只有一個,她想要爬得更高,在大傾裡,能夠站到最高的位置上。
對於這樣的消息傳到樓惜若的耳裡,只是輕輕的一聲嘆息。果然還是死了,慰遲扶瑤不該去招惹到這個納蘭菱的人,納蘭菱是自己帶進大傾的,如今發生這種事情,還真的讓樓惜若的意料之中。
回想起那一天納蘭菱的話與神色,不禁挑脣一笑,當時一閃而逝的東西劃過樓惜若的腦海,她就已經知道,接下來便就是慰遲扶瑤的死期。
慰遲扶瑤本就是心高氣傲的人,被納蘭菱那般次次挑畔,想必也是受不住吧。而慰遲扶瑤一向看不起這個新來的皇貴妃,輕敵,就是慰遲扶瑤的這般下場。
敢對女子會副會長挑畔,甚至是下了死亡戰書,已經說明了納蘭菱的不同,這般變化,樓惜若一直都不覺得過分。
納蘭菱弄死了慰遲扶瑤後,就接替她的位置,可算是揚眉吐氣了。而女子會也開始漸漸的明白,納蘭菱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能爬上這樣的位置的,女子會向來只受人尊從,這份榮耀越大,女子會的人就會覺得自己的身份有多麼的高貴。卻開始忘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所以纔會被納蘭菱這個“外人”佔了先機。
慕家聽言樓惜若離開了墨家,正在尋找慕凌絮時,也都隱忍了下來,爲了慕家,那幾個傢伙都發憤了起來,無論前方的路有多麼的難,他們都得面對。當然,樓惜若離開墨家前去尋失蹤人口的事情,也是樓惜若親自書信回慕家的,信件看完馬上焚燒。
樓惜若等人出了大傾國後,大傾國那邊才悄然知曉,他們早就離開了大傾國,出了大傾國後,他們的行蹤再度變得神神秘秘,連行走的路線也不曾被人查探得出來。
李煜多次暗中派人前去查探,卻是無一點收穫。
樓惜若的樣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所以就算是行在衆人之下也不會惹人注意到,到是身側的三個男人,樣貌都十分出衆少見,特別是這個還有第一美男稱呼的李逸。
三人只得半路戴起了斗笠來,這裡沒有人會這易容術,只能用外物來遮蔽,雖說不是那般明顯了,但從這四人行中看起來怎麼都覺得像是可疑分子。
樓惜若等人在三月中旬靠近了尚流國的邊城,也許是因爲內亂的關係,分派也是十分的明顯,到現在都未曾決定一個皇帝人先出來,看來他們這些皇子們還是十分有本事的,竟然能僵持到現在都人不出個勝負來。
抵達洛華城時,天氣明顯的不再有那麼寒冷了,在這裡,三月份的天氣也已經慢慢的轉暖了,他們的着的衣也越來越輕巧方便。
翻過幾座大山,不到下午,他們已經可以遠遠眺望到那座名爲洛華城的大城門,一路上或多或少都有行出,但每一個人出入都被盤問了一番才皆可放出。
坐在馬背上的幾個相視一眼,最後無聲的搖頭一笑。
看來尚流國真的亂不成樣子,如此之舉就是因爲皇子位的僵持着,所以他們都不允許任何一方的人出城,更不允許有任何的派人出去對救兵。
洛華城。
這城建築的地方十分的令人驚歎,左右兩邊都是高聳山崖,城池剛好卡在唯一的通路上,城牆高達數丈,和地勢相依託,這種地方,當然是易守難攻的絕地。
樓惜若不禁爲這樣的地勢嘆觀,要進入尚流國唯有從這個地方進去,如若不然就得攀着高崖闖進去。
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樣的重兵把守,只要你有半點動靜,這裡的人就會第一個發現你。
“看來,想要入尚流還真是一個難題啊!”樓惜若在一旁盯着遠處的關卡打量,嘖嘖嘖地笑聲而出。
李逸回頭瞅着她一笑。
斗笠擋去了他的面容,沒有人能夠看得到他裡邊的笑。
“想必邪王也不會猜到我們就這麼直接來了。”青寒聳聳肩,難得的插言一句。
樓惜若他們來尚流國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南宮邪忙着處理這內鬥的事情,無法分身乏術,根本就不會特意的去注樓惜若的動向。
幾人相視一眼,策馬向前去。
不一會,幾人馬已經到了城下,看着進進出出的人行,他們這幾人騎着馬匹十分的明顯,三名男子都戴着斗笠,還有騎的都是上等的良駒,一看就是不簡單的大人物。
再來,這幾人的氣質也是非同一般,很難讓人去忽視。
行出的衆人都頻頻回過頭去觀看這幾人騎馬入城,態度從容不過,讓人不禁微愣了幾下。
突然前頭有個人昂頭高聲道:“前面的停下來!”
一見這幾人模樣可疑,馬上有一批士兵拿着長槍衝了上來,將人攔截了下來。
守城的主將馬上從另一邊走了過來,這主將看起來一身戾氣,看起來十分不好惹的樣子,身體又高大結實,雖說長得不怎麼樣,二十幾出頭的樣子。
樓惜若朝下面看看,那羣士兵個個精悍強壯,十分不好惹的樣子。每一個人身上都帶着威武的血氣,稍一個眼神都能讓人退縮了回去。
但很不巧的是,現在他們遇上的人不是別人,是樓惜若,所以,這種戰場上纔會有的眼神樓惜若直接忽視了過去。
守城的主將從來不輕易的出面,如今若不是樓惜若這幾人太過於惹人了,軍人用眼神看人向來都十分的準確,所以,主將遠遠的瞧見這幾人馬上從城頭上下來了,只見那主將一副身着全套甲冑緩步出現在樓惜若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這幾人。
樓惜若等人不動聲色的坐在馬背上,並沒有下馬的意思。
年輕的主將瞅着這副模樣,不禁挑了挑眉。
“你們是何人?從何而來,前來尚流又是幹什麼來了。”主將雙臂環胸,擺着冷冷的臉,仰起時一雙黑色的瞳孔轉了幾下。
樓惜若盯着這烏黑髮亮的眼眸,再看了看那圍上來的蠻兵們,依舊不說話。
身後的張子然與青寒連忙打馬越前幾步,“我們前來尚流尋親,還勞煩這位將軍能通融一二。”張子然聲音低下,卻有一種極其高傲的姿態不容人去忽視。
主將微微揚眉,對於這種似公子哥的人物,心裡十分的不喜歡,再看看他們三個男人都戴着斗笠,心下又是一陣的暗自冷笑。
主將冷笑道“如今尚流國內正在捉拿可疑人,看你們這打扮,就已經跟那些可疑人掛上了勾,還不快束手就擒。”主將的聲音剛落下,馬上令人上前去。
士兵們領命連忙上前去抓住幾人的馬匹,企圖要將他們的人扣留下來。
“慢!”張子然將斗笠掀了下來,露出一張英俊的臉孔,眯了眯眼瞅着那主將。
身邊的青寒見狀,也掀下了斗笠,一張染滿寒霜的臉與張子然有着不同邊際的冰冷美,這兩大美男坐在馬背上相視一眼,同時點頭跨一上了馬背。
這城門的人都紛紛扭頭過來愣愣地看着這兩大美男走向那圍上來的士兵,這樣的英俊少年在尚流國裡極其少見。特別是張子然這一種百裡挑一的美男子,讓人看着有些眼花,在尚流國裡,皇室子弟俊美非凡是從所周知的,但如此美男子還是首次能在這種地方瞧見。
“我們四人前來,當真是尋人,將軍如此就要將我們扣留下來,是否有些過分了?”張子然揪着人高馬大的主將,挑了挑眉言道。
主將本就是個年輕人,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就能有這般戾氣,想必也是了不起的人物,這樣的人,想必也不是這裡的守城人,只是如今情況不同,纔會被重用到這種地方來,以防萬一。
儘管張子然放柔了聲音,但那位主將顯然很不給面子,依舊雙臂環胸,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很是讓人可氣,但就是這一份的不退讓,非要將他們捉拿的態度讓樓惜若無聲的嘆息了一聲。
這一路下來沒有什麼麻煩,沒想到這來到了尚流後,第一個麻煩就來了。
感受到樓惜若的無奈以及嘆息聲,李逸打了馬步來到樓惜若的身後,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按揉着她的額角,忽而在樓惜若的耳邊低頭說了些什麼,樓惜若燦然一笑中帶着絲絲的無奈。而後,李逸衆目睽睽之下自然而親暱地將樓惜若從馬背上抱了下來,兩人落地,步致這僵持不肯放人的主將面前。
青寒與張子然見兩人下了馬,恭敬的往後退去,這些才驚覺,這兩名出色的男子竟只是這一男一女的屬下,不禁將目光投放到樓惜若與李逸的身上去。
李逸並沒有摘除斗笠,只是衝着那名主將淡聲道:“這位將軍,我等不過是尋親而來,還望將軍能夠能融,將軍是聰明人,應該明白,在這種節骨眼前與我們這些外人動起手來,對於你的主子而言並非是什麼好事。”
主將擰眉,李逸說得沒有錯,這種時候,的確不宜再有更多的事端發生。
“幾位若是要進城,亮明身份。”瞎子都能看得出來,這幾個人來路不明,卻是身份顯得十分的高貴不可侵犯。
樓惜若揚脣笑了笑,轉身看了李逸一眼。
李逸無奈之下,只能拿下了斗笠,恩王的真面目一下子亮在衆人的面前。
瞅着這樣的淺笑的第一美男子,衆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淡藍的長袍攏着,勾勒着飄渺的線條,若隱若現中恍惚着。膚若凝脂雪堆就,涼薄的脣帶着誘惑味道輕輕的翹起。發若黑瀑垂落腰間,衣襬微動間,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雅逸。這個溫和的男子身上,有一股濃濃的書卷味飄散而來,墨香味從中飄散而出。而最讓人移不開眼的還是他那雙眼,是一雙冷靜,清澈,彷彿可以看穿世情的眼。只須一眼,就能讓人貪婪得不想在移開。
這般俊美絕倫的往人前一站,青寒與張子然的那一張臉反而顯得極爲平凡,李逸成功的將所有人的目光攬了過來。
樓惜若無聲的一笑,李逸有所察覺,挑起一抹魅惑人心的溫柔笑意,執着她冰涼的柔荑,十指相扣。
“本王實爲大傾國的恩王,想必將軍早有所耳聞纔是。”李逸亮明瞭身份。
“大,大傾恩王?”主將狼狽地從中回神,打到了自己的聲音。
李逸點點頭,“正是本王。”
主將聽言,馬上抹了抹額上滲出來的冷汗,堅難地吞了吞口沫,把剛剛的威風都用沒了,連忙低下頭顱,對着李逸作了一個輯道:“不知大傾恩王駕臨,還請恕罪。”
李逸與樓惜若相視一笑,看來恩王的名頭還算是涉及廣泛的,竟然連這小小的守城主將都知曉大傾恩王的名。
李逸並沒有做出什麼震驚全世界的事情,往日裡只顧着讀書寫,呃,表面是那般沒錯。
最後,這主將馬上放下身段親自引着大傾的恩五入城,這前後的差別還真是大啊。而且,他們也不懷疑李逸是慌報,竟然就這麼相信了。
李逸三人又重新戴回斗笠,這一回,那位主將領着幾個精兵一同護送着他們進城,熱鬧正值最熱鬧的時候,樓惜若又可以看得到這尚流國的特別之處,縱然,尚流皇城那邊鬥得個你死我活的,但這邊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般,依舊是熱鬧非凡,看着這樣的情況,樓惜若不禁嘖嘖稱奇。
他們這一路人騎着馬十分的惹眼,縱然如此,但見到這位主將後,又偷偷的把眼瞟向遠處,顯然很不喜歡這位領路的主將。
“不知恩王前來尚流國尋的是什麼人?”主將一臉好奇的問李逸,但目光卻是掃向緊挨着李逸行走的醜陋女子。
樓惜若若有若無的輕撫着小狐狸的毛,感受到那主將的眼神瞟了過來,也不惱,似無動於衷,又似沒有看見。
樓惜若又將小狐狸放在雪馬的頭上,讓它自個趴在那上邊。小狐狸瞪着無辜的狐狸眼,直接瞅着那名主將,惹得對方連忙縮回了探試的目光。
“邪王……”李逸別有意味地瞅着那名主將的表情變化。
聽到邪王的名,那名主將連忙轉過頭去看着李逸,那眼底有着別樣的亮光,“原來是尋邪王殿下!”
樓惜若挑眉,很顯然的,這位主將是南宮邪的人,如此想着不禁將目放在這主將身上,這主將身上有一股冰冷的氣息,想必是跟久了那個邪裡邪氣的邪王才能會如此。
忽而挑脣冷笑,“沒想到那個臭男人還有這樣的屬下。”
那名主將一聽,不禁愣了下,有些意外的轉過身去,看着這個平凡醜陋的女子,這還是她第一次開口說話,再來,這三個美男身邊出現一個如此“特別”的女人,少不了引得別人的關注。
最爲重要的是,看恩王的樣子,十分的寵愛眼前的這個女子,所以,那名主將才會偷偷猜測着樓惜若的身份,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卻又不敢確定那是否是真的。
“請問這位是?”主將帶着些小心翼翼尋問,對方能夠如此嫌惡的稱呼邪王,可見這女子非同一般。
“怎麼,這位將軍對本王的王妃感興趣?”李逸笑着眯起危險的雙眼,即使對方看不着,卻也能感受到。
那主將一驚,連忙擺擺手,正要說話,動作卻是突然一僵,扭着頭,震驚地看着樓惜若,竟反應不過來了。
“你,你就是傳說中的那位……”主將不可致信的瞪大了雙眼,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傳說中的算者。
樓惜若沒有任何的表示,淡漠的掃了眼過去。
樓惜若的名頭可是震盪了全天下,曾以她爲藉口,天下亂。本以爲能引得天下大亂的女了子會是如何傾國傾城樣貌,卻不想竟是這般的特別,難怪那些人會如此的懷疑樓惜若的身份。
“這個時候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趕快帶我們去見你的主子吧。”樓惜若不悅地揚聲說道。
主將連忙緩過神來,掃了身後同樣失神的衆位精兵,讓他們多提點神。
樓惜若他們前進的速度很快,但越這幾座大城,也要幾日的時間。
第三日的黑夜來臨時,樓惜若等人便落角於一處驛站,對於這兩位貴客,那叫做何瑋的主將按排的地方也是十分的華貴。
按排怎樣的住處,樓惜若都覺得無所謂,反正只睡一夜,明日就該趕路了。
夜裡風大,樓惜若卻是睡不着。
李逸半擁着她的身,靠在門欄上,一同擡頭看着這漆黑的夜空,吹着夜間的風。
“在擔心什麼?”李逸知道樓惜若心裡邊的擔擾,習慣性的撫上她的墨發,低眸盯着她的頭頂。
“擔心我們……會再一次分開。”樓惜若也同時緊抓住了李逸胸前的衣裳,一手環過他結實的腰身。
“傻瓜。不會有那麼一天的,爲夫向娘子保證。”
“你保證不了。”樓惜若很無情的潑盤冷水上去。
李逸無奈地嘆息一聲,將人更緊的擁入懷側,“放心吧,就算真有分開的時候,爲夫定當會皆盡全力也要尋到娘子。”
樓惜若揚着一抹壞笑,“那若是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突然又不識得你了呢?你什麼怎麼做?”
李逸有一瞬微愣,還真的沒想過,假如有一日樓惜若也像當時的自己忘記了他,他又該如何做?
“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我不允許。”
樓惜若低聲一笑,似乎覺得這樣霸道般的男人還算是蠻可愛的。
“我們這一去,恐怕會呆一段很長的時間,到時候等你這個恩王回到大傾的時候,恐怕那邊的世界就是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了,你不怕那些人早就不把你恩王放在眼裡了?”樓惜若淡笑而言。
“爲夫只要娘子放在心裡便好,其他人於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你還真放得下,那麼李顏呢?”樓惜若抽身出來,擡眸望着他。
“她是我的妹妹,當然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李逸就着前面擡起她的腰身,言笑道。
樓惜若淡淡一笑,隨即又掩了笑,轉頭過去,皺着眉道:“納蘭菱的動作太快了,竟然連慰遲扶瑤也死於她的手,我擔心……”
“你擔擾的是慕家還是黎大將軍?”李逸瞅着她的背影,有種恍惚感,仿若下一秒這女子就要離自己而去般。
“兩者都是。”也不怕李逸會吃醋,樓惜若慘然說道。
黎秋那邊是因爲自己的愧疚感,而慕家那邊雖說之前只不過是一個交易,但應了慕凌絮的就必須去做到,自己現在跑了出來,不知道皇城那邊會發生些什麼情況,雖說有派人盯着,但大傾國不缺乏任何的高手。
所以,樓惜若擔心那羣臭小子會忍不住又做出些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到時候,自己不在那裡,怎麼也無法阻止得了。
而黎秋那邊,雖說有了軍權作爲保障,但樓惜若可沒有錯過納蘭菱那眼底一閃而過的決絕,好樣子的納蘭菱或許沒有什麼可怕的。而現在,納蘭菱已是女子會的副會長,想要陷害或是做些什麼,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以李煜那個人根本就不會放任自己戴綠帽子。
“娘子如此一說,爲夫心中甚是難受,難道他們重要到比上了爲夫在娘子你心中的位置了?”李逸極其委屈地瞅着樓惜若,表情別提有多麼的動人了。
樓惜若最受不了這個男人對自己擺出如此的神情,當下,臉色一斂,偏過頭去,讓自己不要再被這個男人迷惑了。
“你是特別的。”樓惜若背對着他默然道。
李逸終是從那委屈樣子轉了過來,一條健臂橫過她的腰,李逸貼上她嬌瘦的後背,懶洋洋地笑道:“娘子,今夜……”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記後手肘頂了上來,李逸早就做也了準備,輕巧地拉住了樓惜若的力道,轉而改道握住她的纖手,往懷裡一拉來。
將頭低到樓惜若面前,戲謔道:“怎麼,娘子還害羞了。”
樓惜若臉色一發黑,狠瞪了一眼上去,“你除了會想這些下流事外,還會什麼。”
李逸見她漲紅了臉,笑得更是大聲:“只要有娘子在身邊的一天,爲夫想的永遠是這些事!”
“你。”樓惜若掙開他的鉗制,轉身撲回到牀榻上,捲起被褥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
李逸見狀,不禁發笑,關上的閉,吹了燭燈,摸索着上牀。
“你手放規矩點……”黑暗裡傳來樓惜若的悶吼聲。
“娘子,爲夫難受……”委屈。
“滾到一邊自個解決去……”
“娘子幫爲夫……”
“我累了,沒力氣。”
“爲夫有的是力氣,娘子只需要乖乖躺好就行。”
樓惜若:……
官道上,傳來一聲聲的馬蹄聲。
他們從辰時就開始奔向了皇城,這速度本就已經夠快了,何瑋也是怕累壞了這兩位,畢竟從大傾那邊趕路過來就已經夠累人的了,這到了尚流還要趕得匆忙,簡直就像是在逃命一般。
但這兩位沒有任何的意見,何瑋也不敢多嘴,連樓惜若一個女人家都沒有哼一聲累,他們這羣男人豈敢吱半調。
從早趕到晚,休息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又急忙趕路,人撐得住,但那馬匹恐怕是無法吃得消,中途裡他們不知換了多少馬匹了,但唯獨樓惜若堅持不換她身下的那匹雪馬。
不管其他馬怎麼換,這匹雪馬永遠都是跑到最前面的,而且還是不停不歇的跑都無半點累壞的樣子,如此的寶馬不禁止挑起那些人的驚奇,果然是悍見的千里馬。
樓惜若在陰沉的官道上頻頻回頭,突然在勒住了馬,後邊的人馬上緊跟着剎住了,疑惑的望着樓惜若。
“恩王妃,怎麼了?”何瑋見樓惜若停下,不禁發問。
樓惜若沒有回答,而是轉過馬身,看着陰氣沉沉的天空,皺了皺眉頭,突然拈了幾下指腹,收起時,擰着眉毛,看向李逸淡聲道:“他們來了……速度很快。”
李逸臉沉下,“惜若,可知對方是什麼人?”
樓惜若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卻是不知對方的來歷,現在只要到了千離那裡纔有可能解了這惑。
“他們身上有擋路的東西,我,探測不到。”樓惜若如實說來。
對於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聽得那些愣住了。
“不如……”
“不,我們不能再耽誤時間,因爲,很快,那些殺手也會聞着味道而來,到時候我們的麻煩就會不斷,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避開這些人。”
“好,就聽你的言。”李逸點頭,覺得她說得沒錯,能夠儘量不碰壁的就不必去碰了,免得被這些人纏上了,他們也不好做自己的事。
轉身時,樓惜若本想在此處諾設個迷魂陣,但這東西一旦設了,就擺明的告訴身後的人他們真正的方向。
咬了咬牙,調轉馬頭,冷冷的道了聲:“走。”
越來越近皇城,樓惜若就讓何瑋帶着他們繞到了另一個彎路去,現在尚流的皇城可不景氣,隨時都有可能會發動暴動,所以,樓惜若他們只能偷偷的潛入,儘量不讓別的皇子知曉他們的到來。
但也不知怎麼的,兩王來到尚流的消息一下子走漏到各位皇子的耳中,原太子不能登位,就是沒有任何的重臣支持這位太子,現在急需着一位有地位的人將自己送上那皇位,所以,樓惜若與李逸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消息一出,一時之間,尚流的各位皇子們爭得頭破血流,只爲請得到這兩位傳奇人物,而最關建的是那位傳說中的算者。
對於他們來說,只要樓惜若站在他們其中一人的一方,他就是勝者,就是這片天下的撐控者。
現在只不過是看誰先找得到樓惜若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