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惜若看着攔着他們去路的大隊人馬,不禁挑了挑眉,轉身尋問何瑋。
何瑋臉色顯得極爲不好看,但也悄聲對着樓惜若解釋眼前的人是何人,“恩王妃,那便是我們尚流國的太子殿下。”
現在人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無人支持,貴爲太子卻不能在皇帝死後坐上皇位,還真是尚流國的一大恥笑。
但是樓惜若看着這個太子怎麼也不傻,長得倒是英俊威武,但就是沒有任何人那種龐大的勢力,早就在先帝在的時候根本就不給這個太子有創造親兵的機會,更沒有給他機會拉攏大臣機會,如此一來,先帝只顧着盯住這個太子殿下,就讓其他的皇子得了逞,偷偷拉攏着重臣,還暗中培養了自己親兵衛。
樓惜若無奈地搖搖頭,說來這個太子殿下做得也實在是窩火。
只見領頭的人先行上來,看了眼那三個戴斗笠的男人一眼,隨後對着的樓惜若作了個輯,這會兒,倒是恩王妃地位比過了堂堂恩王了。
李逸也不介意這樣的事情,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們,等着樓惜若的反應。
看着他們,樓惜若實在是無奈,能在皇城口外探到自己的線路,不知是他們的幸運還是她的不幸。
“想必這就是傳言中的恩王妃吧!”很識趣的,這位領頭人不說樓惜若是算者之類的誇張說法,而是明着用恩王妃這個身份。
樓惜若笑着點點頭,似乎很滿意這個稱呼一般,以前的自己或許是非常討厭這樣的稱呼,但現在,樓惜若聽着別人提到這個身份,竟有一絲絲的喜悅,或許能跟恩王綁上關係,對於樓惜若來說,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那人見樓惜若笑了,心下鬆了一口氣,那緊繃着的神經也就這麼鬆懈了下來。
“恩王妃,恩王,太子殿下聽聞傳說中的兩位來到了尚流,特意在此等待,特請兩位到太子府上一敘!”能說會道,顯然是被派上來取笑於他們二人的。
旁邊的何瑋一聽,臉色微微一變,當着邪王的人邀請他們兩人,顯然是沒有把他們邪王放在眼裡,在他們的心裡邊,邪王就應該要坐在那高高的皇位上,而那個什麼都沒有的太子殿下根本就不值得他們去追隨。
“閔大人,恩王與恩王妃是來尋邪王的,末將也是奉了邪王的命前來領兩位前去邪王府,太子殿下若是想要見恩王與恩王妃,不如就直接到邪王府上見吧!”何瑋言語冷酷,完全不留一點情面,更沒有把什麼太子殿下放在心上。
閔大人作輯的動作瞬間僵硬起來,隨即又勉強着自己去擠出笑臉來,“何將軍,太子殿下可是親自來迎接,可見對恩王妃以及恩王十分的敬重!還望恩王妃,恩王移駕就前去。”閔大人指着前方那不遠處的軟轎,在人形的遮擋下,樓惜若縱使是坐在馬背上也睢不見對方的人。
何瑋還想說些什麼來回拒太子的好意,但卻被樓惜若的出聲給打斷了。
“尚流國太子殿下如此厚愛,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吧,閔大人,還勞煩帶路。”樓惜若標準的溫和待人,弄得閔大人一陣欣喜!
那閔大人從愣神中反應過來,馬上對着幾位“尊神”領着就走去。
樓惜若以李逸對視了一眼,直接跨下了馬,閔大人身後的幾位侍衛馬上上前來親自替他們牽了馬兒。
雪馬生性殘暴,樓惜若怕它踢着了人,輕撫了它一下,讓它乖乖聽話的意思。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並沒有任何人看在眼裡,只當作是她一個不經意的動作罷了。
樓惜若看了看那僵住了的何瑋,沒有理會,隨着閔大人一同前往太子方向去了。
那閔大人見狀,連忙哈着腰身過來,言笑道:“何將軍,若是不嫌棄,便同往前去,何將軍,請!”閔大人笑彎了眼,何瑋氣歪了眼。
何瑋冷哼一聲,也隨着下馬,急步追隨了上去,樓惜若的意思,他們誰都不能違抗了,何瑋只能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娘子這是想做什麼?”李逸走在樓惜若的身旁,好笑的言道。
樓惜若只笑不語,將小狐狸放在肩頭上,跟着閔大人的腳步前去,身後何瑋的腳步就緊跟了上來。
見到尚流國的太子時,樓惜若從任何一個角度上看來,這個太子無論如何跟自己見過的任何君王與太子,皇子都非常的不同。
眼前的長像算是英俊的太子南宮軼(yi)無論怎麼看怎麼都像是明君的像懲,沒有任何的心機,沒有任何的爭奪感,在這樣的皇宮鬥權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太子,難怪會被壓制成這般,到這個時候還是不能坐上那皇帝位置。
這樣的男人若是坐上帝位,於這一國的百姓而言纔算是有福的,但有一點就是,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實權,就算是想要做明君也極爲困難的事。
對於這樣特別的太子,樓惜若不禁大膽的上下打量着,那樣的目光看過去,這個男人外表溫溫和和的,沒有什麼脾氣,但若是真的爭起來了,這個男人將也會暴發出絕對的力量,不可估量的力量。
而就在樓惜若打量南宮軼的時候,南宮軼也同時在打着樓惜若,見到她的那一瞬間,南宮軼還是有那麼一秒微微愣了一下子,沒有想到,這傳說中的算者竟是這樣平凡的女子,而且還有些醜陋,這怎麼都不符合那樣的傳言。
若不是傾國傾城的樣貌何以會引得幾國爭戰,而且傳聞中的算者有着一張極爲傾國傾城的樣貌,這樣子的樓惜若難怪會引得他人震驚。
樓惜若可沒有放過南宮軼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隨即又快速的掩了過去,看來這個男人也不是那樣以貌取人的人,很沒身份地對樓惜若友好一笑,這一笑還算是給他的臉添上一道英俊非凡的味道。
“想必你就是傳說中的那位恩王妃!”南宮軼很有禮地站在樓惜若的面前,親自請人!
樓惜若眯了眯眼,瞅着眼前的男人看了好一會兒,才欣然點點頭。完全沒有一點皇室的知覺,那目光全然當着他們這些人是普通的朋友,不禁無奈的搖搖頭,還真是個怪人。
在樓惜若的印像當中,皇室的人都是十分的囂張,但是眼前的這位,卻是笑得友好,完全沒有一絲的敵意。
“正是!難得尚流國太子殿下聖請,惜若實在是不勝驚喜!”樓惜若出自真心的一笑,以往在她碰着的人當中,不是囂張就是威脅利用,從來不會像眼前的這位太子這般讓人看着就覺得爽快!
樓惜若雖說不知道這位太子殿下專門在這裡攔截自己是什麼意思,但看他那個樣子總算是看得出來,是真心想見識一下這天下聞名的算者的,從那雙清澈的眼底裡還是瞧不出任何的雜質,除非這個男人隱藏功夫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
南宮軼也沒想到這傳聞中的算者竟是這般的女子,不禁大鬆了一口氣,他們一向認爲算者一向都是脾氣古怪的人,沒想到竟是這般好相處的人。
“恩王妃說笑了!能請到恩王妃是我的榮幸!”南宮軼笑得如鄰家大哥哥般,那笑容怎麼看就怎麼覺得舒服。
李逸在他們說話的檔口,已經將那黑紗斗笠揭了下來,露出一張舉世無雙的臉,笑意溫和。
看到李逸,南宮軼也愣了下,早聞這恩王是天下間最美的男人,早就做好準備的他們,覺得自己親自見着了又是另一回事。
但這震驚只是一瞬之間的事情,南宮軼馬上笑容溫和的對視上那雙似看透世情的眼,“這位就是大傾的恩王!早聞說大傾恩王是這天下間最美的男子,果真不假!”
所有男人不認爲自己被別人誇讚自己面貌美時會高興,但是李逸卻是例外的沒有怒容相向,臉上的笑意反而更是加深了。
“被尚流國太子殿下誇讚,本王之榮幸!”李逸似一點也不介意,衆人不由得對這位脾氣好的恩王多看了幾眼。
樓惜若笑得有些沒心沒肺,竟然當着衆人開起了玩笑來:“太子殿下不知道,若是他沒有那張臉,怕是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當初的李逸只會讀書寫字,一向安靜得很,又不愛出風頭,若不是那一張出色的臉,誰會注意到這個默默無聞的王爺?
南宮軼哦了一聲,好奇地回問:“恩王妃也是因爲張臉才喜歡上恩王的?”這話問得極其一針見血。
樓惜若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臉上的笑竟更盛,瞅着李逸那納悶摸臉的模樣,揚了揚脣,“自然是這樣!”
李逸馬上胯了一張臉,這樣的說法,好似真的是那樣子一樣。不過,這張臉能夠引起樓惜若的喜歡,李逸也不在乎!
“如此一來,娘子,爲夫是得好好保存着這張臉了,指不定哪一日壞掉了就不得了了。”李逸狀似泄氣地搖搖頭。
南宮軼看着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來往,不禁覺得有些羨慕。
“恩王與恩王妃的感情還真是好呢!”想着,不禁也說出了口,似在憫懷着些什麼,看起來極爲傷感。
樓惜若收了笑,道:“太子殿下,不請我們前去太子府上坐坐?”
南宮軼馬上回過神來,差一點就忘記這事情了。爲了見識一下這位傳說中的算者,南宮軼也算是費了苦心!並不是真的要求樓惜若有什麼,只是覺得自己對傳說中的那個人極爲感興趣,特來見識一下,然後加以認識。
“兩位請!”太子殿下做爲尚流國的太子,竟對着他國的王爺王妃低頭哈腰的,邪王的人彼爲不屑,而太子那邊的人覺得十分的沒面子,到是那位閔大人一點也不介意自個的主子是這般懦弱性子。
但是樓惜若卻是對這樣沒有心計的男人,一點也不介意他懦弱。
“太子殿下,請!”李逸同樣回了他一個手勢,兩人相視而笑,竟覺得一見如故!
樓惜若跟在身旁,聽着南宮軼介紹這裡的風景地點,還跟樓惜若聊了些有關於術的東西,從這裡發現,樓惜若從頭到尾都沒有聽到這個男人提到任何國難,或是皇位的事情,完全像是個閒雲野鶴般的帶着樓惜若遊玩行向太子府。
騎着馬來到了太子府,這一路上這位太子殿下倒是把所有來人清理得乾乾淨淨,並沒有任何皇子或是什麼人關來攔路,這一點讓樓惜若有些納悶。
南宮軼讓人備了宴席,替他們兩位接風洗塵,又繼續他們的談話,坐在太子府中,樓惜若可以看得出這位太子殿下平常時十分的節簡,對於過於華麗的東西根本就沒有,除了這府上大了些,就跟平常時的家宅沒有什麼兩樣。
而且他們的宴席也並不是很豐富,就跟家常飯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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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到了樓惜若那種審視的眼神,南宮軼還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勉強笑了笑,十分歉意的說道:“府中就這些粗茶淡飯,還請兩位不要介意纔是!”這話說得極其狼狽,必竟是他請人來的,而來後又是貢上這種飯菜,當下看向兩人的面色也是極爲難。
樓惜若到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南宮軼以爲樓惜若生氣了,馬上臉色一變,馬上令人重新備上一桌菜。而同桌而坐的何將軍和閔大人則各有神色不異。
“不必了,太子殿下能請來我們,就已經是我們的榮幸,也不必如此的麻煩再弄些華麗的東西來取悅於我們。”最後還是李逸出聲音阻止了南宮軼的人。
南宮軼還是有些不放心,堂堂的太子殿下竟然讓客人吃這些粗茶淡飯,當下南宮軼恨不得馬上將這一桌撤了重新弄新的來。
但誰都知道,太子府雖然並不是一窮二白,但是太子殿下一向節簡習慣了,府內也沒有準備什麼好的食材,所以,纔會有了今日的這一出。
樓惜若沒有說什麼,只是提筷靜靜的吃着,這一路來也有些餓了,樓惜若到是不顧着自己的形像吃了起來,身旁的李逸見狀,只是溫柔一笑替其挾着菜,一切都是那麼的隨和。
南宮軼愣了愣,衆人也愣住了!
大傾國一向大魚大肉習慣了,怎麼這會兒這兩位到是也是一點也不介意這一桌粗飯,竟也吃得有味。
“太子殿下憂國憂民,既然有了那個能力,爲何不及時登基?反而一直任由這種情況僵持下去?這樣子拖着,恐怕會對尚流十分的不利。”樓惜若也不顧忌着吃飯是不是能否可以說話的禮儀,只是淡淡的說出了自己所看到的。
南宮軼一愣,轉而又是一笑,“果然是傳說中的算者!竟然一眼就能看穿了。”他一點太子威嚴也沒有,但並不代表着他這個太子殿下就真的一直懦弱無能了,就着剛剛他的人有那個能力擋住其他皇子擾亂就可以看得出來,他這個太子殿並非是無能的。
“太子殿下請我們來,不知有何企圖?”樓惜若單刀直入的發問,弄得身邊的人一愣,沒有想到樓惜若會這般直接。
南宮軼笑了笑,吃了一口飯,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想出是怎樣的心境纔會跑到那裡去請來這兩位的。
“我只是想見識一下這大傾恩王與恩王妃的風彩!不知這般說來,兩位可信?”南宮軼笑定自若。
樓惜若點點頭,算是相信了他的話,“我當然相信,只是,我還是想知道你除了這一點外,還會不會有其他的想法,比如?藉着我們儘快的攀登上那個位置。”樓惜若直截了當的指出最爲扎心的話。
南宮軼微微一愣地瞅着樓惜若好一會兒,又看了下李逸,見李逸只顧着替身側的人挾菜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最後扯出一抹笑,說:“如果我說,想與兩位做個朋友呢?”
樓惜若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只是揚眉笑得有些邪氣,“這個當然!我還算是蠻喜歡你這個人的!”
“啊?”衆人手中的動作一僵,機械性的轉過頭來看着一臉笑意的樓惜若。
“別誤會,我只是說喜歡,並沒有說愛!再者,你的樣貌還沒有我家的這位一半好看,我可不會蠢到放着美人不要,反而轉到你那裡去。”
所有人嘴角抽了抽,他們看到的表面只是一個假像,這位算者和所有術士一樣有着一個古怪的脾性!
李逸哭笑不得,“娘子,爲夫該爲自己的美貌感到自豪嗎?”
“當然!”樓惜若扒了一口飯,吞下。
李逸無奈嘆息了一聲。
南宮軼收起僵硬的臉部,“能得恩王妃賞識,真是我的榮幸!”
“既然是朋友,太子殿下便可喚我惜若!”樓惜若不介意有人這般叫自己,只要是自己認可的人,都行。
至於爲什麼樓惜若會這麼快就接受了眼前這位太子殿下,全屬於樓惜若的私心,對於樓惜若來說,有一個大國國君朋友還算是蠻不錯的。
“惜若?”南宮軼叫起來完全無彆扭感。
但是如此一樣,旁邊的那位就吃醋了,幽怨地道:“娘子,你這樣子讓爲夫好生吃醋!”
“乖乖的閉上你的嘴。”樓惜若彆扭的別過臉去,想要出口的話也改成了這一句。
娘子這兩個字對於樓惜若來說,只有這個男人才會有的特權,若是別的男人敢如此這般叫她,早就被大卸八塊了。
“既然惜若當我是朋友,也不必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叫了,喚我南宮軼,或者是軼!”南宮軼完全不去看李逸那殺人的眼神,淡笑而語。
“自然,沒想到堂堂的太子殿下竟然會這副德行!嘖嘖嘖……難怪。”樓惜若一副嫌棄地瞅着南宮軼搖頭。
南宮軼無奈地苦笑。
“這並不是我的意思。”南宮軼似無奈地道。
樓惜若到是有些怪異地盯着南宮軼,然後鬼使神差地吐了一句:“你別說,這是你那死去的爹給你出的戲碼。”
這兩人的對話,除了智商高一點的人才能聽得出來,而其他人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前話和後話是如何接法。
南宮軼苦澀一笑。
樓惜若慢慢地收了笑容,難得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原來真的是這樣,沒想到那個老傢伙死了還要替你着想,也算是對得起你了。”
樓惜若這種大膽的言語,要是別人早不知被拖到哪裡去處決了,也唯有樓惜若能夠說出這些話後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的。
南宮軼也不惱,好脾氣得很,隨後又屏退了左右,只餘樓惜若幾人還有何瑋與那位閔大人。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僵硬,畢竟大場的人都分着幾派,一派還是當今邪王的人,而樓惜若也是知道的,南宮邪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屑做什麼皇帝。
“爲天下君王,必要時,有些手段還是必須執行的。”南宮軼幽幽地說道。
樓惜若一驚,擡目看着他,皺着眉,也放下了飯碗,算是吃飽了。
“這裡邊也包括剷除異己,反對新君王的人,對君王有威脅的人都必須清除,你那位爹還真的會替你着想啊,也愧得那幾位傻子做出這等事情,把自己逼上了絕境。”樓惜若苦苦的一笑。
南宮軼對於樓惜若一眼看透還是有些吃驚,但隨即想到樓惜若的身份又瞭然了,這種事情根本就瞞不過樓惜若的眼。
“你說得沒錯,但這種事情一旦做了起來,只要一個不甚就會是粉骨碎身,這也是在拿着我的命在賭博。”南宮軼一臉的認真,不介意有其他人的在場,說着有着於機密的事情。
“我可以幫你一把,讓這事情更順利一些!”難得的,樓惜若突然說出了這種話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把震驚的目光投向樓惜若那張邪笑的臉上,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相當初,天下鬧成了那樣,也沒有見樓惜若出言表態過要助誰得天下,現在,卻從樓惜若的口中親耳聽到這樣的話,難怪會愕然得說不出話來。
樓惜若笑了笑,“但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南宮軼的聲音有些沙啞。
“放過南宮邪。”這是她唯一的要求。
南宮軼又是一愣,忽而一笑:“你的要求就是這麼簡單?就算你不拿條件來交換,以你們是朋友的份上,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放了他。”
樓惜若滿意地笑了笑,“好,就當這不是我們之間的交易。但做爲朋友,我可以幫你一把!”
“如此,就謝了你這個朋友!”就這麼輕易的相信了對方,這還真不是這兩人平常時的風格,或許是前生前世的他們積累下來的友誼,所以,今日相遇,纔會一見如故,成了朋友。
何瑋在一旁聽了臉色變幻了幾下,死死地捏着手中的酒杯。
何瑋是南宮邪的人,自然是幫着南宮邪了,如今這位天下的算者竟然說要幫無能的太子殿下,這讓人有些接受不來。
其實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當時先帝死前曾讓太子殿下不急着上位,看看那些皇子們的反應,若是沒有一個肯支持太子登位的,全部處決。
而南宮軼明顯的不如外面傳言那般懦弱無能,若是的對抗起來,那幾個皇子根本就不是這個太子的對手,而樓惜若突然橫參一腳不過是興起,而且,就算沒有樓惜若插手,南宮軼遲早都會是尚流的王,而樓惜若不過是讓這個王提前去做罷了。
“邪王,您不能進去,太子殿下正在款待貴客,若是有什麼事還請明日再來!”侍衛很客氣的地攔住了來人。
遠遠的就聽到了邪王的大名,樓惜若不禁失笑道:“來得可還真是快啊!”
從南宮軼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可以看得到邪王已經向他們走來了,外頭的侍衛根本就無法攔得住那個男人,當下,也只是無奈一笑。
“四皇弟依舊是那樣!”
南宮邪冷冷的忽視了這一句倜儻話語,皺眉,把視線放在樓惜若的身上。
身後的千離見狀馬上來到了樓惜若的面前,面目表情十分的僵硬地衝她作了一輯。
樓惜若點點頭,示意他退到一邊去。
看着這兩人動作,南宮邪更是氣得牙癢癢的。
“該死的女人,你又想玩什麼把戲?”南宮邪很不客氣地站在樓惜若的面前,額上的青筋暴起,似有一種將人拎起來暴打的感覺,氣勢也是非常。
樓惜若嘴角含笑,“邪王多日不見,脾氣還是如此暴燥啊!”
南宮邪臉色一黑,每一次見到這個女人都會讓他有種失控的感覺,想要動手打人,根本就無濟於事,打了人還會壞了他與千離之間的關係,而這個女人就是吃準了他在乎千離這一點上纔會如此放肆。
“女人,別給本王繞什麼彎子。”揉了揉暴跳的額頭,十分頭疼又是十分無奈地道。
何瑋第一次見着這樣子的邪王,一時之間就愣在那兒,忘記了行禮。
在尚流國的人眼裡,這個邪王怎麼不會與一個女人發狠,更不會作出這般無奈的表情,明明很想殺了對方,卻死死的剎住了腳,怎麼也要強硬自己不出手,這邪王簡直遇上了剋星了。
“我可沒有時間給你繞彎子。”樓惜若隱去了笑,正經地說道。
南宮邪挑挑英眉,“那你這是……”
“我來是要帶走千離。”樓惜若將目光投放在南宮邪身後的千離。
千離一愣,南宮邪一怒。
“女人,你……”不待南宮邪有所動作,樓惜若就出聲阻止了他。
“南宮邪,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我要帶走千離,那是我的事,因爲他是我的人,我有權帶走,而你也有權跟着,我不會介意。”
“什麼?”南宮邪沒想到這個女人大膽到這種程度,竟然公然說要帶走千離,而且還說千離是她的人,這什麼跟什麼,這個女人完全把千離當成了物體來對待,該死的女人就是會惹他發怒。
“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那麼種程度了,想必那些人已經找過千離了。”樓惜若認真的目光與沉重的言語讓對方一愣。
南宮邪忽然想起那一夜的事情,不禁皺了皺眉,也不再反駁。當初可以看得出來,千離是認識那些人的,而且那些也是非要了千離的性命。
現在,南宮邪只想知道,這個女人倒底是什麼份,以前自己絕不會去在意樓惜若的身份,但現在有扯到千離的安危,所以不得不去探究一番。
千離一聽到這裡,暗吃了一驚,“宮主?”
“他們沒有找到我,不過,很快他們就會找到這裡來了,但在這之前,得幫我的朋友坐上那個位置!南宮邪,想必你也會贊成這位纔對。”
南宮邪看了眼南宮軼一眼,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默認就是贊同。
“這皇位本就是他的,我沒理由搶奪。”南宮邪這是真心話,除了千離以處,皇位於他而言本就是一個虛無的位置。
“王爺?”何瑋不可致信地瞅着邪王。
“何將軍,本王從來就沒有那個意願,你可以力助太子皇兄,你將來也算是個功臣,太子皇兄,是不是?”淡冷地挑了一記邪笑。
南宮軼點點頭,“若是有何將軍相助,本宮自是歡迎之極!”
“既然如此,那就選今日動手……”樓惜若可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最多十天,十日後她就要看到南宮軼坐上皇位,這往後想要尚流國的大船前往對面的海陸就容易多了。
雖說千離他們都偷偷準備着海船,但自個的那些船太過於扎眼了,只要一出動就會引來大皇女甚至是後頭追擊上來的人注意。
樓惜若可不想在海上打上一場硬仗,到時候吃虧的怕只會是自己。
尚流國靠着海岸,自然會有自個的海軍,而樓惜若可以向皇帝借上幾支海軍。要幫人也是有目的的,樓惜若可不會放過有利於自個的東西。
聽到樓惜若的提議,大家都覺得樓惜若瘋了。
“既然娘子都如此說了,你們不趕快行事還在等什麼,我們就是要給他們來一個出其不意。”李逸半擁着樓惜若淡笑而語。
“女人……”南宮邪還在爲剛剛的事情擔擾。
“放心吧,我只是借千離去引路,並不是真的搶人,況且他不早就是你的人了,我再怎麼搶也搶不過你。”樓惜若狠瞪了他一眼,就不信這個男人忍得住沒去碰她的千離。
“算你識相……”南宮邪邪魅地挑起一抹笑。
千離被他們二人的言語弄得臉蛋撲紅撲紅的,很是可愛!彆扭地扭過頭去,裝作沒聽着他們的對話。
“既然如此,女人,本王就信你一次。”說着轉身就將千離的手拉在手心上,頭也不回地拉人走。
“你,你放手……”千離恨死這個男人的爲所欲爲。
“小離還在害羞呢!走吧,這幾天有得我們忙了。”走了幾步的南宮邪又頓了頓,回頭看了南宮軼一眼,“我只負責開頭,至於收尾還只能是太子皇兄親自動手。”說完領着自個的人就消失。
“那麼我們負責引路,壞人還是得你來做。”樓惜若眯了眯眼,又補了一句,“這個壞人遲早是要做的,希望你別讓我們白忙活。”
南宮軼微微一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苦澀一笑,有些人始終還是要殺的,就算是至親骨肉,他也得動手,他忍了這麼久就是讓他們有機會悔改過來。但這些日子來,他們不旦沒有改,反而變本加厲的去招兵,試圖做出更多的動亂來。
“我明白。”
一閉眼,仿若就能看到了他昔日的兄弟們飲血倒在自己的面前。
然而,這些事情卻是遲早發生的,或許有了兩方人馬的幫助下,再加上樓惜若的名號一響起來,誰人不懼怕那樣的鬼神一般的力量。再來世人早就把樓惜若給魔化了,認爲只要樓惜若插手的事情就一定會有所改變,這也只是他們自亂陣腳,不用樓惜若等人動手,他們就已經跑到網中心去了,他們等待的,只不過是一個收網的姿勢罷了。
樓惜若說只想在十天收覆那些人,而且他們這十天就真的做到了,第一次與李逸真正的連手打擊別人,怎能不成功。
對於這兩個怪人,別人無論怎麼還擊都是敗的,南宮軼還算是信任他們兩人,竟然拔了好幾萬人讓他們兩人親自領隊。
而這領隊將軍當然是李逸,軍師是樓惜若,她只要動動嘴皮子,而李逸則動腦又動手,可謂是兩者兼得啊!
樓惜若說東,李逸就攻東,說西就往西殺去。
這三日來,整個尚流國皇城可謂是流血事件不斷,而在外圍處有南宮邪的人牽制住,在皇城外的人也不敢動一分一毫,這幾人連手還能有幾個活得了的。
樓惜若第一次坐陣于帥帳中,動着嘴打仗,過足癮了軍師這一行舒爽的滋味,指揮着別人去做事果然是一件美事,比自己親自上陣不知舒服多少。
李逸這十天一有時間見到樓惜若就哭喪着臉讓她補嘗自己,至於這補嘗自然是在牀上了。
樓惜若聽言連忙吩咐下去,全軍攻克那個方向,李逸無奈地親自領兵前去,根本就不能擁得半秒美人,真是苦了大傾的恩王,替別人領兵打仗,完全沒一點的福利可言。所以,爲了懲罰某個無情的女人,李逸只能更加的買力打完這一場無頭仗,雖不比上一次那一場血腥,但這樣的拖泥帶水的仗弄得人更累。
樓惜若這十天內自然是不能閒着,也是要提前做準備的,如今這尚流亂着,阻止了那些人的前進方向,恐怕只要等這一場亂戰打完,那些人就會馬上找到樓惜若等人。
既然他們已經追擊到了這裡,樓惜若就不能坐視,在後頭佈置幾個迷魂陣,阻他們幾日時間是沒有問題的,爲了布這些陣,樓惜若沒少向南宮軼取來大量的毒藥佈於陣中。只要別人不去那個地方,自是不會中了圈套。
而李煜那邊,得了從尚流傳來的消息,不禁苦惱的一笑。
“好個恩王妃,恩王啊!”捏着那信箋,望着一堆的奏摺,狠狠地皺了一下眉頭。
“皇上?”納蘭菱進來便見到李煜那臉上古怪的笑意,不禁失了神叫喚了一聲,然後彎腰替他拾起了那不甚掉落在地上的一本奏摺。
李煜回過神來,看了眼這女子,挑眉,將手中的信箋捏在手心中,動着功力,當着納蘭菱的面震得個粉碎。
納蘭菱那眼輕輕的挑了下,緩步來到李煜的面前,替他放好奏摺。
“皇上,聽言,尚流國那邊起了內訌,而我們的大傾恩王與恩王妃正好處於其中。”納蘭菱不急不慢的聲音在空寂的大殿內響起。
李煜臉色一沉,那溫和不復存在,冰寒刺骨的視線投放在納蘭菱那張似平靜的臉孔上,“愛妃真是有心了,竟然連這等事也知曉。”
納蘭菱淡雅一笑,一如那個高貴的公主,沒有半點波慌,更不覺得自個的這個話有什麼不對。
“臣妾這也是想爲皇上分擾,還望皇上不要怪罪臣妾多事纔是。”納蘭菱眼睫一動,伏了個身子言道。
李煜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這個女人從進入大傾後就改變得十分快,轉眼之間就取代了慰遲扶瑤的位置,而這個慰遲扶瑤就這麼輕易的被幹掉了,還真是出乎於李煜的意料之中。
但這女子會落到納蘭菱的手中,李煜一點也不擔擾,反而覺得這樣子也好。
“愛妃果然懂得取悅於人,想必在東屬國時就有人教會了你如何取悅一個男人!”李煜驀然起身,行至納蘭菱的面前。
從這個女人進宮門到現在,李煜都沒有碰過她一下,而這個女人也時常不在宮中,跑女子會與軍機營十分的勤快,至於她看黎秋的眼神,李煜是個敏感的人,自然是看得出來了。
李煜的氣息突然靠近,納蘭菱臉色一變,低着頭向後退了幾步,李煜見其退去,腳步也跟着跨前去。
見納蘭菱不止步,李煜突然挑起了她的下巴,捏在兩指之間,逼她迎視自己。
李煜溫和的面孔裡有一雙極其銳利的黑瞳,讓人不敢去直視。僥是納蘭菱已經見過多了,但還是在這一刻裡忐忑不安起來。
------題外話------
PS:在兩人連手時有一段故事,但由於你們都不喜打殺的場面,所以,就剪去了。唉~這剪去的部分,希望你們還能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