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對的時間遇上錯的人,還是在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結果都是錯的。這是我用一生的時間得到的感悟。
我姓君,取名爲浩然,意味着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都好,都要有一種浩然正氣,而我也是一直以這個標準要求自己,哪怕我是家中幼子,備受家族寵愛,也始終不敢忘記初心。
16歲時,因爲家父與一品孟大人一見如故,孟大人便將自家的掌上明珠許配於我,只等着那位小姐及笄就爲讓們舉行成親,或許每一個少年都會對未來的另一半有些許的憧憬,我也一樣,我暗中打探了一下那名姑娘的品行,在都城當中是極好的。
按照三皇子的公孫薰的話說,像你這種從不知情愛爲何物的呆子,能遇上像孟姑娘這樣的姑娘,算是走了狗屎運了,我笑了笑,並沒有覺得多歡喜,但是也不排斥,我總覺得能讓人生死相許的感情太難得,若是能夠收穫一份簡單的脈脈溫情也不錯。
這樣的認知直到幾年後,當我出都城辦差時纔有所改變,若是在從前有人和我說與一名女子一見鍾情,我一定覺得那名男子太過於孟浪,但是當我見到恓惶的那一剎那,在我的心目中天地間的女人便只剩下她一個了。
恓惶無疑是一個長相極美的女子,可是我見過的美女也不佔少數,並不會因爲一個人的外貌就產生迷戀,而她最吸引我的是她身上那份純淨的氣質,彷彿待在她的身邊整顆心也跟着被淨化了一般。
反倒是恓惶身邊的女子,美則美矣,但是美的太過於鋒利,就像是帶刺的玫瑰,讓人不敢去輕易碰觸,我問了一番她們二人的去向,竟和我要去的地方不遠,本來我們非親非故,男女同行實有不妥,按照我往常的性格一定會謹守舊禮,可是這次我明知不可卻順水推舟的與她們同行。
通過慢慢的相處中,恓惶的善良和勇敢越來越讓我移不開眼,甚至動的將她娶回家的念頭,我教會了她什麼是愛情,教會同明白人世間除了親情友情以外,還有另一種情可以託付終身,她每次都聽的極爲認真,還會詢問我愛一個人是怎樣的心情。
我告訴她說,“愛上一個人時,她的開心就是你的開心,她的所愛就是你的所愛,她的難過就是你的難過,就算是天下間的花朵千萬種,你卻只想採一朵。”我說的隱晦,但是這就是我對於恓惶最爲真實的心情。
恓惶略帶困惑的思索我的話,我以爲她能夠給明白我這種隱晦的表白,可是她卻沒有給我一絲迴應,直到幾天之後,她偷偷向我述說了心事,她說她似乎喜歡上了一個人,一個陪伴在她身邊很多年的一名男子,如果她現在跑回去對他表白,他會接受她嗎?
她的臉色酡紅,眼中帶着希冀,讓我無法說出打擊她的話,我的心很痛很痛,可是臉上卻保持着溫和的面容,我聽到我帶着祝福的語氣說,“他一定會喜歡你的,祝你幸福!”
“真的嗎?謝謝你讓我懂得了這些,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恓惶興奮的扯了扯我的衣角,眼睛亮亮的,像是夜空中的星辰,這或許是唯一一次她離我這麼近,可是我卻不敢與她直視,怕她看出我快要隱藏不住的感情,我告訴自己既然她拿我當朋友,那我就做她的朋友吧,做她最忠實的傾聽者。
況且我本身有毀約在身,原本和恓惶在一起的可能性就不大,如今也算是兩全其美了,我苦澀的想。
我還像以前一般的與恓惶相處着,可是卻能明顯的感覺的出樂君姑娘看我的眼神有所不同,就像是見到了一個垂涎已久的獵物一般,有好幾次她單獨搭話,我都爲了避嫌匆匆的離去,既然不能給人家姑娘未來,索性就不要給她任何的希望。
我辦完差事後就決定與她們分開,恓惶是個好姑娘,相信她心儀的男子一定會珍惜她的,本來以爲這一別就是再也不見,沒想到樂君姑娘竟然要提出跟我一起走,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並且告知她我已經訂婚的事實,她那頃刻間流露出的落寞讓我很愧疚,但是卻努力忽視。
我託福她照顧恓惶,也不指望她能照做,只期望她能夠死心的徹底一些。
當我再次踏上都城熟悉的土地時,明明是熟悉的街道,可是我卻涌起一種故地重遊之感。
三皇子說整天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不知道把心丟到哪裡去了。他說的是玩笑,可是卻也是事實,我不知道當我把孟姑娘娶回家時,我能否還做到相敬如賓。
就在我心中糾結着的時候,我忽然收到了皇上要納孟姑娘進宮的消息,這個消息一出可謂是一塊石頭驚起了千層浪,皇上的歲數做孟姑娘的父親都由余了,況且他還有正宮的皇后在,不管是孟家也好,還是君家也好,都是不會同意的,甚至孟姑娘都想到了尋死,可是。以她全家人的性命作爲要挾,她纔不得不從。
她進宮的那日我就站在人羣之中,看着本該坐的是我妻子的嬌子越走越遠,三皇子說,“你要是真的捨不得孟姑娘,我可以幫你,咱們去搶婚。”
“那畢竟是你的父皇,你不怕他怪罪嗎?”我瞭解三皇子的性子一向跳脫,卻不曾想這麼離經叛道。
“他早就不是當時親民的那個人了,有時我在想別人起而代之也未嘗不可。”三皇子雖然貴爲皇子,皇后的嫡子,可是很多的事情依然身不由己。
“謝謝你,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謝謝你。”我真心的表達謝意,我們兩個認識了許多年了,這還是我第一次鄭重的向他稱謝。
“你的謝意我收下了,或許有一天我會找你去還的。”三皇子爽朗一笑。
我們的計劃很順利,就在晚上皇上被大臣們牽絆住的時候提前到達新房,併成功的見到了孟姑娘。
孟姑娘看上去有些憔悴,卻難掩她如花的美貌。更顯出了幾分柔弱之美,的確是吸引皇上眼球的資本,
她見到我的時候很驚訝,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並且猜出了我的身份,這份冷靜讓我欣賞。
我向她抱拳道,“孟姑娘,外邊都已經準備好了,事不宜遲,你和我走吧!”
“自古就有紅顏亂之說,父母養育我一場,我不能讓他們爲了我踏上一條不歸路,如果公子方便,也請勸說我父母一二,他們能夠健康快樂,我哪怕在宮裡也覺得安心了。”孟姑娘笑的溫和,她是個極識大體之人,論起胸懷絕對不輸於男兒。
這樣的女子我即便惋惜,但是也尊重她的決定,就這麼眼睜睜的走上了寵妃之路。
我將孟姑娘的話帶給了她的家人,孟大人連斟酌一下都不肯,直接選擇繼續積攢勢力,將皇上轟下來,女兒孝順,可是他做父親的卻不能放任子女的不幸福。
孟大人的決定我阻止不了。卻可以選擇不參與,儘量儘自己所能讓百姓不受到大的傷害。
日子就這樣看似平靜的過了一段時間,孟姑娘成了宮裡名副其實的寵妃,除了快樂皇上是給不了她的,其他的相信皇上都不會虧待於她,這樣的結果對她來說應該是最好的吧。
有一日,許久不見的樂君姑娘突然找到了我,問我與她是否還有可能,結果又被我拒絕了,不管是我對恓惶註定的愛而不得,還是對於進宮的未婚妻的尊重,我都不可能在短時間裡考慮成婚的事宜。
她說總有一天她會讓我求着娶她的,我只當她是賭氣說出來的話,並不曾真正的放在心上,直到樂君姑娘居然也暗地裡參與到了政治鬥爭裡去,我纔開始正視她的話。
三皇子拍着我的肩說,“能有這麼一個奇女子把你放在心尖上,你應該覺得幸福纔是。”
而我這次卻無法再認同他的說法,但是就算是好朋友,有關於一個女子的閨譽,有的話我還是不能與他說的。
後來,突然皇宮裡傳出孟姑娘病重的消息,她還那麼的年輕,卻將不久於人世,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都如此擔憂,更何況她的親生父母。正所謂關係則亂,險些將安排好的佈局打破。
皇上心情不好,孟家人此舉就和撞在了槍口上無二,直接將孟大人從位高權重的一品降到了七品,貶到了極寒之地。
孟姑娘本就身體欠佳,這時候更是承受不了刺激,病情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託付三皇子無論如何都要見上孟姑娘一面,就算能夠幫她完成最後的遺願也好,可是三皇子費盡了心思,卻也只得到孟姑娘不見兩個字,她心中最爲掛念的便是家人,可是終究她連累了他們,她又有何顏面再求些什麼呢.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