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後,在北迴歸線標誌園的後門集合,季雨娓揹着自己的揹包,手裡還提着白亦晨的揹包。)
穆赫見狀,若無其事地走到她身旁,伸手自然而然地接過她手中的包,眸色淡然地朝前走去。
季雨娓心裡微漾:他的手受傷了呀!不能讓他提!
正想上前拿回包,艾琳卻快一步跨到穆赫身旁,抓住他手中的包,大聲說道:“學長,你的手受傷了!不能提重東西!拿給杜柏吧,他手空!”說完,拽過包,扔給一旁的杜柏。
杜柏瞪大了雙眼,抖了抖自己背上的揹包,一臉無辜道:“姑奶奶,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手空?這麼大一個包你沒看到?”
艾琳嗤笑一聲,挑挑細眉道:“姑奶奶我只看到你背上有個包!兩隻手明明就很空!或者你也可以把背上的包放下來,一手拎一個,我就不說你手空了!”
杜柏深吸一口氣,緊緊閉上嘴,雙眼微眯,狠狠點了點頭,似在表示:算你狠!
穆赫脣角勾起一抹笑意,回過頭,雙眸澄澈地看着季雨娓,淡淡道:“走吧。”
她點點頭,心裡卻涌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同樣是擔心他的手,艾琳就能那麼輕鬆直接地表達出來,但她卻傻傻地說不出口。
她比自己更會關心人,更能表達愛意。
或許,艾琳這樣的個性才更適合穆赫那樣內斂的人吧!
一行人朝山下的卡瓦村走去。
林小沫走在最前面帶路,季雨娓和艾琳緊隨其後,杜柏和穆赫走在最後面。
穆赫轉身朝標誌園的紀念碑望去,腦海裡回想起地震那晚,那個神秘的黑影爬上紀念碑的情形。
“小沫,你們村的族人都擅長爬樹嗎?”他意味深長地問道。
林小沫怔了怔,點點頭:“倒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常去山裡捕獵的就會。”
“那你知道是哪些人會嗎?”他追問道。
林小沫面露難色地搖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呢,因爲從那裡變成鬼林之後,我就被爺爺送到標誌園了,很少回去。其實跟村裡的人也不熟。”
穆赫長眸微斂,似在思索着什麼。
“哎,小丫頭,那按照你之前說的,我們現在去的話,你們村裡的人還好吧……”艾琳細長的雙眸直直地看着她。
林小沫低下頭,眸子裡似乎又閃動着點點星光,小聲說道:“我……希望能看到爺爺……”
不遠處的山腳下,隱隱可見河流閃動着點點光芒,茂密的樹林後村落的屋角若隱若現,而再遠一點的那片彷彿被黑霧籠罩的密林,就是鬼林。
太陽不知什麼時候躲進了雲層,天色黯淡了下來。不知怎麼的,越靠近山腳,溫度越來越降低。
大量的蜻蜓和蚊蟲矮矮地低飛在草叢中,空氣瀰漫着一絲悶熱的溼度。
季雨娓穿着黑色t恤和牛仔短褲,o型血的她招來不少蚊子圍繞在她那白皙的大腿周圍,不一會兒,就冒出幾個紅疙瘩。
穆赫濃眉微蹙,從包裡掏出一瓶精油,拍拍她的肩,冷冷說道:“你等一下。”
“嗯?”季雨娓正彎腰抓着腿上的疙瘩,面露難色地看着他。
他將精油地給她,眸色疏淡地說道:“抹點這個。”
他本想親自給她抹上,但礙於艾琳和杜柏他們在旁邊,又不好意思。
“哦,謝謝。”她淺淺一笑,心裡涌起一絲暖意,彎腰將精油抹在腿上,涼悠悠的,帶着薄荷的味道。
不一會兒,蚊子果然不再糾纏她了。
“嘿,我都聽見河流聲了!”艾琳驚喜地望向前方。
“哪兒?哪兒?”杜柏拎着包,滿頭大汗地踮着腳朝前面望去。
艾琳居高臨下地白了他一眼,扯扯嘴角:“別費勁兒了,海拔不夠的人是看不到的。”
“我能看見……草!”他刻意將最後一個字咬牙切齒地擠出。
見兩人又開始鬥嘴,穆赫眼中隱隱掠過一絲笑意:他們倆在一起的畫風還蠻和諧的。
“從河上的石橋過去,大家小心點呀,石橋上有青苔呢!”林小沫轉過身叮囑他們。
艾琳細長的雙眸掠過一絲狡黠的笑意,伸手將杜柏拉到自己和季雨娓跟前,嬌嗔道:“杜伯伯,你走前面吧!”
杜柏渾身打了個冷顫,眯起小眼睛狐疑地盯着她:“無事撒嬌,定有什麼陰謀?”
艾琳嫵媚地輕推了他一下:“哎喲,你就走前面嘛!”
“不不不,你讓我走我就走,那多沒面子?”杜柏瞬間覺得脊樑骨也直了起來,朝自己手中的揹包努努嘴,“杜哥哥我手腕酸死了……”
艾琳臉色一變,雙眼一瞪,猛地拍了他一掌,咆哮道:“叫你走就走!哪那麼多廢話!”
杜柏鎮定地摸了摸臉上的唾沫星子,無奈地嘆了口氣,默默轉過身,嘴裡唸叨着:“好男不跟女鬥,走就走!”
穆赫擡頭看了看天,只見不遠處的天邊一團黑雲漸漸彙集而來。
“快走吧,別磨嘰,要下暴雨了。”
季雨娓也擡眸看了看,遠處那片“鬼林”之上籠罩的黑霧,似乎愈加濃密。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踏過石橋,季雨娓注意到面前正是那天白亦晨和自己走進的樹林,似乎順着這片樹林能一直通往那片“鬼林”。
“走這邊纔是通往村莊。”林小沫見她杵在原地神色猶豫,便提醒她走左手邊的小路。
原來他們那天走錯路了。
望着樹林深處,季雨娓心裡隱隱有種內疚:白亦晨還在裡面嗎?
一隻大手覆上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沒事的,會找回他的。”
她轉過臉,穆赫那雙澄澈幽深的黑眸似乎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眉眼間透露着關切的安慰。
“嗯。”她點點頭,眉頭微蹙地朝前走去。
沿着小路,走過一片低矮的叢林,出現了兩棵異常粗壯的樹木,樹木之後,一片開闊的山地展露在他們面前。
“到了。這就是我們村。這兩棵樹就是村莊的大門。”林小沫摸着樹幹道。
季雨娓擡眸望去,只見一處處用泥土和草木砌成的破屋子稀稀拉拉地矗立在山林之間,殘破的牆縫,裂口的屋頂,斑駁的木門,毫無生氣的一片死寂,看不到半個人影和牲畜。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