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先生，我在前面那個路口下車就行了。”
車緩緩停在了路邊，言重側過臉看着季雨娓，不解地問道：“你不是要回警局嗎？這裡離警局還有段距離吧？”
季雨娓笑笑：“我要買點東西，買完我自己回去，謝謝你，言先生，晚上見。”
“應該是我謝你纔對！讓你陪着我幫忙找我老婆。對了，我現在可以報案了吧？”言重問道。
“報案是可以報，但是立案要48小時後才能立案，所以，即使你現在報案，警方也不會派人出去幫你找的。”季雨娓無奈地聳聳肩。
言重微微低頭，神情凝重。
“不過別擔心，我不是在幫你找嗎？晚上我們去醫院找老肖問清楚，相信會得到線索的。”季雨娓安慰道。
言重點點頭，看着季雨娓下了車，關上車門，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便叫住了她：“madam季！”
季雨娓回過頭：“嗯？”
“你在市立大學聽什麼課？”言重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哦，心理學，想補補課，對查案有幫助。”季雨娓坦白地笑笑。
言重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隨即擠出笑容：“不錯，沒想到madam這麼上進，那我先走了，晚上見。”
季雨娓揮揮手，目送他的車遠去，心想：爲什麼他沒有提到他兒子也在心理系？難道是爲了保護富二代的？
她輕笑，擡手招呼了一輛出租車，朝醫院的方向駛去。
醫院門口，阿寬和陌可樂早已等候在那裡。
“哎，你說，老大她爲什麼不直接回警局或者打電話叫我們來，非要發個短信？你確定她不是發錯了人？”陌可樂一面吃着手中的冰淇淋，一面湊到阿寬手機前仔細瞅着。
“嘖嘖，所以說你這就是缺乏實戰經驗！”阿寬不屑地笑笑，一臉自豪道，“凡是遇到緊急情況或者在查案不方便的時候，都會用短信通知！懂不？”
陌可樂舔了一口冰淇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對了，你覺不覺得老大上次請假出去後回來有些奇怪呀？”
“好像老大是去了雲南。”
“我知道啊！我是說，隔壁的美女法醫還有那個信息組的白帥哥也恰好在那個時候都請假了。”陌可樂神秘兮兮地朝他擠眉弄眼，“莫非……”
阿寬皺着眉愣愣神，恍然大悟道：“哦哦！莫非……那個法醫和白帥哥有一腿？”
陌可樂一口冰淇淋差點沒噴他一臉，哭笑不得道：“你是豬腦子麼？邏輯推理能力這麼差？虧你還做警察？”
“誰是豬腦子？”身後一個抑揚頓挫的聲音冷冷傳來。
阿寬和陌可樂回過頭，只見季雨娓身着淺藍色牛仔短袖襯衣，下身穿着白色牛仔褲，繫着馬尾，還拎個單肩休閒包，整個一的打扮。
“老大……你這樣子不像是查案，倒像是逃課啊！”阿寬弱弱說道。
季雨娓捋捋劉海，脣角一揚：“你怎麼知道？我就是逃課來的！”
“老大，你在上課？上什麼課？”陌可樂將手中的冰淇淋盒塞給阿寬手裡，趕緊抹了抹嘴角的奶油。
“心理學！以後你們可都給我小心點了，你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我可都能分析出你們心裡在想什麼！”季雨娓故弄玄虛地恐嚇道。
“嘿嘿，是啊是啊，老大觀察力這麼敏銳，我們想什麼都知道！”陌可樂滿臉堆笑，“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幹嘛呀？”
“查案啊！上午的案子你們理出頭緒了麼？”季雨娓突然有一種“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的感觸。
“理了，理了！我們也正打算來醫院查啊！”陌可樂圓滑地答道。
“那行，你說怎麼查？先找誰？”季雨娓停住腳，側眸看她。
“額……”陌可樂斜眼瞄了下阿寬。
他一臉茫然，隨即吞了吞口水，試探着說道：“我覺得吧，應該先找醫院負責人問問昨天王泰明老婆是什麼情況，是否真的開據了死亡證明書，還有她是什麼時候送出醫院的……”
季雨娓挑挑眉：“所以，你們來了半小時了，做到哪一步了？”
“還沒開始……”阿寬弱弱答道。
“我們不是在等老大你來發號施令麼？嘿嘿！”陌可樂機智地補充道。
季雨娓瞥了她一眼，無奈地搖搖頭：“我不安排你們就不知道主動自發地查？等你們跑完那些步驟，真正的屍體都腐爛了！”
阿寬和陌可樂面面相覷。
“所以，老大你是知道真正的屍體在哪兒了？”
季雨娓轉身朝走廊走去：“跟我走。”
阿寬和陌可樂一頭霧水地跟着她來到了保衛室。
保安一擡頭，詫異道：“你怎麼又來了？老肖他還沒上班呢！”
季雨娓這次不廢話，直接亮出了警察證：“我要找昨晚跟肖正根交班的那個工作人員，你有他聯絡方式沒？”
“不找老肖啊？”保安納悶地摸摸頭，指着牆上的值班表格說道，“羅正濤，這就是他電話。”
季雨娓拿出手機直接撥出了那個號碼，不一會兒，電話那頭接通了。
“喂？誰啊？”
“你好，你是羅正濤嗎？”
“是啊！”
“我是警察，目前在你們醫院調查一起案件，你們負責人給我你的電話，想找你瞭解下，昨晚你是不是提前跟肖正根換班了？爲什麼你會換班？”
“啥？我換班？你搞錯了吧！明明就是老肖主動臨時找我換班的！我搬來還不樂意呢！他非說身體不舒服，還說之後幫我值班兩天，我才答應的……”羅正濤的聲音聽起來哭笑不得。
季雨娓眉頭微蹙，仔細問道：“你的意思是，昨晚不是你找肖正根換班？而是肖正根主動找你換班？他是什麼時候提出換班的？”
“是啊！好像是……中午那會兒吧，差不多一點的樣子。”
“那你知道昨天醫院來了一個跳樓自殺的死者麼？”
“跳樓自殺？”羅正濤想了想，“哦哦，我知道，我換班之前提前去的醫院，正好看到老肖運送那具屍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