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呢,她提前就已經給蜘蛛餵了奇毒,這個女人不除,你以爲你們能有好日子過嗎?”姬茹熙看着雅靜,她的臉色漸漸變的蒼白起來。
“求你幫我,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雅靜很是堅定。
當晚姬茹熙便跟隨雅靜回到了碧落山莊,楓月白已經被施法沉睡了。姬茹熙吸出了他體內的奇毒,又在裡面加了一味,把瓶子放進了衣袖裡。
“這是。”雅靜指着瓶子不明所以。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今天把那個女人帶到這來,我要的代價便是那把琴。”姬茹熙說完便不再理會雅靜,在清幽的月光下撥弄着手裡的琴絃,許久都不曾譜過曲子了。
一雙柳葉眉下,又彎又長的睫毛使那雙丹鳳眼更加的美豔動人。雪白的肌膚那雙白玉般的纖纖手指在琴絃上游走跳躍,甚是撫媚。
“你把我帶到這來幹嗎?”詩藍惡狠狠的對着雅靜說。
姬茹熙看着眼前的女子,小小的年紀這邪術學的倒是手到擒來。姬茹熙的曲子也漸漸的到了尾聲。
“是誰在那彈琴。”詩藍的聲音好不張狂。見沒有人理會她便順着琴音走去,只見一襲紅衣在月光下搖曳。
“你是誰?”詩藍指着姬茹熙,見她不予理會,早已放出了毒物。
姬茹熙拿出袖中的瓷瓶打開,把瓶裡的東西盡數灑在了詩藍的身上。她痛苦的哀嚎着,那藥正在一點點腐蝕着她的肌膚。姬茹熙撥弄了最後一個音符,一曲完畢。
“這琴倒是把好琴,只可惜琴絃太澀。”姬茹熙把詩藍吸了過來,看着她痛苦的受剝皮之痛。
“你到底要幹什麼?”詩藍的聲音很是淒厲。
“你在別人身上試毒的時候,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天吧。”姬茹熙不答反問。
“我師傅是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賤人,是你把她找來對付我的是嗎,你們不得好死。”詩藍痛苦的嚎叫着,裡面從內臟開始爛,外面從皮膚開始爛,雙層夾擊的痛苦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你的師傅,恐怕連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姬茹熙冷笑一聲,把詩藍的骨血都融入琴裡,整個地上只剩下一件藍色的袍子,一雙鞋。雅靜也快被這場面嚇傻的,愣愣的看着姬茹熙,那天使的臉龐,魔鬼的心,她怎麼也想不到詩藍會死的這麼慘。
琴絃貪婪的吮吸着詩藍的血肉,這不是一把普通的琴,這把琴名叫扶瑤琴,是上古留下來的邪兵神器。後來被封印之後流入人間,姬茹熙一眼就認了出來。解開它的封印就要用大奸大惡或者修習邪術之人的血。這把琴的結構很特舒,據說上古有一位魔神的兒子戰死了,爲了紀念兒子,他用兒子的身軀做了這把琴,琴絃全都是兒子的骨頭所制,兒子的兩隻眼睛鑲嵌在琴的左右,只有這把琴的兩邊才畫着人的眼睛。他日日把兒子帶在身邊和他一起征戰,就好像兒子還活着一樣。這個神的兒子名叫扶瑤,於是這把就成了扶瑤琴,殺傷力能和神器相媲美。
“我們的交易完成了,東西我帶走了,以後各不相欠。”姬茹熙扔下一句話帶着扶瑤琴走了。
張子凡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姬茹熙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把很特別的琴,白色的琴絃,藍色的琴身,造型獨特,很是精緻。
好一個浮屠三生,這樣的殺人手法確實是無人察覺,詩藍口中的師傅又是誰呢?不管是誰,人是永遠傷不了魔的。姬如熙的力量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離天劫也越來越近了。聽說越強大曆經天劫的時候天雷也會越兇,並不是所謂的雷公電母能控制的,那是天雷。從古至今上萬年了,魔神卻只有兩個,可見天雷的厲害。姬如熙現在只希望完成族長的遺願儘快找到淚晶石,看到乾坤平安長大,也算了無牽掛了。
近來又收了一大批奴隸,都是他們心甘情願的,人類的感情真的很複雜,就像薛秀珊明明對自己的丈夫不冷不熱的,卻願意爲他失去生命,不是很奇怪麼。
薛秀珊出生在一個小戶人家,父母都是很本分的農民,她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在她十六歲那年父母把她許配給了王有財。王有財家裡有良田千畝,店鋪六間,比起自家的生活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只是這個王有財是出了名的醜,因此沒有誰不知道王有財的大名,家裡的小孩子不聽話大人都會說王有財來了,小孩子便會立刻乖起來。
薛秀珊雖然沒有見過王有財,但是光聽着這些她自然是不願意嫁的。王家家境也算好的了,又只有王有財一個獨子,怎麼會二十六了還沒有娶到媳婦,可見傳聞不假。奈何父母已經收了王家的彩禮,這嫁給王有財就成了板上定釘的事情。
“秀珊啊,你看王家送來的這些首飾,還有這嫁衣,可真漂亮啊,你就等着嫁過去過好日子吧。”薛秀珊的母親看着彩禮很是高興,這比尋常人家的彩禮多出了三倍都不止,足夠把她的弟弟妹妹都養大成人的了。
“秀珊啊,委屈你了。”薛秀珊的父親無奈的嘆了口氣。薛秀珊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一點要出嫁的喜悅都找不到。
成親的日子轉眼就到了,薛秀珊穿着大紅的嫁衣上了花轎,排場也很風光。到了王家門口新郎踢了轎門,他們兩個拜了天地,外面很是熱鬧,賀喜的賓朋還沒有走。聽到開門的聲音薛秀珊緊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根喜棒挑起了她的紅蓋頭。
薛秀珊看到自己嫁的這個男人嚇了一跳。他的皮膚很黑滿臉的橫絲肉,兩個眼睛長得都不對稱,笑起來還一口蠟黃的牙齒,薛秀珊感覺天都要塌了,難道自己真的要一輩子面對這樣一個人麼。她之前還抱着僥倖的心裡覺得可能是人們傳的太誇張了,可是如今真的見到了,還倒覺得是人們口下留情了呢。
“我以後會對你好的。”王有財只說了這樣一句話。剛嫁過去她就受不了,他睡覺打呼,還不洗腳.她睡不着,在牀上坐了一夜,這日子怎麼過啊?第二天入夜,他端來一盆熱水,學着她的樣子洗了腳,到了牀上卻不睡。
“你爲什麼不睡覺啊?”薛秀珊問王有財。
“我打呼嚕,你先睡。”王有財這樣回答着。
他們的日子過的很平淡,其實王有財除了長得醜以外對薛秀珊真的很好。直到有一天王有財犯病了,躺在地上身體整個蜷縮在一起,嘴裡還吐着白沫,王家上下都急壞了。大夫說王有財能活到今天已經是萬幸了,若是再犯一次恐怕會性命不保。
那一夜薛秀珊整整在牀邊坐到天亮,大夫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裡迴盪着。她想着如果夜裡冷沒有人抱着她的腳,沒有人每天回來變着樣的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吃,沒有人再把自己的話記在心裡,她的日子可怎麼過。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心慌過。薛秀珊看着牀上的王有財說:“請讓我再自私一次,沒有你的日子我活不了。”薛秀珊求姬如熙治好王有財的病,恢復他的臉。他比任何人都堅強善良,無論被人們說的怎麼醜陋他都一笑了之,只有薛秀珊知道其實他也很脆弱,很需要人疼。
所有人都說薛秀珊看着王有財好不了了自己跑了卻丟了塊寶,王有財不僅病好了,相貌也變的英俊了。從那以後有很多女孩都喜歡王有財,他卻對她們置之不理,只有王有財知道薛秀珊不是丟下自己跑了,他清楚得記得,那天她說的那一句話:";請讓我再自私一次,沒有你的日子我活不了。”
王有財每天依舊會買薛秀珊愛吃的東西,只是再也沒有人吃了。他習慣性的夜裡去抱薛秀珊的腳因爲她怕冷,可是牀榻邊總是空無一人。王有財一直有一個信念:“秀珊,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