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給她的感覺分明就是魏靖衡那塊木頭的沉悶之感。
連襲玉黑了臉,這個魏靖衡不會把自己的房間跟她的房間相連了吧,若是被人發現,她鐵定會被綁起來放到豬籠裡給沉了。
“魏將軍?”連襲玉出聲,有些話她需要說清楚,如此不明不白讓她也覺得彆扭。
依舊沒有聲音,連襲玉皺眉,卻聽到裡間有水聲傳來。提步便往裡而去,不過一掀開簾子她就覺得,自己就應該矯情一下不來的。
“玉兒。”帶着絲絲的驚訝,只不過玉兒這兩個字似乎很順口,魏靖衡睜開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連襲玉,黑暗中的眼裡閃過一絲喜悅。
“我有話與你說。”連襲玉看着半裸着身子沒在水裡的魏靖衡道。
魏靖衡依舊是面無表情,他努力的想露出笑來,可是似乎,他做不到,一輩子沒笑過,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笑。
“你說,我聽着。”
“我是有夫之婦。”連襲玉看着魏靖衡,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楚。
“嗯。”魏靖衡頷首。
“我無心出牆。”
“嗯。”魏靖衡依舊頷首。
“但是我需要幫助,你幫我,我也會給你好處,我除了利用外,只做交易。”連襲玉看着面色依舊平靜的魏靖衡道。
魏靖衡看了連襲玉半晌,頷首
“嗯。”
連襲玉對於魏靖衡語言方便的表達的簡潔表示無力,卻也見他沒有反對,心裡只是自嘲一笑,搞半天是她想多了,魏靖衡就只是一個可能抱着某種目的接近自己的大木頭而已。
“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不過你若助我完成我想做的事,便是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連襲玉笑開。
魏靖衡這才微微一愣,旋即陰沉了臉皺起了眉頭。
連襲玉見魏靖衡這般倒是疑惑了,難不成她說錯了什麼?他不是有目的嗎?
“你活着,我會幫你。”魏靖衡從水裡騰的一下站起來,渾身無一物,面不改色的朝着連襲玉走過來。
連襲玉的眉頭也慢慢皺起,難道他想用強的?
魏靖衡沒有管連襲玉怎麼想,徑直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微微皺起的眉頭,手臂也伸了
過來。
連襲玉袖中的匕首已經落在了手心,只是還未刺到魏靖衡的身上便被他捏住了手腕。
“你攔着我拿衣服了。”
連襲玉微微一愣,擡眼,卻發現魏靖衡的眸子裡從頭至尾也未曾染上情慾。
連襲玉側開身,魏靖衡纔拿起連襲玉身後架子上的衣服旁若無人的自己穿了起來。
連襲玉看着魏靖衡,他身上似乎沒有一寸完好的地方,到處都是傷疤,果然,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從戰場拼殺出來的,他之所以讓人覺得害怕,恐怕是他多年來從戰場中拼出來的殺氣吧。
“果然是攻。”連襲玉一想到面前的男子可能是個斷袖,心裡的所有的複雜便都沒了,是她多慮了。
“攻是什麼?”魏靖衡換好裡衣看着連襲玉道。
連襲玉笑着搖頭
“魏將軍是君子。”
魏靖衡看着連襲玉笑的樣子,便直了眼睛,只顧着看着連襲玉。
連襲玉輕咳兩聲,魏靖衡才轉過身往裡面走去,連襲玉也跟了上去,卻只看到魏靖衡自己取了藥和紗布開始塗抹左肩上的傷口,是一道猙獰的口子,從左肩劃到胸口,再深一些,連襲玉想那拿刀之人是不是要劃破了他的心臟。
“你受傷了?”連襲玉問道。
魏靖衡微微頷首,可是上藥的動作明顯有些吃力。
連襲玉皺眉,拿過藥和繃帶
“魏將軍覺得以後的皇帝是太子做好,還是四王爺做好?”連襲玉一邊替魏靖衡塗藥一邊問道。
魏靖衡看着連襲玉
“你要殺誰?”
連襲玉手上的動作一停,
“越狄。”
“嗯。”
連襲玉看着答應的乾脆的魏靖衡,似乎殺了越狄只是碾死一隻螞蟻般簡單。可是越是這樣,連襲玉越覺得到時候魏靖衡與自己交易的東西越大。
“將軍想要什麼?”連襲玉替魏靖衡綁好紗布才擡眼看着魏靖衡道。
魏靖衡眼帶笑意的看着自己的左肩
“以後告訴你。”
果然是有所圖嗎?連襲玉心中不知爲何有些低低的失落,她卻只當做是近日來太疲乏了而生出的厭倦。
“今晚有
一場好戲,將軍可想一起看看?”連襲玉笑問道。
不出意外的,魏靖衡依舊是頷首,卻轉身從枕頭下翻出一隻木簪子來遞給連襲玉。
“戴着它。”
連襲玉眉梢微挑,卻還是伸手接過,同樣是一隻五瓣花的木簪子,卻雕刻的更加精細了些,少了第一隻的粗糙。
“我的人會認得出來。”魏靖衡道,他後面其實還有一句話,他的人認出了這簪子,纔會在暗中保護她,不過,她似乎並不想與自己多產生糾葛。
連襲玉看着魏靖衡,笑着應聲
“晚上我會來找你。”她們是公平交易,所以現在如何用魏靖衡,她也不會覺得有絲毫的內疚,縱然他救了她兩次,她有恩必報,所以她不會害他,只不過交易歸交易,越狄此人,她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報復。
“嗯。”魏靖衡想了半晌,連襲玉都離開了,才愣愣的頷首,看着肩膀上的紗布,嘴角又在不覺中溢出一絲絲的笑意,嚇得剛走進門來的臨安下了一大跳
“將軍,您怎麼了?”臨安疑惑道。
魏靖衡面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了乾淨
“無事。”
臨安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紗布和藥,抿着脣不再問這個
“將軍,太子的人有異動,這是個好機會,若是成功,四王爺定然會踩着太子的尾巴。”
“不動越宣。”魏靖衡說道。
“什麼?”臨安以爲自己聽錯了。
“先拿下越狄。”魏靖衡繼續道。
“可是若是先動越狄那邊,您的傷不是白受了?”他們才取得越狄信任,爲的便是借越狄之手先除去太子越宣。
“無妨。”魏靖衡拿出外袍來穿好,看着臨安
“今天晚上的計劃取消。”
臨安又楞了
“可是那邊的人已經等了許久了,您若是再不去只怕、”臨安皺眉擔憂道。
魏靖衡沒有再解釋,只是轉身便往書房而去,沒再管臨安的諸多疑問。
臨安嘆了口氣,將軍做事從來都是按計劃來,現在卻開始變了,這隻怕多半與那隻還未出牆的紅杏有關。
臨安搖搖頭,想着自己一會兒還要去那邊稟報就覺得頭皮都發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