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還在府外的馬車上等着劉奎,見劉奎回來,看着他面上的笑意便已經知道事情順利完成了,現在剩下的就是尚書府那邊兒了。
臨近天明,楊月嫣睡得迷糊,卻覺得口渴了,便想起身那放在牀頭的茶杯,卻不小心將茶杯碰倒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楊月嫣有些惱,坐起身來,卻發現窗戶微弱的光線透過來,隱約間看的見房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吊着一般。
楊月嫣驚恐的往後一縮,想喚陪夜的芝蘭起身,牀下卻沒有芝蘭的身影。
楊月嫣口不能言,慢慢的看清了那吊着的東西,分明就是個人影啊!
昨兒個越狄因爲馬佩兒之事並未再過來而是去了其他的妾室那兒歇着,所以楊月嫣現在身邊壓根沒人。
楊月嫣害怕至極,忙將牀邊的瓷瓶小桌子全部推倒以發出響動聲,許是這動靜過大,外頭守着的丫環婆子終於聽到了,匆匆推門進來,可是才撥開簾子走到裡間,便看到了吊死在了楊月嫣房樑上的芝蘭。
“啊——!”驚恐的聲響傳出,便也叫醒了整個四王府的人。
越狄聽到消息便立刻趕了過來,因爲是楊月嫣身邊兒的人自殺,這也自然讓他聯想到了楊月嫣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死於馬佩兒之手,亦或是這一切根本就是這個丫環搗的鬼,現在孩子沒了,而她也內疚的自殺了。
楊月嫣見越狄過來,便淚眼婆娑的直接撲在了他懷裡,越狄此番心思正是有些煩悶,隨意安慰了楊月嫣幾句便命人將她帶到一旁去歇着,可是仔細查看了芝蘭的屍體之後,也並未能查出一二來。
“這丫環是如何進府的?”越狄問着身邊的婆子道。
那婆子的腿都在打顫
“芝蘭丫頭是前些日子新買進府的丫環,也是姨娘特意挑選了留下的,因爲乖巧,所以一直在姨娘身邊伺候着。”那婆子說道,楊月嫣聽到越狄問芝蘭的來歷,卻心虛的低了頭。
越狄以後的看過來,看到楊月嫣低下頭,眉頭也微微擰起了
“她以前的物件都還在嗎,去查查看有什麼線索。”
一旁的丫環聽到,便匆匆跑下去查了,越狄看着周圍都垂着臉不敢多說話的人,面色黑沉
“還有誰是與她一道進了王府的。”
越狄話音才落便有兩三個丫環走了出來
“是奴婢們。”
越狄看着這幾個丫環繼續問道
“你們與她一道進來時可曾聽她說過些什麼?”
“這、”幾個丫環顯然有些猶豫,越狄卻沒了耐心等她們猶豫
“說!”
“是。”三個丫環紛紛嚇得跪在地上“回稟王爺,奴婢與芝蘭一道時曾聽她說過,她以前是榮國府的丫頭,還是當時榮國府表小姐身邊的大丫環。”
“表小姐?”越狄念着這三個字,卻不禁冷笑起來“楊月嫣?”
楊月嫣坐在一側,只做傷心狀卻絲毫不敢擡起頭來,只是還不待越狄詢問楊月嫣,便有丫環匆匆跑了進來
“王爺,這是在芝蘭的隨身物件裡尋到的。”丫環將手裡的東西呈上來,不過是些金銀首飾和一些常用的物件兒罷了,不過裡面有一個妝奩匣子卻讓越狄看清了,那匣子上的標記分明是榮國府的,看來這芝蘭說自己是榮國府的丫頭確實沒錯,只是芝蘭說的沒錯,那到底誰錯了?現在越狄的腦子裡滿是當初榮國府的大夫人口口聲聲指認雲衣是楊月嫣的畫面
“雲衣,你是如何到的倚翠閣?”越狄看着楊月嫣問道。
楊月嫣往後瑟縮了一下,卻搖頭,眼眶裡面滿是淚水,這是她最喜歡用的方式也是越狄最受用的方式,可是這次這招似乎對越狄失效了。
越狄看着楊月嫣
“本王一直寵溺你,便是連你的背景也未曾細查過,可是你心在如何解釋這原本楊月嫣身邊的丫頭一到你身邊你便如此重用了?是她有什麼過人支持,還是你根本就是真正的楊月嫣!”越狄忽然大喝着,周圍的婆子丫環都不敢做聲,忙跪在了地上。
楊月嫣嚇得腿軟,卻還是強裝鎮定的看着越狄,心中不斷的安慰着自己,越狄是不會發現自己真實身份的,她才丟了孩子,才成爲側妃,才壓了馬佩兒一頭,這所有的所有都是靠自己的辛苦換來的,她不能承認,否則一切都會功虧一簣了,她不能讓她的孩子白白的就這樣犧牲了。
楊月嫣一副被廈嚇到的模樣,卻不斷的搖頭,目光哀憐的祈求着越狄。
越狄看着如此的楊月嫣,心中也是複雜,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不待越狄去尋
證據,外頭的管家便面色焦急的跑了過來
“王爺,尚書大人過來,看着面色十分不善。”管家對越狄道。
越狄聽到關於馬忠義的事兒便心煩的緊,面上閃過幾許厭惡
“雲衣姨娘今日受了驚嚇,便哪兒也不要去了,就在房中好好歇息!”越狄這話分明是將楊月嫣禁足了,也就是說他心裡真的起了疑惑了,楊月嫣心中自也明白這個道理,看着越狄一走,面色便變得煞白,若是真的教越狄查了出來,知道自己騙了他,以他極其自傲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她該怎麼辦!
越狄趕到前院時,馬忠義已經在前院等着了,只不過面色頗爲不善。
“臣見過王爺。”馬忠義看着越狄過來,躬身行禮,只是他雖作揖躬了身子,可是頭卻是擡起的,一直直視着越狄,十分的挑釁。
越狄見馬忠義這般,面色也不好
“尚書大人找本王何事,本王公務繁忙,怕是沒時間陪大人家長裡短了。”越狄早便對馬忠義不滿了,現在心中憋着氣,馬忠義又是這幅態度,便禁不住將心中的怒氣發泄了出來。
“下官只是突然想念王妃了,所以特來請見,不知王爺可否請人喚王妃出來?”馬忠義對着越狄道。
越狄聽馬忠義要見馬佩兒,心知昨夜之事只怕是泄露了出去,那麼他便更加不能讓馬忠義見馬佩兒了,若是馬佩兒心中有怨氣,添油加醋的跟馬忠義告狀,難免這個老傢伙要來煩自己。
“王妃身子不適,正在歇息,尚書大人要見不若過些時候再來吧。”越狄拒絕道。
馬忠義冷哼一聲
“只怕不是王妃臥病不能出來,而是被王爺您禁足了吧。”馬忠義看着越狄道。
越狄見馬忠義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心中惱怒至極,可是不待反駁,一個馬佩兒身邊伺候的丫環便跌跌撞撞跑了進來,一看到越狄,立刻跪倒在了地上
“王爺不好了,王妃她、她、”
“王妃怎麼了?”馬忠義一聽到馬佩兒的消息,立馬站起身來看着丫環問道。
丫環的嘴脣都在顫抖着,越狄也察覺到了事情不好,
“王妃許是病情加重了,來人,去請太醫來!”越狄打斷丫環的話,直接吩咐人去請太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