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動的手?”連襲玉問道,趙老爺不敢對兩個孩子動手,可是老夫人卻並不知道這背後的複雜,而沒殺趙陵繹的原因則是因爲當時他還在那人的肚子裡,老夫人以爲他真的是趙家的血脈。
“你果然一直都是很聰明的。”大夫人笑看着連襲玉
“她騙了那個孩子,騙他自殺,她告訴他,他的母親是因他而死,那孩子才幾歲,所以他信了,所以他死了。”大夫人笑着,露出白色的牙齒來,顯得有幾分陰森。
連襲玉淡笑
“你如何知道?”
“因爲是我看着那個孩子被她所騙,因爲那把大火是我放的啊。”大夫人獰笑着,回想起當初那個想自殺卻又不敢自殺的孩子,她心裡便有一種陰暗的想法,所以她加大了那把火,讓他連後悔的機會也沒有。
“所以你也該死。”連襲玉抑制住心底所有翻涌的痛恨,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她如何能下得去手。
大夫人聽着連襲玉的話,往後縮了一下
“你要殺我?”
“吞下去。”連襲玉將一顆黑色的藥丸丟在大夫人身上。
大夫人往後瑟縮了一下
“你不可以殺我,我還知道更多的事,我還知道老夫人這麼多年殺了多少人,我還知道榮國府更多的秘密,你不能殺我、、”對於近在只咫的死亡大夫人還是膽怯的,儘管她殺人時從來不會留情。
連襲玉看着如此的大夫人,冷哼一聲
“我若告訴你,你與趙陵淮之間只能活一個呢?”
大夫人木然,低頭看着那顆黑色的藥丸,大笑起來,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從眼角落下,滿是髒污的臉上此刻也已經徹底沒了在乎,一口將藥丸吞下
“你說過你會放了陵淮的,若是他死了,我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連襲玉看着她將藥丸吞下,卻不再說話,看着此時的大夫人,她甚至有將她千刀萬剮的衝動,可是她卻知道她可以不必讓她似得那麼痛苦,最起碼,她會護着她的兒子,她還是
個人,而不是頭畜生。
連襲玉從牢房出來,柳石便已經在外頭候着了。
“趙老爺過來了?”連襲玉淡淡問着柳石道。
柳石來不及詫異,忙頷首
“這次他是請了四王爺的手諭來的,我只怕攔不住。”
“不需要攔,你只要等着拿人便是了。”連襲玉說完便不再管柳石,從另一條路出了府衙,而趙老爺,在她將毒藥扔給大夫人逼着她吃下去之時,便沒打算放過這個自私的男人,他已經沒有活着的必要了,殺了他,就算是送給趙陵繹的另一份禮吧,她知道,若是換做他,他定然下不了手,趙陵繹雖然恨這個父親,卻也愛着他。
趙老爺提着食盒從府衙進來,看到柳石迎過來也只是哼了一聲直接便去了大夫人那處。
柳石讓出位置讓他們獨處,卻還是注意到了大夫人的不對勁,很明顯的眼睛已經腫得厲害了,目光也不是剛開始看到的那般呆滯,而是一種趨於死亡的平靜。
柳石皺眉,卻沒有多問,還是走了出去,不過卻聽了連襲玉的,暗中將府衙內的衙役都調集了起來。
趙老爺看到大夫人的時候,微微楞了一下,旋即軟了語氣
“是我對不起你。”說着便推開了牢房的門走了進去,卻沒注意腳下的一個木匣子,踢了一下,大夫人驚得面色發白,忙搶過那個盒子護在懷裡。
趙老爺看着大夫人這幅瘋癲的樣子,便也沒有在意她滿臉的淚痕,尋了裡面的桌子,將食盒打開,將裡面的菜都擺了出來,很豐盛。
大夫人緊緊將木匣子護在懷裡,如同哄着孩子一般慢慢搖着,眼裡的淚卻還是不斷的往下面掉,即使眼睛現在疼的厲害。
“夫人,來吃些東西吧,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菜。”趙老爺面上擠出一絲笑意來看着大夫人道,人也走過來打算將大夫人從髒亂的地上扶起來,大夫人卻如同觸電一般將趙老爺推開
“你個混賬東西,你怎麼能害我們的孩子,你當年對不起我我從未與你計較,你說不準殺趙
陵繹我便也一直未曾殺他,爲什麼,爲什麼到了現在你卻要殺陵淮,他是我們的親生兒子啊!”大夫人大罵着,胸口的怒氣也一下子發泄出來。
趙老爺皺眉
“你在說什麼?陵淮是我們的親生兒子,我怎麼會害他,你到底聽誰說的?”
大夫人只以爲趙老爺是在辯解,將他扶過來的手又一次甩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憤恨的看着桌上擺着的酒菜,冷笑
“怎麼,現在連我也要殺了嗎?”大夫人冷笑着。
趙老爺面色微緊,卻沒有說話。
大夫人上前去,一把將桌上的酒菜全部掀落在地。
“你就是個畜生,我給你看看,我給你看看我們的兒子!”大夫人說着,便要打開那個滿是血腥的木匣子,可是纔打開,二人便都傻眼了,裡面有一根手指,可是那手指分明不是趙陵淮的,二人對自己兒子的手再清楚不過。
“這就是你說的證據?這就是你說的是我們害了我們兒子的證據!”趙老爺怒道。
大夫人將匣子扔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忽然想明白了什麼
“老爺,我不怪你了,不過你要趕快找到、、”大夫人說到這裡忽然覺得自己的喉嚨似乎被人掐着了一般,讓她說不出話來。
“找到誰?”趙老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忙上前扶住大夫人,大夫人也猙獰着面色,努力的想要發出聲音來,可是她的身體已經不容許她再說更多的話來,黑色的血從七竅流出來,目眥欲裂的模樣讓趙老爺看着一陣膽寒
“你快說,是誰害了你!”趙老爺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想要從大夫人口裡問出話來,可是大夫人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她想說的那個名字便倒在了地上。
趙老爺將手指放在大夫人的鼻子前,卻已經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了,這才發覺根本就是有人下了一盤棋,而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成了被算計的棋子,一想到自己的身邊居然有這樣的人他便覺得背脊發寒,不知不覺便將他算計其中,此人也未免太過工於心計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