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不要在我面前耍心機。”司徒空氣急敗壞地看着她,厲聲道,“這些日子,你裝作是百般順從於我,實際上,你壓根是在敷衍我罷了,你當我看不出嗎?”
她笑,卻不是真的高興。
她哭,卻是真真正正地在悲傷。
她的心,從來都不曾在他心裡停留過。
“是的,我就是在敷衍你,從一開始我就沒想要嫁給你。”沈青黎毫不示弱地看着他,冷聲道,“因爲你嘴上說你不嫌棄我,實際上卻一直在嫌棄我,嫌棄已爲人婦,嫌棄我生過孩子,你捫心自問,若是我現在還尚未出閣,你會這樣無媒無聘的要我嗎?你不會,你再也不是原來的那個司徒先生了,憑什麼還要我要真心待你?”
管不了那麼多了。
撕破臉就撕破臉吧!
“黎娘,是我錯了。”司徒空愣了一下,似乎被猛然點醒了,忙鬆開她,說道,“適才是我衝動了,你放心,以後再也不會了,我會一直等到你接受我爲止,在我心裡,你永遠是那個冰清玉潔的女子,跟你成沒成親沒關係,我會風風光光地娶你過門,讓你心甘情願地做我的女人。”
“如果我不願意呢?”沈青黎幽幽地問道。
誰想做他的女人啊!
她又不是原主。
“那你就一輩子別想離開西域。”司徒空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再說一遍,你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
見她冷着一張臉,他心裡的那點的興趣一下子煙消雲散了。便憤然起身下牀,站在窗前負手而立,冷聲道:“你不要指望慕雲霆會來救你,姑母壽辰那天,他絕對進不了皇宮,我早就派人盯着他了,只要他一靠近皇宮。我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若是慕雲霆有個三長兩短。我也絕對不會苟活於世上。”沈青黎正色道,“先生如今貴爲西域平毅王,位高權重。心中所想理應是黎民百姓的安危,而不是強搶別人的夫人爲樂,先生這樣,跟街頭混混有什麼區別?”
“你用不着激我。你若是執意想跟慕雲霆一起死,我絕不攔你。”司徒空臉一沉。氣得摔門而去。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還是她以爲他不會對她下狠手。
“王爺。”守在黎園門口的心腹侍衛忙迎上前來,心裡詫異,王爺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而且還是氣沖沖的樣子。
“你現在即刻啓程去靖州,給我帶一個人來。”司徒空低聲在他耳邊吩咐了一番。那侍衛領命而去。
司徒空回頭,冷冷地望着依然透着光的窗戶,揚長而去。
他要定了這個女人了。
待老王妃的生辰過後。就開始籌備和她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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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黎自然又是一夜未眠,她擔心司徒空會去而復返。一直到了早上才沉沉睡去,夢裡,全是以前在永定侯府時跟慕雲霆的點點滴滴,竟然到了晌午才醒,迷迷糊糊地覺着一雙小手在晃着自己:“姑姑,你快醒醒。”
姑姑?
沈青黎心裡一陣驚訝,忙一骨碌爬起來,驚呆了:“可馨,你怎麼來了?”
她是在做夢嗎?
“是先生派人把我接來的,他給了我娘銀子,我娘就讓人把我帶到這裡來了。”小可馨搖着她的胳膊,撒嬌道,“姑姑,我餓了。”
“你等一下,姑姑這就帶你去吃飯。”沈青黎忙起身,匆匆梳洗了一番,才牽着可馨的手,進了偏廳,沒想到,司徒空也在,見了沈青黎,淡然道:‘我把可馨領來陪你,你這下滿意了吧?”
總得讓她有所牽絆才行。
“可馨還是個孩子,先生也能下了手。”沈青黎憤然道,“拿一個小孩子做要挾,算什麼英雄?”
若是她自己尚無牽絆地謀劃逃跑。
如今加上可馨,她豈不是插翅難飛了。
“爲了你,我寧願不做英雄。”司徒空也不生氣,拍拍了可馨的頭,“好好陪你姑姑。”
“姑姑,你不要生氣了,是我孃親願意讓我來的,跟先生無關的。”可馨稚聲稚氣地說道,“剛纔我來了以後,先生還問我喜歡不喜歡留在西域,我說喜歡,先生還給了我賞賜呢!”說着,可馨揚了楊手裡的銀票,放在沈青黎手裡,眉眼彎彎地說道,“還是姑姑替我收下吧!”
沈青黎只得接過來。
“姑姑,你猜我今天還碰到誰了?”可馨小大人般地低聲道,“剛纔進宮的時候,我看到夏世子了,夏世子也來西域皇宮裡了。”
“夏世子,怎麼可能?”沈青黎有些驚訝。
西域皇宮豈是他能來的?
“真的,我不會看錯的。”可馨肯定地說道,“他真的是夏雲初,我認識他。”
果然,沈青黎在御花園散步的時候,邂逅了前來閒逛的夏雲初,夏雲初見了她,大喜:“二少夫人,你還好吧?”
“我還好,只是世子你怎麼來了。”沈青黎悄然環視了一眼四下裡,忙退到一個巨大的楓樹下說話,“今天泓遠沒來嗎?”
“來西域了,只是沒來皇宮這邊。”夏雲初揶揄道,“二少夫人,你別怪慕大人,他也是實在抽不出身來。”
“我怎麼會怪他?”沈青黎賭氣道,“他諸事纏身,哪裡會顧得上我?”
“二少夫人言重了,慕大人怎麼會顧不上你。”夏雲初咧嘴一笑,“看到少夫人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說着,又壓低聲音說道,“在下能爲少夫人作做些什麼?”
一句話說中了她所有的心思,沈青黎忙說道:“世子,你只需在老王妃壽辰那天,在西牆外給我備一匹馬就好。”這些日子。她來來回回地把這裡看了好幾遍,除了御花園這邊,別的地方想也不要想。
“少夫人放心,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辦得到的。”夏雲初信誓旦旦地說道,“一定不負重託,只是到時候。怕是你脫不開身。聽說老王妃要在壽辰宴上見你呢!”
待見了面,想必就會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賜婚了。
夏雲初氣憤地想,不假思索地上前拽着她:“走。現在就帶你走,看誰跟攔我。”
“世子放心,我自有應對的法子。”沈青黎當然不會跟他走,皺眉道。“還有兩天便是老王妃的壽辰了,希望世子能儘快給我把馬給我準備好就行。
幾個小丫鬟從不遠處走過。
兩人忙裝作不認識地各自散去。
沈青黎回到屋子。支開春香,取了冷水一遍一遍地洗頭,足足衝了三盆冷水纔算消停下來,果然一個時辰後。她就發起了高燒,慌得春香,忙去把司徒空喊來。司徒空又氣又心疼,忙請了大夫把脈開方子煎藥。
來了沒幾天。卻三天兩頭地病着,真是拿她沒辦法。
到了老王妃壽辰那天。
因沈青黎病着,司徒空便也沒有讓她去見老王妃,反而還把翠枝調過去伺候,翠枝見了沈青黎,忙上泣道:“少夫人,奴婢以爲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您。”
原先那個俏麗明媚的少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面容憔悴的女子,翠枝彷彿是一下子蒼老了下去。
“是啊,我也是這樣認爲的,可是我們卻偏偏見了面。”沈青黎坐起來,不冷不熱地問道,“你在西域這些年,還好嗎?”
“借夫人吉言,奴婢一起都好。”翠枝眸底頓時有了淚,“桃枝和碧桃她們還好嗎?”
原來她這一生,最爲懷念的,竟然是在永定侯府的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她們都好,還是老樣子。”沈青黎皺眉道,“倒是你,聽說現在你是平毅王的侍妾了,真是可喜可賀。”
“讓少夫人見笑了。”翠枝的臉微微紅了一下。
“你退下吧!我不想使喚平毅王的女人。”沈青黎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好自爲之吧!”
春香只是低頭笑。
沒想到啊沒想到,昔日的主僕二人竟然跟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還真是不可思議。
“少夫人,王爺讓那個翠枝來伺候您,翠枝不敢不從。”翠枝不肯走。
沈青黎只得由她。
到了晚上,皇宮裡自然熱鬧非凡,煙花四起,美不勝收。
賀禮源源不斷擡進宮裡。
到初都是人聲鼎沸的樣子。
“烈軒,你今天不是要帶着黎園的那個女人要過來見我嗎?怎麼不見人影?”南宮嫣兒四下裡張望了一番,笑盈盈地說道。
“姑母,她身子不適,改天我再讓她過來見你。”司徒空有板有眼地說道。
紫檀郡主只是冷笑。
月上中天。
宮裡酒興正盛。
歡笑聲不斷。
沈青黎急得團團轉。
若是春香一個人,她還有些把握。
可是如今,兩個人在這裡看着她,她怎麼能逃得?
沈青黎不動聲色地把春香支了出去,卻見翠枝忙上前低聲道,“少夫人,請隨我來。”
“你要幹什麼?”沈青黎吃了一驚,還是選擇了相信她,順從地跟着她往外走。
“少夫人,快,今晚是您逃走的最好時間,晚了,您就來不及了。”翠枝回頭看了沈青黎一眼,拉着她急急地往外走。
“還有可馨。”沈青黎走了幾步,這纔想起可馨。
“少夫人,王爺是不會爲難可馨小姐的,您還是快走吧!”翠枝催促道。
沈青黎只得狠心跟着她往前走。
翠枝把沈青黎領到御花園的一座假山處,在山石上一按,假山頓時徐徐被打開了,翠枝忙道:“這裡正是通往牆外山間,少夫人出了皇宮,可一路向南走,用不着兩個時辰就到了幽州了,夫人保重。”
“那你……”沈青黎疑惑地看着翠枝。
“少夫人不用管我,趕緊走。”翠枝連聲催促道。
沈青黎二話不說,彎腰進了假山裡,順着裡面的暗道,竟然真的到了宮外,只見眼前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而自己正站在半山腰處,滿山遍野的矮鬆靜靜地浸潤在乳白色的月光下,宛如等待受閱的將士,依稀還能聽見皇宮裡面的歌舞昇平。
“二少夫人!”早已經等在那裡的夏雲初忙打馬上前,一把把她拽上馬背,勒緊繮繩,說道,“這裡的侍衛早就被我引開了,咱們趕緊走。”
兩人一轉眼消失在樹影叢裡。
山的另一邊,慕雲霆虎視眈眈地望着喧鬧的皇宮,扭頭問道:“黎園既然在皇宮深處,想必肯定有重兵把守,所以,咱們首先要智取,智取不成再強攻。”
“慕郎,我相信你的判斷,這樣,智取我來,強攻你來!”綠腰捏着蘭花指,輕輕地點了一下他的肩頭,輕笑道,“只是我幫你這麼大的忙,你怎麼感謝我?”
“你想怎麼樣?”慕雲霆不耐煩地問道。
“我要你兒子。”綠腰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們鐵血盟總得後繼有人不是嗎?所以,我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你的兒子最合適。”
“想都別想。”慕雲霆沉聲道,“借什麼都不借兒子。”
兩人一轉眼消失在樹影叢裡。
山的另一邊,慕雲霆虎視眈眈地望着喧鬧的皇宮,扭頭問道:“黎園既然在皇宮深處,想必肯定有重兵把守,所以,咱們首先要智取,智取不成再強攻。”
“慕郎,我相信你的判斷,這樣,智取我來,強攻你來!”綠腰捏着蘭花指,輕輕地點了一下他的肩頭,輕笑道,“只是我幫你這麼大的忙,你怎麼感謝我?”
“你想怎麼樣?”慕雲霆不耐煩地問道。
“我要你兒子。”綠腰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們鐵血盟總得後繼有人不是嗎?所以,我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你的兒子最合適。”
“想都別想。”慕雲霆沉聲道,“借什麼都不借兒子。”
“慕郎,我相信你的判斷,這樣,智取我來,強攻你來!”綠腰捏着蘭花指,輕輕地點了一下他的肩頭,輕笑道,“只是我幫你這麼大的忙,你怎麼感謝我?”
“你想怎麼樣?”慕雲霆不耐煩地問道。
“我要你兒子。”綠腰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們鐵血盟總得後繼有人不是嗎?所以,我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你的兒子最合適。”
“想都別想。”慕雲霆沉聲道,“借什麼都不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