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天台坐落於一塊凸出的懸崖之上,平整光滑的地面不知爲何種礦石鋪成,彷彿一個碩大的廣場,隱隱光華流轉其中,不知是周圍冥火的反光,還是其本身生成。
當十八判官令與閻王令一同插入天台的兩處凹槽時,地面中的隱隱流光彷彿加入了催化劑似的以,十分明顯地朝着崖邊的示天台涌去,無數光華糾纏一塊,彷彿無數條冒着綠光的蛇類纏卷而前。一時間,整個示天台爲綠光充斥,即便是黑白無常之流的強大鬼類,也不禁爲這刺眼光輝所遮目。
旋即綠光直衝天宇,劃破漆黑的地府空際,其上竟是不見盡頭,猛地一下綠光爆散,發出一聲雷鳴般的轟鳴,爆開的綠光聚而不散,翻滾變幻,有若雲海。漸漸地青綠雲海之中化出一張巨大無比的臉面來,無形的壓力使下邊鬼類魂軀明顯矮了幾分,除了天帝,誰人還能有此天威!
閻羅、小閻、黑白無常、十八判官以及趕閻羅之流幾乎在同一時刻,下意識地順着壓力跪倒,“參見天帝!”至於其他地位稍低的鬼類,卻是進不來示天台的。
天帝俯視着下方渺小的鬼類,一個響鼻打下,霎時間驚雷震耳,狂風大作,幾個功力稍淺的判官竟是抵不住紛紛向後跌去,“閻羅,何事竟要示天?”
閻羅還沒開口,趕閻羅就磕頭哭喊道:“天帝,您一定要爲秦妃娘娘主持公道啊!”
“放肆!”突來的聲音有如重錘般狠狠打在趕閻羅胸口,一口鬼血就從他口中“哇”地吐了出來,天空中那個聲音繼續道:“天帝沒問你,哪裡有你插嘴的份!”
震驚,無與倫比的震驚!趕閻羅在地府也是僅次於閻羅的頂級高手了,眼下竟然不及對方一聲呵斥之威,到底天界還有多少個變態的神級存在?一時間,不少官員倒沒注意趕閻羅剛纔所語,不過還是有部分官員注意到了,不是要向天帝稟告忠烈堂的事麼?怎麼扯到秦妃娘娘身上去了?尤其是黑白無常以及老一輩幾個知情判官,憤怒之情溢於言表,姓羅的到底想說什麼!
雲海中又化出一隻綠手,朝身後微擡示意了一下,天帝道:“讓他說。”天空中那個恐怖的聲音便應令消失了。從始到終,示天台上所有鬼類就只看到天帝一張巨臉,根本就沒見到其他任何的神影。
趕閻羅磕頭謝恩後,一臉悲傷道:“稟天帝,兩百四十四年前,閻王娶親,普天同慶。秦妃娘娘愛於出獵,閻王賜予一列王妃親衛隊保護娘娘安全,小的羅劍便是其中之一。一日山中偶遇冥龍,險戰三日三夜,我等終於不辱王命,護得娘娘周全,屠斃冥龍,同時我等也因爲吸得龍息,實力大進。不想四十年後一場妖劫席捲地府,娘娘帶領我們一舉擒殺萬載妖王,王妃親衛隊從此威震天下,娘娘更得萬民愛戴。可不幸就在這裡發生了,閻王擔心娘娘功高蓋主,威脅到他的王位,竟然帶人將親衛隊一朝絞殺,連娘娘也不得幸免……”說到這裡,語音悲愴,鬼淚悽下。
黑無常首先沉不住氣,怒極暴吼:“放你娘個狗屁!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噗!”同剛纔趕閻羅插嘴一樣,他話剛出口,天空中一聲呵斥就如錘襲到:“放肆!天帝面前豈由你口中不淨!”
趕閻羅瞧也沒瞧噴血的黑無常一眼,繼續說道:“之後他閻羅竟是厚顏無恥地告之天下,說娘娘和親衛隊遭遇妖類的狠狠報復……哈,哈,他千算萬算,卻怎麼也沒想到當日我和幾個兄弟因爲有點私事沒有歸隊,而讓我們逃過了一劫。尋到娘娘的遺留的一縷神識後,我好恨,我要爲娘娘,爲所有的兄弟報仇,我找過小閻公主,要跟小閻公主說娘娘的事,想讓她繼承娘娘的遺願,繼續帶領我們親衛隊,卻被閻羅發現了,我不敵之下捱了他一掌,裝瘋賣傻下才逃得性命……”
他說到這裡,天帝的目光投向了小閻,似在詢問她是否真有此事,小閻臉色確也驚疑不定,其中不乏痛苦之色。她不相信閻王爸爸是趕閻羅所說的那種人,可是各種事實卻讓她害怕。趕閻羅很久以前的確找過自己,像他說的一樣說什麼要自己重新帶領親衛隊什麼的,自己回去後把這事跟閻王爸爸說了,結果第二天趕閻羅就莫名其妙的瘋了,看來這真是閻王爸爸下的手不假。而自己曾經也沒少問過閻王爸爸關於媽媽的事,閻王爸爸卻總是避而言他,直到一年之前跟鍾馗相處的時候,鍾馗不小心說漏嘴時說起過媽媽,自己馬上就回去問了閻王爸爸,閻王爸爸更是大發雷霆……她打心底地不相信閻王爸爸會是那種卑鄙小人,可是情形又讓她害怕,害怕媽媽真是給爸爸殺死的。
“混蛋,你在說謊,你在說謊!”黑無常已經給聲波擊趴,可無盡的憤怒使他還是忍不住爲閻王叫冤。的確,閻羅與黑白無常他們,絕對不只是單純的上下屬關係,儘管閻羅很多時候愛擺排場愛擺架子,但他對下屬絕對是真心的好,不然他也不會將神器“陰陽弓”賜予黑白無常。
想當年,閻王一心治理地府,把地府整得條不紊,地府上上下下一團和睦,包括趕閻羅、鎖魂五鬼在內,所有人不是親兄弟一樣?
可是沒想到的是,閻王花在地府上的心思太多了,竟疏忽了王妃。一開始時秦妃娘娘並沒覺得怎樣,連趕閻羅等兄弟也都沒覺得怎樣,趕閻羅等親衛更開玩笑地要幫娘娘“奪回閻王”,於是,一個天大的玩笑就在暗中醞釀了。沒人知道後來玩笑到底有沒有變味,反正在旁人的眼裡,地府確實是出現了異常,到得最後,那神秘組織更只差沒最後一步篡位了。
其時陰間百姓不知,但地府內部當真是人心惶惶,後來那個神秘組織,即王妃親衛隊,向鍾馗伸出了招攬之手,可能當時組織真有點變味了,剛開始時並沒跟說起“奪回閻王”的初衷,結果可想而知,鍾馗又豈是輕易能夠收買的?組織卻不罷休,三番四次找上鍾馗,鍾馗誤以爲他們是來滅口的,於是,殺戮在這一刻完全爆發了。想來也是,從古到今,一次足以改朝換代的政變,收買不成,還能留下活口?鍾馗的誤會也是正常的,其實即使他不大開殺戒,這場暴亂也總會發生的,只是導火線引燃的遲早問題。
殺掉組織一批人,鍾馗便由種種線索找到了秦妃娘娘那,果然,一切都是娘娘在幕後主持!本來他是不想理會地府的事,不過這組織既主動惹到了他的頭上,他也決計不會忍氣吞聲的,當下他便將事情告之了閻王。種種事實與鍾馗所說相符,不由閻王不信了,盛怒之下他帶領一隊人馬就在鍾馗指引下找到了神秘組織的巢穴,在那裡親眼看到了娘娘帶着她的親衛隊,他當時可謂是給怒火衝昏了頭,第一道指令——格殺勿論!想那王妃親衛隊暗地裡乾點事情還難以讓人提防,可是明刀明槍地跟閻王對幹,哪裡是對手?而且還是在完全不備之下,不亡纔是怪事。
當閻王怒火稍息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的一掌已經收不住了,在娘娘臨死之前他才明白了娘娘的心意,要是以前自己能多關心一下王妃,要是以前自己能多陪一下王妃,要是以前自己能……他明白一切都已經晚了,是自己害死了王妃,是自己害死了這麼多兄弟,這麼多的好兄弟都是爲了自己夫婦,可是如今都落得魂飛魄散……
不過當時黑白無常以及倖存的幾個判官都清楚,即使秦妃娘娘自始至終都沒變心,但那種情況下,她的親衛隊中難免有人變了性質,其中的確有不少人想要篡位。可是閻王已經聽不進去了,王妃已經冤死在自己手裡,他不能再讓王妃承受罵名了,王妃至今還受萬民愛戴……於是,一場暗流來得突然,也去得突然,普通的官員都不知道當時那場暗流怎麼無緣無故地出現,又怎麼無緣無故地消失,彷彿一切只是一場鬧劇。
只是從那以後,王妃親衛隊徹底消失了,普通官員間傳言正如趕閻羅上面所說,王妃親衛隊擒殺萬載妖王,而遭遇了妖類的報復襲擊……
趕閻羅對天帝所言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的確讓外人難知其實況,便以天帝之能,也還得細細揣度他每一句話,仍在聽他道,“兩百年了,今天總算讓我等到了這機會,閻羅他爲了增強自己的力量,竟然煉化了忠烈堂內的歷代忠烈的元魂,給我當場抓個正着,小的這纔有機會上示天台來進見天帝,天帝您一定要爲娘娘,爲小的死去的兄弟們,爲地府歷代忠烈們主持公道啊!”
黑無常此時倒是沒了聲音,不是罵夠了,而是在此之前連受音波打擊,現在已經昏過去了。
小閻與白無常及幾個知情判官不同,她聽完反鬆了一口氣。她最怕的就是趕閻羅之前講的全部都是真的,可是聽到最後,她知道了,趕閻羅說的分明就是假話!閻王爸爸和大鬍子鍾馗煉化忠烈們的元魂根本就是爲了救嫣蘭,而他趕閻羅卻說閻王爸爸是爲增強自己的力量,一切根本就是他亂說來冤枉閻王爸爸的!
好在天帝並沒聽信趕閻羅的片面之詞,儘管聽到忠烈堂裡的元魂被煉化之後,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但他還是沉聲問道:“閻羅,他說的可是真的?”
閻羅此時早已陷入了對王妃的深深自責,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既然在兩百年前自己就選擇了拋棄真相,現在自己就更不能讓王妃背上罵名,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來承擔吧……
“三弟,弟妹,你們現在應該都上去了吧,上去了好,永遠不要下來了,結拜那天我說過,有難我當,大哥只能在這裡爲你們作最後的祝福了……”
閻羅知道,如果說明了忠烈元魂是爲嫣蘭煉化了,那麼,嫣蘭在天帝天威下,是決計見不到明日的太陽的,而焦傲爲了嫣蘭而跟天帝抗衡,同樣也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萬念俱灰下,他對趕閻羅已經提不起恨意了,趕閻羅或許是個野心家,但他的確也對王妃忠心不二,甚至,有些忠心地過頭了,因此,在自己本來就要來向天帝請罪的情況下,他還不忘爲王妃之死,而捅自己一刀。
“是的,羅劍說的不錯,兩百年前的罪魁禍首是我,今天忠烈堂的罪魁禍首也是我。天帝,您降罪吧!”
“閻王爺……”白無常以及幾個判官雖然對忠烈堂的真相不明,但對於兩百年前那場暗流還是清楚的,知道他是爲了秦妃娘娘的名聲自願而承擔罪名,不禁眼中含淚,“您這又何苦呢?”
“閻王爸爸……”小閻則明白父親是不想焦傲、嫣蘭他們受到地府的通緝以及遭受天帝的懲治,也紅了眼眶。
天帝當然看得出白無常等人眼中的真情流露,他自己也不相信閻羅是那種卑鄙小人,不然當初天界那麼多神官,他也不會單派閻羅下來當此重任。不過此時連閻羅他自己都承認了,天帝也確實沒有辦法袒護他,神力暗作,示天台可視範圍內立即電閃雷鳴,浩大的力量壓得雲海愈低,似乎隨時可能由空墜落,壓毀下邊一切。
就在一道閃電劈向閻羅之時,一聲暴喝迎雷響起:“住手!”
沒人敢膽硬抗天威,來人並沒傻得用身體去抵抗那道閃電,只是在一瞬之間推開了閻羅。
“什麼人竟膽妨礙天帝刑罰!”天空中那恐怖的喝聲傳下,來人受音波衝擊,蹬蹬蹬連退三步,倒不至於像黑無常那樣被音波震得吐血。
緊接着,幾個小鬼差衝了進來,在示天台外爲結界所限,他們並未能看到天帝,此時看到天帝如此強大的存在,嚇得腳一軟就跪了下來,看看閻王,再擡頭看看天帝,不知該向誰稟報,胡亂地磕着頭,“稟各位大人,他們三個太厲害了,硬闖進來,小的們抵擋不住,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大人……”
天空中那個恐怖的聲音竟不能傷着焦傲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正氣得不輕,當即衝這幾個鬼差大吼一聲:“滾!”狂風席捲,幾個鬼差立時被擊飛出去,至於是死是活又或者傷到什麼程度,結界之內卻是看不着外面情況了。
“三弟,你們怎麼又回來了!”來人正是焦傲,嫣蘭、鍾馗三個,閻王最怕他就是忠烈元魂都被煉化在了嫣蘭體內的事被天帝知道,見他們回來哪會不知他們想的什麼,不禁大是着急。
小閻則跟閻羅不同,她反撲到了焦傲懷裡,“驕傲哥哥,你終於來了!”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生這麼多跟她親人密切相關的大事,即便是魔鬼,在看到天雷劈向父親的剎那,也不免心力交瘁了。
焦傲安慰地輕撫着嫣蘭的秀髮,看着閻羅道:“大哥,我們離去後就總覺得心裡不安,後來聽到雷聲,這地府下邊的哪裡來的雷聲,於是我們知道出事了,便趕了回來。”
“嗐,你們這又是何必呢!”閻羅悲傷地搖頭。
“閻羅!這人竟是你兄弟?!”天空中那恐怖的聲音重重地冷哼一聲,“哼!你還有沒有把天帝放在眼裡!竟敢躲避天帝的刑罰!”
嫣蘭如今得到地府歷代忠烈的元魂,力量大增,剛纔從外面直打進來,竟沒碰到一個一合之將,對自己自己可是充滿信心,完全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玉齒一咬就要開罵,幸虧被焦傲及時拉住。焦傲腦子裡已經融匯了聖氣的博大智慧,哪會看不出天帝的無比強大,就是自己和鍾馗、閻羅三個聯手,都不一定是他對手,跟他硬抗,那不是找死?
他踏前一步,仰天沖天帝道:“天帝!忠烈堂裡的元魂是我煉化的,跟我大哥無關,你要罰就罰我一個人!”由於結界的緣故,除了天帝初現時的驚雷,他們在外並未聽到裡面發生的事,他只道天帝降罪閻羅是因爲忠烈堂的事,卻不想其中還包括了兩百年的一件事情。
天空中那恐怖聲音又是一聲冷哼,“好小子!原來這其中還有你的一手!哼,你和閻羅兩個,一個都少不了!”
焦傲不知其中緣由,聽到這話也不禁氣了,“天帝!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本來就跟我大哥無關,你豈可冤枉好人!”
天空中那恐怖聲音似乎還想再說,天帝卻擡手止住了,“小兄弟,你說我冤枉好人,可你又知道你大哥到底犯了什麼事?就算你能承當一件罪名去,可是還有一件你又承當得了?”
“還有一件?”焦傲心下犯疑了,向小閻投出了詢問的眼神。
小閻眼中一黯,還是將剛從趕閻羅口中聽到的事說了一到。
“我呸!”鍾馗一聽完狠狠地吐了口痰。
對於鍾馗這樣的下界至強,天空中那恐怖的聲音還是知道的,“鍾馗!你敢在天帝面前吐……”
鍾馗纔不理會他,沒聽到般瞪向閻羅,“你個黑心餃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耍英雄!”
其他方面,閻羅還可以與他重歸舊好,可是在這件事上,閻羅怎麼也不能釋然,當年要不是他來給的爛情報,自己也不會誤殺王妃。一聽他開口,便怒道:“你給我住口!”
白無常和老一輩的幾個判官看向鍾馗的眼中卻盡是熱切。趕閻羅則剛好相反,要是讓天帝知道自己欺騙了他,自己還活得成麼?
閻羅對閻羅不屑地冷笑一下,左手指向黑白無常等人,“黑心餃子,你以爲我像他們一樣,你說怎麼樣我就怎麼樣啊?哼,我可不是你的下屬,我想說就說,你管得着!當年的事沒幾個人比我更清楚,秦秀珠……哼,也許你說得對,她是爲了你,她自己是沒什麼野心,可她爲了你一個人,至多少人性命於不顧?!她害死了多少人?!那一段時間她給地府造成多大損失……”
他一路話大聲說來,猶如根根利刺刺在閻羅、小閻、趕閻羅三人心中。前者忍不住再次跪倒在地,眼中垂淚;中者到現在才明白自己父母之間的事情,心中絞痛;後者,冷汗浹背,最後再忍受不了天帝陰毒的目光,拔腿欲逃,可第一步還沒落實,一道天雷當頭劈下,趕閻羅一代鬼才灰飛煙滅。
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着閻羅,天帝心裡可謂翻江倒海:“爲了一個女人的名聲,竟然連命都不要了!我當初怎麼會看上你這個窩囊廢派你下來管理地府!哼,想來忠烈堂的事也是你撐英雄要替人承擔了!”天眼冒出一陣藍光,在閻羅、小閻、焦傲、嫣蘭、鍾馗四人之間一頓掃視,看得清楚,歷代忠烈的元魂果然是在嫣蘭那小女娃體內,當即衝焦傲道:“小子,你說忠烈堂裡的元魂是你所煉化,如果你現在指出真兇還來得及,不然你就等着跟那姓羅的一樣……”雲海邊緣頓時又是電蛇遊走,第二道霹靂馬上就要劈下。
嫣蘭急得要哭,就要搶上去說明元魂其實是被自己吸收了,旁邊鍾馗卻忽然拉住了她,一股奇力透入,嫣蘭只覺渾身痠軟,再開不了口。
閻羅在此時站了起來,“天帝!您別聽我三弟亂說,他根本就沒有煉魂的本事,忠烈們的元魂都是我一個人煉化的,請您降罪吧!”
焦傲急道:“大哥,這事跟你無關,你還有小閻要照顧,別跟我爭了!”
閻羅道:“你別跟我爭了纔是!你以後日子還長着,這事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與你無關,你退下去!”
……
眼看兩人爭過來爭過去,天帝心中的火種已經完全燃燒了,“你們都把我天眼當什麼了!哼,你們一個個都給我胡扯,元魂根本就都不在你們身上!”一道有如實質的目光便如利劍一般射在嫣蘭身上,嫣蘭痛叫着就捂着肚子跪了下去。
焦傲急忙張開雙臂擋到了嫣蘭前面,“天帝!你要傷害嫣蘭就先殺了我!哼,忠烈堂裡的那些所謂的忠烈早都沒散失了意識永不超生,供在那裡半點用處都沒有,能夠救人一命何樂而不爲?!當時嫣蘭受了重傷,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天帝你明察!”
“哼!你的意思還是我老頑固不成!”天帝冷目如電,周邊無數閃電迅速聚集,一道閃電越來越粗,越來越強,“我就看你這個殭屍是不是真的能夠金剛不壞,有什麼本事竟敢跟本尊大呼小叫!”
焦傲擋在嫣蘭面前仍不退讓,卻叫得更加大聲:“天帝,我們夫妻倆只欠你一條罪名,你這一擊若是要了我的命,你便再也不能爲難嫣蘭!這裡所有的人都能作證,你不能仗着力量恃強凌弱!”
天帝怒極反笑,“好,好個恃強凌弱!你們既是夫妻,我殺你一個,另一個還不是一樣痛不欲生!”話音一落,天空中蓄積已久的那道粗大閃電豎直劃破百米長空,由焦傲頭頂將他完全吞噬!
“不——放開我,放開我——嗚嗚……驕傲,驕傲……”嫣蘭哭吼着要向電光那具焦黑的屍體撲去,卻被鍾馗緊緊拉住。
而另一邊,哭喊的小閻也被閻羅含淚拉着。
其他的,包括白無常在內的好幾人也都紅了眼眶,唯有天空中響徹着天帝暢快的大笑,也不知多了多久,笑聲漸弱,終於,在最後一點綠雲消失天際之時,笑聲平息。
“驕傲,驕傲……”鍾馗這才放開了嫣蘭,任由嫣蘭撲向了那具焦黑的屍體。幾乎同時,小閻也掙脫了閻羅的手,撲了過去,絲毫不顧焦傲身上殘留的電流,拼命地推着他,“驕傲哥哥,你醒醒啊,驕傲哥哥!”
“鍾馗!現在你還笑得出!”閻羅看着鍾馗竟然抿嘴偷笑起來,無名怒火不由而生。
鍾馗卻笑得更大聲了,誇張處,更捧着肚子笑彎了腰,右手卻拿出了一顆碧綠而外冒金光的珠子,“別忘了,我可是‘以魂煉體’而生,只要有驕傲的魂魄,那具肉體根本就只是具空殼而已。鎖魂珠裡的魂魄不比忠烈堂少,驕傲的意識早在閃電劈下之前就注入到了這裡頭,哈哈,用不了六十年,驕傲又可由鎖魂珠重生,至於那兩個要空殼而不要我驕傲老弟靈魂的,由她去好了,本大神去也!哈哈哈哈……”一邊說着,雷鳴般的笑聲就早已遠去。
嫣蘭和小閻回過神來,又驚又喜又急,在後疾追,“死大鬍子,把鎖魂珠給我——”
(全書完)
後記:
呃。。。實在不好意思了,這本書實在沒激情沒動力了,大綱本來都寫好了,結果後來還是改了後面的大綱。
本來大綱與修改後的大綱分歧是在馬至道那開始的,本來犬王在那應該是借假死而徹底逃過閻羅和鍾馗的追殺,然後改頭換面以另一個身份繼續呆在犬族,只是當時的犬王已成了犬哮。
而焦傲這最後一次下地府應該還要等六年。在他連同蝠王一塊擊斃馬至道之後,心灰意懶,結果聽鍾馗開導,終於選擇隱世。當時他已得到聖氣的智慧,然後又經鍾馗一番教導,對修煉的突破是毫無疑問的。於是乎,鍾馗以魂煉體,他便以體煉魂,終於在六年之後創出屍魂,而後與阿啞再度出山。
出山時已是六年過去了,外頭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重要的一項是馬博士的試驗沒能完成,能量泄露造成了,無邊的輻射使所有殭屍都出現了變異,除了力量上比不上直接試驗的阿啞,其他所有殭屍都能如人一般自如活動了。而焦傲、阿啞出山後,就碰了一夥人化的殭屍混混。一個號稱屍皇的小殭屍混混的偶像便是當年的破除第九浩劫的殭屍焦傲,當然,在這裡他要先一次有眼不識泰山,然後在與一羣妖精爭地盤的時候得焦傲幫了一把,才知道眼前兩個“不吭聲的殭屍”的厲害。接着小屍皇一直糾纏着焦傲要拜他爲師,(這個我作過投票,問焦傲以後收徒弟是收老的還是收小的。呃,我失言了,結果全文都沒這一幕)最後焦傲雖然沒有明言收他爲徒,可還是讓他跟着自己了啦。
然後他去了一次河畔酒家,(呃,我前面也有說過河畔酒家到後面有橋樑作用,結果又沒出現,我太無恥了~~)結果在河畔酒家和馬萬財他們相遇了,雖然焦傲破了第九浩劫,道界已經不再與他爲敵,可是心結終究難以解開。而且,當年屍王和焦傲分散後,一直找道界麻煩,道界跟困仙谷也是難分難解,結果焦傲當然不得已又跟道界幹上了。
至於滅世,滅世爲的是蝠王,而蝠王早離開了焦傲,滅世倒是沒理由再跟焦傲拼死拼活的了。
最後,呃,在作品相關裡有說明,河畔酒家老闆發生車禍,經典橋段哈!呃,然後焦傲跟閻王關係可是結拜兄弟關係,於是下地府想幫曾姐還魂,那時正逢小閻250歲成年大慶。也在那時,趕閻羅來找閻羅麻煩哈。然後本來是閻羅幫焦傲的,成了焦傲幫閻羅……
最後,由於種種原因,焦傲還是要“掛”在地府,不過當時他已經完成了“以體煉魂”,沒有軀體小意思,於是乎金蟬脫殼。比修改大綱後的狠毒點,要喝孟婆湯,不過最後他憑着強悍無不的力量,強行封印了對嫣蘭的記憶,只讓孟婆湯洗去其他的記憶,當看到嫣蘭的時候,或許可以……
呃,原本打算寫續集,於是留點鋪墊在結尾,讓他由殭屍駙馬轉變成地府的鬼駙馬,不過後來想想,反正續集看點也不會是失憶這種老掉牙的橋段,孟婆湯不喝也罷。於是乎,額狠心地壓縮壓縮再壓縮了後面的大綱。。。我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