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票……”陳俊南盯着對方手中的難題本遲疑半天，“老齊和這個「車票」有關係嗎？”
“有。”人蛇點頭，一秒之後又改口道，“可能有。”
“行吧……”陳俊南聽後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爲其難幫你一次。”
人蛇聽後盯着陳俊南，說道：“你好好說話，什麼叫「勉爲其難幫我」？”
“不是你求我辦事嗎？”陳俊南說道，“現在我答應你了啊，出去就告訴老齊。”
“不對吧……”人蛇說道，“明明是我先幫你存「字」，然後你幫我找齊夏，這不是我求你，而是咱倆互利互惠，是不？”
“存「字」？”陳俊南眨了眨眼，“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記得？”
“好。”人蛇點點頭，伸手指着金元勳，“那不用比了，我宣佈這次的勝利者就是……”
“哥哥哥！”陳俊南趕忙上前拉住人蛇，“我跟你鬧玩兒呢！你這人真愛起急呢。”
金元勳在旁邊看着陳俊南和人蛇聊了好久，終於有點忍不住了。
“哥，你們私通完了沒有？”他問。
“……？”人蛇聽後頓了頓，指着陳俊南對金元勳說，“你小子跟誰學漢語都行，唯獨別跟他學。”
“哎？爲什麼？”金元勳說道。
人蛇搖搖頭：“你小子在這學一嘴西川話、山西話甚至廣東話我都不奇怪，就怕你學一嘴虎狼之詞。”
說完之後人蛇來到座位上，指了指面前的兩個椅子，讓二人也跟着坐下。
接着在二人略帶緊張又有點期待的目光中，人蛇首接將本子翻到了最後幾頁。
“蛇哥！”陳俊南伸手一攔，“使不得啊！”
“什麼使不得？”
“你這本子我剛纔摟了一眼，越往後的題目越抽象，要不你從第一頁開始呢？”
“一共三道題，你管我？”人蛇低下頭，看着本子上的問題說道，“我先說好……當遊戲結束之後願賭服輸，如果你繼續胡攪蠻纏，「玄武」就得來和你比劃比劃了。”
“那小爺還是有數的。”
人蛇清了清嗓子，說道：“請聽題。”
二人正襟危坐，彷彿來到了課堂。
“一家餐館爲了提高服務質量、提高客戶滿意度，在店內牆壁上設置了留言本，鼓勵所有的顧客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寫下來，上到店內裝修，下到菜品口味，很快老闆就得到了一堆意見，並且一一改善了這些問題。說燈光太暗就調亮，說菜品鹹了就減鹽。可是店內的生意並沒有變好，反而從人滿爲患逐漸落到門可羅雀，最終只能選擇轉讓，這是爲什麼？”
陳俊南聽後扭頭看了看金元勳，問道：“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金元勳說道。
“好，答吧。”
“爲什麼？哦？”金元勳說道，“你是哥，你先答。”
陳俊南聽後眨了眨眼，感覺金元勳好像不太好騙，於是轉頭看着人蛇說道：“也行，我先答，我不欺負小孩兒。”
“好。”人蛇點點頭。
陳俊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覺這種問題確實不是自己的路子，總感覺齊夏現在應該己經答完了，可自己摸不到任何頭緒。
一個非常注重客戶體驗的店，最終倒閉了？
且不說這家店，就算是自己記憶中的店，也有很多會進行客戶回訪和滿意度調查……他們爲什麼沒倒閉呢？
陳俊南認爲這道題的關鍵點不在於重視客戶體驗，這應該是個干擾項……問題出在這家店本身。
“我懷疑它被搞了。”陳俊南說道。
“嗯……？”人蛇挑了一下眉毛，“細說。”
“因爲你說過它人滿爲患，所以很容易招人眼紅。”陳俊南說道，“在這世界上同行永遠都是敵人，我懷疑他是被其他餐館聯合起來針對，那留言板上的內容有可能是假的，是其他店鋪的派來的人寫下迷惑老闆的，可老闆不知道，照樣亂改一通，導致他失敗了。”
“同行詆譭……？”人蛇聽後思索了一下，“好像也有一些道理。”
“什麼叫「有道理」？”陳俊南說道，“這就是真理，首接判吧，孩子判給誰？”
“……？”
“「字」判給誰？”陳俊南又說。
“判給誰先不說……”人蛇扭頭看了看金元勳，“起碼要兩個人都回答完了纔可以，所以你稍安勿躁，我聽聽另一位選手的答案。”
金元勳聽後清了清嗓子，陳俊南本以爲他沒有什麼靠譜答案，卻見那小子壞笑一聲，說道：
“呀，哥，這就不會答了？”
“叫囂什麼？你會？”陳俊南問。
“我家以前開烤肉店的。”
“我反對！”陳俊南立刻舉手對人蛇說道，“報告老師，有人作他媽的弊！”
“這作弊哪裡算的？”金元勳有些着急地說道，“哥你不要那樣胡說……我爸媽開店的時候我怎麼知道要答題的？哦？”
“行行行，那你說。”陳俊南點點頭，“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腦袋瓜到底靈不靈。”
“呀，我真的知道的。”金元勳說道，“這件事的問題出在……他改善了所有人提的意見，這是不對的。”
“哦？”人蛇聽後再度揚了一下眉毛，“細說。”
“因爲能提出意見的永遠是小部分人哦。”金元勳說道，“老闆爲了滿足小部分人，而損失了大部分人，這就是人越來越少的原因吧。”
“嘶……”人蛇和陳俊南同時沉思起來。
人蛇扭頭看了看陳俊南：“我是蛇，我「嘶」就行，你「嘶」什麼？”
“你這廝先別「嘶」了，我感覺這小子說得也不一定對。”陳俊南說道，“你好好考慮清楚啊，你那破東西不是邏輯難題嗎？這小子像是用「生意經」解答的，專業對口嗎？”
人蛇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說道：“說實話……這不單單是「生意經」的問題，也讓我想起了一個著名的理論，看來這個少年說得是正確答案。”
“著名理論……？”陳俊南聽到這兩個字難免有些敏感，“這怎麼還和理論扯上關係了？”
“一旦能和理論扯上關係，便證明答案己經無限接近於真相了。”人蛇擡起頭來說道，“第一局是這位姓金的少年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