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江若雪給出的線索,很快就來到了瀟瀟常住的建築物裡。
但我並沒有現身,只是躲在暗處觀察着那個身材異常魁梧的女孩。
畢竟我的任務不是和她交朋友,只要能保證她是個「極道」就可以了。
不得不說....她真的很瘋。
她可以沒來由地攻擊任何人,也會忽然偏執地想要破壞掉一場遊戲的正常進程,我發現江若雪簡直就是個天才,瀟瀟每次發病的時候,行事準則簡直像是個最完美的「極道」。
她可以因爲自己的喜好來殺人,也會隨手賜給隊友「絕望」,她的存在就是一個定時炸彈,能夠完成白羊對於「極道」的一切要求。
並且她的「迴響」名爲「嫁禍」,一般人就算想找她報復都做不到,她可以輕而易舉地把降臨到自己身上的災禍轉移出去。
我大概知道瀟瀟「嫁禍」的成因了,畢竟每次她發病時倒黴的都是別人,這是她與生俱來的本事,明明是她自己的災禍,卻能夠靠一己之力轉移成爲別人的災禍。
我遠遠地跟着她出沒了很多個地方,發現她最喜歡去的場地便是一個「地牛」的遊戲。
那地牛用黑熊殺人,而瀟瀟經常出沒其中,這場遊戲非常適合她。
她不僅有着人畜無害的臉龐,若是穿上外套之後,還有着看起來毫無威脅的體型,任誰都會以爲她只是個身材臃腫的姑娘,絕對想象不到外衣裡面會是一身可怕的肌肉。
所以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在遊戲中活動,殺人、離間,那裡的地牛天天見到她,遊戲場地也似乎是她的專屬的一樣。
經過我一段日子的觀察,發現那隻地牛人還不壞,每一次都在從自己的角度勸瀟瀟從良,畢竟從他的視角來看,瀟瀟的行爲不僅大量樹敵,更是毫無意義,可他卻不知道瀟瀟連自己也控制不了想要搞破壞的心情。
江若雪這個不要臉的還是撒謊了,瀟瀟根本不是「發病的時間多」,而是「一直都在發病」,我明明看到她有吃藥,但那些藥卻毫無效果。
我從未見過她正常的時候,真不知道江若雪這個瘋丫頭是怎麼敢和這種人聊天的。
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瀟瀟還未「迴響」時在暗處稍微保護一下她,用「奪心魄」控制一些想要偷襲她的人,在她「迴響」之後我便坐視不理,反正她死了便是死了,至少記憶存下了。
又過了一段日子,瀟瀟參與完了地牛的遊戲,表情悻悻地走出場地,緊接着我便看到一羣人從場地中走了出來,我從未見過地牛的遊戲可以一次性存活這麼多人,更何況大多都是我沒見過的生面孔。其中甚至有兩個人抱着熊臂,大有滿載而歸的架勢。
瀟瀟在衆人散去之後,又回去和地牛說了幾句話,地牛依然在勸她從良,可她完全不聽。
隨後她表情怪異地跑出遊戲場地,朝着其中一支抱着熊臂的「參與者」小隊方向快步走去了,不知他們是什麼「迴響」,居然可以從熊身上扯下一小隊方向快步走去了,不知他們是什麼「迴響」,居然可以從熊身上扯下一條手臂?
若他們有朝一日發現這些「熊」其實都是「迴響」的產物,亦或者知道這些「熊」都是人被施展了「化形」之後變成的……他們還能心安理得的扯下熊的手臂嗎?
我朝着瀟瀟走去的方向看了看,她的這副表情我見過,她想要殺人。
這一次她罕見的沒有在遊戲中殺人,反而想在遊戲之外追殺他們,難道那幾個人很重要?
我躲在暗處,見瀟瀟快步走進一間餐廳,沒多久的功夫,那拎着熊臂的兩男兩女也來了。
這一次情況確實有些特殊,瀟瀟居然開始用智謀殺人了,這一招難道是守株待兔?
既然她選擇守株待兔,那我就守株待她,這姑娘還沒獲得「迴響」,實在是讓人不太放心。
好在沒多久的功夫遠處便響起了鐘聲,看來是瀟瀟的「嫁禍」降臨,讓我感覺有些詫異的,是幾分鐘之後遠處又響起了「鐘聲」,不知道和瀟瀟的「嫁禍」有什麼關聯。
“嘖..…”我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激發」?”
“週末?”我疑惑了一聲,“怎麼忽然傳音了,什麼「激發」?”
“呃.……”週末愣了愣,“也沒什麼事,燕知春,你和「嫁禍」在一起“你怎麼知道?”我有點疑惑。
“嘖,江若雪那個賤人跟我交代過了,她說這些日子你會和「嫁禍」在一起,讓我有事的話就聯繫你。”
我聽剛要回答,但發現我也不太方便告訴週末我一直都在暗處觀察「嫁禍」,這顯得我很社恐。
“我們算是在一起吧。”我說道,“發生什麼事了?”
“嘖,倒也沒什麼。”週末的聲音在我耳邊響着,“我正好在顯示屏前面,看到有兩個「迴響」前後腳響起,以爲瀟瀟跟人打起來了。”
“所以需要幫忙嗎?”我又說道。
“嘖,沒必要,我們和那個「激發」做過交易。”週末說道,“她算是個不錯的人,如果瀟瀟和那個「激發」真的打起來了,你在旁邊的話可能需要勸一下,畢竟我們最近在招收強者。”
“招收強者.....?”
“嘖,是啊,不管是「極道」還是「貓」,現在都是用人之際啊。”週末說道,“對了,上一個輪迴他們說有個很厲害的人物出現了,叫齊…...媽的,什麼來着,算了,我再去確認一下姓名,到時候讓我手下的人直接告訴江若雪吧,畢竟讓「極道王」出面也不好。不過江若雪那個賤人到底去哪了?這都好多天沒見到人了。”
我聽後無奈地搖搖頭:“別提什麼「極道王」了,這次瀟瀟獲得了「迴響」,我的任務也結束了,咱們找機會見個面吧,我把江若雪的事情告訴你。”
“行。”週末說道,“嘖,那你得先等等,我找五哥請個假。”
結束了和週末的通話,我和她約在一棟我和江若雪經常見面的房子中。
可還未等週末現身,我就看到一臉疲憊的江若雪,她迎着夕陽的光芒像是屍體一般走進了房門。
她明明才離開了十幾天,可那眼神像是經歷過十幾年的滄桑。
“若…..若雪? 你回來了?”
江若雪的表情明顯不太對,她拿起一把椅子,一臉悲傷地緩緩坐下。
“發生什麼事了……?”我說道,“「花」和「種」呢......?”
“知春……咱們毀掉這個鬼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