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再次商量好了戰術,等待着第二回合的房門打開。
期間齊夏和羅十一在自己的洞中各投下了一顆水果,二人的飽腹值再度回到兩格,而其餘人都是一格。
隨着「咔噠」一聲輕響,門鎖解除,四個人先後出了屋子。
“週六,你進到房間之後無論是否踩到「捕鼠夾」,切記立刻給邱十六傳音。”齊夏說道,“我和羅十一會在你傳音之後纔開始「營救」。”
“嘖,我知道了。”
週六和王八分別走向了第一個房間和第二個房間,剛要進門時,齊夏又忽然覺得不太妥當。
“等會兒……”他伸手止住了二人的動作,“王八換一個。”
“我......? ”
齊夏點了點頭,然後衝着棕色木門的五號房間指了指。
王八聽後嘆了口氣,慢慢走了過去。
齊夏只感覺一號房間和二號房間離得實在太近了,如果地鼠預判了自己的預判,會着重將注意力放在除了三號房間之外的其他房間上。
一旦「貓」這一回合使用的不是「捕鼠夾」,而是「巡邏」,距離這麼近的兩個人極有可能被一起捉到,這將會是整場遊戲中最壞的情況。
但仔細想想上一回合的「貓」不使用「捕鼠夾」是個正確選擇,因爲這一回合纔是他捉人的最好時刻。
也就是說一二、四五之中的任意兩個房間內極大概率會有「捕鼠夾」,兩個人分別踩到「捕鼠夾」的概率都是二分之一。
“小心點。”齊夏小聲說道,“提前熱熱身,免得待會兒抽筋了。”
“啊?”王八顯然沒聽懂,但看到齊夏不再搭理自己,只能一臉猶豫地推門走進了房間。
羅十一此時看齊夏的表情越發的複雜,他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眼前這個男人似乎真的不簡單,他與錢五一樣,身上的氣質極爲獨特,若說是一方首領也並無不妥。
“你跟我來。”齊夏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們去「貓屋」看看。”
羅十一靜靜地點點頭,跟着齊夏往前走去。
“喂,你知道麼?我很喜歡有能力的人。”羅十一低聲說道。
“什麼意思?”
“這世上只有厲害人物才能讓我服氣。”羅十一冷笑一聲,“我本以爲在這座城市裡只有五哥能管得住我,但沒想到你也有兩下子。”
齊夏就像完全沒有聽到羅十一的話一樣,來到了「貓屋」旁邊,這裡的牆外有一個按鈕。
按鈕上方寫着「按下視爲開始營救」。
“我真的很害怕失敗啊。”羅十一繼續開口說道,“你可能還不到我這個歲數,男人一旦過了三十,根本沒有時間讓我們失敗,所以一定要跟對人......
“還沒有傳音嗎?”齊夏皺了皺眉頭。
“喂…你有沒有聽我講話?”
“沒有傳音說明她的屋子裡有情況,也就是說她被某些東西耽擱了,這個東西只能是「捕鼠夾」……”齊夏摸着下巴推斷了起來,“果然如我所料,「捕鼠夾」在一號屋,接下來....…”
“喂....我說.……”羅十一剛要說點什麼,遠處卻忽然傳來了一陣鐘聲。
「鐺」!!
鐘聲悄然而至,「赤炎」降臨。
齊夏雙眼一瞪,趕忙按下了牆上的「營救」按鈕,同一時刻,「貓屋」傳出了撕心裂肺的大叫。
“齊夏!! 你找死!!”
話音還未落,齊夏一腳將門踢了開來。
正在仰天長嘯、雙眸通紅的邱十六見到這一幕愣在了原地。
一旁的地鼠似乎也被邱十六的怒火嚇到了,此時正躲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哎?”邱十六一愣,“不是……你們......這?”
齊夏看到她的樣子長舒一口氣:“情報有誤,我來救你了。”
“你.….…”邱十六眨了眨眼,眸子中的怒火已然消失了大半。
“救我…….? 到、到底什麼情況?”
“先別說了,你先跟我走。”齊夏說道,“咱倆先回去。”
羅十一在一旁聽後感覺不太對:“等會兒……什麼叫你倆先回去?我呢?”
齊夏聽後沒有回答,只是環視了一下屋子的牆壁,沒多久的功夫就自顧自地點了點頭:“羅十一,你留在這兒。”
“什麼?!”
齊夏見到羅十一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只能湊到他的耳旁,輕聲說了幾句話。
這幾句話也讓羅十一的表情變得精彩起來。
“你..…你沒瘋吧?”羅十一問道,“規則裡有提過這個嗎?”
“沒提,但也沒有禁止過吧。”齊夏說道,“既然他提前設定好了,就說明這個方法是可行的。”
羅十一聽後依然將信將疑,但他仔細看了看地鼠的項圈,又陡然發現了房間桌子上同樣放着一顆石榴,這才終於讓他的大腦緊繃了起來。
“你是早就想到了這一步……還是進屋之後纔想到的?”羅十一問。
“你覺得我爲什麼要安排自己來救人?”齊夏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回答說,“我說過,我有件事要來「貓屋」確認一下,如今一切都跟我想的差不多。”
說完之後他又看向了地鼠:“我之前說過的話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了嗎?
我們三個人現今一起站在了「貓屋」,應該可以代表我之前說的不假了,你要不要加入一場「洪流」之中?”
地鼠一雙漆黑無比的眸子略帶複雜地看向地面,根本看不出他在思索些什麼,但齊夏知道自己的「動搖」大概率已經成功了。
“這位領導……您……真是說笑了。”地鼠苦笑一聲說道,“我只是單純地想讓你們去死而已,您真的太擡舉我了,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原來是這樣?”齊夏皺着眉頭說道,“你上面的人……真的厲害到這種程度嗎?”
地鼠一步一步地走向齊夏,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後張開嘴說:“所以領導......您真的別多管閒事了,能不能乖乖地去死?我只想卑躬屈膝地看着您的項圈爆炸然後腦漿崩裂,而不是攀高枝一般地捲入您的「洪流」,我不配呀。”
這副眼神的複雜程度幾乎超乎了齊夏的想象。
地鼠想死、想逃、想贏、想輸又想活。
他的保護色戴得太久了,久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得哪一句話纔是真的。
可是齊夏見過了不少地級「生肖」,卻從未看過有一個人如此害怕「天龍」,難道地鼠的上面並不是「天龍」,還隔了一個人嗎?
“如果「人龍」是所有「人級生肖」的管理者.……”齊夏自言自語地說道,“那你害怕的是「地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