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王哥此時擡頭看了看齊夏,“你頭頂的黑珠子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吧? 你只要好好地幫助我們公平抽籤,接下來我就告訴你處理這顆黑珠子的辦法,成交不?”
“哈。”齊夏咧嘴一笑,“聽起來簡直太誘人了。”
“你應該聽明白了吧?”王哥又說道,“我們所有人都摸不到那兩顆有劃痕的「道」,只有你能摸到,所以一定要「公平」,只有「公平」,我才能告訴你獲救的方法,聽明白了嗎?”
男人特意加重了「公平」兩個字的語氣,並且跟齊夏眨了眨眼。
而齊夏就像是在看個小丑一樣地看着他,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道:“說不定活下來的人會比死掉的人還慘。”
“那就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了,你只要負責「公平」就好。”王哥伸手捏了捏齊夏的肩膀,然後說道,“小夥子放聰明點,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儘量放聰明點。”齊夏點頭答應道。
看到齊夏被自己說服,男人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然後回身問道:“咱們誰先來抽?要不要猜拳?”
六個人最終決定使用猜拳來決定抽籤的順序,此時的齊夏也扭頭望向那個孤單站着的地牛,地牛一直看向他的方向,始終面無表情。
他曾經在「黑熊狩獵」遊戲中見過一次地牛,感覺地牛的體力類遊戲都相對簡單,就算是帶着極強的大腦都沒用。
只要有足夠強大的體力,這場遊戲就有極大的概率贏下,舉例來說,如果最終剩下的兩個人是喬家勁和張山,這場比賽地牛很難佔到便宜。
隨後齊夏用目光掃向面前站着的六個人,發現也就是戴着眼鏡的胖男人能夠在拔河遊戲裡略有優勢,剩下的幾位都佔不了什麼便宜。
他們最終猜完了拳,依次走到齊夏面前抓取了自己的生死,而齊夏也略施手段,通過語言引導和眼神暗示,讓活下來的人準確無誤地變成了王哥和胖男人。
“哎! 怎麼會這樣?!”王哥演技拙劣地疑惑了一聲,“我已經「迴響」了啊!結果我卻活下來了?!”
抽中死的四個人臉色明顯變得很難看,但畢竟是由陌生人抽籤決定的,誰也說不出異議。
此時的王哥也扭過頭,給了齊夏一個讚許的目光。
“哈………”齊夏慢慢站起身來,彷彿在看一羣猴子一樣地看向眼前的六個男人,“有點意思。”
“你們決定好了嗎?”地牛在此時恰到好處地開口問道,“如果不準備接受第二次挑戰的話,現在就要請你們離開我的遊戲場地了。”
王哥聽到地牛的提醒,趕忙回頭趁熱打鐵地說道:“各位!既然咱們都抽完了籤,這次就只能聽天命了。你們瞭解我的,一般情況下我絕對不會用隊友來換「道」,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這可是足足九百六十顆「道」啊!實在是太多了!”
在地牛和王哥的雙重施壓下,戴眼鏡的胖男人也趕忙接話道:“王哥說得沒錯,你們可以自己計算一下,咱們要死多少次才能賺到九百六十顆「道」? 你們雖然看起來是死了,但終究也只是死一次啊!你們自己算算這個賬!想要一直死,還是死一次?”
“可是我們倆沒有「迴響」啊...…”一個瘦高男人指着自己和另外一箇中年人說道,“王哥.……你能不能跟我換一下....….?”
經過他們細聊,齊夏才發現將要赴死的四個人當中有兩人都沒有「迴響」,死亡對他們來說即是「訣別」。
“忘了不好嗎?!”胖男人抓着瘦高男人說道,“我們每個人之所以牴觸死亡,就是害怕死亡所帶來的恐懼感啊,你只要忘記了自己曾經死過,那就等於你從來沒有死過啊!”
他說完之後又回頭指了指王哥:“你別以爲王哥「迴響」了就不害怕死亡了,他下次復活的時候依然會記得死亡之前的恐懼和死亡時的疼痛感,這對誰來說都是一種折磨!面對馬上就要死掉的局面,失去記憶纔是你們的福報啊!”
其中兩人聽後覺得略有道理,而另外兩個「迴響者」則對死亡看得沒有那麼重,衆人商量了好久,決定自己持刀結束生命。
可自殺和被殺顯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難度,幾個人將刀子不斷遞給對方,誰都沒有辦法對自己痛下殺手。
見到一羣人逐漸混亂起來,地牛緩步走上前去,輕聲說道:“我有個提議。
衆人回頭望向她。
“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要死掉的隊友,每個人也都是自願進行的抽籤,不如由我來幫你們下手吧。”地牛說完之後擡頭看了看天色,“再耽誤時間的話我會有些焦慮,你們同意嗎?”
幾人聽後互相看了一眼,覺得這也是無奈之中最好的辦法了,至少地牛下手會比較專業,他們所遭受的痛苦也會比較短。
在聽到衆人同意之後,地牛閃身上去從一個人手中奪過了匕首,僅僅幾秒的功夫就在每個人的脖子上乾淨利索地割了一刀,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倒下,眼神也沒有開始變得恐懼,傷口就已經綻放開來。
四條血河從衆人脖頸之上奔流而出,他們捂着自己的脖子在一片「雨聲」中緩緩跪倒在地。
一旁地王哥和胖男人看後嚥了下口水,雖說這都是提前商量好的事,可是地級「生肖」殺人總是讓人感覺不寒而慄,他們似乎把人命視作螻蟻,殺前不猶豫,殺後不遲疑。
地牛也順勢走到倒下的四人身邊,左手和右手分別拉住其中兩個人的腳踝,接着把自己化作彈弓一般腰腹瞬間發力,將兩個人如同小石子一樣舉過頭頂遠遠地丟了出去。這一次明顯用力貫全身,地牛腳下出現了兩個不深不淺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