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黑羊雙手環抱在胸前,向後仰了仰坐直了身體:“覺得冒昧的話就走吧。羊哥也不是你的老師,沒必要被你冒昧。”
白羊看了黑羊一眼,並沒有反駁這句話。
幾秒之後,人豬「撲通」一聲跪下了。
“羊哥.……你知道我的老師不可能幫助我的.....我現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人豬的語氣聽起來很絕望,他明明是個中年男人,此刻卻如同奴才一樣的跪地俯首。
“站起來。”白羊冷言道,“下跪會讓我看不起你。”
人豬聽後頓了頓,慢慢的直起身子,撐着自己的膝蓋站了起來。
“到底什麼事?”白羊又問。
“羊哥…….我還差二十多顆「道」就可以籤合同了.……但我的老師處處刁難我.……他每天收的越來越多..…”人豬的聲音慢慢哽咽起來,“我只想從這裡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而已.…....我......”
“直接說你想要什麼。”
人豬頓了頓,擡頭說道:“我想籤合同,我想脫離現在的老師...…”
白羊和黑羊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了異樣的表情。
“這不是大逆不道的話麼?”白羊說道,“一旦傳出去你就死定了。”
“可你們不會傳出去的!”人豬着急的說道,“羊哥,我馬上就可以完成指標了,現在只需要一個最後關頭的保障…….希望羊哥能幫幫我,一旦我成了「地級」,絕對會站在你這邊。”
黑羊聽後用餘光瞥了瞥白羊,他並不知道這個男人會作何選擇。
白羊慢慢站起身,說道:“豬,你的意思是.……你想在你的「概率遊戲」裡……加入「謊言」?”
“是的。”
“但你也知道….…遊戲設定完以後是不能私自更改的,除非……”
“除非賭命,我知道。”人豬點了點頭,“若繼續被壓榨下去,我不僅籤不了合同,更有可能被老師打死,如果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候....….我會果斷拼上自己這條命。”
白羊聽後思索良久,最後點了點頭。
只見他回過身,從房間的抽屜裡掏出了兩副眼鏡,然後遞到了豬的手中。
黑羊慢慢眯起眼睛看着這一幕,深深地呼了口氣。
“這兩副眼鏡是我「人羊」時候的遊戲道具。”白羊說道,“戴上之後一副只能說真話,一副只能說假話,現在送你了。”
“送……送我了?”人豬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兩副眼鏡。
“但我提前說好……”白羊又回到桌邊坐下,“這兩副眼鏡既有可能是靈丹妙藥,能在你出去的時候助你一臂之力,也有可能是萬丈深淵,將你所有的努力化爲泡影。具體要看你如何使用了。”
“羊哥……”人豬有些不好意思的擡起頭,“我沒有設計過謊言遊戲......
能不能求你.……再幫我出個主意?”
“不能。”白羊搖搖頭,“你我毫無瓜葛,這已經是我能做的全部了。”
人豬聽後點了點頭:“是……羊哥,對不起。你能給我這個我已經很感謝了。”
“你親自設計關於「謊言」的部分吧。”白羊說道,“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好!”人豬點點頭,“羊哥,希望關鍵時刻..你的道具能救我一命。”
“但願吧。”
白羊和黑羊目送人豬走出了房間,氣氛又沉寂下來。
隔了好久黑羊才緩緩開口道:“羊哥.……原來你一直留着「人級」時候的道具嗎?”
“是,怎麼了?”白羊扭頭看向他。
“沒.…….沒什麼。”黑羊搖了搖頭。
“你是想說「你明明有這麼方便的道具,結果卻不送我,送給了外人」,是吧?”
“我……”黑羊微微一怔,“羊哥,我怎麼會這麼想呢...…”
“你和鼠真是兩個極端。”白羊笑着說道,“她從不說謊,你從不坦白。”
黑羊的眼神微微沉了一下,但還是笑着說道:“羊哥,這是你教我的,任何時候都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是麼?”白羊笑了一下,“我教你的技能,你就用在我身上麼?”
“不是的……”黑羊有些慌張的站起身,“羊哥你誤會了,我只是……”
“好了,不必說了。”白羊擺了擺手,“這是個好事,幾人之中說不定你會最早進入地級。”
黑羊聽後面色複雜的坐了下來。
二人正沉默間,房門卻被人猛然打開了。
“羊哥!壞了!”人虎在門外喊道,“小老鼠遇到麻煩了……需要你出面解決一下!”
白羊慢慢站起身來:“這麼慌張……還有你們倆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事情確實比較棘手……”人蛇衝進來說道,“小丫頭被地蛇收走了!”
白羊和黑羊聽後瞬間眯起了眼睛,二人先後衝出了門。
幾個人在走廊上狂奔,人虎將剛纔從兩個人兔那裡打聽到的事情告訴了白羊。
“地蛇這個老淫賊真的是瘋了……”黑羊咬着牙說道,“原先搶人也就罷了,可是鼠才從羊哥這裡離開幾分鐘,未免太不合規矩了!”
“好像是小老鼠自己說的「沒有老師」。”人虎眼色擔憂的說道,“咱們得抓緊時間了……要不是我們打不過那個老賊,絕對不可能麻煩羊哥。”
“別說廢話了。”
幾人快步走過幾十個門,最終來到了地蛇的房間前。
白羊將西裝的扣子鬆了鬆,然後又將袖釦解開了。
“羊哥.……什麼戰術?”人虎有些緊張的問道。
畢竟這扇門後面不僅有地蛇,更有他的男女徒弟若干。
“我揍地蛇,你們揍其他人。”
“揍……?”人虎微微一愣,隨後露出了笑容,“不愧是你啊羊哥,你的戰術我已經全都明白了。”
白羊身後的三個「生肖」紛紛解開了自己西裝的扣子,他們略微活動了一下筋骨之後,白羊飛起一腳將木門踹飛。
屋內的景象讓四個人怒火中燒。
一個渾身乾癟的老年蛇頭人正赤身裸體摟住人鼠,此刻正在撕扯她的衣服。而周圍無數赤裸的男女正在吶喊歡呼。
衆人都被闖進來的四個人嚇了一跳。
“地羊.….?”地蛇扭頭看了看,隨後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你做什麼?”
“我來接孩子。”白羊一邊活動着手腕一邊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