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華多看了面前的女子兩眼,她可是纔剛剛接到安逸王府那邊送來的觀雪宴,每年的這場宴會,達官貴人都會請自己的相識的貴人到宮中來賞雪。
鳳驚華是不屑看雪,她家那妖孽的家鄉就是在雪山,天天有雪瞧,看都看膩。
只是,那姑娘說的話,倒是讓鳳驚華開心。
想來,也沒有幾個人是真心跟鳳阡辰做朋友,大部分靠近這孩子的人都是爲請求她與端木臨幫助做事的人。
這會兒,葉之狂並沒有立刻要求她幫助她,使鳳驚華漸漸放下了戒備之心。
握住葉之狂的手,輕拍了幾下,笑道:“小姑娘,未婚姨那也是王妃了,只是,還望我兒在這裡時,你多多擔待着點。”
鳳阡辰拋了一個不悅的目光給葉之狂。
她哪裡有多擔待他,就連送給他的一千匹羅玉綢緞都要好好的算計他一筆。
他是不可能對鳳驚華說這事,因爲他爹爹說自己遇到的事情自己做。
“聊好了沒,我還要睡覺。”鳳阡辰不滿的嘟囔,然後瞥了瞥桌面上放着的金子,眼中才露出了淡淡的悅色,有金子總是好的:“下次要送,多送一點,這麼幾百金不夠塞牙縫。”
鳳驚華聽到兒子的話後,立刻回過身來,惡狠狠的瞪着鳳阡辰。
鳳阡辰立刻趴在牀上作死,不理會鳳驚華的警告目光。
葉之狂也不敢多再打擾,因爲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回白家了,也不知白安奎現在是什麼情況。
只要將鳳驚華引到這邊來,她自有辦法跟鳳驚華交好。
從莫君邪的口中得知,穆輕風很重視眼前的這個女人,只要她開聲的事,沒有他不願意做的。
這也是爲端木臨的一大情敵。
鳳驚華長得美麗高貴,加上長年居住在雪宮裡,使得她給人一種如綻放在雪山上的寒梅清冽中又不失傲氣。
“那就不打擾夫人跟小公子,夫人若是有空,可留下來參加婚禮。”葉之狂彎了彎腰,一臉恭敬的說。
鳳阡辰甩了一句話過來:“紅包大不大。”
鳳驚華瞪了他一眼。
他便又鑽入了被窩裡不吱一聲。
“一定。”鳳驚華笑道。
從客棧出來,七寶突然攔在她的面前,說:“主子,現在不能回去?”
“怎麼了?”葉之狂望向白府的方向,雖然她看不見白家莊園,可是那個方向卻令她壓抑無助。
再看看七寶現在的表情,她仿若看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情。
七寶抹着汗水說:“我剛回去,白家那個老頭子就跟我說,你別回白家了,你若是回去,他鐵定打死你,而且,而且他真的準備了一個很大的扁擔,看起來很兇很生氣,你現在暫時還是不要回去,免得愁未仇就先被他打死了。”
葉之狂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卻沒有跟白安奎解釋這些日子的忙碌,再加上,去骷髏山一事惹得白安奎焦慮不安。
她懂得他這麼做也是爲了逼她跟莫君邪斷了關係。
他更加清楚跟莫君邪繼續走下去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仙界不是她一個人的力量能夠抵抗,白安奎更加不知道未來的莫君邪會不會受到仙帝的影響而留在仙界,使得她一個人在凡間孤苦伶仃。
她明白,都明白他的心意。
可是有些事情他卻不明白,那便是活着的時候,用自己的生命去爭取一次,哪怕你會死,你會付出慘重的代價,你也不要爲了小小的挫折而放手,那樣等你老了,定會悔恨終生。
她低頭看了眼七寶,將它抱了起來,說:“這事,不需要跟莫君邪說,我總要去面對我該面對的事情。”
“可是……”七寶揪緊了她的衣物,它不希望葉之狂去。
:“不要說話,你可以選擇不跟我回去,但是,不許叫莫君邪過來,他過來只會把事情越弄越亂。”葉之狂冷喝了一聲。
七寶立刻閉上的嘴,可是雙眼卻淚汪汪的看着葉之狂。
它害怕面對這樣的葉之狂,不是因爲她很兇,而是因爲明知不可爲而爲知。
以白安奎的性格,他真的敢打死葉之狂。
白府,四周遍佈着強大的護衛,大院緊緊閉合着。
可卻無法關緊裡面飄逸出來的肅殺之氣。
白安奎坐在了大院的中央,手上拿着一杆粗大的扁擔。
他的左右兩邊是身穿黑衣的護衛。
今日,白塵蕭被穆輕風領走,前去不歸樓治療,因爲這邊的設備不齊,他只能移架到不歸樓醫治。
白安奎也只是想讓葉之狂離開莫君邪,只要她能夠回頭,他還是能夠原諒她。
從一開始,白安奎就不看好葉之狂。
如今,又聽到葉之狂說跟莫君邪入冥界,白安奎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支撐着身體,命令她不準踏出白府的。
大門“吱”了一聲。
一道嬌小的身影從門口緩緩踏入。
七寶看到院內的架勢後,身子不由的發抖。
葉之狂卻面無表情的走入院內。
大門被重重的關上,葉之狂回頭望着那道門。
心突然沉了沉,而後轉身,一步步走向了大院。
來到了白安奎面前,低着頭喚了一聲:“外公。”
“去哪來?”三個字,如泰山一般的重重壓來。
葉之狂卻平靜的回答:“去找莫君邪。”
“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踏出了白家莊的門就不要再回來了嗎?”白安奎沉着臉,眉宇之間蕩着濃濃的疼惜與失望。
“是,你告訴過我,出去玩要記得回家的路。”她記得這副身體裡存在着白安奎對她的疼愛。
小時候她傻,可卻懂得跟小朋友玩,每一次跟一幫朋友出去玩耍時,無論是白安奎還是白新柔都會告訴她,要記得回家的路,別走丟了,不然,你就再也見不到外公了。
白安奎聽到這話,臉色明顯放柔:“外頭亂,日後不要再離開府,我已經給你安排了婚事,嫁人後就本本分分的做人妻。”
“外公……”葉之狂猛的擡頭,就見白安奎一臉不容她抗拒的表情,可她有自己的選擇:“我的婚事早已安排,外公就不用勞這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