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爬着離開皓天宗的女子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她滿目瘡痍的離去,卻換來了他的不安。
可他很快讓自己鎮定了下來,沙啞着聲音說:“那你的母親現在的狀況如何?”
“還好,就是等着救命藥。”葉之狂回頭望着結着厚厚一重冰的冰湖,目光暗了下來。
風狂肆的吹過了她的發,使得她白皙的小臉蛋兒也被吹得通紅。
慕容傅站起身來,解開了自己身上那厚厚的藍色披風,輕輕的披在女子的身子。
葉之狂身子顫了顫,回頭望着慕容傅,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出來的時候應該多穿點衣服,洛城不比在東城,這邊的環境要比你的家鄉要惡劣。”
“謝謝。”可她還是拿下了他的披風,說:“修煉之人沒有普通人那麼脆弱,這風剛剛適合,你還是穿回去吧,免得受寒。”
“哧!”慕容傅沒有接過她遞來的披風:“你看,被冷的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一會說修煉的人沒有那麼脆弱,一會又說他免得受寒。
到底是誰脆弱?
葉之狂拿着披風的手僵了半天,咬了咬脣瓣,最後站起身,腳踩着他們所坐的那塊石板上,雙手伸手,披風往慕容傅身後一拋,在空中盪開,她半個軟柔的身子傾向他。
身上那股獨特的氣息在他鼻息間縈繞,令人如醉如癡。
她幫他的披風重新披回到他的身上,再將披風上的兩根細繩爲他繫好。
動作有點兒笨拙,因爲這玩意本來就沒做過,她也不想當着另一個臭男人的面穿着另外一個男人的衣服。
說來還挺難爲人,讓她拎了個大半天他也不拿回去,她只能硬着頭皮幫他穿上,他若再敢脫下來扔到她身上,她絕對會扔到冰湖裡去。
“好了。”葉之狂臉上完全沒有女人爲男人穿披風時嬌羞的表情。
只是覺得這種事情普普通通。
卻惹得一明一暗的男子心裡發癢
。
一個是因爲羨慕、嫉妒、恨。
另一個,則是因爲她親手爲他披上掛衣的欣喜。
她從石板上跳了下來,說:“太晚了,我先回。”
就在她準備轉身離開時,慕容傅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從他大掌中收回了自己的小手,回身,面對着他,往後退了好幾步。
“還有事嗎?”她問。
“去仙緣大陸在沒有天道的情況下,需要一個傳送空間。”他淡定的說:“你有嗎?”
她苦笑,別開了臉說:“正在尋找。”
“你……尋找?”慕容傅心生憐意:“你行嗎?”
他那樣說,竟然深深的打擊着她的心。
你行嗎?
若是沒有莫君邪你一個人行不行。
她回過臉來,怔怔的看着慕容傅,竟是半天不知說什麼好。
慕容傅低笑了一聲:“好了,回吧,別多想。”
她點頭,轉身快步的離開了亭子。
而他,卻心中有數。
慕容家祠堂。
大門被人緩緩打開,一道欣長的身影緩緩的走入了祠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