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
這一下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之人卻不是徐賢了,而是葉文和寧茹雪。看來八卦是人的天性,無論哪個位面哪個年齡哪個性別的人都無法免俗。
徐賢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這場上的局勢一下就變了個樣,幾個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似乎都在好奇這位徐家小公子究竟是做了什麼,竟然要一個年輕女子親自找上門來?
“情債?”
葉文的腦袋裡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閃過了這個念頭,在他看來能讓一個女人找上門的也就這一個解釋了。
如果不是葉文知道徐賢修煉了純陽無極功,依舊還是童子之身,恐怕腦袋裡轉的念頭就不會這麼簡單了,什麼帶着孩子跑來認爹的戲碼簡直就是必不可少的經典劇目,然後再來點愛恨糾纏第三者或者婆媳之間無法相處之類的,一套八點檔熱播大劇就**出爐了。
可眼下來看,最嚴重的結果也就是徐家公子風度翩翩,將人家閨女的一片癡心帶走後就跑沒了蹤影,最後女孩子不得不上門討個說法之類的。
“嗯……我親自去看看”
葉文此時都已經無視了那個想要拜師的人,他更加好奇的是來找徐賢的那個女子,同時爲了防止徐賢逃跑,葉文還對自己這個師弟說了句:“既然是來找師弟的,那麼師弟也與我同去吧”
寧茹雪也適時道:“我也一起去”同時她還爲自己找了一個非常不錯的藉口:“順便瞧瞧那個想要拜師之人,若是資質不俗,我也好收個弟子”
葉文點了點頭,最後大手一揮:“那便同去”也不等徐賢開口,直接就奔着正殿去了。
此時那兩個拜山之人已經被引入正殿,於殿中站着沒動,旁邊有弟子在旁候着,一是怕這二人亂闖,另外也是萬一這兩個人有什麼要求,他也好直接解答或者疑問。
此時那一旁站着的敦厚男子併爲開口,另外一那女子卻不停問道:“你叫我在這裡等着,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本姑奶奶在東州也是一號人物,你們不端茶送水也就算了,竟然連個座位也不安排?”——正殿當中平時都是理論重要之事地點,平時都不擺座椅。
若非今日有人前來拜師,那弟子至多將客人帶到偏殿當中,奉上茶水招待。只是因爲有人拜師,按照葉文交代下來的規矩,卻是必須先引到正殿,等到由掌門也或者長老親自考覈以後,才能決定是否能拜入蜀山派當中——外門弟子因爲不計入任何人名下,因此見到葉文只喚掌門,寧茹雪與徐賢則是長老。
至於那女子,一身貼身短打,個子雖然不高,但是苗條的身材卻讓身形顯得非常筆挺勻稱,貼身的褲子將那條筆直的雙腿顯的更加修長,足上一雙小蠻靴,腰上挎着兩把短劍——若非這女子說是與那要拜師的男子是一起的,而且一出口就是要找蜀山派長老輩分的徐賢,蜀山派弟子是萬萬不敢讓她帶着兵器就見掌門的。
即便如此,那名弟子守在旁邊的時候,右手也一直按在劍柄之上,生怕這個不清楚來路的女人突然發瘋,是以腳下已經擺好架勢,便連內勁也是時刻運轉以防萬一。
那女子自然也瞧出了這人這個樣子是什麼意思,心下對這人這般小心很不以爲然,不過嘴上卻囉嗦個沒完:“你叫我在這裡等,我已經等了好長時間了,你們究竟有沒有去喊徐賢?”
那弟子不理,只是道:“徐平師兄已經去喊長老去了,姑娘請稍等片刻想來要不了多久長老就會出來了”
女子聞言只是撇了下嘴:“竟然叫天下有名的才子做門派長老,你們蜀山派莫非是想出名想瘋了麼?徐公子金貴之軀,哪能和你們一般胡鬧?整日的住在這荒山之上練那勞什子三腳貓武功?”
“姑娘慎言”那弟子額頭上滿是青筋,只是這女子雖然說話不好聽,卻依舊沒有什麼不善之舉,秉着來者是客的宗旨忍住了出手的念頭。
那女子似乎也瞧出了這個弟子似乎已經有了怒意,便不再故意說些讓他生氣的話,反而是好奇的問道:“我瞧你腳下很是紮實,想來功夫也頗有成就,爲何在這蜀山派守那山門?難道你們掌門不喜歡你麼?”
不等那弟子答話,這女子徑直說了下去:“若是這樣的話,不如你隨我回東州,相信以你的功夫,做個頭領也是不難,到時候吃香喝辣隨你的便,又有諸多手下供你差遣,豈不比你留在這裡站門放哨吹冷風來的強?”
弟子額頭上的青筋卻是又爆了幾分,就差沒有血絲直接噴了出來:“姑娘若再這般無禮,休怪在下劍下無情”說話間,手中長劍又拔出了幾分,隱隱有寒光透出,那女子見狀,知道不能再亂說話,立刻便住了嘴,嘟囔了一句:“不知好歹”然後便不再囉嗦了。
此時,葉文躲在暗處對着身後的徐賢問道:“這姑娘是何人?莫非你是以前留下的孽債?”
徐賢搖頭搖個不停,只道:“我也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這個姑娘”
可惜葉文根本不信,說了句:“休要抵賴,人家可是指名道姓的找上門來,明擺着就是衝着你徐大公子來的,你竟然說不知?你好意思麼?”
說完又瞧了眼正殿當中,回頭又道:“我瞧那姑娘眉清目秀,雖然說話囉嗦了點卻也是過人之姿,絕對是當今少有的佳人,你徐賢即便眼光再高,也不至於連這種水平的都瞧不上吧?更何況你都已經惹上了人家,如今卻又不肯認賬”
徐賢哭喪着臉,只是道:“我真的不認識啊”
一直站在身後的寧茹雪見這兩人鬼鬼祟祟,時不時往殿中偷瞄一眼,然後嘀嘀咕咕個沒完沒了,心下不耐,說了句:“有完沒完?還進不進去了?”說罷直接從後面一推,將徐賢和葉文一併給推了出去,然後施施然的漫步走進殿中。
幸好葉文此時內功深厚,腳步紮實,寧茹雪這一推雖然有點突然,卻也沒叫他狼狽難堪,大步走進殿中,然後先是瞧了眼那長相敦厚的年輕男子,隨後又看了眼那個姑娘——那姑娘此時等着大大的雙眼正好奇的打量他,似乎是對他渾身上下都很是感興趣。
葉文被她那目光瞧的渾身不自在,幸好修爲日漸精深,加上這些日子熟讀道藏,養氣的功夫卻是越來越好。因此面上依舊從容不迫,徑直對那男子問道:“便是你要拜入我蜀山派中?”
那面貌敦厚男子聞言立刻答道:“是我”
葉文點了點頭,又問:“你爲何要拜入我蜀山派呢?”
這一問卻讓那男子一愣,尋思了半晌後摸了摸頭,最後竟笑着指了指身旁那姑娘道:“因爲這姑娘說拜入蜀山派後就可以學功夫,我只是想學了功夫以後好討個營生……”
葉文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個結果,愣了片刻纔想起來還沒問這人叫什麼名字,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歲數?”
那憨厚男子呵呵笑了笑,最後答了句:“我叫郭阿牛今年十八歲了。我很有力氣,你們收下我吧,我什麼活都能幹……”
“噗~”
本來一直站在旁邊喝水的徐賢再也忍不住,一口茶水直噴出老遠,這時候寧茹雪才注意到徐賢手上居然還端着一杯熱茶,奇怪道:“師弟,你這杯茶哪來的?”
“自備的……”感情徐賢被葉文拽上過來的時候,手上一直端着這杯茶,只是一路上光顧着說話了,竟然誰也沒有注意到,若非徐賢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怕是他喝完了也無人意識到這杯茶水的存在。
“阿牛……?”
“嗯啊”那郭阿牛還點了點頭,表示這就是自己的名字。
“這是你大名?”
“嗯啊”繼續點頭。
葉文捏了捏鼻樑:“這應該是你父母起的小名吧?”
這回郭阿牛沒點頭了,只是嘿嘿笑了聲:“我爹去的早,我娘又不認識字,打小起了這個名字後就未曾換過。我娘本來想找村裡的算命先生給我起個大名,可是沒等去找,那算命先生也死了隔壁大爺就說我天生命硬,克人,乾脆便用小名養活,以免剋死更多人。孃親聽了,便沒再給我起旁的名字,只是去年孃親也去了,我表哥說我家的田地是他借給我家種的,又說這兩年一點租金都沒給,要收點利息,將田地房子都收去了我在村裡沒有地方住,沒有事做,也沒有飯吃,就出來想學點東西好養活自己”
說到這裡,看了眼旁邊那個姑娘,滿臉感激的道:“我出了村,走了好幾個城鎮,也找了不少營生,可是那些人都嫌我笨,最後都把我辭退了。最後找了個客棧當跑堂的,幹了沒幾天又惹得老闆生氣,差點將我打死,多虧這姑娘出手相救才救了我的性命,隨後我就跟着這姑娘一路往這平州來了”說到這裡又指了指那姑娘:“她說只要我到了平州,拜入蜀山派學了武功,便吃穿不愁了”
“額……”
葉文實在是想不到居然會出現這麼個情況,這簡直就一傻小子嘛說實話,他本不準備將這個小子收入門中,因爲這和找個人來吃白飯似乎也沒有什麼區別。不過從這憨厚之人嘴裡說出來的那番境遇,葉文實在是大爲同情,心道:“收下他也沒差,而且看這人面相憨厚,估計是個老實之人,一路上吃了那許多苦卻沒生出半點憤世嫉俗的怨氣,這等人也算是天下少有的珍稀奇物了”
不過要收下的話,用什麼名號收又是個問題,轉頭往寧茹雪那瞥了一眼,只見自己師妹察覺到自己的目光後,立刻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葉文明白這是寧茹雪根本就瞧不上這個憨厚的郭阿牛,並不準備將其收下。
再看徐賢,那小子竟然兀自捧着個空茶杯(剛纔徐賢噴水,葉文就察覺到茶杯已空)喝個不停,時不時還吧唧了嘴,好像喝的很是津津有味一般,葉文恨不得抓起徐賢的領子大罵:“吧唧你妹啊那是空杯啊好不好?”
奈何這些他只能在自己腦袋裡想一想,眼下這事情還需要他自己親自解決,回過頭對那郭阿牛道:“你想拜入我蜀山派學武?你以前可學過武?”
郭阿牛點了點頭。
葉文暗自鬆了口氣,正要讓郭阿牛演示一番,不想郭阿牛接下來一句差點讓他吐血,只聽得那憨厚男子隨口答道:“來蜀山的路上,這位姑娘教了我幾招功夫。”
“……”
葉文實在是無話可說了,甚至他還注意到本來一個勁往徐賢身上瞥的那個姑娘,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不自禁的捂住了自己的臉,並且偷偷踢了一下身旁那男子:“都告訴你不要說那麼多了,人家問你你只說會些就好把我扯出來作甚?”
郭阿牛卻不解其意,奇怪道:“本就是你教我的?怎麼不能說了?”
那姑娘聞言也不再多話,只是兀自搖頭嘆道:“我怎麼就找了這麼個傻瓜同行?早知道在山下隨便抓個人要他前來拜師也比這個傻蛋強上數倍。”
葉文內力深厚,那姑娘雖然是低頭自語卻也聽得個清楚,此時才明白這憨厚的郭阿牛根本就是被這個姑娘誘拐忽悠到他蜀山派來的,只是眼下卻要他葉文來收拾慘劇,真真是鬱悶無比。
與那郭阿牛好言交代了幾句,最後對一旁候着的弟子道:“便先讓你入我蜀山派外門,雖然不是我派親傳弟子,但也可習得一些武藝,想來讓你謀些營生也是足夠了。若你修行的好,日後拜入內門傳你本派精妙功法也無不可,眼下你且隨着這位師兄一同下去安頓吧”
說完對那弟子揮了揮手,那弟子明白掌門意思,過來招呼郭阿牛一聲,將其帶了出去,至於郭阿牛隨後如何聽這位師兄教導規矩,以及學那入門的功法卻不再一一細表了。
等到那郭阿牛離去,葉文這才轉過頭對那姑娘問道:“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黃蓉蓉”
“啥?黃蓉?”葉文大驚,周圍寧茹雪與徐賢不知何故,一臉納悶。
“黃蓉蓉”黃蓉蓉狠狠的將自己的名字又唸了一遍,同時還強調了一下:“蓉蓉”
葉文這才恢復平靜,輕輕的‘哦’了一聲,暗道一句:“幸好不是那個黃老邪的閨女跑了過來,否則我還真不知道如何招架”
只是黃蓉蓉隨後又補了一句:“我在江湖上沒有什麼名號,不過得綠林道上的兄弟擡愛,送了我一個母夜叉的稱號”
“額?母夜叉?有點耳熟”葉文低頭冥思,尋思這名號好像在哪裡聽過,只是記憶久遠實在是想不起來。
他想不起來,殿中卻有另外一人記得,徐賢正在一旁優哉遊哉的嚼着茶葉,此時聽到黃蓉蓉自曝名號,當下驚的什麼似地:“什麼?你就是東州的那個人稱母夜叉的女匪頭子?”
這回他是明白爲何這姑娘一來就指名道姓的要找他了,他倆還真認識。
寧茹雪轉過頭看了眼徐賢,問了句:“師弟認識這位黃姑娘?”
苦笑着摸了摸下巴,徐賢最後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要說認識,也是沒錯當初我想要離家出走,就花錢聯繫的這位黃……額……黃姑娘幫的忙不過我倆只是通過書信,卻沒見過本人……”他本想說寨主的,只是如今見到本人才發現那母夜叉竟然是個嬌滴滴的大姑娘,這寨主的名號實在是喊不出口,臨時便改成了黃姑娘。
哪想到徐賢話才一落,葉文還沒繼續詢問,那黃蓉蓉竟然滿面嬌羞,扭扭捏捏的說了句:“哎呀,徐公子喚我蓉蓉就好了喊黃姑娘實在太過生分了……”
葉文看着剛纔還是英氣逼人,說話衝的猶如一根辣椒的丫頭竟然扭扭捏捏的滿是小女兒姿態,心下對其神態變化之快很是佩服,嘴上卻道:“原來是東州黃寨主,不知道黃寨主來我蜀山派卻是所爲何事啊?”
此話一出,剛纔還扭扭捏捏個不停的黃蓉蓉立刻化作母老虎,對着葉文恨恨的道:“你還問我?若不是你將我家徐賢弄到這鳥不拉屎的荒山上來,做那勞什子不着調的長老,練那什麼三腳貓的功夫,我幹嘛要特地找來?”
說到此處,黃蓉蓉突然又道:“我不知道你們蜀山派做了什麼,只是你們得罪了天樂幫,這事情我卻不能不管?”
葉文眉毛一挑,沒想到這黃蓉蓉來此居然還和天樂幫有關係。他還沒問,黃蓉蓉就繼續道:“你們蜀山派是死是活我並不在乎,但是莫連累了我家徐賢”
“她家……徐賢?”
寧茹雪扭着頭,滿臉奇怪的看着自己師弟,徐賢察覺到寧茹雪的目光後立刻搖頭並且將手擺個不停:“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莫要問我”隨後又對黃蓉蓉喝道:“姑娘休要信口雌黃,本公子什麼時候成你家的了?”
那黃蓉蓉卻不理他,只是道:“眼下天樂幫已經派了幫中四大長老之首的郭怒趕來平州,而且我還從道上得聞,同爲四大長老的裴煒也在趕來這裡的路上,你們蜀山派覆滅在即,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家徐賢被你們牽連”
:被兄弟拉出去喝酒喝的暈呼呼回來還不忘了碼字更新的寫手你們傷不起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