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還真沒想到自家師妹竟然還會在意這些東西,心中只得暗歎一聲:“到底是女人!”
不過看了看師妹的身段,這些年勤於練功倒是沒怎麼在意,此時細細一看倒是發現寧茹雪的身形要比當初自己剛來的時候又好了許多。
許是這幾年吃的好了,加上功夫越發精深,那小無相功又有養顏之奇效,所以現在的寧茹雪纔會又有變化。
摸了摸下巴,葉文上下來來回回瞧了好幾遍,瞧的寧茹雪都不敢與他對視,只是臉紅紅的望向遠處,好像這樣就可以躲過葉文的目光一般。若不是葉文始終捏着她的手指,就這麼一陣猛看就能把她瞧跑了。
正在此時,一朵雪花飄飄落下,恰好落在葉文握着寧茹雪的那支手上,一陣微涼的感覺傳來,將葉文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隨後就見到好幾朵雪花不停的落下。
“下雪了!”
寧茹雪驟然聽到這句話稍微一愣,隨後才意識到竟然已經飄起了雪花,並且看着勢頭還會越來越大。
瞧見漫天飄舞的雪花,寧茹雪突然笑着道:“師兄卻是又漲了一歲了!”
葉文也一樣瞧着漫天的雪花點頭嘆了口氣:“一到冬天,便是你我的生日到了!”
他與寧茹雪一般,都是師父從山腳下抱回來的棄嬰,如今這年月,普通百姓經常會有過不下去的時候,尤其是一到了冬天,若沒有餘糧那就是一大劫難,不少貧困農戶見養不了孩子,便直接丟棄——心理面多是存了若叫好人家揀去也算福緣,若是餓死……那便是他的命數,反正留下也難以養活。
那時候蜀山派的駐地就在山腳下,他二人的師父倒是遇到過幾個被丟棄的嬰孩,心下不忍便會抱回去,只是幾個孩子中有見到時就已經斃命,或者抱回去沒能救的回來的。葉文和寧茹雪都是運氣比較好,才被丟棄沒多久就被拾到,這才留住一條性命。
所以對兩人來說,這生日實在算不上什麼好的記憶,每次過生日便等於一次次提醒他們是被人丟棄的。
不過眼下卻又有不同,寧茹雪還是寧茹雪,葉文卻不再是那個葉文,他現下看着漆黑的夜空,想的卻是旁的事情,同時只覺得手中捏着的那嬌嫩小手粉嫩順滑,任憑他如何把玩也是不覺得膩味,卻是又想起那日在房頂上,抱着師妹看星星的那一次了。
正想對師妹說:“咱們去屋頂看星星吧!”可惜還沒來得及出口,寧茹雪便紅着臉說道:“時辰不早了,師兄也該歇息了。”
然後將手從葉文的大手中抽了出來,一溜煙的沒了影子!
葉文擡頭一看,發現原來是華衣從自己房間的窗戶裡探出一點來瞧他二人,不想被寧茹雪看個正着,害羞之下直接跑了。
見寧茹雪回了自己房間,葉文只好準備回去睡覺。這時候華衣則從自己房間裡跑了出來,將那兩杯已經冰涼的茶水端起,並且對葉文道:“老爺的牀鋪都已經鋪好了,要奴婢伺候着更衣麼?”
這話一出,從寧茹雪那屋子裡傳出一句:“華衣,快來幫下手!”
“是,夫人!”隨後端着兩杯涼茶刺溜一下也沒了影子,只留下葉文一個人,連回話都沒來得及。
“哎呦我去,師妹的反應也忒快了吧?我正想腐敗一下呢!”
搖了搖頭,轉身回了自家房間,正遺憾着突然想起徐賢那邊估計也好生熱鬧,這傢伙此番也夠他受的了。
“徐老夫人還真是敢作敢爲,竟然直接叫那秦姑娘追着徐賢上了山,整日的跟在徐賢身邊的話,多少也會有點感情!”徐賢這人心軟,若與他熟悉了,估計也出不了口將那秦素趕走,否則也不至於叫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纏上,只能抓包黃蓉蓉,好叫那秦姑娘自覺離去。
回到自己房裡,葉文從懷中取出那個新拿回來的青果,想起自己出行時還帶了一個在身上,只是在外日子較長,那果子險些爛掉,被自己直接吃了,結果那果子的效果果然要比剛採摘的差了好多,那時候他就曉得這果子摘下來就得吃,放得越久效果越差。
自己手裡的這個,明日就得給徐賢,然後叮囑他趁着這些日效果最強的時候吃掉,免得浪費了。
第二日,葉文找到徐賢將這些事一一與他說了,徐賢也夠痛快,張嘴就把那果子塞進嘴裡,幾口便吞下了肚子。
好在葉文早有所料,提前就以先天紫氣把徐賢的肺脈護住,此時見他把果子吃了,立刻又以先天紫氣助他處理果子中的雜質和毒素,等做完了這些,徐賢體內只餘寒氣和果中精華,一張臉又成了青紫色,同時眼圈泛黑,印堂灰暗,猛一眼瞧去簡直就是瀕死之相。
恰好陳一忠也在山上,被徐賢抓來要他瞧瞧,這陳老大夫見到徐賢這面相也被唬了一跳,若非徐賢和葉文倆人都對他說這不過是吃了某種果子後出現的症狀,他二人已經用內功護住周身要害不會有大事,只要將寒氣化解便可恢復如常,還道徐公子那肺病突然嚴重命不久矣了呢。
“哎呦,二位怎的行此險招?若想裝病的話,老頭子還是有幾分手段的,也不必遭這些罪!”
此言一出,徐賢和葉文齊齊喝道:“怎的不早說?”
“你們又沒問過我!”陳一忠雙眼一瞪,鬍子都跟着一翹一翹,那樣子明顯是在質問他倆:這也能怪我?
仔細一想,這事的確怪不得別人,只能怨徐賢太着急,事情思慮的不夠周全,然後急忙忙就把這果子吞了想要糊弄衆人。
不過,這果子也已經吃了,等於這妝已經化好,若不把握住機會把戲做足,豈非白遭了這一番罪?很快,徐公子病情突然加重臥倒在牀難以動彈的消息便傳了出去。
蜀山派這些日子無比的熱鬧,徐家的人更是上上下下進進出出個沒完,同時周圍有名有姓的大夫也被徐家人盡數給抓了過來,好給自家這位新出的狀元郎瞧病。
奈何徐賢體內這一身寒氣半點做不得假,加上他本就有肺病在身,周圍的大夫和徐家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把脈之下更有不少大夫渾身發顫,額冒虛汗,暗道:“這是當今吏部員外郎大人,若瞧不好自己這招牌豈非砸了?”
可是一瞧徐賢那樣子,實在沒什麼把握,想想瞧不好還沒什麼,若說能治好最後卻治不回來那才麻煩。加上徐賢這樣子怎麼看都是個瀕死之相,所以一個個都是應付兩句,開一個無功無過的普通方子,連診金都不敢收就跑了。
看着一個個都是這般,陳一忠對這些同行很是鄙視,不過若非如此,徐賢這戲也演不下去了。
至於徐家老爺子這些日子有點鬱悶,據說因爲徐賢這一陣大病,老爺子也差點倒下,徐賢心下有愧,叫陳一忠去給自己爹瞧瞧。
不想陳一忠一進徐家大宅後院,就見到徐老爺子坐在書房裡美滋滋的喝着茶水呢!瞧見他來了,還好生招呼了一番。
“徐老爺子這身子骨……”
徐老爺子一聽,哼了一聲:“老頭子我這身子骨硬的很,哪那麼容易倒下!倒是那小兔崽子,竟然裝病辭官,真道老頭子我好糊弄麼?”
陳一忠一聽,這才知道徐老爺子早就瞧出自己這小兒子是在玩花樣,所以徐賢病倒之後,徐家人雖然進進出出往來不斷,這老爺子卻一次也沒露面,後來爲了避免被人懷疑,乾脆也稱病不出了。
正尋思到這裡,徐老夫人也走了進來,只見這位老太太也沒半點擔憂之色,對陳一忠招呼道:“這小子整日的尋思這些亂七八糟的,進了朝堂也不見得是個好事,就此辭了那官許是幸事!”
徐老爺子只是哼了一聲,卻沒接話。
對於自己兒子的性子他自然瞭解的清清楚楚,尤其這些年徐賢拜進蜀山派之後,雖然不再如當初那般聽話,但父子倆的感情卻比以往更好,明面上吵來吵去,但是心裡卻覺得更親近了幾分。
瞭解了自己兒子的真實想法之後,徐老爺子早就不強求徐賢一定要走仕途,何況在發現自己小兒子那脾氣究竟什麼樣之後,徐老爺子也覺得他不適合在朝堂上與人爭鋒,若真入了那譚水中,也許還會給徐家惹來禍患。
如今徐賢能趁機辭了那官,也算是好事。反正徐賢已經考中了狀元,算是合了他光宗耀祖的意思,徐老爺子也滿意之極,對徐賢以後的日子也就不想再多加干涉了。
陳一忠從這對老人隻言片語中也瞭解了情況,接下來也就是和二人閒聊了幾句,便告辭離去。
只是走之前,被徐老夫人抓住問了一番話:“那秦姑娘現下是不是在蜀山上面?”
陳一忠回山也有一陣日子,加上這幾天忙活徐賢這事,那秦素倒是也見過幾面,對這個相貌才情以及性情都頗爲不俗的丫頭印象還算不錯。
此時徐老夫人問起,這纔想起那是這位老太太給自己小兒子內定的媳婦,只是看徐賢那樣子,似乎不大樂意,整天抓着黃蓉蓉不撒手,叫那秦素也是萬分尷尬。
心中暗道了一句:“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被你兒子氣跑了!”面上卻笑着道:“在的!”
徐老太太又問:“那秦姑娘可否去照顧賢兒?”
“這個……”秦姑娘倒是想了,但是徐賢只是推辭不受,倒是讓那秦姑娘一番好意做了無用功。
一見陳一忠這番表情,徐老太太也就撒了手,嘆了句:“唉!也不知道那小崽子什麼時候才願意成親,了了老身這點念想!”
說到這個話題陳一忠只能尷尬的笑笑,然後應付兩句就跑回了蜀山——掌門和徐公子竟然給我安排了這麼個活,真是爛差事。
被他念叨的某人此時坐在徐賢的房間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然後伸手從一旁取了一個橘子剝了起來。
躺在牀上的那位此時卻全然沒有病人的自覺,不停的往嘴裡塞吃的東西,一邊吃還一邊道:“裝病的日子真難受,連飯都吃不飽!”
徐賢爲了裝病,每日也就只能喝幾口稀粥,生怕吃的多了惹人懷疑,全仗着葉文每天來探望他的時候給他帶些吃的,這纔不至於餓壞了肚子。
葉文白了他一眼,繼續剝着橘子:“你自找的,怪的誰來?”說完又問道:“怎麼樣了?那官可曾辭了?”
徐賢將最後一口菜湯混着米飯扒拉進嘴裡這才道:“今日縣太爺來看過我了,而且又和幾個給我瞧過病的大夫談了一陣,估摸這公文已經遞了上去,然後州府大人可能會派人過來驗證一下,然後就沒事情了!”
“這麼麻煩?”葉文算了算,尋思着州府要派人過來,少說還得半個月之久,這段時間徐賢還不能將那寒氣化解掉,一直保持着這個姿態。除了仗着純陽至尊功之外,自己少不得也要多幫幾次忙。
徐賢也是嘆了口氣:“一想到還要挨半個月的餓……唉……”
葉文卻一點不同情他,誰讓他在殿試上考的那麼好?劃拉到了狀元之位。這狀元辭官哪那麼容易?你要是居無定所的,直接來個掛印封金閃人還無所謂,皇上也不知道上哪找你。可偏偏徐賢身爲蜀山派弟子,屬於有廟的和尚沒地方跑。要辭官自然麻煩的緊,否則皇上三天兩頭派人來,你好意思一直拒絕?
想了想,將話題轉到了旁處:“那秦姑娘你準備怎麼辦?”
徐賢瞧了瞧左右,側耳聽了聽。
“放心吧,左近沒人!”
“那秦素估計過兩天便會走了,這兩日我聽到她那丫鬟大肆抱怨於我,而且還說已經給老爺去了信,說小姐在這裡受的委屈!我估摸着秦家收了那丫鬟的信,定然會派人將她接回家去!畢竟以秦家的名望地位犯不着巴巴的往我徐賢身上貼!”
說到這裡,徐賢還一指自己的臉:“何況我現下這般模樣,好似隨時都會死掉,那秦家更不會願意將女兒嫁給我這病鬼了!否則年紀輕輕就守寡可不是什麼好事,不好改嫁也便算了,若得了個剋夫的名頭更是糟糕。”
葉文奇道:“你怎麼聽到的這些?”
徐賢嘿嘿笑了兩聲:“那秦家小姐和丫鬟可不知道師弟我有那麼高深的功夫,一出房門就肆無忌憚的說了好多話,只當我聽不到呢!”
果然,沒過上幾日,那秦素就收到了秦家來信,連帶還有幾名秦家的家丁,來接自家小姐回去。那秦素的貼身丫鬟看到自家人到來顯得很是開心,一開口就說了句:“小姐咱們走吧!”
還是秦素呵斥了她兩句,然後說道:“不說一聲就走,有失禮數,待我先去和這裡的主人家道個別。”
當時葉文離的並不近,只是他內功越發精深,五感越來越敏銳,那秦素和丫鬟說話的時候也沒想到這麼遠說話也有人能聽到,也沒什麼掩飾。
葉文站在那裡,看到秦素款款行到自己面前,衝自己施了一禮,心中暗讚了一句:“這等大家閨秀,溫柔賢惠不知道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老婆人選,只可惜碰到徐賢這個愛玩愛鬧的傢伙!”
等到秦素又站直身子,葉文才道:“秦姑娘有什麼話要說麼?”
“承蒙葉掌門這些日的招待,只是家中使人召喚,不得不歸,特來與葉掌門話別!”說話溫聲細語,綿綿柔柔,不失禮數,盡顯大家風範。
葉文點了點頭:“是否要與我那師弟再道一聲別?”
秦素聽到葉文提起徐賢,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若非葉文敏銳,幾乎察覺不到。看來徐賢這些日的作態,這秦姑娘也是大爲不爽,只是性子溫婉,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不過,此時說出話來倒是顯出幾分不滿來:“不了,既然徐公子瞧不上小女子,又何必再見?”
這幾句話裡多少顯出一股子酸味,還帶了幾分不服氣。葉文一聽,便知道這秦素雖然性子溫柔,但是大家出身的有幾個沒幾分傲氣?徐賢這些天連瞧都懶得瞧她,只顧着和黃蓉蓉湊近乎,難免傷了她的自尊。
既然這樣,兩人不見也好,葉文親自將一行人送到山門,然後目送這一行人漸漸消失,只是嘆了句:“徐家雖是書香世家,但徐賢卻非普通的徐公子!”
等到沒了影子,徐賢竟然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走了麼?”
葉文回頭一看他這得意的樣子,便打擊他道:“別以爲秦家人走了你便可以不用演戲了!要知道,想要騙過外人,便先要騙過自己人,所以你還是要繼續裝病裝虛弱外加沒的飯吃!”
徐賢笑道:“師兄莫開玩笑了!”
卻見葉文正色道:“非是玩笑,畢竟你這可是欺君之罪,萬萬不能隨意糊弄!我瞧你神色似乎又差了許多,我會囑咐趙嬸要她將給你熬煮的粥做的更清淡一些的!”說完還故意嘀咕了一句:“還能省點米!”
此話一出,徐賢險些倒在地上,生怕葉文又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運起輕功直接跑的沒了影子。
歡喜仙簡介:姓名:楚白身份:練氣中期修士,四無宗掌門兼雜役兼伙伕性格:死要錢、護短、神經大條、被動性腹黑(楚白:冤枉啊冤枉)理想:振興四無宗(咳咳,雖然很難)願望:娶神通廣大的小師妹爲妻,雖然她現在只有八個月大,而且號稱修行界第一人形法寶(附註:奶粉錢真的好貴!)技能:煉製百萬鬼兵(附註:爲什麼我家養的百萬鬼兵,全都是嬌滴滴的粉嫩美人兒,而且還熱愛集體打劫羣毆敲悶棍?)——老作者新書,搞笑仙俠文,很有功底的文章,值得收藏觀看哦。